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密探故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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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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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城外】

▾陈宫

……咳……我没事……石室古籍和墙中书都还好吗？

▾老年文士

唉……许多都被烧了。伏生的《尚书》少了五卷，孟氏儒集少了三十卷……

我们暂时击退那些西凉军，救下了那些文士。这些人来自朝廷太学辟雍学宫，院长陈宫伤得较重，坐在道边休息。

◆我

辟雍被烧了？

▾陈宫

……西凉军逼近长安，西凉军的军师贾诩带人烧了学宫。

▾年轻文士

真的吗？院长，真的是贾诩学长干的？

▾陈宫

我不会……咳咳……不会看错的。文和是我亲自教的学生……

他难以支撑，在学子们的扶持下喘息片刻。我刚走进一步，就被他拽住了衣袖。

▾陈宫

殿下，所有的古籍、官方的档案卷宗，都在辟雍和石室之中。

▾陈宫

贾诩抢走了数百卷舆图、计簿、卷宗……若不追回，会酿成大祸。

◆我

院长，书籍是死物，人的存亡更重要。你们不能待在战场附近，先去酸枣找广陵太守，去广陵安顿吧。

他不放手，把我的袖子拽得更紧了，充血的双眼有些泪意。

▾陈宫

请殿下受在下一拜……

◆我

这不行！院长快起来！

他作势要拜，旁边的辟雍师生纷纷拜了下来；张郃策马回来，看见这一幕，有点困惑。

◆我

小张将军，愣着做什么？

▾张郃

哎？哦……

扑通一声，他立刻拜了下来。

◆我

………………谁让你拜了！我是说快把陈宫扶起来！

▾张郃

哦，好的。

▾陈宫

儒生以圣贤言立命。若不能恳请殿下保全典籍，在下宁为之殉死！

▾张郃

他们为什么要为几卷书去死？

◆我

这不是孩子该问的，快去，把陈院长扶起来。

陈宫不愿起身，张郃站在他身边，看看我，又看看他。

这一瞬间，我内心升起某种不祥的预感……

▾陈宫

陈宫再次恳请殿下，寻回……啊！

▾年轻文士

你在做什么？！为何殴打院长？！！

▾老年文士

无礼、蛮夷！院长！院长啊——

▾张郃

打晕了。能拖起来了……嘿咻……

◆我

住手！快住手啊！！！

现场一片混乱。坡上来了一队人马，是赶回来的孙坚。

◆我

孙将军来了，真是太好了……

▾孙坚

这是在拜什么？

▾张郃

拜殿下。

▾孙坚

哈哈哈原来如此！好！孙某也还一拜，从此大家就是生死兄弟了！

◆我

起来啊——

◆我

……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只能先答应了。

◆我

贾诩是李傕的军师吧……

◆我

董卓、李傕、郭汜，三人似乎用的是三名不同的军师。西凉军内部没有自己人，情报并不清晰……

▾孙坚

去前方西凉军的营地里杀几个来回不就知道了？

◆我

西凉军悍勇善战，我们人少，奇袭不易有效果。

▾孙坚

这我得给你露一手，让你看看孙家的厉害。

▾孙坚

你们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去奇袭，把李傕的头活拧下来当球踢！

▾孙坚

孙氏子弟，随我杀——

孙氏士兵随他振臂，纷纷翻身上马，冲杀向远处的军营。张郃也紧随其后。

▾张郃

杀——

◆我

你凑什么热闹给我回来！

他慢慢调头回来，下马站回我身后，表情很乖。

我看了眼他的坐骑。显然是韩馥那边残次的老马，完全没法上战场。

◆我

……去我的备用马匹里挑一匹合适的吧，骑着这种马，完全没法打仗。

▾张郃

真的？要拿什么来换？

◆我

一匹马而已，没事。

他牵着我的马，懵懂的神色里，第一次浮现出几分不安。

【营地】

◆我

不知道孙坚带人奇袭的结果如何了……前半夜先休息吧。

我在布帐中睡下。夜色昏暗，稀碎月影摇曳入帐。

◆我

……唔……好重……

◆我

……嗯……？谁……

有人坐在我的身上。

好像一只白鼬坐在身上一样轻盈。但我还是被弄醒了，第一眼先见到了在月色下泛着光的长发。

◆我

……怎么了？突然这样……

▾张郃

一个人睡，不冷吗？

◆我

跟谁学的？明明是暧昧朦胧的话，说得这样磕磕绊绊的……

我叹了口气，想让他起身。他却误会了我的意思，抓住我的双手，贴在他两侧腰上。

隔着薄衣，我隐约觉得他左腰后有些凹凸不平，不知是不是疤痕。

▾张郃

你送了我很贵的东西……

◆我

是你想做，还是为了那东西？

▾张郃

当然是为了那匹马。

◆我

那就不要做。为了匹马把自己轻看了，多不值得。

▾张郃

它比我贵。

▾张郃

义父买下我们的时候，我只值一百三十钱，随着义兄们，半卖半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