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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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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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农】

从暗道离开后，我们登上了杨彪安排的农家马车。车内简陋，还为了掩人耳目，堆满了农作。

马车慢了下来。在离开弘农的小道上，有一队西凉军的盘查。

【弘农郊野】

▾西凉军

站住！车上是什么人？

▾蛾使

我们是本地的农户，要赶在天亮前去沼泽地挖菰菜，军爷，通融一下……

◆我

拦截的地点太精准了……这绝不是普通的拦截，这是有备而来。

◆我

那个出卖了绣衣楼的人，完美预料了我的行为、路线……到底是谁？

西凉军掀开车帘，打量我们。我们装作农户，都是寻常打扮。

▾西凉军

哎呦，你这小丫头挺可爱的嘛……

他色迷迷地朝我伸出手，想直接搂住我。我强忍着恶心，尽量不激怒他。

但身边伸来一只手，先把我搂在了怀里。那只手带着甜软的、养尊处优的香气……

▾袁夫人

军爷，我……我女儿还小……很怕事的……求你放过她……

▾西凉军

嘿嘿，你也不错嘛，要不要和你女儿一起……

▾西凉军官

别色了，那边又有马车过来了，别在这几个村妇身上浪费时间！

▾西凉军

是、是！

▾西凉军官

……等一下。你的手……

就在西凉军即将放行马车的时候，军官的长枪又拦在车前。他死死盯着袁夫人抱住我的手。

▾西凉军官

村妇，会有那么白嫩的手？

◆我

糟了！！！

下一刻，枪尖向袁夫人刺去；我抽出粮袋下的短刀护住夫人，蛾使驾驶马车强行闯关——

◆我

走！！！

【弘农】

▾袁夫人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

夫人切莫这样说，本就是仓促出逃，大家的伪造都经不起推敲。

▾杨修

把车上堆的东西都丢下去了，但还是不行！马车跑不过战马的！

▾袁夫人

德祖别怕，德祖别怕！

她颤抖着伸出手，拢住了杨修的手。其实他的手也有微微颤抖，只是强装镇定。

◆我

天蛾，只要强闯过黾池，就能抵达华阴，到那里就能有接应了！

▾蛾使

属下明白！车马颠簸，杨公子请护住夫人！

▾杨修

……来不及的，马车怎么可能逃得掉……

◆我

杨修，如果逃不掉，死的不止你一人！

马车剧烈颠簸，车底传来不祥的断裂声——疾速之下，车轴撑不住了。

坚持

弃车

◆我

天蛾，稳住马车！强闯黾池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弄来战马！

▾杨修

就算在黾池抢马，可她怎么办？她不会骑马！

◆我

夫人和我同乘一匹，我不会丢下她的……

▾杨修

你是不会丢下她，你只会和她一起没命！

▾袁夫人

我、我要和德祖分开吗？不行……不行……

▾袁夫人

可是德祖害怕，德祖在害怕……我会害死德祖的，我不能害死他……

▾杨修

安静！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

西凉军的追击越来越近，照这样下去，我们还没抵达黾池就会被骑兵追上……

◆我

就算到黾池，黾池是西凉军的驻军之地，要在里面抢战马、闯出去，绝非易事……

忽然，袁夫人的声音轻轻传了出来。

▾袁夫人

让我下车，拦住他们吧……

▾杨修

我说了，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

▾袁夫人

……可……他们想抓我吧？只要他们抓到我，至少……你们可以逃……

◆我

袁夫人，杨彪太尉将你托付给我，我不会丢下你的。

因为惊惧，女人的身躯剧烈颤抖。袁氏千金、太尉爱妻，她一生都不曾遭遇过什么风雨。

那双清澈的眼中含着泪意，不舍地看着杨修。

▾袁夫人

我害怕自己会害死德祖……只要德祖能平安，我愿意承受所有报应……

▾袁夫人

德祖，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生了一场很重很重的病？

▾杨修

……又来了，又开始了……

▾袁夫人

娘把你抱在怀里，和神佛祈求，求他们开恩，让你再在娘身边多留几年……

▾袁夫人

神佛答应了，所以你虽然睡过去，可是很快又醒来，回到了娘的身边。

▾袁夫人

现在时间到了，神佛要把德祖收回去。但是，你不用怕，娘会替你去……

一声重响，杨修重重一掌拍在车厢上，失去了耐心。

▾杨修

——有完没完？行了，袁夫人，我和你说实话吧。

阻止他

◆我

够了！杨修！她已经疯了，你要火上浇油吗？！

▾杨修

杨德祖早就死了——我根本不是杨修，是荆州刘琦。

▾杨修

因为我和他有几分相似，杨彪安排我伪装杨修，待在杨家治你的疯病。

◆我

……完了。她会发疯吗？突然被揭开真相，就算是普通人也受不了的……

可是，我害怕的事没有发生。没有疯子的尖叫、哭闹，只有宁静。

她慈爱地笑着，伸手摸了摸杨修的脸。

▾袁夫人

那种事情，娘早就知道呀。

▾杨修

…………什么……？

▾袁夫人

娘知道，可是，娘不在乎。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动荡的马车内，将孩子抱进怀中。

▾袁夫人

……德祖啊……

紧接着，她猛地推开杨修，跃出马车，身躯滚落尘土，被追兵围住。

▾杨修

袁夫人——娘！！！

◆我

你不能去！！！

我死死拽住要扑出马车的杨修；远处，袁夫人抬起头，对西凉军说了什么……

接着，枪尖穿胸而过。

她最后看了眼马车的方向，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