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坟鬼唱/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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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没

【荒村】

我拖带着无法行动的袁基，混入仓惶逃窜的村民之中，随他们一起逃亡。

▾贾诩

好好闻的风……风里还有狐狸的味道……

▾贾诩

追着奉孝的味道，果然找到了好东西啊……

▾西凉军官

军师，屋里的人都逼出来了，没有人藏在里头。

▾贾诩

那就是藏在逃跑的村民里了。

▾西凉军官

那要一个个抓来认脸吗？

贾诩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他。那个铁塔般的军官，被这一眼看得如履薄冰。

▾贾诩

他们跑，你们不会杀吗？

下一刻，西凉军接令，屠刀立刻无差别地挥在村民身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骑兵的刀锋逼近了我们——

【郊野】

◆我

我们得往树林深处走，甩掉骑兵……

◆袁基

……带着我，殿下能跑去哪里……

◆我

本王哪里都能去。不信的话，你就好好活下来给本王看着！

▾西凉军官

前面那两个人好像是他们！林中难以策马，都给我下马追！

◆袁基

殿下……

◆我

我现在忙着带你逃命，没空记你的遗言。

◆袁基

不，我是说……往西南方向走……

◆袁基

这几日在黑暗中，我能听见很多细小的声音……西南方，有水声。

◆我

西南方有水源？西凉军都出身西北，不通水性，走水路也许有机会！

◆我

水声……我好像也听见水声了！

◆我

袁基，真的有河……呃——！ ！！

落水瞬间，汹涌巨浪吞没了我们。水流远比我想象中更浩荡，宛如一条巨蟒，冲过天地——

◆我

袁……咳……袁基……咳咳……

数次想浮出水面，数次被头顶冲过的枯木压回水中……流水钻入我们之间，将我们无声分开……

▾遥远的声音

洞天，开阵。

▾西凉军甲

流水在逆飞！怎么回事？！

▾西凉军乙

水里有个白衣人！他救了那个人！

◆我

…………咳…………师尊……？

◆左慈

是吾。你想说什么？

杀了他们！！！

想离开这里

◆我

……杀了他们。

◆我

师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微凉的手盖在我的眼前，让刺眼的天光稍稍柔和下来。

◆左慈

你平时不会大喊大叫，是受了委屈吗？

◆左慈

你们，伤害她了？

◆我

……我想离开这里。

◆左慈

吾明白了。那他们呢？

◆左慈

……杀？

◆我

……杀。

▾西凉军官

哪来的妖道！弓箭手，飞矛手，给我把他——

惊涛骇浪击碎天穹，若巨兽碾地，拍在那些聒噪的蝼蚁之上。瞬间，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