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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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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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

城中哭喊声与兵器声不绝于耳，烈火冲天，血流漂橹。

◆我

西凉军已经入城，你手下还有兵马吗？

▾张飞

没有，曹豹把他们都带走了。

◆我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投降？

▾张飞

大哥留下的指令里不包括投降。他的家眷还在城中，我要把他们救走。

无视周遭炼狱般的厮杀，他手持蛇矛，向战火深处走去。

▾流民

是张将军！张将军回来了！

▾平民

将军救救我们！带我们逃出去啊！

▾孩子

爹娘都不见了，我害怕……呜呜……

▾流民

乡亲们快过来，张将军来救我们了！我就知道玄德君的人不会抛弃我们的！

无数仓惶躲藏的人从四面八方涌上前，哀求着围住张飞，拉住他的衣袖，把他当作唯一的救星。

▾平民

张将军！带我们出城啊……我们想活命！

张飞望着身边无数百姓，又望向远处的刘备家宅。西凉军已经将那处宅邸团团围住。

◆我

张将军，时间不多了。退路随时可能被西凉军截断。

◆我

百姓和刘备家眷，也许你只能……保住其中之一。

▾张飞

一，二，三，四……

他开始清点百姓的数量。当点到“八”的时候，他没有再点。

▾张飞

这里的人数，比家眷要多。

▾张飞

我保他们。

【下邳·郊外】

没人对这些仓惶逃亡的百姓有兴趣，追兵很快退回下邳，继续烧杀掳掠。

带着流民奔逃，我们似乎甩开了后方的西凉军。

◆我

袁氏已经猜到了我会去海西行刺，故意真的派一位公子去了海西……尽管不是我想杀的那位公子。

张飞面无表情走在我身前。有个年幼的流民走不动了，在旁边发出低低的啜泣。

张飞用蛇矛把几个小孩的衣襟一起挑起来，挑着他们走。

▾张飞

继续说。

◆我

你的身份，在华胥内部不是秘密，是可以交易的情报。我的行踪虽隐秘，也会被内奸透露出去。

◆我

如果对方先得到了“广陵王前去见张飞”的情报，就不难推测出“广陵王会携张飞前往海西”。

▾张飞

调虎离山。再让曹豹当内应，献城叛变。

◆我

……是。也许还会有新的杀招在等着你。因为丢失下邳后，你只能带我们走这条路逃亡。

◆我

这条路的前方，有杀机。

▾张飞

是那个喝绿茶的男人安排的？

▾张飞

看你们说话的样子，我以为你跟他睡过。

否认

坦然

◆我

咳，将军这话太惊世骇俗了。本王是广陵亲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笑了一声，然后手指快速掠过我的下巴。

▾张飞

连胡茬的触感都没有。

▾张飞

你的女扮男装太粗糙了，下次记得贴个假胡子。

▾流民

张将军，广陵王殿下，你们看前面！

我们正说着话，人群突然起了骚动，前方黑暗的古道上霎时腾起火光，出现了大批伏兵。

◆我

袁氏的伏兵吗……果然来了。

▾张飞

大哥离开前留下了命令，要我尽可能保住更多的人。

▾张飞

你带他们走，我来断后。

◆我

我走西侧山林，带他们去海西。如果还能再见，你就去海西接走他们。

◆我

——众人随我走！进西侧山林，把累赘的行囊都丢掉，只留基本的口粮，加快脚程！

【山林】

山林寂静，远处的厮杀声渐渐被抛在身后。

偶尔有一两声野兽的幽啸，混杂着队伍中若隐若现的抽泣声……

▾平民

殿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

什么事？

▾平民

我想……我还有点力气，想折回去帮张将军。

▾女孩

爹爹，你不跟我们走吗？

▾平民

这是我女儿，就劳烦乡亲们带去海陵了！

▾妇人

你去帮将军，你的孩子就交给我吧！

▾少年

殿下，我也和他同去！刘备使君拿我们当人看，我们不能丢下他的人不管！

▾少女

我也去，我有镰刀！

▾流民

没有粮草，再逃又能逃几时……我也要去帮张将军！

队伍中的青壮男女都站了出来，紧握他们从故乡带走的农具。远处的厮杀声还在，点燃了人们的心火。

我犹豫片刻，将一块符传交给了队伍中的一位老者。

◆我

老人家拿着这个，带他们去海西吧。

◆我

到了海西，把这块符传交给城门尉，会有人来照顾你们的。

▾老人

那殿下要去哪？

◆我

我也去张将军那。

◆我

我答应了张将军，会带你们去海西。只要有一个人还没到海西，我都要陪着此人，陪到最后。

◆我

这是信义，本王不能食言，不能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