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

战斗前

性别男性别男性别女性别女

GOLDEN QUILL

森罗历1121-06-17 夜

虽然那位宁先生的本意可能是提醒我不要频繁出入同一场所，但时隔一日，我还是来到了酒吧。
一个因为临时封锁不能离开的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会选择一个相对固定的“消遣”方式，应该也是挺合理的。
我喝着这几天的第3杯柠檬可乐苦中作乐。
拿过一副扑克牌，随手洗牌切牌。

监督

（没想到来了这里后玩纸牌倒是越来越熟练了，本来只是以前和师兄随便学了两手……）

胡乱翻着纸牌，我脑子里奔跑了一天的各种信息已经慢慢安静下来。

监督

还没有正式商量过，但姑且预计明天准备稿子给余音，然后等筱筱他们准备好，虽然时间仓促，但最直最显眼的“钩”也算完成了，会有人上钩么？

我随手抽出纸牌一张张翻看。

监督

左枢？

一张梅花Q。

监督

戴医生？

一张红桃9。

监督

其他人？

一张JOKER。

监督

嗯？哦，我忘了拿出去……

监督

……

监督

唉……

监督

浓缩液在这里竟然被当做入药成分……荒唐，那东西的纯度对人体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一般平滑辐射异化曲线，柚理竟然说那东西是特效药？

监督

如果左枢真的曾用过所谓的“缓释针剂”，他的身体状况可能比我想象中以为的单纯的旧疾积累亏空要严重得多。

虽然我对医学并不算了解，但如果这些症状的前提建立在“同调异化”的基础上，就完全算是我的专业——

（回忆开始）

曲观玄

那些位于墙内的同调者直面了那场能量冲击。筱筱的情况还好，α小队、β小队除克里斯汀外，多数重伤。

监督

……什么叫“除克里斯汀外”？

曲观玄

从禁区回到医疗部后，他体内的异化核心出现病变，“细胞同步率”出现大幅提升，很快便突破了S级临界值……

（回忆异化的七叶）

（回忆结束）

监督

成为同调者后继续接受过量X能，又或者是一开始就不稳定……所以浓缩液才能变成“镇痛剂”？

监督

虽然没拿到七叶的解剖数据，克里斯汀、狄砚、七叶的症状和起始点又各不相同，但可以根据已知假设：

监督

这个过程的人需要X能帮助异核完成二次异化，但人体对X能的承受极限远低于异核的需求……所以才会形成长期需求，甚至依赖性，同时也伴随无法医治的痛苦，是这个意思么？

我停下手，看着桌上被翻开的乱七八糟的纸牌。
同调者的二次异化目前很可能是森罗的“知识盲区”，我们也是因意外才窥探过两次边缘。
而白荆科技的研究在离开白荆大楼后，就可能会被变成这种离谱的“成果”么？

监督

忽然可以稍微理解遥城为什么一直对我们横眉冷对了，可能我们的一些科学研究在他们眼中，就像个“魔盒”……

没人知道它会在视野外带来怎样的影响。
但同时，大家也都清楚，一味避开没有意义，
“现在”即将成为“过去”，我们每时每刻都要做好迎接“未来”的准备。

监督

知己知彼，才是上策，不然我的提议他们也不会同意，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手上的“武器”，找到手握盒子的人。

监督

强势插入北三岛的势力布局后，可以通过有没有人针对白荆科技再做出下一步行动——如果运气再好一点可能都不需要在这一点上准备后手，我就能找到其他更直接的线索。

直觉告诉我，我在天鹿这艘巨轮上寻找的内鬼，可能不是“某个人物”这么简单。
这艘巨轮有太多无法探知的角落，只是几天时间看到的，一定不是全部。

监督

如果答案这么单纯，「宁先生」怎么不出来跟我对答案，不，是如果这么单纯，还需要「谒声」？

监督

…………

监督

啊啊啊每个人都想让我亲眼看看，每个人都好像在给我出题，我在参加什么考核么？

猛灌一口柠檬可乐，我重重放下杯子。
收起纸牌重新开始翻弄，身边偶尔会传来喧哗声，
但是其他人都像司空见惯一样，我便也低着头装成聋子，只支着一只耳朵留意周围人的谈话。

凛阳路人甲

当老子不识货是吧？敢拿染色石头来骗老子？活腻了！

凛阳路人乙

假、假、假的吗？我不知道啊！

凛阳路人甲

你卖的货你说不知道？

凛阳路人乙

这些是……这些是我在码头仓库捡的，别、别打了，别打了！

监督

………………

监督

码头……

监督

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帮我盯梢……啧，联系不到人果然是最烦躁的。

监督

……？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一张分外熟悉的脸，险些让我打出这声招呼。

监督

……你好？

监督

（太怪了，我离开这里之后去报考个影视学院大概也可以顺利毕业吧。）

我看着唐路遥略带歉意向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通讯仪，上面裂痕斑斑，像是摔坏了。

唐路遥

不好意思，我的坏了，可以借一下你的让我朋友来接我么，我连付款都付不出去……

监督

哦，好。

我不确定唐路遥是不是真的把自己通讯仪弄坏了，
他拿过我的通讯仪迅速发了几条消息之后还给了我，期间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监督

先生，需要我帮你垫付，然后给你打辆车回去么？

唐路遥

不用，我约了朋友，我们说好了一起喝一杯的。

唐路遥朝我点点头，我也同样回礼。

唐路遥

那就不打扰你了，谢谢帮忙，我先走了。

监督

再见。

监督

……

我看着唐路遥离开酒吧，又待了一会儿，也决定离开，快到了和余音约定见面的时间了。

羽林

怎么在这儿等着，电话里不是说直接GOLDEN QUILL见。

唐路遥

我去的时候人太多，还是换个地方吧，这岛上到处都是你们的人，说个话麻烦死了。

羽林

再忍忍，要不是“避嫌”，我肯定申请亲自跟盯你，还能没事就喝两杯。

唐路遥

快算了吧，你醉了我可不想扛你回你们那个大楼，瘆人，走吧。

深夜的街道一片萧索，行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变形，夜巡花趁着朦胧的月光透出一抹深白，
若隐若现的味道也比白天要明显几分，但依然盖不住街道上陈旧的气息。

羽林

……

羽林

嘶……两个大男人在凛阳大街上压马路，有点奇怪。

唐路遥

再忍忍，下次换成姑娘就合你心意了，我也不想13℃的夜里跟你走在一起。

羽林

没想到你真的把小少爷带回来了，其实我没报太高期望，感觉他并不吃这套，甚至还在准备其他方法，诶，你怎么说服他的？

唐路遥

这种事不用说服。

唐路遥

实话实说，就说虽然你们嘴上没几句真话，但要是真的，不回来见见可能就真的见不到了。

唐路遥

他又不是真不懂，他再见不到的人还少了？

羽林

那你是不知道，当初他走的时候，可是说boss死了也不用联系的。

唐路遥奇怪地看了眼身边身形高大的男人。

唐路遥

这话也往心里去可不像你。

唐路遥

唉，现在想想当年我要是没发现我爸病了，可能就不是去酒吧喝两杯再动个手的事儿了，虽然人家现在活蹦乱跳的。

唐路遥

？看我干嘛，忘了？

羽林耸耸肩，唐路遥发现他身上的纹身好像又增加了。

羽林

当然没有，跟唐公子不就是这么认识的，看你只是在怀念当初还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彼此罢了。

唐路遥

你现在气息也挺强烈的。

羽林

和唐公子比的确是，毕竟在天鹿，还是需要些气场。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观景桥，惨淡的月光洒在肉眼可见的冰凉海水上，
连带着反射出的光也好像泛着北三岛挥之不去的凉意。
无论来多少次，唐路遥都不喜欢这里，有点冷，还有点难闻。

唐路遥

为什么叫他回来，因为他哥当时真的不行了？

羽林

嗯，情况的确不太乐观，高烧不退，但也没想到……回来就直接赶上葬礼了。

唐路遥

………………

唐路遥

羽林，你认为他哥哥真的死了么？

羽林

……

羽林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相信boss不会因那种粗暴的手段丧命，虽然那场爆炸几乎就在我眼前……

羽林

如果是真的……

唐路遥

如果是真的，下任老大是谁，那个你说一直和他哥不对付的二把手？

羽林

不能是他，他没能力改变现在的天鹿，只能被动和天鹿一起沉没。

唐路遥

那你认为谁能。

羽林

……

唐路遥

你？其他干部？还是你们小少爷？

羽林

不知道。

唐路遥

但你怀着这份心思把他叫回来了。

羽林

……

唐路遥

说中了吧。

羽林

老唐，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当初到底为什么会收留那个莫名其妙又一眼就知道有问题的小孩？就不怕惹麻烦？

唐路遥

不知道。

羽林

啊？

唐路遥

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他需要，又不是真变成监护人，只是个普通小市民，假设不出来这么丰富的设定。

羽林

你在不爽？

唐路遥

我是因为……！啧。

羽林

别欲言又止啊唐公子，搞得我也有点不痛快，本来就因为表演假笑憋了一肚子气。

羽林一手插进口袋，一手握上“球杆”，稀薄又刺眼的红光隐隐浮现。

羽林

看出来你我都挺不爽的。

羽林

打一架？

战斗后

凛阳·旅馆内

森罗历1121-06-18 凌晨

我回到客房时，余音已经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依旧带着老式耳机，听着复古的磁带音乐，
不过她应该早就听到我回来的声音，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简单点点头，就算做招呼。
——算是余音对待熟悉的人的标志之一。

监督

在听什么？

余音

新淘到的磁带，店主向我推荐时说这盘受欢迎率在95%以上。

监督

你觉得怎么样？

余音

我是剩余的5%。

监督

噗，好吧。

余音

今天我在岛上查访到的信息已经整理好同步至你的终端，就在你踏进房门前的3.23秒。

我打开终端，看到了熟悉的满当当又简洁的调查行程和结果，
我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每天都会准时收到。
确认街区没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动静，我终于可以安心查看唐路遥留下的讯息。

监督

（要真的是给别人发信息要对方来接他就当我没看过。）

我的记事簿上看到唐路遥简洁的留言。

监督，能力有限，北三岛形势并不是我能掺和的，我在天鹿的视线范围内，而你也需要随时隐藏身份。
上岛前没料到，我应该早点和你同步全部情报的，抱歉。
没什么能帮上忙的，但还是厚颜无耻有个事情想麻烦你留意后告诉我。
如果有需要，北洛可以交给我。

监督

……

直到读到这则留言，我才发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唐路遥在我面前用「北洛」称呼那个一同前来的少年。
而这一刻，我也没有丝毫疑惑这个名字指代的是“哪个”。

监督

……唐经理这个人真是……

退出记事簿，我似有所感地打开内部通讯簿，
“唐路遥”这个名字不出意外地排在最近联系人的第二位，第一位是余音。
犹豫了一下，我轻轻点开。

「监督」：我是唐路遥。
「监督」：想走么？
「监督」：要是想跑，我有办法，你自己做决定想清楚就好。

监督

………………

忽然，我看到“唐路遥”的头像闪动，很快，信息传来，我来不及关上聊天框。

「唐路遥」：你这几天没事？羽林和我说安排盯你的人还没撤。
「唐路遥」：没想好，好多人找「小少爷」，烦。
「唐路遥」：我课题报告都没时间写，他们赔我奖学金？
「唐路遥」：……
「唐路遥」：唐路遥，你觉得他死了么。

我没有回复，默默关闭了聊天。

监督

余音。

余音抬头，淡色的眼睛看向我。

监督

我好像耽误太久了。

余音

监督，第一天我就向你分析了此地的形势，我以为那时你就做好了相对长期的打算。

监督

本来是的，但是好像有点太慢了。

监督

我明明拿着最重要的一张牌，也知道出世间一定就在这里，甚至已经掌握很多“证据”，但我感觉自己的手依然碰不到它，就像披着层我看不见的皮囊，只留下一个死而复生的眼线和一只飘忽不定的纸鹤让我猜。

监督

你说，它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回忆开始）

「宁先生」

除非它的萌生早于天鹿，又或者……

（回忆结束）

监督

我本来一直在犹豫是不是不应该把「白荆科技」掺和进来，虽然我不觉得我的方案大方向上有问题，但只针对北三岛的形势，这个行为很可能没有实际回报，还会将作为代表的你置于险境。

监督

……嗯？

我的耳朵被塞进了一支耳塞，音乐流淌在我的神经上。
我看见老旧的随身听被余音拿在手里，里面放着一盘同样老旧的磁带。
她闭着眼打着拍子，手生疏地拍着我的胳膊，许久未见的人好像不太一样了。
也有很多人说我也变了。

监督

余音你从哪里学会的？

余音睁开眼看了下我，又闭上，手上的动作没停。

监督

……

监督

好吧，谢谢你。我是想说，如果只有「天鹿」能给我答案……余音，我有个计划，需要你们帮忙。

凛阳·默希港口

森罗历1121-06-18 凌晨

南渚

你一直看通讯仪干嘛，等同伙联系？你又在策划什么坏事？

舞鹤织雪

切。堂堂男主怎么还只是个九区小副手，别人都快和老大平起平坐了。

南渚

……&……%￥莫欺少年穷！诶，来了来了又来了！看看这个是不是也是海临的船？

舞鹤织雪

八九不离十吧，只要不是非法进口X晶石，就没必要特意去别的地方“改头换面”再运过来，又不是没给这里份额。

南渚

是的是的，我这两天白天在港口打工，呃，巡逻的时候已经查过了，原料进口基本都是海临的，出口物量不大但品类单一，目的地也只有新安阙和朔城。

南渚

我还偷偷拿了一点！看！

舞鹤织雪

哇好厉害。

南渚

女人，你这是嫉妒我的侦查能力！不过这是什么啊见都没见过，北三岛还吃独食？

舞鹤织雪

建议你放下，万一成了病患，我可治不好你。

南渚

什么病患……！你说怪化病？！这东西看着跟保健品似的，怎么还能这样？！

南渚

诶，不过这个病是不是有概率获得超能力呀！

舞鹤织雪

或许吧，你要么试试？

南渚

……

南渚

咳，算了，真正的主角会拥有更仪式感的机会，而不是这种路边随便捡的奇怪保健品。

舞鹤织雪

哼。

南渚放松了一下快要蹲麻的腿，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冷颤，将外套裹紧了点，

南渚

……不是我说，咱们两个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反派，完全没有那种气势。

舞鹤织雪

唔？奇怪，你不是一直说自己不跟我们一伙嘛？怎么又说是咱们两个，你怎么还是个两面派呀！

南渚

……我！

舞鹤织雪

所以……小昙花究竟为什么救你？又为什么悄悄派你来这里？就因为她想替教主积点德？

舞鹤织雪

……

南渚

干、干嘛？

舞鹤织雪

小昙花自己就是北三岛的管事，这里的出世间本就听命于她，但她却在那之外派了你来，还是在所有事发生之前……

舞鹤织雪

总觉得她要做大事呢~

南渚

那你是来干嘛的，就是乱搞一气？刚来就炸了人家一个工厂，害得我临时调组忙到没时间盯梢……

舞鹤织雪

我来帮小昙花呀。

舞鹤织雪

教主想要瓮中捉鳖，小昙花却想要借他人之手切掉这颗毒瘤“救”她的教主。

舞鹤织雪

唉，感天动地的姐妹情,好羡慕~

舞鹤织雪

当然了，我还顺手送了点有趣的东西给需要的人~嗯，我果然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南渚

什么东西？给谁了？

舞鹤织雪

唔，在南半球捡到的小石头，给了想要用瘾症控制顶头上司的人。

南渚

啊？

舞鹤织雪

天呀，这么说，老大还真是个危险的职业，首领，教主，执行官……

南渚

呃……你们真的不会自己把自己玩完蛋么……

舞鹤织雪

不会的~

舞鹤织雪双手拄着脸，兴致勃勃地看向遥远的海岸线。

舞鹤织雪

咱们教主聪明着呢，某位执行官可得再快点呀，不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