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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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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1更新
最新编辑:mia折纸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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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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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的节日
赛琳娜，在伯母的建议下，我又开始继续那篇故事的创作了。
在那之后进行得……还算顺利，关于它，我暂时没有更多可以分享给你的了。
作为补偿，附件里又增添了一些关于我创作过程中闹的小笑话。
如果上一封信让你感到不安，那希望这一封里的小笑话能抚平你的心。
如果能让你吃吃轻笑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我经常能见到你露出微笑，可那往往是在伯母或者其他贵人面前的，拘谨的笑。
哪怕是我，也很少见到你能彻底解放开来的，真正的笑。
但只要见过一次，我就没法忘记那张笑脸。
你成为构造体，加入考古小队后不久，就协助修复了一部歌剧，它来自一位黄金时代的歌剧家。
你听完那场旧时代的歌剧，第一时间便联系我，急切地想把这个故事分享给我。
当我见到你时，你脸上露出的，那灿烂的笑，或许才是你真正的笑。
你那样笑着告诉我，你正在回味着那部歌剧的内容。
想象着撰写这篇歌剧的那个人，当时过着怎样的生活，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走上的战场。
要是你能与他邂逅，你会怎样跟他诉说自己的感动。
而现在，我的耳畔就在播放着那部歌剧。它已经被收录在了艺术协会的资料库中，每个人都可以随时听到这部让你灿笑的故事。
听到这些时，你在脑海中想象的，是怎样的画面呢？
要是旅途中的你……能遇到那位歌剧家，你又会和他说些什么呢？
告诉我吧，赛琳娜。
柏亚德
赛琳娜小姐，赛琳娜小姐？
柏亚德
从进入这片区域开始，你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你在做些什么？
赛琳娜
啊……
从思绪的海洋中仰起头，赛琳娜望见了遍地的残花与遗迹。
作为城市废墟来说，这片地区太过荒芜。作为荒野而言，这里又残留着无数文明的回声。
这里是阿卡狄亚大撤退撤离点的遗迹之……，在数十日前，这片区域爆发过一次大型战役。
而那场战役的关键人物，就站在她面前。
赛琳娜
我在执行考古小队的任务，搜索这个撤离点遗迹里的艺术资料。
赛琳娜
刚刚……我只是在思索应该从哪里开始着手。
回答完，赛琳娜望向了冒着几丛颜色的地面。不知是有人修缮，还是自然生成，被战争摧残过的大地上居然很快又开了成片的花朵。
其中，有几朵花被踩折，落着几个小小的脚印。
赛琳娜
……同时，我也在寻找一名叫弗洛拉的小女孩。我听说她离开保育区已经很久了，在这片低浓度帕弥什区域里，她随时都有可能被感染。
赛琳娜
我只是刚刚好循着艺术的踪迹，找到这里，遇到了在寻找那位女孩踪迹的您而已。
她望着那小小的脚印。就在数小时前，一名幼小的女孩正顶着夜色，匆匆跑过这片花丛。
柏亚德
感谢你能前来协助，但容我提醒，寻找失踪者并不是人够多就可以完成的。
柏亚德
找到失踪的保育区居民的踪迹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专业。而你作为艺术协会的人，下来这里除了表彰，另一项任务，我想……
柏亚德指了指身旁的石壁，石壁上刻着浅浅的花纹，繁复交错，颇具艺术质感。镶在上面的铭牌虽然早已褪色，却依稀能辨别出‘阿卡狄亚大撤退184号撤离点’的字样。
柏亚德
是找这些东西的踪迹……对吧？彼此关注自己的任务就好。
赛琳娜
您说得没错。
赛琳娜
那么，您是否能允许我在执行任务的同时，也在工作中给予您一点助力？
柏亚德
？
赛琳娜微微一笑， 贴着柏亚德指向的石壁，往前走，眼神却朝向石壁的更远方。
赛琳娜
看，这个石壁的纹理，是大型美术馆中的标准装饰，它往往设在主馆前。
赛琳娜
那名叫做弗洛拉的少女，想必会认出这个装饰痕迹，往美术馆内奔跑。而她会——
赛琳娜指向了石壁一侧。
赛琳娜
向那个方向走去。
柏亚德
你调查过了弗洛拉的女儿？
赛琳娜
我只是询问过了保育区里的孩子们，他们告诉我，那位名为弗洛拉的小女孩，在184号保育区中，也是位知名的艺术爱好者。
赛琳娜
她留下了很多画作与笔记，有关她的梦想，她想要的故事。显然，弗洛拉先生给了她很多教育。
赛琳娜
而她正在‘离家出走’……在这帕弥什浓度不算低的地方，擅自离开了保育区，不知所踪。
赛琳娜
而原因，是她母亲对她的限制。
赛琳娜
在丈夫死讯传来后，弗洛拉夫人在悲痛中丢弃了丈夫的大部分遗作。而他们的女儿，则将这些遗作一一捡拾回来……这样的事情发生多次后，小弗洛拉背着这些剧本和终端，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悄悄离开了保育区。
赛琳娜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跑出去，心中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拯救这样悲痛的母亲。她的目的地可能暧昧不明。但跑到这里，热爱艺术的她，会放慢脚步，瞻仰这些遗迹。
赛琳娜
她或许会开始想象，这些地方，原本会是怎样的美景。
赛琳娜
这里或许曾是繁荣着小麦、大麦、黑麦、燕麦、野豆、豌豆的膏田。
她走上前，手臂轻举，手掌在齐腰高的地方摊开。仿佛她所说的这一切就在这里， 她就抚摸着这些作物。
赛琳娜
曾是羊群所游息的茂草的山坡，曾是饲牧它们的满铺着刍草的平原，曾是生长着立金花和蒲苇的堤岸。
柏亚德
但现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旋即，在柏亚德的一句话中。作物与山田都消失了。眼前依旧只有荒野与零星的花丛。
赛琳娜
嗯……或许是我失礼了。
柏亚德
……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帮助。我会顺着这条路线勘测脚印。
柏亚德沿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前几步，果真在另片花丛中发现了那小小的脚印。
他顺着寻找到的脚印路线，结合周遭地形，一边分析着失踪者的踪迹，一边前进。
而赛琳娜紧跟在他身后。
赛琳娜
说起来，柏亚德先生，您知道，这片废墟中，最知名的一幅画是什么吗？
赛琳娜
这里曾是一座美术馆，而它，就曾经挂在这里。
在一处废墟深处，赛琳娜突然停驻了脚步。她指着身侧的一片光秃秃的墙如此说道。
赛琳娜
这是一幅描绘星空的长画，可能从这一面，到那一面，占据了一面墙。画家在最饥寒交迫的时间里画下了它。
赛琳娜轻触着那面断壁，指尖从粗糙的墙面上轻轻扫过。像是那副早已被带走的图画，此时又出现在她面前，由她指尖触碰。
赛琳娜
我还记得看到这个作品时，我受到的震撼。
赛琳娜
那个在我们头顶的太阳，从数亿年前就照耀着这里。
赛琳娜
那些星星，隔离了不知多少光年，才将光投向这里。
赛琳娜
这个地球，仿佛一个眼睛，无论看向哪里，都被恒星们眷念的光芒包围。
柏亚德
嗯……可是恒星的发光跟行星没有关系，要照这个说法，每个行星都该是个眼睛了。
赛琳娜
说得真好。
赛琳娜笑了起来，像是邂逅了自己难得的理解者。
赛琳娜
容我订正，宇宙中不止有地球一只眼睛，还充斥着星星与星星间互相交互的眼神。也许在未来某天，我们能撞见来自另一颗星星的目光。
赛琳娜
到那时，相互交流也并非不可实现。交流方式或许会很低效，也可能会非常奇特。比如说……书信？
赛琳娜
您如何看呢？柏亚德先生？
柏亚德
从一副画说到外星文明吗？丰富的想象力的确是歌剧家该有的。
柏亚德伏着身子，只是应了一句，就继续紧盯荒野，专注在脚印的搜寻上，紧接着又转过头。
柏亚德
但我必须纠正你一点，外星文明与我们的距离可能会相当遥远。哪怕真的能交流，信息传递要用的时间也，会很长，连语言都来不及互通，我们追求的文明就已经消亡了…….当然，反过来也一样。
赛琳娜
时间差距吗？嗯.那样或许会很遗憾。但那些消亡的文明，也必定会留下自己的痕迹。另一方的文明有很长很长时间，可以观赏那些痕迹啊。
赛琳娜
只要我们还在注视，这些艺术的光芒还在宇宙中穿梭，那终有一天，我们就能够相遇的。
赛琳娜; 我相信，那些生命，即使在痛苦与消亡中，也必然会表达出自己生命最后的光辉，并留下自己的痕迹——那时，我们会将这些痕迹，也称作艺术。
赛琳娜
对了，表达，这就是艺术的本质。
赛琳娜
无论是诉诸画笔，诉诸文字，还是诉诸其他载体，将想对世界说出的话表达出来，那就是艺术。
赛琳娜
——就像这幅画上，即使在饥寒交迫时，那位画家，也衷心表达了对这片星空的向往。
赛琳娜
为了将像这样的想法传达给他人，甚至传达到无数年后的未来，艺术家们才会奋力留下记录。哪怕是在饥寒交迫中，哪怕会愿意为之牺牲。
赛琳娜
这么看来，或许艺术与进食，睡眠一样，是镌刻在人类基因中的本能。
赛琳娜
您不这么认为吗？
赛琳娜带着期盼，看向了身旁的老兵。
柏亚德
……呵。
回应她的是不以为意，略带轻蔑的笑声。
轻蔑吗……？赛琳娜不确定这个答案，她从中还听到了另一种感情。
柏亚德
照你这么说，那些在战场上消亡的生命，那些在无慈悲的厮杀中死得不成人样的生命， 难道也会思考所谓艺术吗？
赛琳娜愣了片刻，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赛琳娜
嗯……如果我直接回答‘是’，那或许我会显得太过傲慢。
赛琳娜
但我认为……无论是将性命托付给孩子的母亲，还是将话语传达给战友的土兵。只要表达出自己的内心，那便称得上是艺术。
赛琳娜
但如果说在战场上思考艺术的人……我会回答，那就是您——柏亚德先生。
柏亚德扬起了眉毛。
赛琳娜
其实，这个观点并非出自我自己，而是……从一幕剧中借来的。
赛琳娜收起双手，端在腹前，轻声吟唱。
赛琳娜
‘想象吧，愿自由的想象能够超越你们的死亡。’
赛琳娜
‘在那自由的未来中，爱和光明必然与你们同在。’
赛琳娜
《英雄之别》第三幕，第六场。
赛琳娜
这部剧不出自别人，正是您的杰作，柏亚德先生。
赛琳娜
这部作品，以想象力与死亡为结局，给了我非常沉重的震撼。
赛琳娜
我能与您讨论这些不成熟的想象，也正因为我看过了您的作品。您的想象力，远比我要天马行空。
柏亚德紧盯着赛琳娜的眼睛，许久，叹了口气。
柏亚德
时至今日，竟然还有人愿意提到那部作品。
赛琳娜
您在黄金时代时期留下的作品，影响了艺术协会的一大批人。尽管您一直拒绝加入艺术协会，但您在我们心中，仍然是位值得尊敬的前辈。
赛琳娜提起裙摆，朝对方轻轻行了个礼。
年老的歌剧家没有拒绝年轻后辈的礼仪，也没有认可她的赞誉。
柏亚德
谢谢你，但忘了它吧。那只是一个虚假的作品。
赛琳娜
请不要这么说，您年轻时想对世界倾诉的一切，终究是传达到了。
柏亚德
哈……
赛琳娜听到了老兵的一声苦笑。
柏亚德
你很热衷于传递感情。
赛琳娜
这正是艺术该做的事情。
柏亚德
……是吗。
老兵沉默了下去。
柏亚德
……赛琳娜，你费时间与我说这么多，只是希望能找到弗洛拉的女儿，想问她一些事吧。 。
嗫嚅许久，她突然换了态度，转变了话题，直呼赛琳娜的名字。
赛琳娜
……是的。为此我希望得到您的许可……能与她直接谈话的许可。
柏亚德
那如果……我直接告诉你，他的结局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呢？
柏亚德
你调查过这里死去的士兵，为他们唱歌……是，这很好，战场上的亡灵们，会感谢你的努力，但仅此而已了。
柏亚德
走上战场，那些气概，那些豪言壮语，甚至抵不上临终时的一发子弹。
柏亚德
你真的觉得他们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慷慨就义吗？
赛琳娜
如果有我所不知内情，还请您告知……
柏亚德用一声低沉的吟唱回答了她。
起初赛琳娜以为，柏亚德是在自己喉中组织语言。但实际上，他是在起调。他早已不知道把这个故事在脑海中重复了几遍，只为等一个人，能听他唱出这个故事。
柏亚德
时间紧急，我们边走边说。
深邃，沉重，且正徐徐升起的男低音，宛若在为一幕戏剧的序曲拉开幕布。
战斗开始
。
建议佩戴耳机，接下来你将以局外人身份进入这个故事。
请通过在场景中听取语音来获得信息，还原事情真相。
听取信息，还原事情真相。
构造体士兵
报告……战线受损率已经超过阈值!感染体的集体正全面向此处围剿，战线……战线要守不住了。
构造体队长
冷静，新兵。别让恐惧把你控制了。
构造体队长
感染体的群体行动……按以前的记录看，感染体群中必然存在一个可以聚集它们的感染发信装置。
构造体队长
破坏了这个发信装置，起码它们的围剿会更加散乱。
构造体队长
……所以，你们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构造体士兵
用雷达探测装置找到感染的发信装置，精准击杀……！
女性构造体
反对，这样的探测行为会暴露自己的方位，导致感染体聚集。
构造体队长
所以一方找到那个发信感染体后必须赶快联络其他人执行斩首行动。
构造体队长
哪怕斩首失败，也可以给后面的人一条路走。
女性构造体
反对，目前机体自带的雷达探测装置已损毁，很难完成如此高精度的探索。
构造体队长
那就用我们战术装备里的高精度雷达进行。得到地理位置略高点的地区……这附近应该有的。
女性构造体
好吧，我同意这项作战，开始检测地图……嗯，找到了，坐标发送给你们了。
构造体士兵
等等！坐标距离数公里处有个信号塔，会将信号增幅。
构造体士兵
要是在那附近开启雷达，感染体会聚集得更快，可能来不及撤退。
构造体队长
嗯，必须避免在那个信号塔附近开启雷达。
女性构造体
我们要做的，就只是能完成这个作战。
构造体队长
好，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新兵和你一队，我单独一队，分配方式还有异议吗？
构造体士兵
没，没问题!。
女性构造体
好，走吧。
构造体士兵
出发。
女性构造体
呵…这还没完没了了…。
女性构造体
哦……机体受损率……我可能得在这休整下，新兵，你可以先上前面侦察吗？我之后跟上。
构造体士兵
收到！
女性构造体
啊！！该死！我居然疏忽了！
女性构造体
新兵！新兵？！快回答！
女性构造体
该死！通讯器坏了！
女性构造体
只能…现在就开雷达了。
女性构造体
呵……为了能让新兵活下去，我也得努力一把，剩下的，就交给老大叔判断吧。他会懂得的。
构造体士兵
呵……呵……呵……这边看起来可以通讯……赶紧联络。
构造体士兵
前辈！前辈！收到请回答！
构造体士兵
哦！为什么那边有雷达信号？
构造体士兵
可恶！她的通讯器坏了吗？
构造体士兵
我…我要比她再快一点。
构造体士兵
信号塔…那里信号更强，范围也更大。
构造体士兵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构造体士兵
呼…总算是到这里来了。
构造体士兵
发声装置要不行了。
构造体士兵
我得赶紧开启信号塔跟前辈通话……信号塔……我方用信号塔……
构造体队长
可恶……居然在这么近的地方……
构造体队长
祝你在夏夜中，能有个美梦……
你似乎并没有了解真相，重新经历一次吧。
- 谁破坏了感染的发信装置?
- 谁牺牲了？
构造体士兵、女性构造体、构造体队长、返回继续调查。
构造体士兵、女性构造体、构造体队长、返回继续调查。
- 选择全错
- 选对一个
- 第一个问题选队长，第二个问题选士兵。
真相两个真相都并非如此，重新调查一番吧。
你答对了一个真相，继续调查一番吧。
真相的确如此。
战斗结束
当男低音渐渐沉落下去，淹没在周遭的砂砾声时，赛琳娜不自禁地举起一只手，向眼前的老人致意。
转瞬，她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是在观众席上观看戏剧。方才唱起的故事，也并非虚构。
那个男低音，不徐不疾地念诵完了一段作战报告本该是如此的，但柏亚德选择了用他苍老却多变的嗓音，给赛琳娜唱完了这段报告，仿佛独自唱完出历史剧中的一幕。
那是一位士兵临终前的故事。
在那次堪称极境的战役中，士兵为执行对某个感染发信装置的斩首行动，一人开启了广域搜索雷达，在寻找到发信装置坐标的同时，也吸引了感染体聚集到他的所在位置，因此身亡。
这些与赛琳娜在报告中看过的并没有太多不同。
如果没有柏亚德手上打开的通讯装置里，那个土兵凄惨的画面，本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柏亚德
我看着弗洛拉死在我面前，给我发送了感染体的位置信息。
柏亚德
然后，通讯中断了。
通讯装置的屏幕上落着一个坐标的方位数据，数据后跟一串串的乱码。 仿佛那位士兵在通讯中叫出那个坐标后，剩下的声音便被感染的信息乱流冲散成了杂音。
柏亚德
看刚刚那表情，你能想象他到最后死亡时会是什么样子吗？
柏亚德
我想，那是我用我所有的语言都难以直接描述的神情吧。
柏亚德
他的泪腺大概会破损成一滩水，混到他满地的循环液里。如果后悔和痛苦能够融到那滩水里，那这些感情大概能从水中析出结晶。
柏亚德
在通讯中断时，他的表情烙在了这终端上面，就这样死死盯着我。直到我收到他发来的坐标。
柏亚德
是啊，表达即艺术，他用他的生命，向我展现了这部艺术品，里面包含的只有悔恨。
柏亚德
真是动人啊，这艺术品，甚至让我也悔恨起来。
柏亚德
凭着一腔热血上战场，最后迎来这种结局的家伙，我都不知道看多少次。
柏亚德
他们死前的面容，死前的哀嚎，都是这么像，仿佛是一个个重复演出的戏剧一样。
柏亚德
这样的戏剧. -怎么可能不让我悔恨呢？
柏亚德沉痛的眼睛望向了赛琳娜。
柏亚德
不，可能我得后悔得更早点。要是我的那部剧，写得能够再成熟点……
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那只是太过遥远缥缈的可能性了。
轻轻地，赛琳娜叹了一口气。
她回想起了先前柏亚德的那声轻笑。
里面有的不只是轻蔑，还有深切的……无奈。
那声无奈的笑，远远比轻蔑要更加沉重地压在她心上。
不，那声笑远没有那么沉重。在此之外的重量，来自她自己。
在决心寻找弗洛拉女儿的时候，她就已预设好了一个自己希望听到的答案，她在心中编织了好多次那个军人完美的形象。
她就这样随意地将自己的思考施加在他人身上，随意地将自己理想中的精神施加在她塑造的雕像上。
而如今现实将这雕像摧毁。那沉重的傲慢与期盼，就这样压在她的心头，令她再一次难以呼吸。
就像眼前的老兵一样，他背负着这份沉重，已经走在自己前头很久很久。面对着同样带着期盼的自己，他只有无奈。
赛琳娜
……我必须去见见她。
许久，赛琳娜终于开了口。
赛琳娜
那位弗洛拉的孩子，我必须去见见她。我必须去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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