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密探故事/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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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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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府】

▾糜氏门客

殿下可知最近时兴的巫血酒？在下刚从彭城回来，陶谦的门客都在饮用此物。

▾糜氏门客

据说可以延年盆寿，医治百病，如今各地都很推崇这种饮品。

▾广陵门客

殿下认为此酒来路不明，特意下了禁令，不许巫血酒进广陵。

▾糜氏门客

各地上行下效，从长官到百姓都在饮用，怎会有问题呢？广陵王殿下太多疑了。

会客室内，几名门客陪我清谈。言辞中多有涉及最近流行的巫血酒，不知是否有意无意的暗示。

◆我

当时葛洪凭巫血作乱，本王让他逃脱。如今他以此物蛊惑天下，本王岂会让巫血酒进广陵？

▾糜氏门客

此一时彼一时。乱世煎熬，民不聊生，此酒可以让人摆脱烦恼和苦痛，是乱世良药啊。

▾广陵门客

我还听说，有几位长官让乱军头目喝了这种酒，乱军顿时就不想造反了！

▾广陵门客

那地方的乱军顷刻归顺，长官大喜，将葛仙君奉为造福百姓的上宾呢。

▾糜氏门客

巫酒的妙用，殿下不会不知。

▾糜氏门客

依我看，广陵的百姓得有些寄托。殿下若不让他们做梦，他们便会造反。

◆我

广陵近期无战事，仓廪充实，为何会有人造反？？

◆我

况且造反是死，饮了巫血酒变成怪物更是生不如死。你不觉得你的话自相矛盾吗？

◆我

先生如此在意局势的安稳，怎么不见你去劝说糜氏，多借些粮草给广陵？

▾糜氏门客

殿下，广陵也该从善如流，不能和大局对抗嘛……

葛洪逃脱后的第二个月，巫血酒在各地爆发。

饮之可乐而忘忧，多饮则能长生，飘然欲仙……百姓欲借此摆脱尘世苦难，士族则欲长生不老。

此酒为葛洪所造，葛洪被各地奉为座上宾。如今仍禁止巫血酒的地区，除了广陵，只有幽州和扬州。

◆我

好了，你的意愿我已知晓。广陵近期不会允准巫血酒进入，不必再游说本王了。

▾糜氏门客

殿下，殿下，此物真的是仙品！殿下再考虑一下吧——

我拂袖离去，不想再谈。几名门客仍不死心，仍然跟在我身后。

▾侍从

殿下，隐鸢阁使者来了，车马已到楼外！

◆我

终于来了！

我终于找到了甩掉这群人的借口，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口走；那门客还要跟，被侍从阻拦下来。

门客的声音离我渐远，我松了一口气，一面转过曲折的回廊，一面整理衣袍。

【广陵王府】

◆我

来的人是谁？还是张仲景吗？

▾侍从

不是张医圣，没有送拜帖，是坐马车来的，人还在马车上，没有下车。

◆我

怎么这般失礼？为何不请客人下车入谒舍？

▾侍从

属、属下知错……可是仆人们去请了，那人不肯下车。

隐鸢阁使者是我请来的，目的正为商讨巫血肆虐之祸。

◆我

如今巫血酒刚开始流行，众人还只以为它是仙药……

◆我

可若再过一阵，等众人饮人足够的巫血，情况就会彻底失控了！

一辆马车停在王府门前，被厚厚的帘帐封住，密不透风。我只得在马车前行礼问安。

◆我

仙者安好。不知仙者如何称呼？

▾？？？

你……不记得我了吗？咳……咳咳……

▾？？？

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

……你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前辈？

马车中的声息沉寂许久，片刻后，一只修长的手撩开车帘。

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却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这只手槁如枯枝，瘦削得近乎变形。

◆我

！！！前辈，你的手？！

▾司马徽

啊……抱歉，吓到你了。

▾司马徽

我犯了风疹，身上敷了药，所以略有些吓人。你不要怕。

他的手通体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咒符，和伏翼的情况一模一样。缝隙偶尔透出一丝皮肤，是青紫色的。

车帘被仆人抬起。车内的司马徽早已不是我熟悉的样子，就像骷髅上挂了一套厚重的羽衣。

他的脸上罩着面纱。不知为何，我隐约感觉到，面纱后注视着我的双眼，是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