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胜者

战斗前

陌生女人

又在写曲子了？

陌生女人

每次来找你，你都在写曲子……是在为比赛做准备？

杜望

……您这样的大人物，何必总来找我。

陌生女人

阿达德国际钢琴比赛的参赛选手当然值得我登门拜访。
毕竟早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说过，我很看重你的天赋。

陌生女人

我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一支曲子，不单单是像现在这样落在纸面上等待演奏的音乐——

陌生女人

我需要一些影响力更大、更震撼人心的内容。

杜望

……您既然找到我，想必也听说过那些专业乐评人对我的评价。

杜望

“勤奋有余而才华不足”，
除了《Cocooned Wanderer》有些微不足道的名气，可以说是一事无成。

杜望

阿达德有那么多的参赛选手，您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陌生女人

是么……我倒是不怎么认同这样的评价，它有些太绝对了。

杜望

…………

杜望

这并不是认同与否的问题，他们在阐述一个事实。

杜望

要让您失望了，我在音乐上的确天赋寥寥。

陌生女人

那你又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在这里备赛呢？

陌生女人

我注意到，进入复赛之后，你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这个房间了。

杜望

…………………………

陌生女人

我看过你以往比赛的录像，也听过你的《Cocooned Wanderer》。

陌生女人

因此，比起外界的评价，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你这具身体里，潜藏着亟待发掘的庞大能量。

陌生女人

它源自于你的内心，与你的灵魂共鸣。
它将会是你的助力，你的指引，只要你相信它，并坚定地选择它。

杜望

…………………………………………

杜望

您或许还是不够了解我。

杜望

从小到大，我每往前走一步，就朝着错误更近一点。
您所说的「它」，最终也只会失控，然后向着所有人都不期待的方向发展。

陌生女人

这次不一样，我们谈论的是神迹，是超出凡人理解的力量，不可以常理预估。
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它。

陌生女人

放心，只是为了救赎，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交谈声渐渐隐去。

开始时它只像皮肤刺破后渗出的一滴血珠，而后逐渐向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蜿蜒爬行，
如同一条徐徐展开的、血色的路。

「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相信我，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我们没能听到杜望的回应。

但是那个出现在血色道路上、向着迷雾深处走去的身影无疑给了我们肯定的答案。

苏筱

这里是……监督！是旧城区那个爆炸的医院！出世间的实验室！

监督

就是在这个地方，舞鹤织雪曾经信誓旦旦，说他们掌握了能够让非易感人群成为同调者的方法。

苏筱

所以刚才那个女人也是出世间的？她将这种方法实践在了杜望身上？！

苏筱

难道这场音乐会的背后主使是出世间？他们想依靠意识幻城的能力做什么？给更多人洗脑加入他们的行列吗？

监督

……不无可能。

苏筱

可是，就算勉强成功了也迟早会被官方盯上啊！既然是偷偷摸摸的行为，怎么也不应该这么高调……

苏筱

杜望！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

杜望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我能得到什么？

陌生女人

想要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吗？

杜望

……我一直都只是在弹琴。

陌生女人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人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想做什么”呢？
朦朦胧胧，得过且过，也是一辈子……

杜望

…………

陌生女人

地位、财富、名望……或是任何你想得到的，我能为你提供的不是答案，而是通向它们的钥匙。

陌生女人

但没关系，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地考虑。

现在，睁开眼睛，去触碰它吧。

战斗后

阿达德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奖杯——

作为音乐界最高荣誉的代表，
它曾无数次作为杜望实力的证明，跟随它的主人出现在各个新闻报道之中。

杜望

它看起来挺像真的。

黑衣女人

凭实力获得的奖项，本来就是真的。

黑衣女人

赛前不是很期待吗？怎么看起来并不开心。

杜望

……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而已。

黑衣女人

那只能说明，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黑衣女人

重新考虑过吗？接下来想做些什么？

杜望

………………

黑衣女人

我看到，当比赛结束，台下一片鼓掌的时候，你的笑容很真实……这是你想要的吗？

黑衣女人

不妨将这场优胜作为新的起点，顺着这个方向去找一找灵感。

比如……办几场直击心灵的音乐会，怎么样？

你的异核能力，真的很招人喜欢。

幻境渐渐弥散在空气中，只有一个单薄的身影被留在了原地。

监督

（又变回几年前的样子了……是分不清回忆里的自己了吗？）

云无月

…………

杜望

……………………

苏筱

杜望？你……你感觉怎么样，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杜望

那是根源。

苏筱

什么？

他缓缓抬手，掌心覆上自己的胸口。

杜望

它就在这里，我必须要回到一切的开端……
再试一次，说不定下次，我就能斩断它的束缚……

苏筱

你在说什么？

苏筱

杜望！你的状态不对，你能感觉到的吧？再这样不加节制地大范围使用异核能力，你会很危险……

杜望

……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嗒。

是液体滴落的声音，带着一丝特有的粘稠感。

就在杜望掌心覆盖着的位置，
一粒种子模样的东西穿透他的手背，如同有生命般向外推挤着，
竟像是随时可能脱离他的身体。

云无月

…………！

异……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