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凶宅

战斗前

雅松区·柏露园小区正门

森罗历1121-05-30 9:08

（直播画面）

白汲

一，向大众公开天隙事件、以及X辐射的真实情况，包括但不限于实际受灾面积、后期影响、研究进展。

白汲

二，公开被隐瞒的X细胞异化综合征的真实信息，包括但不限于传染源、感染异化率、死亡率，以及被官方带走的重症者名单、去向。

白汲

三，官方承诺全额负责感染者的医疗费用，使用SCOPE研发的最新异化阻断药，并承诺……

直播画面戛然而止，失去信号的通讯仪屏幕上倒映出一张有些愕然的脸。

？？？

信号断了？

他收起通讯仪，瞟了一眼马路对面不知何时开启了屏蔽装置的警方人员，随即一拍脑袋，露出恍然的神情。

？？？

在九旻基地断网太久，差点忘了还有这种手段。

游行人士甲

停止新家电推广！旧城区不需要X能源！

游行人士乙

拒绝X能源，就是在拯救我们自己！

游行人士丙

庸医误人！请愿彻查……

？？？

……也是绝了，直播说半天，结果内容完全没传递给目标群众啊。

？？？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要不想办法鸽了这单接点别的？

？？？

………………

？？？

还是算了，我坑品很好的。

？？？

柳家在6栋201号……

？？？

就是这里了，森罗的警察好像还没到？那正好~

？？？

天灵灵地灵灵，我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就保佑我家雇主能活着回来给我结尾款吧。

嘴上念叨并不妨碍他上手“工作”，锡纸工具探入锁孔，只听轻轻一声“咔”响，老式门锁应声而开。

？？？

嘿嘿~

刺鼻的焦糊味扑鼻而来。

不大的两居室在接连经历了焚烧与灭火之后，仅剩一地狼藉。

他悄无声息地带上房门，脚踩入眼前这片废墟上，似乎仍能感到有残余的热量透过鞋底升上来。

？？？

嘶，什么仇什么怨，把现场整得这么惨……

闯入者摇摇头，不再耽搁，向房间深处走去。

——观察现场寻找线索——

（客厅）

【一具焦尸】
焦黑卷曲的尸体，被大火烧得面目模糊。

【血脚印】
出现在窗沿上的半枚血脚印，朝向窗外。

【儿童水杯】
猫头鹰战士的周边水杯，被人端正地放在客厅桌面上，因高温扭曲变形，但仍能看出里面有液体蒸发后的结晶残留。

【沙发床】
放置在客厅正中的可折叠沙发床，被大火烧得只剩骨架。

（房间）

【医药箱】
外形普通的家庭医药箱，常备药物与医疗用品几乎已经被用完了。

【另一具焦尸】
案发现场的第二具尸体，同样焦黑卷曲，但与客厅里的同伴相比损毁程度似乎略低一些。

【菜刀】
掉落在卧室门口的菜刀，刀口锋利，像是刚被打磨过。

？？？

……………………

他蹲在床头柜边，盯着空荡荡的医药箱思考了片刻，突然起身向客厅走去。

赶到的消防人员

门是我们灭火后关的，怕有人进来破坏现场……对，接到火警刚来的时候门只是虚掩着，没锁。

赶到的消防人员

尸体是灭火后才发现的，据报警的邻居说，发现起火时没听到呼救……

？？？

（要遭！）

赶在警察开门前，闯入者已经先一步手撑窗沿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小区绿化带的草地上。

？？？

呼……嗯？这是？

矮树丛间，一颗拇指大的小东西反射着阳光，在一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推了推眼镜，向那东西探出手去——

巡警

不许动！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

………………

？？？

我叫崔远之，我有R.E.D.的官方合作证明。

巡警

你放屁！就他那张嘴，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他！

（R.E.D.内）

R.E.D.组员

——就是这样。

R.E.D.组员

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外编证，已经鉴定过了，证件没有作伪，也还在时效期内，就是这照片上的人怎么看都不对啊！

十手卫

…………

监督

………………

十手卫

咳，我记得崔远之那小子后来是去了你们那儿吧？

监督

也不算，挂名还是在你们R.E.D.的。

十手卫

得得得，不争了！

十手卫

生是R.E.D.的人死是R.E.D.的鬼！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

十手卫

随便来个谁联系他过来一趟，我去会会里面那位。

？？？

这位警官！我发誓，我只是误入，和案件没有任何关系！

十手卫

带着专业开锁工具的“误入”？

？？？

…………

十手卫

姓名，职业。

？？？

逸虚，男，23岁，目前还是无业游民。

？？？

呃，逸虚不是本名，不过我在九旻基地登记的就是这个，前两天从那儿刚出来，警官想查的话，应该可以直接查到我的档案。

逸虚

所属世界：黑曜（天机）

世界编号：UPD-0004#643XXL24H-Ⅲ

本名易虚舟，自称为黑曜世界的“万事通”，来到森罗后计划重操旧业当一名私家侦探。
由于刚结束观察期离开九旻基地，目前还在为了开设自己的侦探事务所而筹款。

十手卫

小伙子业务挺熟练啊。

逸虚

这不是刚结束观察期，暂时没有别的工作，就作为私家侦探接几个小单子……工作习惯不太好，总被误会嘛。

十手卫

跑去案发现场也是你的“单子”之一？

逸虚

唔，算是吧，警官您看到那个直播了么？背景里那个被绑架的女人就是我家雇主，我今天上门也是为了完成她的委托。

十手卫

什么委托？

逸虚

调查那家男主人柳业的婚外情。

十手卫

……？

逸虚

所以您来前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啊！我跟绑架犯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认识那个被绑的人而已！

监督

您好，敢问这个柳家具体出了什么事？

R.E.D.组员

……根据出警记录，消防队在今日8:11接到报警，经40分钟将火扑灭后在客厅与卧室各发现一具尸体。

R.E.D.组员

由于损毁严重，只能根据现场初步判断死者为户主柳业及其夫人袁一念。

R.E.D.组员

到我们接手前，刑侦的同事已经在联系他们的亲人，更进一步的案件信息还要等待他们的调查结果。

监督

柳业……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R.E.D.组员

听过也正常，他是海临医疗中心的医生，专攻X细胞异化综合征的治疗与后续的异化修复，与白汲算半个同事，平时跟你们说不定也有交集。

R.E.D.组员

至于被绑的那位女性人质，她叫姚曼，是一位全职太太，同时，也是柳夫人袁一念的闺中密友。

监督

………………

R.E.D.组员

有这两层关系在，结合直播时绑匪提出的要求，我们猜测这两起案件都是围绕柳家和医疗中心展开的，现在也正着力往这个方向调查。

监督

剩下的那个小女孩呢？她是柳家的孩子？

R.E.D.组员

不……柳家的孩子暂时还没找到，她是田偌的妹妹，田莹。

监督

……！

R.E.D.组员

田偌也因此被排除在了案件侦办之外……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依然没能发现田莹与两个案子之间的关联。

逸虚

警官，您真不觉得柳家这件事有点蹊跷吗？

逸虚

根据姚曼跟我说的情况，她调查柳业，其实是因为柳夫人、也就是袁一念告诉她，柳业近期早出晚归鬼鬼祟祟的，怀疑他在外头有人了，她这才想帮闺蜜一个忙。

逸虚

可是在接单之后的这半个月里，我几乎天天跟着柳业，白天他的行为举止一切正常，没见和哪位异性走得特别近，哦，还有同性也是。

十手卫

……正经点。

逸虚

我就是在正经汇报啊……

逸虚

柳业比较奇怪的行为几乎都是在入夜之后，他会趁袁一念熟睡时偷偷离家，不去任何地方，专门往老破巷子里钻。

十手卫

然后呢？他做什么了？

逸虚

我不知道。

十手卫

嗯？

逸虚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警官！明明我才是那个同调者，但在柳业进入那些小巷之后，我总会把人跟丢。有几次我找到他，地点都是在垂花街附近。

十手卫

垂花街……

逸虚

我虽然刚来不久，但也知道那边鱼龙混杂。

逸虚

所以我觉得柳业的行为异常不是出轨这么简单。

十手卫闻言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逸虚

进入柳家前我也听到了一部分直播——这里不得不夸一句你们在现场屏蔽信号的手可真快，完全没有引起骚动……

逸虚

咳，就从我听到的那部分内容来说，比起天隙事件和X辐射，对方在说起病症相关内容时明显更有细节。

逸虚

尤其是处于研发阶段的新药，这绝对不是外行人能够接触到的信息。

逸虚

由于该部分内容只是转述，就衍生出了两种可能，一是绑匪具有业内身份，能接触到相关工作内容，他告诉转述者时需求本身就有这么详细。

逸虚

二是转述者故意的——他在给看到直播的有心人划重点，告诉我们范围过于宽泛的第一条要求不用过分关注，第二、三条才是绑匪的真正诉求。

（回忆）

十手卫

最后一个问题。

十手卫

白汲，我们可以相信他吗？

（回忆结束）

监督

（难怪老卫当时会这么问……）

十手卫

嗯，还有么？

逸虚

其实，介于转述者SCOPE负责人的身份，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性。

监督

……？

逸虚

垂花街一带地下贸易猖狂的事想必您也有耳闻，结合直播内容，柳业深夜在那里现身，说不准就是在进行某种违禁药品交易。

逸虚

凶杀案与绑架案中被“重点关注”的两位都是参与者，说不准这是一桩“黑吃黑”。

监督

………………

十手卫

……………………

逸虚

我现在就是有一点没想明白，如果第三种猜想成立，如果那个绑匪是怕我的雇主从柳业那里知道什么顺藤摸瓜抓到了她，他为什么不来绑我？

逸虚

诶？警官您为什么站起来了？我在现场还有其他发现呢！您不听了吗？

十手卫

剩下的话你还是和咱们刑侦的同事去说吧。

十手卫说着，挥手收起面前原本用于记录的显示屏，刚准备往外走，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审讯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门沿擦着他的鼻尖转过，砸在墙面又再次回弹，

最终被一只颜色怪异不似活人的手拦住。

下一秒，身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破门而入的男人

易虚舟！

破门而入的男人

呵，我就知道，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也能凭本事把自己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