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密探故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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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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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之地】

他倒在地上，疲惫地叹了口气，仍然睁着双眼，和一股无形的强悍力量在抗拒。

我开始能感知到某些东西。他的力量形成了一层屏蔽，竭力抵挡如雷霆般落下的轰击。

只要被击碎，那股强悍的力量就会带走我，把我带回原来的世界。

彷佛一层又一层脆弱琉璃被无情粉碎。他倒在地上，每次交击，他心口剑痕都会裂开一条裂缝。

◆我

如果我是你……也许，我会做和你一样的事。

◆我

不惜代价，几十次、几百次、几千次救自己的亲友……如果那是他们的天命，我也不服天意。

轰击，接连不断地轰击。

师尊的力量来自于上古之巫；而兄长的力量，来自于巫后代那些微薄的血缘继承……

如巨象与草木。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明知道是螳臂当车，他还是在坚持，试图撑过漫天雷鸣。

我伏在他身边，伏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人体身边。

◆我

…………谢谢你。

他已经无力说话。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彷佛失去光泽的湖泊。

周瑜的手仍然抓着我的衣袖，破碎的指尖，在衣袖上留下了淡红。

◆我

……接下来的路，我自己来走。

血色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

天降雷霆，明光垂落。人与仙对抗的极致，在这一道雷鸣之中，化为灰烬。

【隐鸢阁】

三个月后……

在师尊的书房中，我和师尊在等待一个客人。

这是傩之力散尽后，我和周瑜的第一次见面。

◆左慈

你的傩，把宇和宙之中的一些微尘扰乱了。

◆左慈

简直像交给幼童一把利刃……白君自己都不敢乱用的能力，你居然敢全部用尽。

▾周瑜

为了回溯到正常的“道”上，左君不也将光阴倒流回了数年前吗？

◆左慈

左君？以前喊吾“妖道”，如今喊左君了吗？

◆我

师尊，兄长，你们都已经过了可以和别人怄气的年纪了。

──为了让一切回归正常，据说师尊前往灵山，开启了仙家六大触器。

最古老的仙家触器“无一物”被开启，万道归一，光阴回溯，回到了一切都未开始的时刻。

◆我

……这就是仙吧，纵然有撼动天地的力量，也会百年如一日地克制着它。

左慈起身打开书房内部的密室，让我们进入其中。密室中没有多余东西，不过一座石台，台上有棋盘。

在台边坐下后，师尊将两盒棋子全都倾倒在地，黑白子混在一起，难以理清。

◆左慈

你们随手捡一颗，再丢掉，再捡一颗，反复三次，告诉我颜色。

我们照做。我是黑、黑、白，周瑜则是白、黑、白。

◆左慈

再试一遍。

我们摸到的颜色，和上一次一样。这时，我才意识到，师尊用自己的力量发动了一次“傩”。

◆左慈

再试。试到不一样的结果为止。

再次尝试、第三次、第四次……第五十次、第八十次……

直到第八十一次，颜色变了──注定的黑黑白，变成了三个白子。

◆左慈

意识到了吗？“道”突变了。

◆左慈

如果依照你的经历，这种突变至少会发生在数百次的回溯之后。

▾周瑜

……是我之前的“傩”，影响了什么吗？

◆左慈

吾说了，你扰乱了一些“微尘”。 “道”的突变，变得更难以捉摸了。

◆左慈

她的死亡，原来注定发生在十年后，无可避免。

◆左慈

但是在如今的“道”上，它不再注定。当然，你所熟知的会发生的一切，同样会改变。

师尊拿起一粒黑子和一粒白子，交到了我们的手上。我清晰地见到，我拿到的是白子。

然而摊开掌心，在我手中的是黑色棋子。一切都在改笔，每时每刻的命运，都挣脱了原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