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

（回忆开始）

纳加尔

莎拉塔尔将军，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莎拉塔尔

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纳加尔

如果是要复仇的话，我们也可以……

莎拉塔尔

我不会假手于人。

莎拉塔尔

……纳加尔，我知道你的理想，即便遭到了背叛和冲击，也从未改变过。

莎拉塔尔

只是我们已无法再同路。

纳加尔

……

纳加尔

将军，你要去哪里？

莎拉塔尔

在我被困在实验室中，忍受剔肤蚀骨的折磨时，我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莎拉塔尔

他说他知道我是清醒的，也知道我正在经历的一切。如果想要将痛苦千百倍诉诸仇敌，那就去找他。

纳加尔

他是谁？

莎拉塔尔

……纳加尔，我要走了。

莎拉塔尔

我并不确定要离开多久，但我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莎拉塔尔

去挣扎，去反抗吧。

莎拉塔尔

到那时，这片大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很期待。

（回忆结束）

佣兵团众人

缇诗！

缇诗

！是她回来了吗？

卡拉玛

可算醒了！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啊！

卡拉玛

你知道在你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大麻烦，又有自称是莎拉塔尔的人出现了！

妲丝格

……不用理她，她故意骗人的。

纳加尔

缇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纳加尔

你从实验室里出来后就晕倒了。大概已经昏迷了五个小时。

纳加尔

沙漠的医疗条件有限，你的身体情况又比较特殊。不过……

纳加尔

沙玛什那边先前派人联系了我们，声称要专门成立团队为你进行全面体检和基因修复。

纳加尔

你怎么看。

缇诗

我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纳加尔拿出一张卡片，卡面上印着S.E.E.D.的LOGO以及监督办公室的联系方式。

纳加尔

那他/她呢？

海临人给的名片一直收在纳加尔这里，现在似乎能派上点用场。

这张名片交到了缇诗手上。

缇诗点点头。

缇诗

但是可以和沙玛什，谈谈其他的事。

纳加尔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纳加尔

你是说……合作？

缇诗

不算，是通知。

纳加尔

看来你已经有主意了。

缇诗

嗯，我想好了，我要去成为沙玛什的“兵器”。

纳加尔

……

纳加尔确定，醒来后的缇诗，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缇诗

曾经在这里，我用莎拉塔尔的名字，赶走了伊南纳和沙玛什人。

缇诗

当他们听到这个名字，会关闭瞄准器，躲回营垒，世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缇诗

纳加尔，我想让这样的时间，尽可能变得更长。

纳加尔

我想你已经发现了。他们在意的并不是莎拉塔尔将军本身，而是这个名字背后的力量。

纳加尔

有的人想拥有，有的人想毁灭，归根结底，他们都在畏惧。

缇诗

但现在，他们畏惧的人是我了。

缇诗

所以，我可以做点什么。

纳加尔

缇诗……

缇诗

我必须承认，我以前很害怕，作为战争兵器而生的我，会成为灾祸源头。

缇诗

只要否认自己的存在，就不会为这片土地带来厄运。

缇诗

但是渐渐的，我想要的东西变得太多，已经无法再逃避下去。

纳加尔

……

缇诗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不要紧的，纳加尔。

缇诗

因为我回家了。我和我的家人们在一起。

缇诗

我……我们一定可以做点什么的。

太阳自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漫无边际的沙丘上。

白色的隼鸟不知从何处飞来，停在缇诗的肩膀上。

缇诗侧过头去，正好对上隼鸟圆溜溜的眼睛。

缇诗：我觉得很幸运。生而为战争兵器的我，可以有更多的力量做到这些事。

缇诗：我可以保护你们，保护大家。

隼鸟扇动羽翼，向着远处的蓝天高飞。

缇诗：纳加尔，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纳加尔：梦到了什么。

缇诗：记不清了。但是梦里有个人，她跟我说。

缇诗：要去经历。

缇诗：——只要我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谁、要做什么就可以了。

实验室一片狼藉，来人狠狠皱眉，踏着步子绕开地上混乱不堪的血迹，嫌弃地扫视着周围。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你早赶晚赶就为了来这种地方？啧，笨重、丑陋……沙漠人拿着你的心血就弄出这些不入眼的东西？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老东西，你现在心里该不会很得意吧，过去的一点小小手笔，就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掀起风浪。

弗雷德里克瞟了眼地上早已停止呼吸的埃贝赫。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你的某一名同僚？

这时，一截机械断肢滚到脚下，没等弗雷德里克反应，另一个人已经从他身后的阴影中走上前。

啪——

踩碎了堪堪停下的机械臂。

曲观玄

不是。

啪、啪、啪——

讽刺又略带兴致的掌声。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精准，无情。

曲观玄

那条手臂配备的脉冲武器还在运作，最好离这些东西远点。

曲观玄径直走到操作台前，面无表情地将一个磁吸式微型定时炸弹固定在上面。

弗雷德里克略带惊讶地看了看已经彻底停止闪烁的残破机械，又看了看曲观玄熟练的操作——

吹了声口哨。

这是他在这片大陆新学会的小技能，没什么实际用处，但是曲观玄和洛特斯都不喜欢。

卡徒路斯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好心和他说其实这个小技能也可以吹几个小调，并专门给他演示了一下。

——谁要理一条红毛海博德多克会发出什么声音？！

弗雷德里克低头看了看A-A-001，像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皱着眉头走远了几步，可视线还盯着地上的人。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莎拉塔尔就长这幅样子？

曲观玄在操作台上调取着实验数据，一目十行扫过屏幕，没有配合弗雷德里克表演的意思。

弗雷德里克对数据没有兴趣，只有纯净的“圣殖”能帮助他彻底修复埃特纳之匣和他的宠物。

伊南纳的劣等“圣殖”虽然已被破坏得所剩无几，但也聊胜于无。

不过这些都不耽误他继续活动心思。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这么大的疏漏居然都没人发现。恩利都的手脚看起来也不那么利索，倒是蠢得很。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那位大人竟然会和他们合作……叫我来这里究竟……

曲观玄

打算说你口中的“那位大人”是谁了？

曲观玄终于对弗雷德里克的话有了反应。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哼，做梦吧。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要是这个克隆体搞砸了，别说是销毁“罪证”，这片黄沙会变成什么样子都未可知。老东西，别说你不知道后果，还是说——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其实你并不在意森罗的结局？

曲观玄

你口中的发展并不包含在可预测的“未来”中。

曲观玄直起身，眼中倒映着飞速而逝的代码，接着是操作台上鲜红的倒计时。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哼，别装模作样说得自己能够阻止一切。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你不就是始作俑者么。

曲观玄

某种程度，我并不否认。

弗雷德里克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微眯了眼。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老东西，你在这片大陆游荡，究竟想做什么？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想要更多的失序和混乱？洛特斯和我说了那些运转规则，这就是你要的？

曲观玄

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第一件就是抓住你。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天隙通道的开启方法。

曲观玄

嗯，你不必知道，匣子拿过来。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要我匣子干什么？！不会是要装你这些垃圾——你就拿走了？！

曲观玄

今天的放风时间结束了。

弗雷德里克·L·达弗戴尔

你——唔唔唔唔唔……

噪音消失了，曲观玄拿着埃特纳之匣熟练地操作着，气得弗雷德里克瞪圆了眼睛。

所有工作完成后，曲观玄走向大门，中途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回身走过去，拾起A-A-001被踩碎的手中那枚小小方片。

握在手心，再稍稍用力，金属片被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