第一案·怪物

（昏暗街边，异化者投下影子）

？？？

谁？！

海临医疗中心

森罗历1121-05-29 18:29

病人甲

呃……是柳业、柳医生吗？

柳业

……请进。

柳业

所属世界：森罗（海临医疗中心）
世界编号：PD-0000053XXL42S-Ⅱ
海临医疗中心资历较老的医生之一。
于天隙事件后不久（森罗历1116年）加入由海临医疗中心创建的Ｘ细胞异化综合征研究小组，专攻细胞异化修复方向。

病人甲

我是昨天预约的那个，细胞异常活跃指数在临界值的，今天来您这儿复查……哦，我还带了我上次的辐射检验报告……

柳业

我看看。

柳业

近一周身体有什么异样？

病人甲

别的没什么，就是手上有小红疹……柳医生，这不会是“怪化病”的征兆吧？我一直很注意……

柳业

普通过敏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柳业

行了。你的误诊证明，拿走吧。

病人乙

医生？请问家属探视证明要在哪里开？

柳业

这种事去问咨询台。

柳业

哪里不舒服？

病人丙

……………………

柳业

哑巴了？

病人还是没有说话，只将一张单据放在桌面推向对面。

柳业

…………

柳业

我还当您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有求于我呢。

柳业

放心，还是和先前一样，等检测结果出来后就会立即通知你们接人。

柳业

……呵，怪物。

白汲

柳医生，在忙么？

柳业

我这病人刚走，正忙里偷闲呢。

柳业

怎么？白医生有事找我？

白汲

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我刚从外面回来接手工作，发现近期天境特区内Ｘ细胞异化综合征的误诊率存在明显提升，稍稍有些意外。

白汲

您是检测报告的直接经手人，我想，或许可以向您咨询一下那些病例的详细情况？

柳业

哦，这个我也发现了，还专门抽空关注过，结果只是虚惊一场。

柳业

其中一部分数据来自近几个月的普查，官方将大量检测仪下放到社区医院，也因此上报了一些疑似病例，后来二次检测证明是仪器精度导致的误差。

柳业

还有一部分是他们自己的身体数据不稳定，第一次检测被判成怪化病，标了疑似，过两天数据正常后就撤销了。

白汲

是Ｘ细胞异化综合征。柳医生，我想我们还是需要表现得再专业一些。

柳业

我知道“怪化病”涉及歧视言论不好处理，也就是私下聊天时随口一说罢了。

柳业

但是白医生，你不觉得民间起的这个别称还挺合适么？

柳业

“怪化病”。凡是得了这个病的，发病期间哪里还有人样？即使侥幸存活下来，外显病症骤退，成为所谓的“同调者”，内里也很难说还是个“人”吧？

柳业

单说“异核”，这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东西。

柳业

更别提还有些连外表都变不回去的——怪物，对他们而言，死在发病期反倒更痛快一些。

白汲

柳医生，您接触过“精神异变”的案例吗？

柳业

什么？

白汲

有些患者的病症会体现在精神层面，胡言乱语也算是早期表现之一。

柳业

……………………

白汲

不说这个了。明天的反Ｘ能源游行，您会请假去参加吗？

柳业

……不会，怎么了？

白汲

那明天我再来办公室找您核对一些数据，还请为我预留一些时间。

白汲

已经不早了，柳医生，早些回去休息吧。

白汲

对了，您桌面上的那个小东西看起来还不错，哪儿买的？

柳业

……儿子做的手工作业，让你见笑了。

柳业看着白汲替他关门，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脸色终于阴沉下来。

扫了一眼那个被白汲提起的摆件，金属的外壳扭扭曲曲地反射出他满是血丝的眼睛。

（柳业对镜自照，镜中的柳业异变）

柳业

真是晦气……临下班了讨论什么精神异变……

（绑架现场，直播画面）

白汲

……………………

白汲

我是SCOPE药业的创始人，白汲。

白汲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耽误各位的时间。

白汲

接下来，我会替这位……绑匪先生，转达一些他的需求。

苏筱

……绑、绑架？！这是怎么回事？

监督

Vein，报警，尝试追踪直播地址。

白荆科技·监督办公室

1121-05-30 8:53

十分钟前。

苏筱

你来啦？

苏筱

昨天晚上网络安全部有个小情况，我们的防护系统又被人攻击了……这是记录，对方侵入了内部论坛，浏览了一些帖子——

苏筱

还回复了几个表情包，你看。

………………………………还挺可爱的。还挺可爱的。

苏筱

我都快数不清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反正就是例行知会你一声，虽然暂时还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我就是觉得不太安心。

监督

还没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

苏筱

没办法，对方很专业，没给我们留下什么可供追踪的痕迹，网络安全部那边的人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拥有这方面能力的同调者。

监督

或许我们也可以考虑招募一些有这方面特长的同调者入职？

苏筱

监督大大，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苏筱

算啦，这个问题先放一边，我先跟你汇报一下今天几个外勤小组的任务分配情况：

苏筱

今日禁区巡视任务由艾摩诃带领的β小队负责，剩下的外勤组成员都接到了临时征调，八点整去银湾区和R.E.D.会合了。

监督

什么外勤需要这么多人？

苏筱

维护反Ｘ能源游行的现场秩序呗，讽刺吧？同调者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监督

……………………

苏筱

R.E.D.也是真的缺人，他们自己的同调者几乎都在外面。

苏筱

还记得上个月的禁区事件么？

苏筱

R.E.D.那边确认了放出提丰母体的罪魁祸首是昊苍和洛特斯的旧识，目前他们两个已经一路追出海到了沙玛什，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苏筱

红队带着他们家那个姓百里的新人去了凛阳参加会议，也是归期不定。

苏筱

综上，现在整个R.E.D.空荡荡，同调者只剩下田偌跟老卫，孤儿寡母看家。

苏筱

唉~逢此多事之秋~偏偏我还听说田偌家小妹妹今天一大早离家出走了……

「Vein」

现在是森罗时间1121年5月30日9时整。

「Vein」

尊敬的首席执行官，您关注的主播开播了，是否进入直播间？

监督

……？

苏筱

嗯？看不出来啊，你还关注了主播？谁呀？让我看看~

监督

等等，说不定又是入侵……

阻止的话被直接打断，苏筱熟练地把挡在屏幕前的“障碍物”连人带椅子推到一边，两眼放光地凑到屏幕前。

苏筱

有Vein盯着什么能入侵到你这里呀！

苏筱

Vein！快快快！打开直播间让我看看——

苏筱

？！！

未知地点

森罗历1121-05-30 9:05

白汲

接下来，我会替这位……绑匪先生，转达一些他的需求。

白汲

一，向大众公开天隙事件、以及Ｘ辐射的真实情况，包括但不限于实际受灾面积、后期影响、研究进展。

白汲

二，公开被隐瞒的Ｘ细胞异化综合征的真实信息。

白汲

包括但不限于传染源、感染异化率、死亡率，以及被官方带走的重症者名单、去向。

白汲

三，官方承诺全额负责感染者的医疗费用，使用SCOPE研发的最新异化阻断药，

白汲

并承诺对天隙事件至今所有受到影响的个人、家庭予以相应赔偿。

白汲

以上信息，需要官方建立账号“Ｘ能情报披露”在CHATMORE上发布。

白汲

我说得够全面么？

画面之外，似乎有人低低地“嗯”了一声。

直播这头所有人都在瞬间警觉起来，
奈何那人没再继续发声，单单一个模糊的“嗯”，甚至让人无法辨别男女。

白汲

……………………

白汲

这是一场面向全社会的直播。

白汲

包括我在内，被挟持者共三名，限时1小时，还请官方慎重考虑。

苏筱

……！

苏筱

怎么这么快就把直播关掉了？

监督

Vein追踪到地址了吗？

「Vein」

正在执行定位指令……

「Vein」

定位失败。

「Vein」

检测到反追踪装置，是否尝试重新定位？

监督

……………………

苏筱

怎么办？对方摆明了是猜到我们会定位，有备而来……

（通讯申请接入）

苏筱

嗯？老卫？

十手卫

情况紧急，就不跟你们寒暄了。

十手卫

如果让你们自我评估，绑匪针对白荆科技的可能性有多大？

苏筱

应该很小吧？我们最近都没有什么对外公开的项目，按理说不会突然刺激到谁……

监督

但是我们的内网频繁遭到不明攻击，暂时不能排除这件事与反Ｘ能源组织的关联。

十手卫

我明白了。还有绑匪要求的那个最新异化阻断药，它是什么情况？

监督

是一种针对X细胞异化综合征的药物，因为处于保密阶段，师兄没说太多，我只知道它似乎可以有效遏止患者发病时体内异化细胞的生成。

十手卫

…………

十手卫

最后一个问题。

十手卫

白汲，我们可以相信他吗？

监督

……！

苏筱

为什么要这么问？

十手卫

监督？

监督

可以。

监督

老卫，我可以为此担保。

十手卫

嗯。那么……

R.E.D.组员

老卫！刑侦那边逮到个案件的嫌疑人，说是和直播有点关系，通知我们过去看看。

十手卫

知道了。小监督，你们也派个能管事儿的过来一趟吧。

十手卫

不用都来，还有些资料需要你们协助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