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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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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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舍】

▾司马徽

刚刚开始记事的时候，我就被家人送走了。我不知道为何，是我不听话，还是我做错了事……

▾司马徽

带我走的人，将我带往了仙门。可他并不是仙门的人……但那时候，这个人和仙门仍然交好。

◆我

他带你往仙门，是希望你入道成仙吗？

▾司马徽

……那时候的仙门，和现在的隐鸢阁全然不同。

▾司马徽

甚至连东西蜀都没有明确的划分，和殿下认知中的隐鸢阁，所行、所念完全不同。

▾司马徽

他和一些仙人们试图让我被什么附身……但一切都十分短暂，它只在我体内停留了片刻便消散了。

◆我

“它”？

▾司马徽

十巫。它留在我体内的记忆是这样的。十巫之中的巫彭。

▾司马徽

我应该成为了附身的失败品吧。我只能感到自己的身上在不断长出草木，生机疯狂被它们蚕食……

▾司马徽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将我埋在了白草田里。可是……

他看着自己的手。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灰色的漫长兽毛。

▾司马徽

……或是求生欲吧，我想活下去，在碎石下，苟延残喘了十个日夜……直到稚川发现了我。

▾司马徽

那时候，已经蔓延到连脸都没有了，脸上、眼睛里、嘴巴、耳朵，甚至脑中都开着花……

▾司马徽

无论是觉得好奇也好，还是不忍也好，稚川设法救了我。他将烂掉的部位烧掉，用寻来的异兽肢体拼凑在我身上。

▾司马徽

那些都是他数百年间收集的异兽，枭阳、鹿蜀、鲛人……哈哈……还有兔子。

他撕下一道手腕上的符箓，符箓掩盖的皮肤上有一道缝合痕迹。

似是感应到符箓被揭开，锋线下爬出金色藤蔓，迅速开出细小的白花。

◆我

！！！

▾司马徽

很恐怖吧……不过，异兽和异兽、异兽和我之间，就是靠这些藤蔓连接的。

他将符箓贴回。这个人全身上下在看得到的地方几乎都贴满了符箓，不知其他地方的情况。

▾司马徽

左君一定教导了殿下很多，殿下觉得，一个人如果不断被拆掉坏死的部分，换上新的部分……那这个人还算是他自己吗？

▾司马徽

并没有觉得很悲苦……反而会觉得很有趣，毕竟，稚川对我很好。他需要一个“孩子”，让他体内的仙胎能感到安定。

▾司马徽

哺育我的东西是巫血，巫血供养那些藤蔓，让我身上的这些东西能紧紧被连接起来……我喝得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

灯火摇曳，他低垂下目光，眼神重重沉了下去。

▾司马徽

我发现，我会失去意识。

▾司马徽

在那时，异兽的意识会短暂占有这具身躯。起初只是一霎那，接着大约一炷香，后来，甚至会有半日。

▾司马徽

所以，我服下了最后的药。如果末路是二选一，比起成为怪物，我宁可像最初那样崩散。

◆我

可……可先生现在看上去毫无异样。那种能够稳住病情的药是什么？我可代为找寻。

◆我

小时候给大人们添了许多麻烦，如今若有何困难，先生尽管开口。

▾司马徽

我……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稚川的处境。

他将水镜放在我们之间，镜面明亮，盈盈倒影。

▾司马徽

……他终有一日，会不容于左君。

▾司马徽

殿下是左君座下弟子，若到那时，恳请殿下容情，让左君放他生路，于山林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