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密探故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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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氏宅邸】

我和荀彧坐在一起喝茶，听堂中此起彼伏的算盘声。

◆傅融

甲卯、甲子年份，少了七十五万和五十九万的单据、税款。

▾账房先生

这是捐款的支出，荀氏为本地捐了几座学院，得以免税。

◆傅融

甲庚年冬，支出五百六十九万六千钱。

◆傅融

名目上写了薪水支出，但却比去年多了七十倍！

◆傅融

账册上，荀府雇佣的佣人没有增加人数，为何费用增加了那么多？

我静静看向荀彧，他端坐在坐垫上，膝头摆着一口小小的香炉 。

荀彧不慌不忙抬起头，坦然作答。

▾荀彧

因为那年我开始代管荀府，让府内所有的佣人都涨工资了。

▾荀彧

所有仆人的工资，一视同仁，与主人的月钱齐平。

◆傅融

……跟荀氏的主人齐平？涨了七十倍？

▾荀彧

对，涨了七十倍。

◆我

哈、哈哈……是不是太夸张了……七十倍……你们家……怎么养活那么多人？

▾荀彧

养不活。所以第二年主仆一起降工资。

我们目瞪口呆，看荀彧拿过一卷旧账本、一把算盘，开始慢条斯理算账。】

▾荀彧

傅融使君在这里住了小半个月，每天有一名医师和两名侍从照顾你。

▾荀彧

这三人一个月的工钱，是六万六。再加上为你做饭的厨娘每个月的工钱……

◆傅融

怎么能这样算？我只占用了她每天十分之一的工作时间。

◆傅融

还有那个挖井工匠的费用，应该所有喝水的人一起平摊。

不知不觉，堂中只有两人的算盘声，傅融算盘如马蹄疾奔，荀彧如静水深流。

▾荀彧

换洗衣物的女仆、替你客房增加的灯油……

◆傅融

我每天熄灯的时间、我一套衣服的件数……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声脆响，两人的算盘同时崩裂珠子；我立刻给傅融塞去一把新算盘，荀彧抽过账房先生的算盘。

▾荀彧

药品的运输费用，从门厅端到客房要走一百八十步，每一步的人工费是三钱……

◆傅融

从第五日之后我就自己去门边拿药了，只有一百七十三步。

我替傅融这边记账，管家替荀彧记账，堆在我们手边的账本越来越多，堆成小山……

◆我

女官！把雀部首座叫过来，让她来帮傅融一起算！

▾荀彧

管家，去歌楼把奉孝拖出来，灌完醒酒茶立刻来帮忙。

◆我

拿我令牌，去西凉军里请张辽将军来一起算账。

▾荀彧

取我亲笔信，把贾诩从西凉军里叫出来记账。

◆我

连贾诩这种人都用上了，荀彧先生身边的人可真是快用尽了。

荀彧的手掌抚过算盘，上下摇动，万珠归位。他放下算盘，仍是谦和如玉。

▾荀彧

我有一位学生在长安，可否请他来做个见证？

◆我

请便。把账目算明白了也好。

▾荀彧

来人——传信未央宫，请天子御驾颍川。

◆我

可恶！！！他的学生……是现任的天子，刘辩的弟弟刘协………………

◆我

……无、妨……可以把所有账目带去先帝陵墓前一把火烧了，问问先帝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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