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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苦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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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23更新
最新编辑:Acelor丶阿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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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7-23
最新编辑：Acelor丶阿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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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苦刑
双刃枪和异刃戟在滚烫的空气中交错，摩擦出炫目的星火。
烈焰与深海的造物，在地狱深处见证了这场对决。
“死亡骑士”
愚蠢的东西！拉斯特丽丝说得没错，你长到60岁的样貌都看不明白身边的事情！
海妲魔女
那又如何！我只想抓住眼前看得到的你们，究竟有什么错？！
人鱼高高扬起异刃戟——与此同时，人类也闪身加入了战场。
“死亡骑士”
血契者！
- （开枪！）
- 薇拉闪开！
"灰鸦"
（开枪！）
"灰鸦"
薇拉闪开！
随着一声炸裂的枪响，死亡骑士迅速后退，躲开弹药炸开的血雾。
海妲魔女也试图甩起尾巴阻挡，但血雾还是侵蚀了她的尾鳍，在上面留下浓酸腐蚀一般的孔洞。
海妲魔女
啊啊啊——
人鱼扬起头，发出尖锐的哀嚎。
“死亡骑士”
你以为你能用这份愚蠢挑战谁的权柄？痴心妄想！
死亡骑士抓住机会，一把将手中的双刃枪刺入了人鱼仰头暴露出的脖颈。
"灰鸦"
！
眼前的场面过于血腥——枪尖几乎将人鱼的脑袋挑下，但诡异的修复能力突然发挥了作用，断口的血肉疯狂生长，很快就将枪尖裹入血肉。
“死亡骑士”
……啧！
死亡骑士不悦地啧声，在新生的血肉将武器完全吞噬之前，抽了出来。
海妲魔女十指撕扯着发痒的伤口，重新恢复发声的喉管继续发出尖啸。
海妲魔女
不公平，不公平！！
"灰鸦"
这就是……恶魔！
海妲魔女
不公平！你们两个对我一个！凭什么你总是有人帮忙！
海妲魔女
以前也有人关心我疼不疼，现在没有了，你们就这样对付我！！
海妲魔女突然向前突刺，毫无章法但力道奇大无比，一口咬住了死亡骑士格挡的手臂。
她发狠地咬合，从那滚烫的身躯上撕扯下一块血肉，又在死亡骑士吃痛的瞬间，将异刃戟刺入其胸腔。
"灰鸦"
薇拉！
“死亡骑士”
哈哈哈哈哈——好啊！拉弥亚！你有种！
死亡骑士在剧痛中发出笑声。
“死亡骑士”
不用担心，恶魔领主根本无法杀死彼此！我也等这一天很久了！
“死亡骑士”
当初你将我遗失的打火机从阿格龙河里捞起来还我，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死亡骑士”
而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从此之后，你我两清！
死亡骑士被搅碎的锁骨重新燃起黑火，她也在“重塑”自己的身躯。
“死亡骑士”
血契者！！你回混沌门使那边去！
死亡骑士在不死不休的战斗空隙中朝人类高喊。
“死亡骑士”
海妲是不可能说出将那枚卵安全剥离的方法了！你直接去把它撕下来！有什么后果我担着！
- 明白！
- 我去救她！
"灰鸦"
明白！
"灰鸦"
我去救她！
恶魔领主之间宿命的对决已无暇插手，眼下有着更重要的事要尽快处理。
但人类刚迈出步，一具仅剩左臂的天使就缠上了长靴，刺痛顺着腿脚迅速蔓延。
天使
烫……热……
天使
烧！烧光！
- （扣动扳机。）
- （下劈枪斧。）
"灰鸦"
（扣动扳机。）
刻着十字的血弹在出膛刹那便裂作霰片，将腐尸的头部击得粉碎。
"灰鸦"
（下劈枪斧。）
护木下方的战斧干脆地劈向脖颈，腐尸的头部滚落一旁，瞬间被烈火吞噬。
解决威胁之后，人类迅速奔向方才发现混沌门使的大厅。
海妲魔女
你要做什么？！
海妲魔女察觉了人类的动向，因片刻分神被双刃枪刺中了左肩。
薇拉
你的目标就在眼前！给我拿出全力！
两方重新陷入缠斗不休之中，犹如恶狼狠狠撕咬人鱼，互相扯下皮毛与鳞片，在猩红的血液之间朝彼此咆哮。
混杂着血肉组织的粘液让烈火烧得更为旺盛，新造的“岩浆”肆虐于地。
——缠斗近乎白热化，而人类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很快就冲刺至混沌门使和异卵所在的位置。
那枚禁锢女孩的卵停滞在结界之中，诡奇、祥和，像是与那个充满厮杀的世界隔绝开。
"灰鸦"
（尝试斩断脐带。）
枪斧的尖刺刺入女孩胸前盘根错节的脐带结构，力道刚好，能剥离欧米伽卵，也没有伤及她的身体。
丑陋的脐带刹时干瘪破碎，褪下了女孩苍白的体表。
女孩跌下扭曲的“树枝”，被人类稳稳接住，双目只能睁开一道细小的缝。
"灰鸦"
……成功了吗？
“混沌门使”
……唔，光，刺眼。
“混沌门使”
火……还有，血的味道。
她嗅了嗅，做出了判断。
“混沌门使”
……大人，有危险。
她下意识挣扎起来，想要起身，被人类扶住。
而同时，一道足以灼伤肌肤的温度划过人类的手臂。
"灰鸦"
？
抬头望去，被人类斩断营养来源的欧米伽卵上，一道细微的裂缝正在缓慢扩张，红色的水液汩汩流出，滑到人类的手臂上。
"灰鸦"
……糟了。
清脆的碎裂声被人类的耳廓捕捉到，不远处，缠斗的双方也察觉到了人类这边的异变。
所有争执都在这一刻暂停，大家目睹那枚丑陋的卵凹陷了下去。
不可名状的猩红物质蠕动挤压着，细密的缝隙迅速蔓延，在脆弱的半透明卵壳上撕开一道突破口，
被圣堂掳走的杀器。也是地狱火焚谷卷轴中记录的初始之卵、终结之卵——
"灰鸦"
——它孵化了！
借人类之口，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件事——欧米伽卵在最后一刻完成了孵化。
海妲魔女
不可能……怎么会提前孵化？
海妲魔女不可思议地顿住动作。
下一秒，卵壳炸裂，内里的猩红液体喷涌而出!
“死亡骑士”
闪开！别傻站在那里！
人类抱着混沌门使闪身后退，死亡骑士也迅速掠到了两人身前，竖起双刃枪，将其插入地面。
猩红的水液奔涌而来，被分割为两半，朝两侧涌去，即刻填补了地面的裂缝、淹没了人类的靴底。
脚底传来疼痛感，水液侵蚀起人类的血肉。
天使
洪水！
天使
大洪水！
"灰鸦"
薇拉，那水有问题！
“死亡骑士”
……我当然明白！！
死亡骑士咬牙站在原地，坚持不后退，浑身燃起不灭的火，尝试与这突如其来的洪水作斗争。
“死亡骑士”
我听到那蠢鱼的说辞就明白了，这颗所谓的“欧米伽卵”一定是圣堂准备的诱饵。
“死亡骑士”
现在都看到了……所谓的“欧米伽卵”里面，果然是能淹没整个地狱的……来自圣堂的洪水！
“死亡骑士”
恐怕是圣堂为了防止地狱魔女们再起反抗，而设置的“不定时炸弹”……！
死亡骑士连回头看一眼海妲魔女的精力都分不出了，她全身心地挡着那猩红洪水，不让其达到摧毁地狱的目的。
海妲魔女
不……你凭什么？
看着死亡骑士冲上去抵挡洪水的反应，海妲呆在原地。
海妲魔女
薇拉……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海妲魔女
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
她在死亡骑士身上看到了许许多多个义无反顾的背影，某一瞬间，她愈发感到不公平。
但这不公感不再充满愤懑与嫉妒，只剩无奈。
她喃喃。
海妲魔女
为什么地狱赐给亚特兰蒂斯的大家那么多勇气和决绝，却没有匀给我分毫……？
她像是对自己的胆小和脆弱深深叹息。
而死亡骑士像是突然被她这句自叹激怒，怒吼起来。
“死亡骑士”
你以为只有你胆小脆弱？只有你充满执念、被困在阿格龙河里面吗？！！
伴着死亡骑士的怒吼，来自“欧米伽卵”的洪水也翻涌出巨大的浪涛，迎头劈向在场的所有人，将亚特兰蒂斯的墙壁都掀开。
死亡骑士站在最前方，被腐蚀性极强的液体掀走了血肉——
不死不灭的“诅咒”仍加持在她身上，就算她只剩一副骨架支撑着，思绪也没能飘向太远。
在那场天灾降临之前，她好像也像海妲魔女一样，对大家义无反顾的选择存有质疑。
她记得，一切的开端平平无奇，和她在地狱列车上巡逻的每一天如出一辙。
那天，她推开了“摆渡人”——上一任“摆渡人”拉斯特丽丝的房门。
薇拉
大人，我又帮你监督了一整天的列车行驶，我希望能有一些报酬……
薇拉
哦？你手里的是玛门？给我的？
拉斯特丽丝翻动着手里的金色玛门。
“摆渡人”
这是来自人间的金钱。
她将黄澄澄的贵金属扣在桌子上，沉闷的响声传达了它的价值。
“摆渡人”
人类希望与恶魔结盟，对抗至高天，攻打圣堂。
薇拉
……
薇拉
人类都是贪婪又满口谎言的东西，无视他们就好。
“摆渡人”
也许合作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大君目前也有此意。
薇拉微微俯身，清晰听到“摆渡人”的话语后，安静思考了两秒。
薇拉
那……我需要重新判断现在你的态度，才能决定要给出你怎样的回答——大人，你这是通知我，还是希望与我商讨？
“摆渡人”
基本是通知你。不过你不必担心大君会影响我的决策，如果我不认同，那我会当场否决大君。
薇拉
……
薇拉
……既然已经决定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圣堂。
“摆渡人”
三日后。
薇拉
我没意见。我的意见也不重要，我只是一个做事的卫队士兵。
薇拉放下今天收编地狱的名册，转身准备离去。
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突然回过了身，笔直地站着，直视“摆渡人”。
薇拉
——亚特兰蒂斯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薇拉
在人间，人类和恶魔是世仇，争斗不休。但在那场人与人之间的可笑纷争中，我死后，是你们……是亚特兰蒂斯的恶魔把我捡回来的。
薇拉
我来了亚特兰蒂斯便知道，这里和地狱其他地方不一样。
薇拉
这里没有天灾，没有每日重复着争斗，还能看那些人们死死活活，拿来解闷。
薇拉
我可以肯定地定义：这是一份净土。
薇拉
奥萝拉和诺克提在这里得到了义肢，我在这里找到了安稳生活的价值。连那个叫拉弥亚的孩子都能在这里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过着堪称完美幸福的童年生活。
薇拉
为什么要放弃这份“安居乐业”？去选择那样一条满是风险、遍布阴谋的道路？
“摆渡人”
……
薇拉向前一步。
薇拉
也许在你管理下的亚特兰蒂斯和地狱其他地方不一样，也许你引领了新的思潮，但与地狱格格不入。
薇拉
如果大君只是想借那群各种“蝼蚁”铺垫尸体，登上高处、干掉圣堂的枢机主神呢？亚特兰蒂斯的家伙们会不会就是那份用于垫脚的“蝼蚁”？
薇拉
“摆渡人”，我希望您再次斟酌——这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摆渡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摆渡人”
薇拉。
“摆渡人”
你是否在某一刻想过，世间的很多死亡都没有意义。
薇拉
什么？
“摆渡人”向来理性、直视前方，这是她第一次问出这样脱离自己工作的问题。所以薇拉惊讶。
“摆渡人”
我换个说法，现在，人间许多人的死亡都愚蠢至极——你那时也一样，薇拉。
薇拉一下子想起自己死后看到的那道白光，对她冷冰冰地吐了一句“愚蠢”。
薇拉
……
她想起自己抱着属于自己贵族领主的旗帜，永远冲在战线第一位，带领无数人类冲上前线，在兵戈中取下对方的头颅。
她听着来自敌方的箭矢划破空气，尖啸着刺向他们。
她倒在了丰饶的麦田里，人们的鲜血浸透了那片土地，周身全是泥泞。
就算是她，在死亡的前一刻，也不得不思考了这个问题：
我们没有天灾，没有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靠战斗而活。
那我们究竟在为什么战斗？
为了那块无用的盐碱地？为了圣堂的权威？为了贵族领主？为了自己能每天吃上两份玉米饼？
为了每一顿饭都能吃上玉米饼？？？
“摆渡人”
不该为了一块玉米饼，薇拉。
摆渡人拉回了薇拉的思绪。
“摆渡人”
恶魔需要自由，人类也需要自由。
“摆渡人”
让所有灵魂，从至高天的控制下得以解放——这样的自由。
薇拉
…………
薇拉
我……没见过。
薇拉张口，缓慢提出一个和未来的拉弥亚同样的问题。
薇拉
你和你们所追寻的，是这样的东西吗？
“摆渡人”
是。
“摆渡人”
人类与恶魔相害相杀多年，亚特兰蒂斯里已经满是由人类转变而来的恶魔，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比亚特兰蒂斯的恶魔们更懂这份渴求。
薇拉
不担心吗？如果大君想要更多，如果人类倒戈，如果……
“摆渡人”
担心，但我们没有瞻前顾后的机会。
“摆渡人”
我们必须去做。看障碍物能阻拦我们多久，看我们最终能做到哪一步。
“摆渡人”
如果我们失败，那就将亚特兰蒂斯留存下来，等几百年……或许只需要几十年，就会有新的思潮萌生。
“摆渡人”没有再继续解释，这已经是她与部下最拖沓的一场对谈了。
她起身，将属于自己的东西纷纷递给薇拉。
“摆渡人”
我需要保留一个远离漩涡的人选——把拉弥亚送走。
“摆渡人”
告诉她，死亡大君将她封为地狱边疆的新一任恶魔领主，她该去往属于她的领地了。
薇拉
……这明明是偏爱，并非保留火种。
“摆渡人”
不，她的身份对应着一个尚未得到印证的预言，她必须远离三日后的纷争。
薇拉
什么意思？她满身的傻气另有来头？
“摆渡人”摆摆手，没有再解释下去。
“摆渡人”
总之，让她即刻拔锚起航，但不需要她带回任何好消息。
“摆渡人”
三日后，我将带领众部去往圣堂，会给你留下一支你熟悉又信任的队伍。
“摆渡人”
第二十代混沌门使将与我们同行，为我们撕开通往圣堂的秘法门。奥萝拉则会成为下一任门使，就叫二十一号。
“摆渡人”
如果我们出了什么意外，你必须吃下我的指骨，继承亚特兰蒂斯，成为新的亚特兰蒂斯领主，并继续维护地狱列车的正常行驶。
薇拉
我征战无数，我才是去往前线的最好人选。
“摆渡人”
你不是征战的最好人选，你是继承生死的最好人选。
“摆渡人”
听好了，薇拉。
“摆渡人”
你务必一次次奋不顾身，继承所有人的死志。
“摆渡人”
你务必扎根在地狱，拼命让每一个魂灵都死得像样。
“摆渡人”
这就是下一任摆渡人该做的。
源自亚特兰蒂斯的远古回忆已经扎进薇拉的脑海。
30年前的那场天灾之后，她走在圣堂战后的废墟中，捡起了一枚断裂的指节。
她将其拎到自己面前，端详片刻，而后吃了下去。
那一刻，她好像听到无数坠落在血色麦田里的人类对她哭嚎：
新一代“摆渡人”
至高天！你无慈悲！！
那一刻，她好像听到无数被困在阿格龙河里的灵魂对她咆哮：
新一代“摆渡人”
这是你们为之奋斗的东西了吗？！
新一代“摆渡人”
这是我甘愿扛起的旗帜了吗？！
她接过了旗帜，不再是乞求至高天垂怜的旗帜，而是代表死亡的地狱大旗。
30年后的亚特兰蒂斯地下，来自虚假“欧米伽卵”之中的腐蚀之水反复冲刷着“死亡骑士”的骨架，却只将她的铁骨冲刷得愈发刚硬。
她就这样守在浪尖处，对海妲魔女怒喝。
“死亡骑士”
我战斗的目的向来只有一个，“胜利”！然后让一切都臣服于我！
“死亡骑士”
但这里是亚特兰蒂斯，不该有任何愚蠢的消逝！
“死亡骑士”
比你和我更该灰飞烟灭的家伙多了去了，比如那群安然坐在圣堂里的、自始至终都只会观赏这一切纷争的畜生们！
“死亡骑士”
而更多人应当继续好好活下去，比如那些敢于抵抗钢铁军团内乱的士兵、那酒馆里无畏的女孩、善良的老者……
“死亡骑士”
好人不该短命，而他们的命数却是由至高天和圣堂决断的——决断成这样！
“死亡骑士”
你说——至高天，该不该死？！
死亡骑士胸口忽地炸出一团火焰，迎着“欧米伽卵”里爆发出的洪水，竟熊熊燃烧起来。
火焰不断蔓延，燃烧至死亡骑士全身，将她的血肉身躯重新塑成。
她呐喊。
“死亡骑士”
至高天不仁，把万物当刍狗！
“死亡骑士”
而我作为地狱里的新一任“摆渡人”——
“死亡骑士”
我要让尘归尘，土归土。我要让人间的归人间，地狱的归地狱。让每一个魂灵都死得像样。
“死亡骑士”
这本就天经地义，但至高天和圣堂让这一切颠倒太久了，我就把律法扳回来！
“死亡骑士”
这也是历代亚特兰蒂斯众部为之付出所有的事！
她拔出双刃枪，那上面隐隐有历代地狱众鬼的呼号——
“死亡骑士”
拉弥亚，你一直想要看看大伙宁愿灰飞烟灭、沉入死水也要争取到的东西是什么，对吧？
“死亡骑士”
你会想……是玛门？是星辰或海洋？是至高天或死亡大军的青睐？还是什么别的……
——然后一枪扎进了呆在一旁的海妲魔女的鱼尾之中。
“死亡骑士”
就该由你自己去看！而不是一次次尝试瞻仰、揣测他们的答案。
海妲魔女没有痛呼，只呆呆地看着这团站在洪水中的火。
“死亡骑士”
想清楚你这条鱼尾从何而来，这就是大家助你去看真相的方式。
海妲魔女
……
“死亡骑士”
去重新出海，拉弥亚，去属于你的那片海。
海妲魔女
那……你……
“死亡骑士”
我需要带门使离开，然后和血契者一起征讨圣堂，打上至高天。
“死亡骑士”
你要是找到答案之后还执意阻碍我……
“死亡骑士”
我会把你当作圣堂的走狗，一并抹杀。
海妲魔女
薇拉——
“死亡骑士”
去吧。
死亡骑士双臂用力，在人鱼复杂的眼神中，使双刃枪将其一举挑走，挑入毁灭的洪流。
人鱼顺流而下，鱼尾在水面上最后拍出一道小小的浪花。
她被“死亡”释放了，放去服从那“上下求索”的刑罚。
而后，死亡骑士转回身，看向另一位在洪流中岿然不动的人形。
"灰鸦"
……
人类保护着怀里的第21号混沌门使，等待死亡骑士给这场纷争画上句号。
“死亡骑士”
我本不想让你掺和太多地狱内部的问题，但你还是陪我走到了这里。多谢。
“死亡骑士”
事态很糟糕，这个来路不明的“欧米伽卵”果然孵化了，引来了至高天的圣水洪水，准备毁掉地狱呢。
"灰鸦"
你想好了？
“死亡骑士”
哦？看来你又猜中了我的心思。
死亡骑士逆流而上，逆着欧米伽卵中爆发出的洪流跋涉，不断靠近它。
“死亡骑士”
我也早已明白属于我的答案……我必须永生，咽下这世间的每一份苦痛。
"灰鸦"
如果你要吃下欧米伽卵，就每时每刻都要感受痛苦了。
“死亡骑士”
……那也很好，不是吗？
她坚持跋涉，指尖已经碰到了洪流中央的欧米伽卵。
“死亡骑士”
你已赐予我灰色的马、不死的权柄、永恒不灭的身。
“死亡骑士”
那不如让我作为牢笼——它会永恒地撕扯着我的躯体，我也会一刻不停息地压制它。
她捧起欧米伽卵，又一次回头，对人类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死亡骑士”
不止是咽下一枚苦痛之源，对你们，我也一样。
“死亡骑士”
我已经签订了与你和其他三位“骑士”一起对抗圣堂的契约，如果失败，我也会将你们的躯壳咽下，再等下一个30年……永远会有下一个30年。
“死亡骑士”
……看，就是这样——永生是无尽的苦刑啊。
她仰起头，像30年前咽下上一任“摆渡人”的指骨一样，她咽下了欧米伽卵。
奔涌的洪流顿在原地，下一秒，如时光倒流一般，尽数朝向漩涡的中心回流。
站在漩涡中心的死亡骑士微微张着口，任由能毁灭一切的洪水冲刷自己的身躯，每一寸骨骼、皮肤都被侵蚀殆尽，再重塑。
短短几秒之间，就已经往复了无数个来回。
“死亡骑士”
哈哈哈哈……痛啊。
她在无限重塑的期间，朝人类伸出手——
"灰鸦"
（迎上前。）
人类也向前迈步，握住了她不断破碎的指尖。
"灰鸦"
我已赐你无上权柄，命你掌控死亡。
血契及时生效，死亡骑士胸口的那团火再次顽强地燃烧起来。
"灰鸦"
你须永生压制着苦痛，直至战胜至高天的那天。
火越烧越旺，洪水已弱为溪流。
薇拉轻轻偏转视线，望向了亚特兰蒂斯之外。
她在看火焚谷，看整个地狱。
然后是地狱更高远的地方，是烬土边疆……然后，是圣堂，是至高天。
红色的发丝飘起，融化在“死亡”的火焰之中。
“死亡骑士”
那些应该活下去的人，我无法再给予他们生命。
“死亡骑士”
而该死却还苟活着的畜生……
"灰鸦"
数算它们的日子不多了。
“动身吧，带着这份痛苦。”
“去圣堂，去至高天！”
死亡骑士已将痛苦尽数折服，她俯身，将双刃枪擎起，再一次直指苍穹。
她活着，她燃烧着，她爱着，她杀戮着，她体验着无穷的痛苦和无上的满足。
冥渊上的烈焰，汹涌激荡，永不停歇。
神寂启示录
— To Be Continued —
— To Be Continued —
注释
- ↑ 应改编自《公祷书》选段：“earth to earth,ashes to ashes,and dust to dust,in the sure and certain hope of the resurrection unto eternal life.”意思是：“土归土，灰归灰，尘归尘，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公祷书（The Book of Common Prayer）》为英国教会的克蓝玛大主教于1549年所出版的崇拜礼仪书，给所有教会使用，要全（英）国的教会遵守。全球圣公会（即英国国教安立甘教会（Anglican Church））在崇拜中使用《公祷书》，成为普世圣公宗教会合一的象征。
《公祷书》的这一选段则来自于《圣经》创世纪3.19的一段教义：“In the sweat of thy face shalt thou eat bread,till thou return unto the ground; for out of it wast thou taken;for dust thou art,and unto dust shalt thou return.”。意思是：“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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