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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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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更新
最新编辑:鬼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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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09-04
最新编辑：鬼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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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游弋
我做了一个清醒的“梦”，身为旁观者，注视着自己一生的“梦”。
最初，我被孤苦的人类遗弃在雪原上，在教堂中成为了一名修女。
最终，我又作为违背信条的魔女回到了这里，化为了彷徨的感染体。
“魔女”……没错，身为修女的时候，就有人用“魔女”来称呼我。
他们说，我在的地方总有人死亡或失踪，还有人看见我蓄意谋杀了大家尊敬的人。
虽然这些都不是事实，那时，我却没有为此做出过解释。
“魔女”是不是比安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一个“魔女”。
因为这个“魔女”，神的庇护才没有降临，因为这个“魔女”，人们才可以不去憎恨自己。
他们想知道应该指责谁，才能忘记奇迹不会降临的绝望，应该驱逐谁，才能发泄被末日践踏的恐惧。
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个称呼意味着罪恶还是冤罪都无所谓，因为我早已下定了决心——
即使要违背信条，即使那永远沉默的神要信徒们原谅带来伤害的仇敌，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仇敌。
斯诺神父
可我的孩子，世人皆是戴罪之身，如你或我。
比安卡
那我便盼着，如果我越过了伤害他人的线，也有一个人永远不要原谅我。
斯诺神父
……若是如此，你又为何而祈祷呢？
白梦游弋
— 苏醒 —
— 苏醒 —
维萨里
机体更换完毕，起来吧。
从黑暗的长梦中苏醒，比安卡发现自己正躺在维萨里的研究室中。
维萨里
更换机体的时候，我监测到你的意识海出现了不稳定，又是那个关于雪原的梦？
比安卡低声回应着，从维护台上坐起了身。
维萨里
数据居然还有残留……对了，你申请的涂装已经制作好了，机体维护时就顺便换上了。
她默不作声地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涂装，正如梦中的雪一样纯白。
维萨里
深痕机体记录下来的数据有不少和极昼相似的内容，只是没有极昼那么清晰和全面。
维萨里
我应该已经清除过那些记录了，你不该再梦到，莫非是你偷偷留了备份，让阿西莫夫帮你继续“查阅”
？
比安卡
（拾梦白苑）
我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维萨里
没有吗？那可是被升格网络推演出来的未来，就算你观测到的信息很模糊，也能抓住一些有用的碎片。
她换了个更为闲适的姿势，饶有兴趣地看着比安卡。
维萨里
清理部队最近在调查叛逃者事件吧？
像是在试探什么一般，维萨里故意抛出了这个话题。
维萨里
我看到那些复原出来的片段里，记录着你的数种死法，且大多是被同伴背叛而死，不趁机查一查吗？
比安卡
没有证据表明那些残留数据记载的内容就是未来。
维萨里
如果你不相信推演的记录，又是什么才导致了意识海不稳定？
比安卡
…………
比安卡
在那个“梦”中，我看到我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
维萨里
居然只是因为这种事？清理部队的队长也有倾注感情的对象？
比安卡
当然，正因为有想要保护的人们，我才会成为清理部队的队长。
维萨里
呵，随你吧，如果你在背后偷偷调查些什么又不想告诉我，记得让帮你的那个人把这些烂摊子也一并收拾了。
第二天清晨。
按照任务规划到达了和比安卡约定的地点，看到她正在和一位清理部队的成员低声交谈着什么。
察觉到自己正在缓步靠近，她立即停止了交谈，示意队员离开。
比安卡
指挥官阁下，早上好。
指挥官
早上好。
指挥官
这身涂装是……
比安卡
维萨里小姐申请了额外的涂装名额，因为深痕机体准备得很匆忙，最初的涂装也是为了稳定意识海才添加的。
比安卡
她说，这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指挥官
这是她准备的吗？
比安卡
不，她只申请了名额，具体的样式是我自己挑选的。
比安卡
……您觉得怎么样？
- 很适合你。
- 不好看。
指挥官
很适合你。
比安卡
嗯，我也很喜欢这套涂装的设计师留下的主题。
指挥官
不好看。
比安卡
不好看吗……艺术协会的人也说“纯白色的涂装在制作时效果会有些欠缺”……我却还是坚持挑选了这样的设计。
比安卡
选定的时候，艺术协会的人还开玩笑说，这套涂装很像是婚礼时穿的婚纱。
指挥官
确实，如果装饰着花朵的话，就更像了。
比安卡
它的主题是“雪原”，寒冷的雪原又怎么会有花呢？
指挥官
……雪原啊……
指挥官
在想念故乡？
比安卡
嗯，也是因为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有关于雪的梦。
指挥官
梦到了什么？
比安卡
这是个秘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梳理耳畔的发丝，并借着这个动作侧目向身后看去，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指挥官
这次申请远程链接，是为了使用溯源装置吗？
比安卡
没错，叛逃者带来的事件还没有结束。
指挥官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比安卡
这个任务有很多未知风险，在查清叛逃者具体在何处前，我不能把您卷进危险中。
指挥官
但溯源装置在不久之前还需要深度链接才能使用吧？
比安卡
嗯，这次的任务地点帕弥什浓度不高，溯源装置也经过了改良，远程链接就足够了。
比安卡抬起手，露出了早已布置完毕的意识链接环。
比安卡
放心吧，指挥官阁下，我们手上的链接环会让我们始终联系在一起，您在更安全些的地方也能让我更安心作战。
她的笑容夹杂着一丝苦涩，像是还有很多未言之语。
指挥官
比安卡。
尽量压低声音，向她靠近了一步。
指挥官
最近还好吗？
比安卡
……最近？
比安卡抬起头，依然保持着冷静坚定的表情，仿佛人类从她语气中窥见的那些许不安只是在胡思乱想。
指挥官
前不久，我听说了一些事……
构造体士兵1
你听说了吗？清理部队的人都有一个叛逃了，还要他们队长亲自处理。
构造体士兵2
上面总是治标不治本，要不是因为有那些限制，有人去掀了议会都不奇怪，清理部队也没辙。
构造体士兵3
活该！他们也早晚会意识到和我们不过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最后谁也逃不了。
指挥官
…………
绝大部分执行部队成员，都对清理部队保留着标准的刻板印象[2]——冷血，残暴，不讲人情，甚至还有个别滥用职权的家伙。
大家总是对清理部队的存在有诸多怨言，难以理解他们的行动……
构造体士兵
看看地面的战况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杀自己人？
清理部队的任务也有不少需要保密，他们必须隐匿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内容，不动声色地探查情报，再集中清查。
这种隐秘一定程度上也加重了误会，即使想要了解，有很多时候都无法得到回答。
比安卡
如果您有什么担心的地方，不妨直接告诉我。
指挥官
清理部队出现叛逃者了……是吗？
比安卡
关于这件事……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指挥官
怎么了？
比安卡
瑞楠。
比安卡转过身，对着看似无人的拐角叫出一个名字。
？？？
瑞楠
瑞楠
队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看到你和指挥官在说话，有点不好意思过来。
？？？
瑞楠
瑞楠
呃，打扰到你们了吗？
她担忧地看着自己和比安卡，生怕自己打断的不止是公务交谈，而是撞破了更加私密的对话现场。
比安卡
没关系。
比安卡
她叫瑞楠，也是清理部队的一员。
看到比安卡没有多做责怪，这位女性马上松了口气，笑着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
瑞楠
你好，指挥官。
指挥官
你好。
指挥官
这次的任务是你们一起去吗？
比安卡
没错，她原本是千子的直属部下，中队队长，战斗能力很优秀，只是再过不久就要被调入精英小队了。
指挥官
精英小队？
比安卡
嗯，圣甲虫小队的修特罗尔队长牺牲了，需要一位替补队员。
- 圣甲虫……是那个原本隶属于清理部队的独立小队？
- 修特罗尔？就是和万事认识的那位……
指挥官
圣甲虫……是那个原本隶属于清理部队的独立小队？
指挥官
修特罗尔？就是和万事认识的那位……
比安卡颔首作为回答。
瑞楠
哎？之前报名的时候可没说过是圣甲虫，瓦莱莉亚指挥官不可能看上我啦。
比安卡
你的机体太过老旧了，我正在帮你申请新的机体，等到更换完毕，你一定能通过她的测试。
瑞楠
真的吗？！
比安卡对有些雀跃的队员点了点头。
指挥官
…………
瑞楠
你们还有话要说吧？别介意我，或者我回避一下？
比安卡
不必，指挥官阁下，我能理解您的担忧，在执行部队看来，清理部队的人员流动确实很大。
她没有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而是选择了更为“模糊”的官方回答。
比安卡
除了众所周知的清理叛徒和感染体的任务，我们还有很多需要隐姓埋名，潜伏调查的任务。
比安卡
即使成为了构造体，我们的心依然也有脆弱和经不起诱惑的地方。
比安卡
如果他们在这条路上误入歧途，我会负责纠正到底。
指挥官
我听说近半年来，清理部队都在参与新的任务。
比安卡
没错，战况还很严峻，议长希望抽调一些人手去分担执行部队的压力。
指挥官
清理部队也开始参与救援了……
指挥官
那追查叛逃的任务……
比安卡
同期进行，我们只参与救援和叛逃事件有关的受害者，如您所知，有些叛逃者正在协助升格者引导宗教团体前往红潮。
瑞楠
工作越来越多了，你说是吧，指挥官？
- 能忙得过来吗？
- 这对我们来说可以是工作，对他们来说却是活下去的机会，并且……
指挥官
能忙得过来吗？
指挥官
这对我们来说可以是工作，对他们来说却是活下去的机会，并且……
比安卡
参与救援本来就是为了深入调查他们叛逃的原因。
瑞楠
抓了就行吧？调查原因不是有那些“隐秘成员”吗？
比安卡
关于这一点我自有安排。
比安卡
正是因为叛逃事件迟迟得不到解决，才更需要调查那些平时疏漏的群体。
瑞楠
好吧，这些安排都要保密。
指挥官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也是这个吧？
比安卡
是的，我们要和其他人汇合，追查赤音神启后续的事件。
指挥官
那件事还没结束……
瑞楠
没错，虽然遗忘者和附近的难民据点接纳了不少以格蕾丝为首的教徒，但还是有不少脑子不正常的家伙不愿意踏踏实实做事。
瑞楠
他们都是一群精神失常的疯子，除了自己信仰的那些神鬼，什么都说不出来。
瑞楠
……要是千子姐在的话，她肯定不会管这些无可救药的人。
- 清理部队还在调查遗忘者？
- 没有人是无可救药的。
指挥官
清理部队还在调查遗忘者？
比安卡
清理部队从未停止对遗忘者的监视，这也是哈桑议长的命令。
指挥官
监视？
比安卡
是的，地球的生存环境已经很艰难了，只要他们没有更出格的行动，议会也不愿去伤害一个好不容易团结在一起的人类据点。
比安卡
只是，有些走投无路的叛逃者也会投奔遗忘者，清理部队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比安卡
另外……指挥官阁下，根据手下发回来的情报，我知道您私下还在和遗忘者接触。
瑞楠
灰鸦小队的成员被遗忘者绑架过一次吧，你的心也真够宽，逢年过节还去慰问。
- ……我有我的理由。
- 你连这种事都知道？
指挥官
……我有我的理由。
指挥官
你连这种事都知道？
比安卡
高层和清理部队不会主动阻止您，是因为遗忘者们还没有表现出叛乱的意向，现在也还有更优先要被处理的事。
比安卡
如果有一天，他们和那些叛逃者联合，走到了需要清理部队全面出动的那一步……我希望我们所要追捕的目标里没有您。
- 我知道了。
- …………
- 我不会背叛。
指挥官
我知道了。
指挥官
…………
指挥官
我不会背叛。
指挥官
没有人是无可救药的。
瑞楠
好好好，我知道了，灰鸦小队的指挥官，你一定和比安卡队长很合得来吧？
指挥官
什么？
瑞楠
就是那个……对世界还留着一颗温柔的心，嘿嘿。
- 呃……
- 温柔的心……？
指挥官
呃……
指挥官
温柔的心……？
比安卡
…………
比安卡
时间不早了，和我建立远程链接吧，指挥官阁下。
她轻声催促着，不肯再多说什么，是因为顾虑身旁还有对此毫不知情的人吗？
指挥官
真的只需要远程链接吗？
再次借着这个问题询问她是否需要更多帮助，她却依然浅笑着选择了隐瞒。
比安卡
是的，这次的任务很安全，指挥官阁下留在这里就好，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看到自己有些担忧的表情，她又柔声安慰。
比安卡
不用担心，溯源装置已经没有那么多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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