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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琳娜·幻奏·其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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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25更新
最新编辑:汤源Offic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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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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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琳娜·幻奏·其之二
这是伊甸中一个寻常的午后。
少女坐在桌前，执笔的手在信纸上写下漂亮的花体字，和煦的人造日光透过窗户落在不断颤动的笔尖上，随着字迹的游走留下光迹。
——……我会等你。
——届时我会在自己的耳畔别上一朵鸢尾，你一定会认出我的。
收尾的句点有些用力，纸面因此被涸出一点墨痕。将钢笔上的留墨擦拭干净，然后收回笔盒中。
拿起信纸，对折放入信封，抚平折痕，封口。
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少女轻轻舒了一口气，站起身。
她双手交叠，将信封贴近自己的心口，像在进行一个短暂的祈祷，然后就这样怀抱着信仰面倒在了床上。
天花板上的照明设施被她简单布置成了星空的模样，此刻正是午后，眼前的‘繁星’并未亮起，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过一会，她就要将这封信寄出了。
如果真的见到了【灰鸦指挥官】，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呢？
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为一句开场白那样苦恼。
‘初次见面’会不会过于生疏？虽然没有实际见过面，但他们互通书信已久，她自认为彼此已经足够互相了解。
更何况，他们很可能早已在伊甸的某处擦肩而过。
那个人也会像她一样，这样期待着这次会面吗？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有很多很多信纸承载不下的话语，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之分享。
赛琳娜
真烦恼啊……
抑制不住满溢的思绪，少女在床上滚了一圈，将头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哼。
距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她却已经不住地想着当日该如何准备。
譬如见面时得体的开场白，跳舞中恰时的引导，还有……一定要记得抑制过于雀跃的心情，以免做出些不甚得体的行为。
——至于参加舞会的礼服，无需担心，因为她早有一位最为信任的优秀指导者。
她翻身，看向床头放置的一张设计手稿，上面书写了一些创作者的批注。
这台机体的涂装以探戈舞曲为灵感设计，结构也参考了舞者的服装，便于行动，所以是非常适合舞蹈的机体哦。
你不是说过，有一场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舞会吗？
真是的，你上次偷偷改造都没有告诉我，我可还在生气呢！
所以——这一次，都包在我身上吧！
对了，礼服还缺一个关键的配饰，你有什么想法吗？我想征求你的建议！
不久之前，她的挚友在通讯中，兴奋地向她述说关于新机体的设计灵感。
按照计划，到艺术协会的舞会那天，机体已经达到了能够初次适配的阶段，即使尚无法投入实战，参加一场舞会也已然绰绰有余。
思索间，目光落在手中的信封上，它被仔细用火漆封缄，印鉴的图案是六瓣的金色花朵。
她心念一动。
‘——彬彬有礼的幽魂啊，你的声名仍旧留在人间，而且要同岁月一起长存。’
……
回过神来的时候，视野中的景色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扭曲。不觉摇了摇头，驱散那种缥缈的违和感，环视四周。
眼前的一切再次发生了改变。
这里是歌剧院前精美绝伦的庭院，擦肩而过的尽是穿着华服的宾客。不远处传来了圆舞曲的旋律，令静滞的思绪再次转动开来。
对了，自己是在赴约，在等一个人。
在回想起这一点的时候，一声模糊的吟唱陡然响起，遥远而悠长，如同来自某种不存在于此的生灵，自己因此没能立刻辨认出它的来源。
抬目探寻间，小小的银铃轻响，一抹明紫划过眼前。
从不远处回望过来的少女露出温婉的笑靥，朝着这里走了过来，长发随着步伐向后舞动，像是知更鸟的翅膀。
？？？
您好。
？？？
请问……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少女鬓边的鸢尾花正在夜色中盛放，这样纯粹的紫色也同样落入她的眼中，照亮了那份隐藏不住的雀跃。
她分明已经认出了自己。
- 伊利斯。
- 赛琳娜……
指挥官
伊利斯。
指挥官
你好，我是【灰鸦指挥官】
伊利斯
【灰鸦指挥官。】
伊利斯轻声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意也如花般绽放。
伊利斯
我们终于见面了。
指挥官
赛琳娜……
行动快于思考，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少女有一瞬的讶然，紫色的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夜雾。
下一刻，她便再次露出了笑容。
伊利斯
我是你的伊利斯。
伊利斯
【灰鸦指挥官】，终于见到你了。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立，相顾无言。
本应有很多话想要述说，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但在此时却只是长久地凝视着彼此的面容。
舞会已经开始，宾客陆续入场，路过这里时，不断有人投来讶异的目光。
——那个极负盛名的年轻歌剧家，怎么……
——构造体……
——居然不是谣言，没想到连她也……
——这和《阿卡迪亚大撤退》宣布无限期停演有关吗？
——喂，谁去要个签名啊。
——她放弃了艺术吗？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传进耳中。
不由得皱了皱眉，走上前挡住了那些长长短短，心思各异的视线。
伊利斯
嗯？
少女澄澈的双眼一直注视着自己，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已然成为被瞩目的焦点。
亦或只是，已对过去的自己全盘接受，仅仅怀抱着更加纯粹的信念与爱意，以战士的姿态坚韧而坦然地站立于暴风雨中。
——一如她灵魂原本的模样。
指挥官
不……没什么。
正在这时，会场中传出的圆舞曲结束了最后一个音节，稍作停顿后，乐器再次鸣奏，一首悠扬的探戈舞曲传了出来。
下一支舞开始了。
这才发现，因为刚才的动作，自己已然站在了舞会大厅的边缘。
- （主动邀请）
- （沉默不语）
指挥官
（主动邀请）
没有任何犹豫，向她伸出了手。
指挥官
伊利斯。
指挥官
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少女眨了眨眼睛，面颊飘过一抹绯红，又像是有些懊恼般绞紧在胸前交叠的手指。
——本来应该由我先提出的。
几不可闻的低语，令自己回忆起了信中她曾提过的‘引导’，随即明白了她的小小懊恼源自何处，不由得微笑起来。
少女已经将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略微冰凉的触感，心绪却是柔软的。
伊利斯
是我的荣幸，【灰鸦指挥官】。
于是牵着她的手，走进灯火通明的舞会大厅。
指挥官
（沉默不语）
自己的日常本就在任务与作战演习中循环往复，首次来到这样的场所，看着会场中高悬的华灯与大厅中共舞的宾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伊利斯察觉到了自己的片刻犹豫。
伊利斯
【灰鸦指挥官】。
她微笑着抬手，那是一个完美无缺的邀请手势。
伊利斯
可以请您，和我共舞一曲吗？
少女伸出的手臂纤细优美，但是自己心中早已知晓，已然成为构造体的她，无论是臂弯还是心灵都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
那双鸢尾紫的双眼温柔地凝视着自己，恰似一个无声的鼓励。
没有犹豫，将手搭在了她的掌心。
指挥官
我很荣幸。
于是伊利斯牵着自己的手，走进了灯火通明的舞会大厅。
注释
- ↑ 出自但丁《神曲》地狱篇的第二章，原文为“彬彬有礼的孟都亚的幽魂啊， 你的声名仍旧留在人间，而且要同岁月一起长存！”此处引用暗示赛琳娜对于空中花园的人来说，是如同幽魂般的存在，但是她创作的《阿卡迪亚大撤退》为空中花园的绝大部分人所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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