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世界交点之处,逢似曾相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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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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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4更新

    

最新编辑:六十三号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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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12-04

  

最新编辑:六十三号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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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号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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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庭市·市长办公室
黑曜历2048年10月9日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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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
市政大楼最顶层的办公室里,有着能看到大半个明庭市的好视野。
但这间办公室里的人,往往都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欣赏。
室内安静,除了笔尖接触纸面的沙沙声什么都听不到,浸在冷白色的灯光里,旒珠感觉自己无所遁形,连影子都只能畏缩地躲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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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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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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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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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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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知道,但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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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无论如何,我擅自在会上发言就是不应当,我愿意接受处分。
纸上的沙沙声停止,男人抬起头,眉尖皱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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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你真的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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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如果你认为这件事的后果只有对个人的处分,只能说明我和小裴这几年教的东西都打了水漂。
笔重新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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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主持几场会,签几份文书,这栋楼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不一定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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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好好想想自己凭什么站在这里,要是想不清楚,就趁早开始申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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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
旒珠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她抿抿唇,强迫自己把话咽了回去。
反驳没有意义,辩解也没有。
一个以实习身份呆在这里的人,没有资格承担后续的影响和后果。
沉默在房间内的每一处碰撞,最终又弹回了旒珠嘴边。
视线落在那根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停下的笔杆上,她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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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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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给你批几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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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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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好好休息。
像是习惯性地,低沉的声音很快接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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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到家给小裴发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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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好。

旒珠轻轻关上门刚准备离开,像掐好了时间似的,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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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旒珠小姐,是要准备回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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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嗯,这就走。
男人瞟了一眼办公室的门,了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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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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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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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总归是我的问题,不该未经你们同意就在会上展示那些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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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还与人结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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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没有仇人是不现实的,但正因他原本就是瑛先生的“敌人”,今天的行为看起来才更像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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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就像之前说过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没有掌握事情的全貌时,忍而不发是最好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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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我知道。
她低了低头,不自觉地拧起眉毛,现出几分这个年纪应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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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我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什么时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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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旒珠小姐,我理解您为什么这么做,但您应该知道,瑛先生即将升迁,他已经开始兼管周边其他三市的事务,权力与责任都成倍地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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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当然,工作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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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比起我们市的医疗情况,还有更多需要瑛先生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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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父亲不关心,主管这一块的人也不关心,难道就这么看着情况一点点恶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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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这中间是有些不妥,但事有轻重缓急,瑛先生也是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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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外面的人不了解那么多,他们只知道医院的意见箱看起来像装饰用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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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这就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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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当站上了某个高度,山脚下的人看你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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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群体中的个人可以肆意发出声音,但作为领袖,他只能也必须遵循问题的优先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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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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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大部分时候,你需要泯灭自己的很多东西,个人的喜好和选择,就是被移除的第一项。
旒珠移开目光,不自觉看向走廊尽头。
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的身影映在夜色作底的玻璃窗上,清晰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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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人或是影子,到时候,留下的是哪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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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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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让自己和这个“无情”的影子,合二为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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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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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我明白了。
裴秘书看着对方的表情,温和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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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您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的后果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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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经过这一闹,我在别人心里恐怕是父亲叫来“拆台搅局”的角色了,即使我想做些什么,现在也没有出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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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还是要麻烦各位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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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这是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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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至于您提出的那些异常医疗案例和床位不足等等情况,我也会想办法核实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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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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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不必为此道谢。
他略微靠近一步,声音也放得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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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难免疲惫,好好休息,也让自己停下来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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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我还以为您会叫我什么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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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我不喜欢无用的提议,这也不符合你的脾气,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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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何况坐在这个位置,想要什么都不想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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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唉,虽然性格完全不同,但您和父亲在工作上还真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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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这算是夸奖,还是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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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单纯的感慨~
两人相视而笑,旒珠突然轻松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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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谢谢您,裴叔叔,一直以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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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我的回答也是一样,不需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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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书
司机已经在地下车库了,我送你到电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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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不用,您进去吧,我已经耽误您不少时间了。
男人没有坚持,向着旒珠略一躬身示意,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耳边传来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旒珠目光向前,没有再回头。

和往常一样,家里提前得到了联系,有人早早地等在门边,适时送上一份毛巾和热水。
没有丝毫犹豫,她径直走向沙发坐下——以往都是直接回房间,自从家里少了两个人后,她就凭空多出了这样的习惯。
感受到身体得到足够的支撑,旒珠渐渐卸了力气,任凭自己陷入宽大的沙发。
一天下来,身心的疲累清晰可见,可偏偏又没有丝毫的困意。
手无意识地挪动,碰到某种柔软的东西,睁眼看去,是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小毯子。
——珑从小就体弱多病,回忆起来,似乎总是她有些病恹恹的样子。
但她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卧室里,总是抱着自己的枕头和小被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困了就睡,醒来又继续看,一窝就是一天。
药片、水杯、玩具、零食袋子、吃饭的小碗……与家里其他的地方比起来,客厅常常都是乱的,旒珠和母亲不在意,连最注重整洁的父亲也从来不说什么,只是“明令”控制她的看电视时长,以免身体没调养好,又把眼睛看坏了。
转眼六年过去,这小毯子恐怕已经不再适配珑的身高了。
自从母亲带着她离开后,旒珠就再没见过两人。
不是没有偷偷打听过她们的住处,也在那附近开车转悠过。
说来也奇怪,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却连一次偶遇也没有。
父亲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将自己更多投入进工作,连家也几乎不回了。
想起父亲,旒珠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睁开眼,是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冯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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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小姐今天回来得早,还没吃饭吧?家里备了您常吃的几样菜,或者有什么其他想吃的么?
和他人一般的想象不同,旒珠对于吃食,或者说很多事情都很随意,日常外出时的排场也更像是为了迎合她的“身份”。
并非是多么淡泊,只是没有明显的好恶。
在自己面前,冯阿姨的一身好厨艺却少有施展的空间,为此她常常有种莫名的抱歉。
虽然没有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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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刚进门时就闻到了香味,阿姨煲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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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是的,我给您盛一碗吧,是放在餐桌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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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帮我端上楼吧。
她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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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我有点想休息了。

拧开台灯,柔和的光瞬间将整个房间照亮,整洁的床铺和没有一丝灰尘的书架足以看出时时清扫的痕迹。
目光缓缓扫过房间内的摆设,最终定格在书架上一家四口的照片上。
旒珠在桌前坐下,行动间的微风拂过桌面的水仙,球茎上几片绿色的叶子摇摆着,像是在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这里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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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快四月了,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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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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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时间过得真快,昨天连最后一朵花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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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这株水仙又长大了一岁。
温暖阵阵透过碗壁,驱散了一身的寒气,旒珠低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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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幸亏有阿姨精心照顾,只是几天不见就变化这么大,也不知道再长两年,我们还能不能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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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说不定对着照片都认不出来了。
旒珠也跟着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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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阿姨,你觉得我和父亲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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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您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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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各方面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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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要说长相,您的眉眼脸型都随夫人,性情上两方都有,在我看来,的确像先生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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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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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性情与做人不同,形形色色没有什么标准,也不分好坏,只是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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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话虽如此,但要是这秉性惹人伤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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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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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我一向觉着人无完人,如果一开始就带着高期望将对方看得十全十美,反而是和自己过不去。
旒珠转过头,感受到目光的冯阿姨没有避开,坦然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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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活到这年纪,只觉得父母、子女、夫妻、兄弟姐妹,没有什么关系是不需要磨合的。有些优点,换个场合就成了缺点,反过来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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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这世上的事,向来都是合则来不合则散,毕竟性格这东西实在难改。关键在于,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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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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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后悔……没能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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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我……
有过后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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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我多话了,小姐累了一天,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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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没有,您的话很有道理,倒是我该说声抱歉,问了这么奇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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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您的汤碗见底了,还需要点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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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麻烦拿张碟片过来,就要《盼重逢》那一张,之后您就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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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
小姐还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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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刚说过话反而精神了,正好这几天有空,赶一下论文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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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珠
也该抽时间去一趟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