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

战斗前

性别男性别男性别女性别女

天鹿·墓园

森罗历1121-06-27 深夜

天鹿的墓园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除了首领和代言人都不能进入，
一个不高的身影在铁门外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另一个身影走进墓园。

几座墓碑在朦胧的月色下带着寒意，像是永远审判着每一个能够站在这里的掌权者。

左枢抬起手，掌心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接着手掌慢慢变成流动的金属色，
不一会儿，一个纯黑到几乎融入夜色的辟邪坐像在掌间凝成。

它被暂时放在了墓碑上方。

左枢

明天就是最终期限，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只能来你这里碰碰运气，如果我还有救，应该今晚就能找到吧。

左枢

……

左枢

我对你儿子动过杀心，我也动过手，就用的救你时意外获得的能力。

左枢

我掩藏得很好，毕竟连你都不知道我的血还能变这种魔术。

耳朵上的装饰适时反射了下月光，短暂地映在坐像上，又无声地被吸收。

左枢

还好你的儿子都很聪明，没让我这个伯伯得了手。

左枢

……

左枢

柚理总是说我的身上有药味，希望我专心治病好恢复到往日，不过我闻不到，我只能闻到那股在身体里流窜的金属味。

左枢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本该满满一瓶的药只剩下两粒，孤零零地躺在瓶底。

左枢

想了很久，也许只有不会被这股味道染上的人才能决定天鹿的未来，或生或死都由他决断，其他人也都会由他带领。

左枢

我以为自己还清醒，但事实上，我早就染上了……

左枢

这东西什么时候传开的，你还能想起来么？这岛上竟然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左枢

咳咳……

左枢缓缓移开视线，看向依序排开石碑的最新一个位子，

那里一早就立起一块空白的黑色墓碑，像是一直等待自己未知的主人，也在等待有人写上烫金的文字。

左枢

我无意在未来葬于此处。

左枢

你或许很长时间都不会等到主人，直到……

没有转身，左枢将药瓶收起，下一秒黑色的坐像变成一段装饰，虚挂在手腕上。

左枢

来了。

？？？

……

GOLDEN QUILL店外

森罗历1121-06-27 同一时间

终于，明天就是继任仪式。

自从各种关键信息到手后我就一下子闲了下来，
前天拜托唐经理帮我把各种非生物样本提前送回白荆科技化验——唐经理周围盯梢的人终于撤了。

唐经理说我这是出门在外还不忘给家里送“土特产”。

监督

还没出分析报告，看来土特产里面的确有些难分析的成分，可能和天鹿纠缠的其他地区产业有关？

除此之外，我剩下的工作就是每天准时去天鹿大楼报告，再随机抓几个人聊天，

我好像真的成为了天鹿的成员，而「谒声」变成了一份需要“打卡”的工作。

左枢偶尔会关心我的进度，我再客气回复，保持着敷衍又认真的汇报流程。
我隐晦地提醒过他或许应该离开北三岛去专心看看病，他并没有回应这个话题。

至于继续深入调查产业链利益链思考如何斩断的事，就不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换个人直接来会更快。

监督

一想到这份工作就要结束了，还有点心情复杂，不知道有没有老板愿意把这期间的“费用”结算一下。

我漫无边际地想着，又走到了GOLDEN QUILL店外。

监督

再喝一杯吧，今晚应该不会是一个人~

我再次来到这家帮助我改变开局、将我送上牌桌的酒吧，
一进门，就看到熟悉的红色身影坐在老地方，手里把玩着纸牌。

而手边放着一杯黑月亮。

我也走过去坐下，依旧隔着一个座位。

「宁先生」

晚上好，执行官阁下。

监督

晚上好，怎么换回来了，玄戈先生去找左枢先生“谈和”了？

「宁先生」

他只见了你一面便暴露个彻底，亏得我在调换身份前帮他再三确认了各种“表演”细节。

「宁先生」

我就说你和玄戈一定已经暗通款曲，有些瞒着我的小计划，他还说没有。

（回忆开始）

监督

感谢先生，那我先走了，希望结束后，我们还有机会共赏黑月。

监督

……

「宁先生」

怎么不走？

监督

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扮演一个角色，不只有声音和形象上的模仿，动作、语气、语调、用词同样是每个人不同的标签符号。

「宁先生」

……

监督

还有气味。

监督

先生身上太干净了，好像没能染上任何味道。

「宁先生」

……

监督

不知道在我帮先生找出毒瘤并等待您将它真正切除后，有没有机会再来拜访。

监督

——以白荆科技首席执行官的身份。

「宁先生？」

我提醒过这里并非绝对安全，你不应该堂而皇之对陌生人报出自己的身份。

监督

但至少它现在是安全的，否则你和宁先生一旦暴露身份，好不容易安排的一场意外身故不就白费了？

「宁先生？」

「玄戈」的死亡让蛇鼠蠢蠢欲动，待继任仪式后……

「宁先生？」

期待我们间的合作。

（回忆终止）

监督

也不能说是瞒着你，毕竟他能变成你的样子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因为你的同调者能力吧。

监督

血露薇的「魁主」大人。

「宁先生」

……

男人微眯起双眼，嘴角一直挂着的笑意好像多了些其他含义。

「宁先生」

阁下如何猜到的。

监督

味道。

「宁先生」

……味道？

监督

宁先生第一次在船上时我就注意到了，只是时间过去得太久，想起来花了我好一阵子，它和我此前短暂造访血露薇时室内的熏香有些类似。

监督

檀香，只是这两次还混着些烟草的味道。

「宁先生」

不怪修和小梓都同我夸奖过你，的确是能堪大任的新晋首席执行官，曲观玄教了个好徒弟。

监督

您过奖了。

「宁先生」

他们还说过执行官阁下同我年纪相仿，要么我们干脆省去那些麻烦虚伪的敬语？

姜宁

我姓姜，单名确是一个宁字，知道「魁主」本名的人全天下一双手便能查过来，还望保密。

监督

好。

监督

……呼。

姜宁

怎么了，此行压力这般大？

监督

只是终于觉得快要解决了，虽然这些天我一直有一种背靠大树的感觉……
现在我是不是只要坐在这里，等玄戈先生去把披着皮的出世间都揪出来就可以了？

姜宁

这么相信他？说不定明天他就会被那群蛇鼠反杀。

监督

玄戈先生在天鹿声望斐然，左枢先生又并非一心取他性命，相信这会儿在玄戈先生的提醒下也了解到了真正的敌人“在内部”。这样一番安排下来……只谈北三岛一处的武力，玄戈先生和他的属下应该不会占下风？

姜宁

可他还病着呢。

监督

？

姜宁

你不知道？他还是个异化综合征病人，直到此刻依旧高烧不退。

监督

？？我猜到他“假死”的部分原因是综合征让他一时无力应付那些恶意，不如躲至暗处暂喘口气，也能多出几双“眼睛”……

监督

但我还以为他会出现，是因为已经成为同调者了……那他不应该赶快接受治疗还到处乱跑？

姜宁

这种病又不是说治便能治好，北三岛的X辐射隔离制度形容虚设，野蛮生长并非一两天，这里的人也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变老，成为一个又一个多疑无趣的独裁家。

姜宁

唉~那天他可是顶着39℃的高烧都要亲自来见你，以确保我没有推荐错人。

姜宁

事后你去劝他吧，我就不当这个恶人了。

监督

……

监督

对了，白鸟梓的事……你事先的确没有和她通过气是么？

姜宁

小梓演技太差，骗不过那群老狐狸，但她的脾气又够硬，无论是为了引出玄戈，还是警告血露薇不要染指北三岛的生意，他们都不会真的将我的人如何。

姜宁

不过我想她现在已经也快要猜到了，我会和她道歉的，你放心。

监督

那就好……

姜宁

还会同她说白荆科技的执行官很担心她。

监督

……咳。

监督

我还有一个问题。

监督

玄戈先生扮成你的时候曾答应事后将那张身份牌借给白荆科技研究，这个应该……还作数吧？

姜宁

……………………

姜宁

可以。

姜宁

报酬我就不向白荆科技讨要，会让天鹿付干净的。

看了眼姜宁的表情，我默默为玄戈擦了把汗。

监督

不过你怎么有天鹿的东西？你认识「谒声」的人？你也有类似的能力……难道那张牌是你的能力？

姜宁

我可没那么大本领，我只是能让这里的人“感觉如此”，那张牌上的力量明显要霸道得多

姜宁

我的确认识「谒声」的人，虽然他不是这张牌的最初拥有者。但是……

姜宁一张暗牌递给我，我不明所以地伸手准备接过。

监督

？

姜宁

不仅我认识，监督也认识。

监督

？？？？

我一把翻过纸牌，是一张JOKER。

监督

看你的表情是完全不打算帮我解答，那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不过的确还有一事。

我拿过一旁的酒杯，灯光垂落杯中，像一枚月亮。

监督

此行之后，白荆科技的处境必会变得更加危险尴尬，不知道必要时血露薇能否提供助力。

监督

我有预感，后面还有一场硬仗，毕竟不管此行究竟本意是不是为了让我有来无回，又或者是胃口更大也想要吞下天鹿和血露薇，现在看起来，它都要“大出血”了。

姜宁笑眯眯地朝我举起酒杯，杯中葡萄色的液体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晶莹剔透。

姜宁

我第一天就同你说过，如果能再见面，我们会共赏这枚黑月。

姜宁

cheers，合作愉快，白荆科技。

姜宁

……

姜宁

好，这些天辛苦，这间酒吧天鹿已经彻底转给我们，不妨就做一个小小的临时据点吧。

服务生

是。

【宁】谈妥了？
【未知号码】算是。

【宁】早说了你该听我的放下些脾性，妥善经营父辈的「遗产」，
　　　早和他交心些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局面。
【未知号码】先经营好自己得到的「遗产」再来传授经验也不迟。
【宁】……！

【未知号码】他的病究竟怎么回事？已经是同调者的人也会再次出现异化症状？
【宁】不知道，去讨好那位小朋友吧，加油。
【未知号码】？

凛阳·车内

森罗历1121-06-28

左枢

咳咳……

去往天鹿总部的路上，车上只有司机和左枢两个人，
听到咳嗽声，司机熟练地找到未开封的水想递过去，方便先生吃药。

左枢挥挥手。

拿出药瓶，里面还孤零零躺着两粒药，又要吃完一瓶了。

左枢

……

阴沉的空气带着股潮湿刮过，看起来像是今天会下雨。

天鹿众人聚集在总部，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些这里的人独有的肃杀气息，无端让周围都冷了几度。

我站在最前方，装作不经意地一眼扫过去，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并不在列。

监督

左枢先生，要现在宣读么？

左枢看了我一眼，微微勾起嘴角，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同时也是做给其他人看。

我回到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站在原地。

戴医生

…………

戴医生

先生，仪式还不开始么？马上就到您每天的服药时间了，您的病情频繁反复，需要时刻注意。

左枢

来之前我已经提前吃过了，今天日子特殊，就例外处理吧。

戴医生

偶尔一次当然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我们在等什么，而且干部怎么没来齐，先生，这是……？

左枢低头摩挲手中的吊坠，半晌回答。

左枢

继任仪式，当然是等待天鹿真正的首领，上次便说过了。

众人还在阴风中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的继任仪式，
我的余光瞥到戴医生表情变幻莫测，接着他迈开步子向后方走，看样子是打算“缺席”这样重要的仪式。

我刚想提醒左枢，突然黑衣人群一阵骚动，紧接着，像看过的很多影视作品中一样快速自动分开两列，
而空出的“道路”尽头，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玄戈

戴医生，仪式还没结束，准备去哪？

玄戈

所属世界：森罗（天鹿）
世界编号：PD-0000053XXL42S-Ⅱ
“死而复生”的天鹿首领。
最后一幕拉开，结局也必然由他亲手写下。

戴医生

玄……首领，你……痊愈，不，你还活着？

苍白的提问，戴医生问出口的瞬间就发现除了些打手惊慌失措，内圈的半数干部毫无意外，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从来没人真的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会轻易死去。

玄戈

敌暗我明，难免掣肘，多亏戴医生的算计让我找到“你们”。

戴医生

左枢先生……

左枢

……

左枢

老戴，可以了。

左枢默默抬起手，手里依然握着金属链。

左枢

我不会保护损害天鹿的人，无论我是什么身份。

戴温脑中一时间闪过很多事，他不确定左枢和玄戈此时指的是哪一件……但他罪不至死！

戴医生镜片后的眼睛从惊惧到不可思议，再重新回归理智。

戴医生

这几年我潜心研究，其实根本不关心你们那些勾心斗角……
我只是获得了一个机会，和一具优秀的实验材料。

被称作“实验材料”的人一脸平静，仿佛在听无关人的故事。

戴医生

但如果有选择，先生，我并不想这么做……我很感谢你提拔我，也是真的想治好你。

左枢终于有了反应，他展开手，一截金属正缓缓扭曲成型。

左枢

你是指连用能力都不顺畅的身体，还是每次治疗结束后痛苦又上瘾的感觉。

戴医生

那只是因为疗程还没结束！我们缺少材料和样本！我们需要更多的——

戴温说着朝左枢走去，然而下一秒，一根纯黑的金属落下，将戴医生逼退。

接着，更多金属竖起，无数尖刺直指戴医生，将他围在中间无法逃离。

黑色的金属上隐隐还有流动的液体，滴落地面，又慢慢变成黑气逸散。

监督

（……这就是左枢说的能力不稳定？这是什么类型的能力，之前好像没接触过。）

使用能力后，左枢的病色明显加重，他紧握着手上的金属饰品，退开半步朝玄戈示意。

左枢

其他干部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突入各个有问题的产业，新安阙和朔城应该也在同步行动。

左枢

你的安排的确无可挑剔……不过老戴本人无足轻重，你看着办吧。

戴医生看着面前两个人，眼神中透着一股医生对重病病人恰到好处的关心和凉薄。

戴医生

两个病秧子能干什么？

监督

（？……他知道玄戈还没觉醒？）

玄戈没什么反应，左枢却不解地抬头。

左枢

什么两个……！

监督

！！那是！！果然他还有！！

戴医生手里正拿着仅剩的一管浓缩液原液，莹蓝色的液体即便在阴天里也尽情闪着光，
而透过液体，能看到里面还藏着一小块不规则的橙色晶体。

瓶身上无比熟悉的标识此时却有些刺眼。

戴医生

最后一管药，带你们……完成全部的疗程……！

戴医生语气并不平稳，表情也称不上平静，但却没有多少慌张，像是真的在期待什么。

在场的人只有我知道，他是真的还有“后手”。

监督

快阻止他！

一根极细的链条从我身后射出、擦过我的鬓发直奔容器而去，
可还是慢了一步，戴医生没有犹豫地将瓶子撞上了正在身前的黑色金属。

明明是针对性强化过的外壳在碰上黑色金属的一瞬间还是“砰”得一声裂开。

虽然见过，但是彼时并没有觉得多么恐怖的橙色碎晶在原液的加持下爆裂，
那一瞬间，我看到部分原液无声消散在空气中。

来不及思考，我奔向玄戈和左枢的方向，

和我一同行动的还有柚理。

柚理

先生！

左枢

……！

左枢

唔！！！！！

忽然自中心传来一阵“强风”，我被迫停下脚步，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左枢左手紧紧扒上右肩，

接着背部拱起，有什么像是要刺破昂贵的西装。

左枢

…………！呃！

监督

左枢先生！

我的脑中一瞬间想到狄砚耳朵的羽管，还有来前的晚上看到的那朵盛大的鸢尾。

左枢

！！

然后，我看到无数钢铁刺破皮肉和布料纹理一片一片锋利地攀岩向上又挂下来。

——像是钢铁的羽翼。

战斗后

（回忆开始）

……………………………………

左枢

现在出来，好不容易的布局怎么办，都还活蹦乱跳呢。

玄戈

比起在继任仪式上，现在这种场合应该更适合我们之间的“谈话”。

左枢

我在各地加派了些人手，以你的名义。

玄戈

……

左枢

怎么，我姑且名义上还算是你的代言人，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曾想要“篡位”。

玄戈

没什么，羽林告诉我了。

左枢

他们终于被你告知了？

玄戈

我只是不信任他们的演技，并非不信任他们本身。

左枢

还是年轻的血液好，没有腐旧的味道，也没有病气，什么都敢做。

玄戈

……

左枢

首领，天鹿能走多远，这座墓园，又会填上多少墓碑？

玄戈

没人能保证天鹿会一直存续，不同时代会给出不同答案，今日的毒瘤也曾是往日的荣耀。

玄戈

利弊间的权衡，需要有“首领”代为做出判断，并承担后果。

玄戈

只是我或许不该独断。

玄戈

……至少应该和代言人商量。

左枢

如果有一天它又像今日一样浑身腐朽又病气沉沉，希望还能迎来一个好首领。

左枢

明天，天鹿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回忆终止）

柚理

左枢先生！！

扩散的黑色金属像是要吸干拥有者的全部养分愈发壮丽，直到再也支撑不住，
从天上纷纷落至地面，又化成黑雾。

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金属的味道。

玄戈

白荆科技，到底什么情况？同调者还能继续异变？

没人在意称呼的变化，玄戈快速上前想要查看，被跪在地上的人摇头阻止。

左枢

没用……

玄戈不赞同地皱眉看过来，我抿抿嘴，摇头。

监督

嗯，这种异化……暂时还没找到办法。

玄戈

…………

柚理

那种药，还能用么？

我摇摇头。

监督

那根本不是药，是我们公司的能源研究项目。

监督

……森罗还……没有药。

监督

抱歉。

左枢

咳咳，正常，这东西才出现几年……哪能这么快就研究出来……

柚理

那为什么还用！！

左枢

……

全部的黑铁都脱离身体，左枢看起来终于舒展了眉头，如果不是狼狈的外表，

看起来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病气都好像少了几分。

左枢

因为……病了。

左枢

已经拔出来，就别收回去了。

玄戈

…………

我才注意到玄戈的手里握着把黑金色的枪。

柚理

！！

柚理想要阻拦，左枢抬手，轻轻拉过差点就甩出去的链条，又拍了拍她一直戴着的白色手套。

左枢

来时体面，走时就也想体面点，想趁着还是左枢的时候离开，可以请首领帮个忙么？

玄戈

我会开枪。

玄戈

你现在依旧是天鹿的代言人，我作为首领，会尊重你的决定。

左枢

谢谢……记得遵循医嘱，早日康复。

玄戈

……再会，左枢伯伯。

（开枪）

一场匆忙而随便的继任仪式和肃清就这样在阴风中结束。

黑铁随着那枚射出的子弹停止“熔化”，开始变成黑雾，化在风里，到处都是铁锈味，
但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它不久后就会被吹散。

柚理

…………………………………………

我看到柚理手上一直缠绕的细链正跟着消散的黑铁一同化为星星光点，直到只剩下一双白色的手套。

戴医生早就在刚刚那一场扩散的混乱中被无数金属钉在地上，无足轻重的“始作俑者”死亡也是同样。

监督

……

羽林

Boss。

玄戈

都处理完了？

羽林

各区已经在收尾，有些在逃的正在追捕。

玄戈

嗯。

羽林

左枢先生……怎么处理？

玄戈看着地上的左枢，和一旁沉默站立的少女，向前一步，忽然，一阵目眩涌上。

玄戈

……！

羽林

诶！玄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