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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绯耀·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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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23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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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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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绯耀·其之一
横穿，竖劈，然后是直直前击。
感染体
叽——叽！
伴随着近似人类惨叫的机械摩擦声，一个感染体倒在薇拉旗枪尖上。
薇拉
呵。
没有犹豫，抽臂回枪，枪杆又扫过一个从身侧偷袭的感染体，同时，枪尖又刺向了另一个目标。
抹了铅似的灰色天空下，被金属部件堆积的大地上，她就这样挥动着旗枪，击飞一个又一个感染体。宛如一个舞蹈演员，在数十名舞伴间穿梭流连。
指挥官
薇拉。
而自己，则跟在她后面，看着前方激烈的舞蹈，小心躲过飞来的零部件。
指挥官
我有个问题。
薇拉
干嘛？
那位舞蹈演员毫无回头的意思，只在挥枪转身时用余光瞥了自己一眼。像是要用眼睛丢一句‘没事别叫我’过来。
指挥官
为什么我要跟在后面？
薇拉
构造体在前线跟感染体群战斗，指挥官站后面隔岸观火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对这个有意见？
指挥官
也不是每个指挥官都会这么做。
指挥官
不对，不是这个问题。
诚然，委任构造体执行主要战斗，指挥官在后方持续支援指挥，是很常见的战术。但问题是……
咚！薇拉挥舞的旗枪有贯穿一具机械躯体。那具躯体已无力抵抗，四肢却在空中挣扎，尚差最后一击。
她却全然视而不见般，随意将那机械体往身后一甩，那个挣扎的感染体落在自己面前，鲜红的摄像头冲着自己，口中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感染体
叽——叽叽——
指挥官
……又来了。
问题是，薇拉没有把敌人完全无力化，而是随手砍两下就丢弃在一旁。从行动开始，跟在她身后的自己就一直在被迫处理持续聚集来的感染体。
原本自己应当靠近构造体，以拓宽安全区域，但前方那舞动的旗枪仿佛玫瑰的荆棘，只要靠近就必定会被刺伤。
感染体
叽……
抬手，开枪，那摄像头的赤红暗淡下去，只差一寸便刺向自己的利器也落在地上。
指挥官
我说，你是故意的吧？放敌人过来。
薇拉
现在才发现？
前方开路的薇拉稍稍减慢了攻击的节奏，从战斗的空隙间投来一个讥讽的笑。
薇拉
灰鸦的指挥员，平时不都这么作战吗？我只是稍微匀了一点善后工作给你。
- 原来我是来善后的？
- 这善后不是很善啊。
指挥官
原来我是来善后的？
薇拉
哈哈，你爱怎么想都行。要是怕了，就怪当初逞能参加这次任务的自己吧。
指挥官
这善后不是很善啊。
薇拉
哈哈，你爱怎么想都行。要是怕了，就怪当初逞能参加这次任务的自己吧。
薇拉
但现在已经没法退出咯，我们快到任务地点了。
也是随着薇拉这句话，她脚步一停，旗枪插在地上，蹲下了身。
铺展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片机械的废墟。灰暗的空气中仿佛吹着金属的粉尘味，凌乱的机械部件被随意堆放在地上，偶然间还能捕捉到几下机械的动作。
感染体
呃……啊……
就在薇拉蹲下身的地方，她手边的机械突然抬起来发出了阵阵鸣声。那机械还保留着一些人类构造的轮廓，大概原本是某个被毁得不成型的构造体。
薇拉
呦，都被感染成这样了，这家伙居然还能动啊？
薇拉
那就去死吧。
连旗枪都懒得拔起，薇拉直接将手伸进了感染体的内核。
咔嚓。好像能听到仿佛握住心脏一般的细响。感染体僵直的身体一下软塌下来，像个睡着的婴儿般挂在薇拉手上。
薇拉
我看看，这家伙身上还有些啥……
薇拉继续压低身子，手臂在那刚刚尚有动静的躯干中摸索。
自己看不到薇拉的动作，也没有上前，只能听着她行动。
一开始，还是比较细微的摩擦声。
之后，是叮叮哐哐的金属碰撞声。
最后，当大开大合的机械巨响快把自己的耳膜震聋时，她终于从那感染体的躯干上起了身，用握着一束零件的手拨了拨头发。
薇拉
唉，资源回收可真是项麻烦工程，上面居然只允许一个构造体来，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是一边做检查一边收集吧。
指挥官
需要我帮忙吗？
薇拉
你？你懂什么。站远点听着就行，别碍事。
薇拉
当然，你要有兴趣参观构造体尸检，我也不反对。但飞出来什么部件刚刚好割到你的喉咙就不关我事了。
指挥官
算了。
尸检。尽管空中花园有更加正面而中性的官方说法，但薇拉似乎毫不介意把这项行动的本质说出来。
这次行动，除了回收部分资源外，也是为了后续的任务展开做环境调查。而调查素材，也包括在这里已死的战士们。
这并不是什么少见的活动，但自己确实很少参与。而且参与者的行事风格，也大多不像薇拉这样。
薇拉
呵，瞧这形状的痕迹。看来在临死前，这群战术都不懂的构造体们，进行过相当激烈的反抗啊。
薇拉
但核心部位却是一下就被完全破坏了。呵，不是没有力气反抗，而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绝望了，放弃反抗了吧。
薇拉
大概是从两点钟方向那个倒挂着的构造体开始的，那是他们的队长吧。
薇拉
我想想，他们大概在这一带死守着阵线，大概撑过了五轮，不对，六轮攻势，差不多可以主动进攻了。差不多这时候，他们就看着哪个特别大号的感染体，把他们队长踩扁后踢到了树上。
薇拉
嗯，在这之后，他们连一轮攻势都没撑过，就这么没了。
薇拉
哈，没了旗帜的人，真可悲。
指挥官
……
不愿继续听，只是闭上了眼。
薇拉语速平缓，一五一十地陈述着这里倒地的死者们经历过的战斗。
有的拼死抵抗，有的惨烈献身，有的落荒而逃。只是听她的分析报告，就能想象出他们在战场上经历过的战斗。还有终究降临的死亡结局。
如今，那些结局被薇拉从尘土中狠狠拽出，剖开，解析，成为分析战况的素材。
自己应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些人的结局呢？不知道，不清楚。
但薇拉必定非常明确。她只是在执行任务，将那些结局记录，公诸于世。
一如她的名号，‘死神’。与死亡相伴的人。
薇拉
我说，灰鸦的指挥官，虽然是我要你站远点的，但你真就只是在那发呆看着？
薇拉
只要一不小心，你也会成为这里的人哦。不先来熟悉熟悉环境？
- 免了。
- 其实我连那里的房子都买好了。
指挥官
免了。
薇拉
是吗？那你可在那待好了。
指挥官
其实我连那里的房子都买好了。
薇拉
是吗？那你可在那待好了。
薇拉
我手头上可忙着，没空理你。要是这里有感染体来袭，你就自己保命吧。
- ……命重要
- （走过去）
薇拉
呵，真乖。
薇拉
呵，真乖。
从破损的机械零件中抬起头，薇拉突然冲自己笑了笑。
此时她刚刚好正从前面的构造体躯干中掏出一小块部件。玻璃的管状容器，里面装着小半管翠绿色的溶液。
指挥官
这是？
见到自己从未见过的部件，好奇心在意识到之前就已出了口。
薇拉
啊，你问这个——
薇拉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接着讲下去。
她睫毛抖了抖，眨了两下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薇拉
行啊，既然被你看到了，那正好告诉你吧。
薇拉将手中胶囊大小的玻璃管高高抛起，又接住。
薇拉
这玩意，叫逆瓣膜阻垢拢散剂。是空中花园一直不对外公开的试剂。
指挥官
逆……什么？
薇拉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是很秘密的一种药剂，从制作到原料都有很多不能摆上台面的内幕。有的还具备让人浑身疼痛的效果呢。
指挥官
所以你才会跟那些可疑的人交易？
薇拉
哦，你居然还记得那件事啊。那你也该知道，这玩意是必须保密的东西了。
薇拉
复杂的事我就懒得说了。总之，这玩意是一种静脉注射就能给濒死人类续上一口气的强心剂。
薇拉
然后呢，这东西，就存在每个构造体体内。大概在脊柱下面，不像刚刚那样把构造体整个拆烂，是取不出来的。
薇拉
嗯哼，凭构造体和指挥官的关系，你应该明白吧，这玩意要是公开，有多少指挥官会在危难的时候，要求构造体拆开身体，拿这东西给自己救命。毕竟不就一构造体，能换来指挥官的黄金时间，有什么可心疼的。
薇拉
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情况发生太多，这个技术才会保密至今，只允许某些特别的指挥官知道。
指挥官
那……你告诉了我？
薇拉
嗯~也就是说，你现在是特别的一员了呢，灰鸦的指挥官。知道了这秘密，你就可以吩咐给你的小队，在生命垂危的时候，随便找个构造体来救活自己咯。
薇拉
哈，要是你出问题了。你的那群伙伴肯定会争先恐后地这么做吧。
- ……我不会让他们用的。
- 太假了吧。
指挥官
……我不会让他们用的。
指挥官
太假了吧。
薇拉
不错，觉得这话是假的人，最不会泄密。你就尽管继续这么觉得吧。
薇拉
但要是什么时候快没命了，我倒想看看你求着他们用这玩意的样子。
指挥官
我绝不会这么做的。
在自己思考之前，这句话已脱口而出。
无论薇拉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绝不会在战场上这么做。无论是灰鸦小队，还是别的构造体，自己都不希望去动用他们的躯体。
唯独这件事，是自己可以坚定回答的。
薇拉
……是吗？
薇拉不置可否，耸耸肩。
薇拉
算了，无所谓。这里的资源回收也快结束了，我们该回保育区了。
她起了身，将四周散落的构造体随意踢开，然后将从他们身上搜集的部件丢向这边，显然是要自己背一路。
薇拉
那么，就让我们出发咯。
她的语调一下变得尖锐而做作，让自己总联想到动物纪录片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鸟类。
薇拉
亲爱的指·挥·官~
听到这句亲昵到几乎发腻的嗓音，自己的身体一下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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