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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前
伊南纳·恩古拉边界附近
森罗1121-6-21 21:08
女盗寇A
谁来生个火?
女盗寇B
我来我来,想干这个很久了~弟弟麻烦让让你有点挡住我了。
米达斯
……
又是一天夜幕四合,距离恩古拉越来越近,众人决定原地修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在岗哨允许通行后进入恩古拉。
不知道谁提出办个篝火晚会,就当是为曾经的家乡来一场迟到的践行,这之后他们恐怕要寻找新的营生方式了。
有人应和,接着就这么莫名奇妙地准备了起来。
女盗寇B
旅行嘛,总之得给自己找点惊喜。
擅长行军,擅长守夜,却不擅长准备惊喜的米达斯无措地站在一旁。
他看向朱舒尔,朱舒尔没有给他指派任何工作,于是他只好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众人忙前忙后——
不添乱就是他的工作。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米达斯又拿出西姆的笔记。
最开始他只是怀抱着错位的探知欲想要追寻这个没能救下的无罪之人的过往。
没想到故事的主人和他曾有过短暂的交集,还被以另一种样子记录下来。
——“金发小孩”。
这本笔记一点点补足他停留在神诞之地和战神虚名的10年里的厄亚。
可能也藏着为什么怒蛇一行人没接触过神诞之地却跟他有着相似力量的答案,虽然他并不能完全理解那位执行官先生/小姐口中的“其他力量”是什么,听起来不只是某一个具体的大人物。
要是能见到这本笔记里的人,他有些事情想问。
想尽快去宁胡尔塔哨站,这次,不是消极的“完成某个最后的事”。
米达斯再次翻开本子。
1112年4月1日 天气阴
和鬣狗正面起了冲突,鬣狗被打得特别惨,不过我们也损失严重。
小风哥把团长按在地上揍了十多分钟,这次团长没还手。团长说他对不起兄弟们,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要上。
团长出门了。
我本来想追着团长去问问,衡哥说不用,他说团长心里其实都清楚。
“他知道那不是行动的好时机,但他还是出手了,你怎么劝?”衡哥是这么说的。
小风哥很生气,说团长这些年一点长进没有。
还是意气用事脾气不好,以为脑子好点了结果遇事还是犯浑,没法跟着一起干了。
衡哥问小风哥喝不喝酒,小风哥直接回去找小腾蛇了。
和鬣狗正面起了冲突,鬣狗被打得特别惨,不过我们也损失严重。
小风哥把团长按在地上揍了十多分钟,这次团长没还手。团长说他对不起兄弟们,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要上。
团长出门了。
我本来想追着团长去问问,衡哥说不用,他说团长心里其实都清楚。
“他知道那不是行动的好时机,但他还是出手了,你怎么劝?”衡哥是这么说的。
小风哥很生气,说团长这些年一点长进没有。
还是意气用事脾气不好,以为脑子好点了结果遇事还是犯浑,没法跟着一起干了。
衡哥问小风哥喝不喝酒,小风哥直接回去找小腾蛇了。
1112年4月2日 天气暴雨
团长没回来。
团长没回来。
1112年4月19日 天气小雨
我知道原因了。
原来团长的师父也叫怒蛇,鬣狗跟他有仇。
现在连名字带着这份仇一起到了团长身上。
团长说「怒蛇」这个名字本来可以很有名,
而不是很长时间都在被骂、直到当时的人死了或者忘得差不多了后才能被再次随意提起。
团长说他是故意叫「怒蛇」的,他这辈子一定要让这个名字重见天日。
说这些的时候,团长的样子就像是传说中的凶神。
其实我觉得团长已经成功了,好多人想通过我加入H.F.S.,我从来没这么受欢迎过。
我知道原因了。
原来团长的师父也叫怒蛇,鬣狗跟他有仇。
现在连名字带着这份仇一起到了团长身上。
团长说「怒蛇」这个名字本来可以很有名,
而不是很长时间都在被骂、直到当时的人死了或者忘得差不多了后才能被再次随意提起。
团长说他是故意叫「怒蛇」的,他这辈子一定要让这个名字重见天日。
说这些的时候,团长的样子就像是传说中的凶神。
其实我觉得团长已经成功了,好多人想通过我加入H.F.S.,我从来没这么受欢迎过。
1112年4月20日 天气多云
查了一下衡哥收藏的书,原来厄亚的凶神叫“迦路”。
查了一下衡哥收藏的书,原来厄亚的凶神叫“迦路”。
……………………
1112年10月8日 天气忘了
团长又喝多了,然后发表了关于战神的重要讲话。
可能是这个……?
……我也忘了,因为我也喝多了。
团长又喝多了,然后发表了关于战神的重要讲话。
可能是这个……?
……我也忘了,因为我也喝多了。
……………………
1113年6月6日 天气晴
神诞之地又在招人了,真的塞得下那么多人么?
神诞之地又在招人了,真的塞得下那么多人么?
……………………
1114年7月25日 天气阴
衡哥不见了。
衡哥不见了。
1114年8月1日 天气晴
收到衡哥的消息了,是个报童送来的,让我们不用找他。
小风哥和团长脸色很难看。
团长骂人了,说衡哥有病,越不让人找他越要找。
小风哥说团长有病,衡哥都说别找,说明不找是最优解。
团长把枪掏出来抵着小风哥的脑袋,问他真的信没事么。
小风哥也骂人了。
应该是骂人了,虽然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但是小风哥其实经常用听不懂的外语偷偷骂人,只不过衡哥能听懂,现在衡哥不在,没人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收到衡哥的消息了,是个报童送来的,让我们不用找他。
小风哥和团长脸色很难看。
团长骂人了,说衡哥有病,越不让人找他越要找。
小风哥说团长有病,衡哥都说别找,说明不找是最优解。
团长把枪掏出来抵着小风哥的脑袋,问他真的信没事么。
小风哥也骂人了。
应该是骂人了,虽然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但是小风哥其实经常用听不懂的外语偷偷骂人,只不过衡哥能听懂,现在衡哥不在,没人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1114年8月8日 天气糟糕
团长和小风哥每天早出晚归。
他俩让我保密,好像团里除了他俩外,知道衡哥“失踪”的只有我。
压力好大……
团长和小风哥每天早出晚归。
他俩让我保密,好像团里除了他俩外,知道衡哥“失踪”的只有我。
压力好大……
1114年8月15日 天气晴
????衡哥在神诞之地???他怎么在那里???怎么进去的???
????衡哥在神诞之地???他怎么在那里???怎么进去的???
1114年8月16日 天气不好
[**厄亚文明语**]鬣狗那帮傻[**厄亚文明语**]!!
[**厄亚文明语**]鬣狗那帮傻[**厄亚文明语**]!!
米达斯
?!
看到熟悉的地名,米达斯瞳孔一缩,没人比他更了解那里,早几年进了神诞之地的人不可能再次自由行动。
除非……
早上听到爆炸声了么?
听见了听见了……这是第一次有外人进出神诞之地吧……
强烈的不安驱使米达斯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刚要翻动纸页,就被一道声音叫住。
女盗寇A
弟弟,准备好啦快过来。
现在并不是继续的好时机,或许他应该等晚会结束后再继续。
米达斯收起笔记压下刚涌起的情绪,朝同伴勾勾嘴角,决定全心加入这场出乎意料的篝火晚会,就当是为了提前庆祝各自的“新生活”。
希望天亮到达恩古拉后一切顺利。
米达斯
来了。
篝火燃起,比以往都要热烈的火焰驱散本就不多的寒冷,米达斯没有离得太近而是认真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准备用心欣赏这场即兴演出。
——这里的视野刚好够他容纳下同行的所有人。
虽然没怎么参加过篝火晚会,但米达斯参加过不少庆祝仪式。
小时候大多是为了庆祝「战神莎拉塔尔」凯旋,那时候米达斯总是会拿着一捧塔木紫早早到广场上。
先是排队为牺牲的士兵们在纪念雕像旁集体献上几朵花,接下来就是在人群里等待莎拉塔尔拿着和她一样威风凛凛的武器路过人群,再和其他人一样,将花献给他们的战神大人。
游行结束后,米达斯还会站在街上看着莎拉塔尔离开的方向,想象着下一波人群的欢呼声,
直到朱舒尔冲到广场抓住发呆的米达斯大吼:
朱舒尔
好看么?愣着干嘛呢?
米达斯
对,就是这句,只是语气不太……!咳,朱舒尔,你怎么过来了。
分神开小差还被抓住碎碎念的人总是更尴尬,不过朱舒尔好像也在分神,没有多问,只是将自己手上拿的杯子递了过去。
朱舒尔
……喝汤么?我煮的。
米达斯犹豫了一下,接过杯子。
朱舒尔
放心,我学了调味料的比例,和从前比好喝很多,亚兰鉴定过的。
米达斯
亚兰的话,恐怕你做得再难吃他都会夸,然后还要说“朱舒尔朱舒尔明天还会有么”。
朱舒尔
我就是这么被他骗着做了好几年的饭,直到南尼亚刚刚说话利索点就握着勺子眼巴巴看着我,说“妈妈,不好吃”。
米达斯
噗。
听到笑声,朱舒尔把视线从篝火上挪开,轻轻看了眼米达斯。
朱舒尔
这是我们重逢之后第一次见你笑。
米达斯眨眨眼,这时篝火处传来稚嫩还有些害羞的歌声。
好心的神啊 请停一停
你是否要离开我去远行
你是否要离开我去远行
米达斯
这是……你教的?
朱舒尔望着篝火的方向,火焰映得她眼睛带上了橙红,她抬手朝人群中唱歌的南尼亚挥了挥手,又放下。
朱舒尔
亚兰是六年前被征招的,那时候南尼亚还不会喊爸爸,我带着她继续经营小药店,偶尔想想他,想想你,这种时候我总会收到他的消息。
朱舒尔
后来换了队伍,他传消息变得更难更少,我习惯了,南尼亚也习惯了。
朱舒尔
当然,这在厄亚其实很常见,不如说我应该为还有南尼亚而感到庆幸。
米达斯
姐姐……
朱舒尔
……对,我其实还有你,如果你……如果没有你……
我也曾披上 这香气
在月亮结霜的夜里
有人泪眼依依 哨岗灯火通明
在月亮结霜的夜里
有人泪眼依依 哨岗灯火通明
篝火处的成员正试着围成一圈随着歌声慢慢跳舞,米达斯从怀中拿出口琴——
这是路上有人听说他会吹之后送给他的——
回忆着已经有些生疏的曲谱,配合着南尼亚同样有些生疏的歌声,缓缓吹奏起来。
这是路上有人听说他会吹之后送给他的——
回忆着已经有些生疏的曲谱,配合着南尼亚同样有些生疏的歌声,缓缓吹奏起来。
(回忆开始)
亚兰加布
嘿别看了哥们,跟你说,我新学了首小调,哥哥需要你帮忙搭个口琴的伴奏,这是谱子你赶快看,待会儿朱舒尔来了咱们就——
(回忆结束)
朱舒尔
……………………………………
年轻的士兵在夜风里默默吹着口琴,说着月亮总会带着星星,有一颗白色的星星就乘着风,躲在云里。
他在。
好心的神啊 请停一停
你是否要离开我去远行?
徒留你的香气
葡萄、胡椒与塔木紫
我也曾披上 这香气
在月亮结霜的夜里
有人泪眼依依 哨岗灯火通明
葡萄、胡椒与塔木紫
你是否要离开我去远行?
徒留你的香气
葡萄、胡椒与塔木紫
我也曾披上 这香气
在月亮结霜的夜里
有人泪眼依依 哨岗灯火通明
葡萄、胡椒与塔木紫
没有香气的晚上
如此漫长
睡梦里 等待重逢的日子
比这夜晚还悠长
如此漫长
睡梦里 等待重逢的日子
比这夜晚还悠长
等一曲唱完南尼亚看过来,米达斯朝她微微弯了眼睛。
小孩子的脸被篝火烤得通红,转身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
——朱舒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角落,回到了篝火旁。
篝火晚会还在继续,又有成员给米达斯递了果子——
那是她们所剩不多的物资,不过恩古拉就在眼前,那里的情况要好很多,她们可以再想办法。
那是她们所剩不多的物资,不过恩古拉就在眼前,那里的情况要好很多,她们可以再想办法。
米达斯
谢谢。
女盗寇A
谢什么,朱舒尔的弟弟,照顾一下应该的,要是没有她,我们这些人说不定早就没了。
女盗寇A
而且……说实话,你可真不像是军营出来的,我见过的士兵都是自大、无知、懦弱又该死,你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伊南纳士兵。
女盗寇A
要是前线的人都像你这样,估计早就赢了吧,都用不着什么“战神”。
米达斯
……我并非你夸的那么……
女盗寇A
别谦虚,你真的好太多了,看你这样子,会让我觉得我们还没有从根里烂透。
女盗寇A
说起来,朱舒尔说你和我们顺路,你是要去恩古拉医院处理你的断臂么?
米达斯
不,我要去宁胡尔塔。
女盗寇A
你去哨站做什么?
米达斯
找人。
女盗寇A
你是宁胡尔塔的人?
米达斯
我的番号并非属于宁胡尔塔……只是暂时挂靠在那。
女盗寇A
你是打算归队么?
米达斯
……
米达斯
不,我要去找现在的「战神迦路」。
女盗寇A
战神迦路在宁胡尔塔?!哦抱歉……
赶紧压低音量,盗寇紧紧皱着眉盯着米达斯,眼神中透着几丝不善。
女盗寇A
你要去找战神迦路?!你是他的手下?
米达斯
……不算是。
女盗寇A
什么叫不算是?说法也太暧昧了。
见米达斯不打算继续说明,女盗寇皱眉,搓果子的手暂停,转过头端详了几眼米达斯的军帽,接着直直望进他的眼睛,神情严肃,就像回到初遇暂时敌对的那一夜。
女盗寇A
虽然或许这不应该我说,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省得你的无心之词惹得朱舒尔伤心,她很了不起。
米达斯
……什么?
女盗寇A
米达斯·奈格尔图,不要在朱舒尔面前提起战神迦路。
米达斯
……为什——
女盗寇A
因为亚兰加布,她的丈夫,你的哥哥,就是被战神迦路亲手杀害,他是你们的弑亲仇人——
朱舒尔
米米赫塔!!!!
……………………………………………………
突然起来的大风险些吹灭篝火,将米达斯的军帽带到地上滚着几下,米达斯僵硬地转着眼珠看向朱舒尔快速逃离的方向。
刚刚过分尖利的叫声撕扯得他的耳膜生疼,眼睛被火熏得干涩,但这都无所谓了。
这几天总有理由的繁忙说不上话,那天正午忽然背到身后又停止的手,此刻都有了解释。
刚刚过分尖利的叫声撕扯得他的耳膜生疼,眼睛被火熏得干涩,但这都无所谓了。
这几天总有理由的繁忙说不上话,那天正午忽然背到身后又停止的手,此刻都有了解释。
那里是枪。
米达斯·奈格尔图,真是个自大、无知、懦弱又该死的小人。
米达斯
可惜这个该死的小人,还有不得不做的事……
女盗寇A
……哇,朱舒尔果然生气——嗯?什么?你要去哪?
米达斯
没什么……我跟上她去看看……谢谢你的果子,还有谢谢你找我聊天,让我知道……这件事。
米达斯
谢谢。
夜晚的荒地又刮起了阵阵的风。
米达斯
你怎么知道的。
朱舒尔
……亚兰的遗物里有藏起来的信,他发现战神迦路的“队友”永远不会有任何活口留下,还说这些人有些死在战神迦路手下,而其他人则是被上面处理掉了。
朱舒尔
亚兰发现自己被分配到了同战神迦路一起出行的队伍里,就把这些都记下来了。
朱舒尔
你会这么问我,就代表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么,战神迦路会残害同胞,而上面又有人会为了隐藏这个秘密善后。
米达斯
……
朱舒尔
这就是你说的“犯错”?
米达斯
………………
朱舒尔
我曾经说过,无论谁是战神,迦路都不可能是,他只是个刽子手。
朱舒尔
我让南尼亚像小时候的你一样专心崇敬莎拉塔尔,忘记还有一个叫迦路的战神……
朱舒尔
亚兰说等有了战神就有人能带他打赢沙玛什,有人能带他回家……他一直在等!我们一直在等!!!
朱舒尔
然后我们等到了什么……你?是你吗?米达斯?迦路?我们的……弟弟?……仇人……?
米达斯
……是我,都是我。
朱舒尔
凭什么……迦路凭什么是战神,连个伊南纳士兵都保护不了的人,怎么有脸说是伊南纳的旗帜、可以带领伊南纳走向胜利?!他需要带领的人早就死了!
朱舒尔
他凭什么从神诞之地出来……米达……他凭什么……
米达斯
凭……他是唯一一个成功、又足够天真的蠢人。
米达斯
不,也许不是第一个成功的……但是的确是唯一一个好用的“演员”……
朱舒尔
——!
米达斯
一发子弹,没办法轻易要了“战神”的命,心脏或头,需要击穿一个。
米达斯
不过如果你愿意等一会儿,让我现在先去解决掉手上最后的事情,我会很感激。
厄亚的夜晚总是寂静的,这里没有虫鸣,没有溪流,也没有路人的高谈阔论,米达斯觉得心脏的声音太吵了。
吵到他有点困,他想尽快休息,像那颗惨白的星星一样躲回云里。
米达斯
别收起枪,别心软……别原谅我。亚兰……很多人都死了……
米达斯
别替他原谅我……
风停了。
朱舒尔知道,少时的风消失了。
篝火也熄灭,再没有什么葡萄树。
伊南纳·宁胡尔塔哨站外
森罗历1121-06-21,夜 恩古拉边界
米达斯
……
朱舒尔
……
米达斯
谢谢你愿意陪我来。
朱舒尔
所以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
米达斯
去找现在的战神迦路,把他队友的遗物交给他。
米达斯
可能还要看看这个迦路怎么样,是不是应该把他救出来,这也是他队友的遗愿。
朱舒尔
所以你是希望我配合你潜入?
米达斯
不,我需要你留在这里。
朱舒尔
什么?
米达斯
这里是最佳狙击位,我无法控制这份力量,左手的伤我已经习惯,它没办法再在使用力量时帮助我保持清醒,如果发生战斗,需要有人阻止我。
米达斯
记住,心脏或头,需要击穿一个,就像那晚你对那个逃兵做的一样。
米达斯
朝我开枪。
米达斯卸下一直背在背上的枪,塞到了朱舒尔手里。
朱舒尔
………………………………
不远处传来懒洋洋的换岗交流声,等声音消失后,朱舒尔拉动了枪栓。
米达斯
谢谢。
米达斯
……再见。
朱舒尔
………………………………
哨站内很安静。
地下牢房空荡荡,没有守卫,跟随血腥气一同弥漫开的,是仿若野兽喘息的声音。
米达斯有些惊讶于此刻的自己竟然如此镇定,仿佛之前的变故从未发生,他有意避开地面蜿蜒的血迹,顺着走到最深处。
地下牢房空荡荡,没有守卫,跟随血腥气一同弥漫开的,是仿若野兽喘息的声音。
米达斯有些惊讶于此刻的自己竟然如此镇定,仿佛之前的变故从未发生,他有意避开地面蜿蜒的血迹,顺着走到最深处。
微弱的光线下,一个庞大的身躯倚在墙角,与米达斯记忆和日记中意气风发的形象都相去甚远。
米达斯
怒蛇先生?
怒蛇
……是你。
那是一只很难再被称为“人”的生物。
比常人粗壮数倍的前肢与躯干上长满了鳞片,比身体还长的蝎尾像一条巨蟒一样盘踞在他身边。
他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只做了最粗糙的处理,有些甚至还在流着脓水。
一时间米达斯甚至不敢确定,“怒蛇就是新迦路”的猜测是否正确——
「战神」没道理被这么对待。
比常人粗壮数倍的前肢与躯干上长满了鳞片,比身体还长的蝎尾像一条巨蟒一样盘踞在他身边。
他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只做了最粗糙的处理,有些甚至还在流着脓水。
一时间米达斯甚至不敢确定,“怒蛇就是新迦路”的猜测是否正确——
「战神」没道理被这么对待。
怒蛇
我还当是谁,你不是跑了么,给那个阴鸷脸急成那个样子,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曾经万人敬仰的小日子?
米达斯
……
怒蛇
看你这副表情,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那就只能——
怒蛇
恭喜你,将近三年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的嘴脸,傻子影帝。
米达斯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米达斯
神诞之地已经不存在,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怒蛇
风暴里醒来就变成这副鬼样子,老子也想知道为什么。
米达斯
风暴……?
(回忆)
米达斯
……他/她说你已经是“同调者”,那些力量理论上不应当对你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怒蛇
你也去了风暴里?
米达斯
嗯。
怒蛇
那就说明你伟大,你牛[**厄亚文明语**],我们都不配,是伊卢姆厌弃的垃圾,满意了?
米达斯
……我并非这个意思。
米达斯
……
面前的人对自己成见颇深,米达斯放弃解释,将一直带在身上的铭牌和笔记本拿出来,通过铁栏递过去。
怒蛇
什么东西?
米达斯
西姆的……遗物,他想交给你保管。
米达斯
他还想救你。
怒蛇
……那个傻子,到最后都不会学聪明点儿。
米达斯的右手放到牢房陈旧的门锁上,有些意外。
米达斯
这个应该关不住你,它并不是那些经过特殊强化的牢笼,我可以救你出去,没有人该被迫成为下一个凶神。
怒蛇
………………
怒蛇
我走不了,我的人还在他们手里,他们伤势太重无法移——
???
劣品先生说得没错,他无法离开。
卡尔布
欢迎回来,迦路大人。
卡尔布站在走廊的入口朝米达斯恭敬地行了个军礼。
卡尔布
您收到我的“投名状”了么?
米达斯
什么投——
(回忆开始)
卡尔布
无需担心,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可以为您扫清一切障碍,战神迦路的神话会重新开始。
佣兵B
听说那个通缉令有问题,不一定是真的,建议再观望观望。
佣兵A
通缉令还能不保真?!
佣兵B
那你上吧,看在朋友的份儿上我会替你收尸的。
(回忆结束)
米达斯
……………………
卡尔布
看来您收到了。
米达斯
高额悬赏令由官方高层派发,你是怎么做到的?
卡尔布
在这里,“战神”的信徒远比您想象得更加忠诚,无论是对战神的有意冒犯还是卑劣模仿,能想出这些昏招的愚人都应当受到惩戒。
米达斯
你们竟然对上层出手?
卡尔布
您之所以逃跑,想必是已经得知了部分真相。伊南纳早已腐朽,而注定会被伊卢姆大神舍弃的土地上——您诞生了。
卡尔布
您就是这片大陆延续的希望,以「战神迦路」为名。
卡尔布
为此,所有阻碍我都可以为您踏平。
米达斯
……战神迦路并不存在!
卡尔布
怎么会,您不是就站在这里,神诞之地选择了您,伊卢姆大神选择了您。
怒蛇
你跟他扯什么,他就是个神经病,疯子,呃!
怒蛇忽然发出一声呻吟,米达斯这才发现,牢房的四周隐隐透着橙色的光芒,沐浴其中的怒蛇神色痛苦,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可流出来的却不是血。
米达斯
停下!你会要了他的命!
卡尔布
不得不承认,我也很佩服怒蛇先生,作为劣品,凭借着强韧的精神控制不让身体失控崩解。
卡尔布
为了送您回神坛,我做了一些准备,虽然还没完成,但……
卡尔布
迦路大人,请亲手处理掉劣品吧,这是为您定制的荣勋。
米达斯
!!!你在说什么——
哐啷!
牢房的锁应声打开,怒蛇庞大的身体因剧痛而冲出牢门,尾巴甩到米达斯身前,被躲了过去。
米达斯看着面前眼球充血的怒蛇,又看向淡定站在一旁、甚至让出通路的卡尔布,手臂的钝痛传至他的大脑。
怒蛇会失控,这个“迦路”也会失控。
但是他不能在这里使用力量,他控制不了,战胜不了怒蛇,朱舒尔的子弹没法送到这里。
卡尔布全都猜到了……
米达斯再次躲开怒蛇横冲直撞的身体,转身冲出入口。
卡尔布再次行了军礼。
没有士兵拦得住米达斯的行动,他快速来到宁胡尔塔中心的空地上,这里地势开阔,是士兵们的训练场。
在这里,子弹能够击穿他。
米达斯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怒蛇,让他惊讶的是怒蛇在离开牢房后看起来飞速地恢复了神智,
虽然肉体上的疼痛没能减轻多少,但是眼神已经恢复往常,只余零星的血丝。
在这里,子弹能够击穿他。
米达斯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怒蛇,让他惊讶的是怒蛇在离开牢房后看起来飞速地恢复了神智,
虽然肉体上的疼痛没能减轻多少,但是眼神已经恢复往常,只余零星的血丝。
怒蛇
……[**厄亚文明语**]的,晦气。
米达斯
怒蛇先生,我们并不是敌人,我知道这并非你的本愿,你很在意你的同伴。
米达斯
但你不能留在这里,你的力量在失控边缘,他们会逼疯你,就像我——
哗啦,哗啦。
有凌乱地脚步声靠近。
怒蛇和米达斯摆出迎战姿势,迎面而来的依然是卡尔布和他的手下,以及被押解着的——H.F.S.佣兵们。
佣兵们身上的残破披风被一把掀开,露出一具具被橙色包裹的身体。
有凌乱地脚步声靠近。
怒蛇和米达斯摆出迎战姿势,迎面而来的依然是卡尔布和他的手下,以及被押解着的——H.F.S.佣兵们。
佣兵们身上的残破披风被一把掀开,露出一具具被橙色包裹的身体。
米达斯
……………………
米达斯闭上眼,他知道自己这次也救不了他们。
怒蛇
你们身上……
怒蛇
为什么……你们也有……像他……
勒拿
团……长……跑……
维尔德普
老大!西姆找到救兵了是么!我们走不了你快走!他们在坑你!!他们要卸磨杀驴根本没有屁的战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队友身上的晶石,月光下的怒蛇再次眼神混沌,
沉重的双臂胡乱挥舞,尾巴扫过周围,带起一片尘沙和倒塌的墙壁,附近的守卫连忙躲避发疯的新「战神」。
转眼间,庞大笨重的身体竟然朝着哨站外冲去。
沉重的双臂胡乱挥舞,尾巴扫过周围,带起一片尘沙和倒塌的墙壁,附近的守卫连忙躲避发疯的新「战神」。
转眼间,庞大笨重的身体竟然朝着哨站外冲去。
怒蛇
要救……不……不能救……是陷阱……得救……我是……我是怒蛇……衡……我是西……
卡尔布
迦路大人,请动手。
米达斯
……我不会让你如愿。
卡尔布
迦路大人,哨站危在旦夕,一旦冲破可能会危及恩古拉,需要您处理劣品,保护无辜民众。
卡尔布
请战神拯救臣民。
卡尔布
米达斯长官,救救我们。
米达斯
…………………………
手臂的疼痛停止了,米达斯睁开眼。
卡尔布
您果然是……最心软的神。
怒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战斗后
哨站外,朱舒尔端着枪机械地盯着瞄准镜,很快找到了最有可能成为“战场”的位置,那里视野开阔几乎不受阻挡,只要基本技术过关,就大概率能命中目标。
果然是最佳狙击点。
果然是最佳狙击点。
等了不知多久,朱舒尔终于在瞄准镜看到她的“目标”,她看到“目标”在停下脚步时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朱舒尔觉得那一秒,他们隔着镜头对视了。
接着门口的守卫忽然齐齐离岗奔入哨站。
朱舒尔觉得那一秒,他们隔着镜头对视了。
接着门口的守卫忽然齐齐离岗奔入哨站。
怒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达斯
唔呃!
朱舒尔
——!米——
她眼睁睁看着米达斯被力量支配,周身覆满黑气,连脸都看不清楚,和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打作一团,扣着扳机的手却迟迟无法按下。
朱舒尔
………………
(一个人影闪过)
朱舒尔
什么人!站住!
两个失控的战神几乎将周围夷为平地,附近的士兵都被掀飞出去,勒拿的身体早就已经结晶化,气管被一点点封死,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而眼睛还死死盯着“战场”上的怒蛇。
维尔德普见状抹了把脸,抬起沉重的左臂狠狠砸向一旁的伊南纳士兵,一把夺过对方的抢。
宁胡尔塔守卫
放下!
士兵拉动了枪栓,维尔德普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倒在枪声里。
宁胡尔塔守卫
呃!
士兵被长长的尾巴倒刺捅了个对穿,扔了出去。
维尔德普
…………………………老大。
声音里像是含着沙,而被喊的人此时正在嘶吼着发疯无法听到。
勒拿
……了……我……
维尔德普
……我知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抢的。
维尔德普将枪抵上勒拿的头,通红着眼睛咧嘴笑。
维尔德普
很高兴认识你,勒拿。
It's good to meet you, Lena.
It's good to meet you, Lena.
勒拿
……ho……nor……rrush……
砰!
H.F.S.兵团成员
Honor for sirrush.
砰!
H.F.S.兵团成员
Honor for sirrush!
砰!
H.F.S.兵团成员
……Honor for sirrush!!!
砰砰砰!
一片云飘过遮住月光,也遮住沙地上休息的人,像是盖上了被子,即便今夜夜风温暖,不似往常。
怒蛇
……停……[**厄亚文明语**]的……
维尔德普
老大,你都好几年没交脏话钱了,什么时候再拿这份钱给大家开小灶啊。
维尔德普
特别[**厄亚文明语**]高兴跟着老大混,但是西姆那个傻子找我。
维尔德普
他事儿很多你知道的老大。
维尔德普
……[**厄亚文明语**],别[**厄亚文明语**]哭了。
维尔德普
H.F.S.兵团维尔德普·理奇向团长致敬。
维尔德普
Honor for sirrush!
砰。
橙色的月光坠落在绯色的沙地。直至它们变成碎屑,消失融入红沙。
今夜,无人再俯首沐浴这最后一次神恩。
弹匣撞击的间隙,米达斯恢复了一丝意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里的影子冲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突然停下动作站在原地的怒蛇。
米达斯
停……不能……他……
没有子弹帮他。
米达斯用尽全力抬起手,这次是左手,他挣脱固定带,在惨淡的月光下伸向身前的影子。
他抓住了什么,像是一团光。眼前好像出现了丝丝缕缕的幻觉。
米达斯用尽全力抬起手,这次是左手,他挣脱固定带,在惨淡的月光下伸向身前的影子。
他抓住了什么,像是一团光。眼前好像出现了丝丝缕缕的幻觉。
米达斯
停……停下……!
丝线好像变多了……但……就要成功了!
他的世界被万千白色覆盖。
宁胡尔塔恢复了死寂。
………………………………
卡尔布静静看着一地的残破躯体,又看向已经几近离开视线的怪异之物,俯身捡起残留的一丝银线。
是蛛丝。
他们好心的神明好像遇到了不属于这片土地的闯入者。
卡尔布这才看向昏迷在一旁的怒蛇。
卡尔布
迦路大人最见不得心怀希望拼命挣扎的人落难,任何人其实都可以轻易拿捏他的软肋。
卡尔布
H.F.S.怒蛇先生,伊南纳会感谢你的付出——等到你真正完成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