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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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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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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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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救赎
那是深冬的上午。
灰鸦的指挥官从“4月1日失踪事件”与后续的风波中脱身已有一段时间。
同样的事却再次发生在寒羊小队上。
察觉到西蒙被绑架的时候，诺安正坐在自己的休息室里。
他紧握着刚随生活物资送进来的不明包裹，里面除了西蒙的一缕头发，带着血迹的指甲……
……还有一张来自“故人”的照片。
诺安
贝特。
这个名字属于黄金时代地下军火商手下的一个小头目，首领死于大撤退时期后，他接下了其中一部分生意。
他与阿迪莱商业联盟，黑野，空中花园都有联系，回收他们淘汰的旧武器，出售给末日下需要反抗的人类。
原本只是这样……
如果没在那场救援行动进入了他的老巢，诺安也不会发现他的另一重身份——孤儿院的“资助者”。
他正是被升格者惑砂称为“爸爸”的其中之一。
诺安
……他们果然还在‘合作’
“4月1日失踪事件”发生后，清理部队就在河边捕捉到了惑砂与贝特带走指挥官的身影。
……却到始终没有抓到这个油滑的人。
如今，贝特把这张照片和西蒙的头发与指甲寄过来的目的也很明显。
一，说明自己“许久不见”的身份，邀请诺安出来见面。
二，说明西蒙现在的状态，逼迫诺安必须单独行动。
这么做的目的也很明显——
诺安
惑砂。
对那个升格者来说，诺安是合格的“实验材料”，能用于升格者的下一步计划。
“意识海高度稳定”，“具有特化机体的适应性”，那些检测报告像个恶劣的玩笑，给他带来了盗命的贼。
就像过去违法贩售人类的罪犯一样，他们看中了这副躯体里的价值——是不是诺安都无所谓。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甚至对那些人来说，这一条命作为“材料”完全不够使用，他们还需要原件的“复制品”。
诺安
什么？他们说在指挥官失踪的河边……看到了我？
西蒙
没错。
诺安
那天我没有离开纯净区，怎么会出现那条河边？
帕露玛
你用了分身术？
诺安
我的职业规划里还没有忍者。
莉莲
……那个……
莉莲
你们听过……‘意识海复制技术’吗？
众人
…………
正如寒羊小队猜测的一样，确实有“复制品”通过“意识海复制技术”诞生了。
盗命的贼故意制造了事故，以检查为借口把他带进实验室，从他的意识海中复制了8份。
……就这样，把这8人作为商品卖给了升格者。
收下商品的升格者，从这些“诺安”中留下了1个，把剩下的7人当作[1] “材料”，运送到深海之下。
他希望被留下的复制品能变成称手的工具，重新为他制造了机体，让他可以像正常构造体一样行动。
随后，又删除了他所有积极的记忆。
他总是告诉“这个诺安”……
惑砂
……是空中花园的人带走了你，反复对你做人体实验……
惑砂
我想，你记忆中的模糊感就是因为这个吧。
惑砂
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的复制体。
惑砂
他被空中花驯驯化，失去了所有记忆……就像一条圈养起来的狗。
被称作“欺诈师”的升格者向青年展示了从空中花园传回的录像。
他看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诺安每分每秒都活在监视与管制下。
诺安？
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惑砂
因为你有特化机体的适应性，但谁都不会把那种贵重的资源给你。
惑砂
你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块好用的填充物，一个称手的工具。
诺安？
……真的？
某种“感觉”在大声呼喊着，否定着这句话。
可面对这些无法反驳的证据和难以回想起的过去，青年不知如何反驳。
惑砂
当然是真的……是我救了你，怎么可能骗你？
惑砂
你意识海中那种‘模模糊糊的记忆’，就是他们留下的罪证啊……
诺安？
…………
即使找不回完整的记忆，他也想像过去那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世界，总是快普通人一步。
诺安？
……带来混乱的塔？
惑砂
嗯，很快……
惑砂
这座塔已经证明了先生所有的预测。
惑砂
面对这样的浩劫，无论是人类还是构造体都无法改变什么。
惑砂
就像你回忆中曾经历过的那样……能做出决定的，只有手握力量的人。
惑砂
从你被扔下车之后已经过了很久，一直是我在照顾你，不是吗？
惑砂
该做出决定了……怪物先生。
望着那吞噬一切的红光，癫狂的人群……
为了握住那仅剩的可能性，“复制品”缓缓点了点头，踏上了和诺安完全相反的道路。
成为授格者，帮助惑砂攻下第一个据点的那天晚上。
沾满赤色的青年在皑皑大雪中沿着轨道走了很久很久。
惑砂告诉他，这场攻击是为了解救被当作[2]实验体带走的人们，可他还是察觉到了少许真相。
为时已晚了——满地的尸体无声地怒斥着他的行为。
诺安？
是我做错了……
——不，没有错。
回首过去，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在演示这样的道理：想要获取反抗的力量，就必须依附拥有权利的上位者。
如果这真的是正确答案，这种磨碎灵魂般的痛楚又从何而来？
无论怎么叩问内心，他都找不到那个已经被遗忘的答案。
——就在这里抛弃一切吧，以死向那些失去生命的无辜者谢罪。
失去名字的怪物停下了脚步，盼着列车在此刻疾驰，迎面撞向自己这副残破的躯体，带走所有淤积的悔恨。
诺安？
……就这样逃跑吧。
灵魂分崩离析的时候，青年看到那些熟悉的人也在这片大雪中随着他的松开的手远去了。
诺安？
……不，不行。
诺安？
我还有他们留给我的……回忆。
——也只有他们留下的回忆了。
如果在这里放弃生命，先行者的信念也会随之消融，不再被任何人记得。
诺安？
……他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为了最后的胜利，也曾伤害过很多无辜的人。
诺安？
就让我完成那时不肯完成的事吧……。
青年点燃了一盏烛灯，带着无法磨灭的憎恶与怀疑走进了永不停歇的大雪。
……九岁那年，母亲也从杂物箱中取出过这样一支蜡烛。
那天晚上，车内的照明系统和恒温系统在一场斗争中遭到了破坏，四周又黑又冷。
母亲催促着小小的诺安提前钻进了毯子，她和蕾切尔坐在桌前，围着蜡烛闲谈。
蕾切尔
没想到你还留着蜡烛这种老古董。
朱莉
……是他留下的。
听到母亲提起了父亲，蕾切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蕾切尔
每次看到这东西，都让我想起那些没挤上车的人。
蕾切尔
你看，这些融化的烛泪就像尸体堆，烛芯是最上面烧尸体的火。
听到这句话，朱莉看着蜡烛沉默了很久，从那张面具后挤出了疲惫的笑声。
朱莉
以前，他也像这样，跟我说过许多奇奇怪怪的故事和想法。
蕾切尔
……
朱莉
像是九龙的民间故事，以前的创业经历，怎么来到车上……有些还挺有意思。
朱莉
刚刚听你那么说，我就想起他拿着蜡烛和我讲……九龙那边记载了一种酷刑，叫点天灯。
朱莉
把人用棉被包着，浸泡在油里，再倒挂在木杆上，从上面点燃……就像这烛芯一样，要很久很久才能烧死。
蕾切尔
他就整天跟你说这个？
朱莉
你不是也在跟我说这些吗？
她用手边的餐叉柄扶起烛芯，让它更亮了些。
蕾切尔
他人都不在了，你也该忘了这些往前走了。
朱莉
……
朱莉
你听过一种说法吗？
蕾切尔
什么？
朱莉
逝者为蜡，生者为芯。
朱莉
如果有一天，运输部队还是失败了，我也死了……这里只剩下你一个人。
朱莉
那时，你能说声‘该忘了这些往前走了’，就潇洒地离开吗？
蕾切尔
……
朱莉
所以，逝者为蜡，生者为芯这句话啊……就是在说被留下的生者，要像烛灯里的烛芯一样。
朱莉
借着逝者留下回忆，借着这些蜡燃起的光，熬过长夜，盼来破晓。
朱莉
别那么憎恨回忆啊……蕾切尔。
朱莉
身为幸存者……我们始终都在被逝者的回忆指引和庇护。
同时——也承受逝者的回忆灼烧。
清点了一遍要带走的武器和工具，将“危险”的东西藏在身上，普通的物品整理进背包。
诺安确认自己已经做好了单独战斗的准备。
——以他对贝特的认知，1秒都不能多等。
诺安
必须现在就出发。
然而，与计划好的孤独行动不同，刚离开休息室一条街，诺安就遇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指挥官
诺安 ？
灰鸦小队的指挥官站在冬日的阳光下，好奇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诺安
早上好，你怎么在这里？
指挥官
任务提前完成了，难得有休息的时间。
指挥官
你呢？
诺安
寒羊还有巡逻的任务……我先走了？
指挥官
……？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可人类仍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是因为这个人平时不会那么优先任务吗？
指挥官
（……毕竟寒羊被指派的任务大多是无关紧要的闲职）
像是察觉到了这份情绪，诺安露出了平时那副温和的笑容。
诺安
我很快就回来。
- 好。
- ……
指挥官
好。
指挥官
……
他挥了挥手，消失在街巷的拐角。
指挥官
…………
青年离去后的十分钟，终端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提示音。
指挥官
阿西莫夫？
阿西莫夫
你现在在哪？
指挥官
（发送自己的定位给他）
阿西莫夫
你在寒羊小队的休息室附近？
指挥官
是的，怎么了？
阿西莫夫
本来想找你帮忙取个样本，看起来不太顺路。
阿西莫夫
要是有空的话，顺便帮我去看看诺安有没有乱动意识海的监测仪，我把检查对照的图纸发你。
指挥官
怎么了？
阿西莫夫
这几天交过来的数据有点不太正常，问他也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指挥官
好，等他过来我就去问问。
阿西莫夫
直接过去吧，他手环上的定位在自己的休息室里。
阿西莫夫匆匆切断了通讯。
指挥官
……在休息室？
望着青年消失的方向，和距离此地足有一条街的寒羊休息室，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攀爬上房顶，避开巡逻构造体与机械的常用路径，避开监控摄像区域。
耗费了比正常通行多一倍的时间，诺安终于顺利地走到了出口附近。
距离彻底离开只剩下最后几步的时候，他察觉到了阴影处不动声色的视线。
诺安
……指挥官。
指挥官
你要去哪。
诺安
你怎么在这里？
- 只有这个路口比较容易被疏忽。
- 我猜你会避开有人的巡逻的路。
指挥官
只有这个路口比较容易被疏忽。
指挥官
我猜你会避开有人的巡逻的路。
人类晃了晃手上的终端，上面正是阿西莫夫发来的意识海监控仪图纸。
指挥官
他说你还在休息室里。
诺安
…………
诺安
如果我说实话的话，你会相信我不是要去做坏事吗？
青年微笑着走了过来，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让人产生这只是一次普通寒暄的错觉吧
指挥官
有什么事需要这样离开。
诺安
西蒙指挥官有些事要叫我出去。
诺安一边说一边抬起了手。
- （注意身后）
- （注意诺安）
指挥官
（注意身后）
远处尚未完成重建的残垣断壁中折射出了冷冽的光。
指挥官
诺安！
指挥官
（注意诺安）
他像是突然注意到什么似的，拉住自己的胳膊向旁边躲闪。
诺安
小心。
子弹擦着诺安的胳膊贯穿了脚下的地面，与此同时，他也把手里的什么收了起来。
[选项}
？？？
别动！
6个构造体举着武器形成了包围圈，一点点向这边走来。
？？？
BPZ-01,寒羊小队，诺安，你被禁止靠近纯净区出口。
？？？
放下武器，离开灰鸦小队的指挥官！现在服从指示还有机会宽大处理！
指挥官
清理部队？不对……
指挥官
清理部队可不会不警告就直接开枪。
？？？
如果你质疑我们的身份和行动方式，可以向上举报——但现在，我们必须完成抓捕。
诺安
……抓捕？但我还有急事。
他小声自言自语着，观察了一遍周围的包围圈。
？？？
BPZ-01,私自拆卸定位手环，违规接近纯净区出口，我们已经有充分的理由在此击毙你。
诺安
……指挥官……
他松开了拉住人类胳膊的手，放在随时可以握住武器的地方，就那样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 你要去哪里？
- ……不是我把他们叫来的
指挥官
你要去哪里？
指挥官
……不是我把他们叫来的。
？？？
BPZ-01,重复一遍，把手举起来。
他们警惕着诺安的行动，一步一步靠近。
诺安
我必须离开纯净区，在这里打起来一定会有人受伤，让事情变得更严重。
他压低了声音。
指挥官
跟贝特有关？
诺安点了点头。
- ……我就不该跟你提起他……
- 我也对他的消息有兴趣。
指挥官
……我就不该跟你提起他……
指挥官
我也对他的消息有兴趣。
诺安
西蒙指挥官失踪了，在贝特那里，叫太多救援会打草惊蛇。
指挥官
现在这种情况——
诺安
那么，我有个过分的请求。
说是请求，诺安的语气却急促到几近胁迫。
- 行。
- ……
指挥官
行。
指挥官
……
就在那包围圈进一步收拢的瞬间，他突然把右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把拉了过来。
- 什……
- ……？
指挥官
什……
指挥官
……？
随后，一把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刀刃，带着冬日特有的寒气刺向了他怀中人类的脖颈。
指挥官
……诺安！
那把陈旧的副手短剑正悬停在颈部，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动脉便会喷涌出掠夺生命的血泉。
诺安
对不起。
他低下头，用极低的声音道了歉。
指挥官
……
诺安
不会有事的。
侧目看向脖子上的刀刃，这把短剑虽然就横在脖子上，但他悄悄用手指垫着刀刃，让它始终和脖颈隔着安全的距离。
？？？
你要干什么？！放开灰鸦的指挥官！
？？？
你想彻底变成叛逃者吗？现在放下武器还有解释和宽大处理的机会。
诺安
我当然可以放开指挥官，但你们要给我1小时离开的机会。
？？？
这是违规事项！
诺安
那我就只能这样。
他带着人质，一边警戒着周围的动作，一边向出口后退。
- （尽量配合他的步调）
- （被无奈的拖走）
指挥官
（尽量配合他的步调）
指挥官
（被无奈的拖走）
？？？
再警告你一次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
诺安
我也再说一遍，我有急事。
眼见他即将逃进错综复杂的街道，站在最后方的构造体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手势。
被包围的两人没能提前察觉到这个细节，致死的危险就在这一刹那袭来。
诺安
指挥官！
他来不及放下那把剑，只能顺势抱住面前的人，企图侧身用自己的躯体挡住子弹。
可这个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子弹击穿了他的左手，被那只手握住的刀柄阻拦，堪堪停在了夺命的前一刻。
脖子也因为这双手的颤动带来了一阵刺痛，表皮的鲜血混合着诺安手心的循环液，在领口留下了赤色的痕迹。
指挥官上
这绝不是什么正常的“叛逃者”抓捕行动，若不是他在最后一刻转身，那颗子弹便会没入自己的胸口。
诺安
看来他们不是什么真正的清理部队，刚刚叫我放开你也只是在做做样子。
诺安
毕竟这里还是纯净区，有点脑子都该知道不能和灰鸦小队的人起冲突。
诺安松开了怀里被挟持的人，握紧了武器，把自己护在身后。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形成包围圈的构造体们迅速扑了上来。
？？？
他对人质下手了!抓住他！
战斗开始
构造体
强行动手也要让你跟我们走一趟！
诺安
原来如此，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又想重复之前那种把戏来“检查”意识海？
构造体
少废话！
诺安
（没必要灭口）
指挥官
（之后的调查就留给正常的清理部队了）
指挥官
（继续打下去的话…）
指挥官
（…会把不知道真相的巡逻构造体也引来…）
指挥官
（尽快离开这里）
诺安
这里有近道，穿过这栋房子就能到下一条街了。
构造体
他在那里！不要让他跑了。
构造体
喂！你要带着灰鸦的指挥官去哪？！
构造体
拦住他！要是被抢先了我们就没有筹码了！
诺安
被谁抢先…贝特还是惑砂，或者都一样？
构造体
啧！
诺安
（尽快离开这里）
诺安
接下来的路很危险，如果你一定要去，至少叫上灰鸦小队。
指挥官
你是不是打算趁我低头联系灰鸦，自己转身就跑？
诺安
嗯…我说不会，你相信吗？
指挥官
我相信，可你打伤他们又私自离开，会被彻底被当成叛逃者。
指挥官
至少我在，还能帮你作证。
指挥官
别告诉我你不需要，难道你打算完成这些事后就去投奔渡边吗？
诺安
…………
诺安
谢谢，那我们走吧。
战斗结束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