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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3天堂与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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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6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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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11-16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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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3天堂与星火
？？？
你好呀？
曲再次睁开双眼时，身边安静地守着一个乖巧的少女。
曲
你是……
七实
我吗？你就叫我七实就好啦。
曲
这里是哪里？
七实
Delorean-发现号，星辰大海！
七实眨了眨眼，她的眼眸里有着曲从未见过的光，远比倒映在她眼中的群星，更加明亮。
曲
……是我从未听说过的地方。
曲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在万世铭里……
曲本能地在身边寻找着她的剑，却一无所获。
七实
Bingo！
七实
但……也不完全是。
曲
过去了多久？
七实
唔……大概有九十亿年？也就是在九后面要跟上好多好多个零……
七实
所——以——
七实
七实才会在这里等着你哦。
曲
等着……我？
曲
可我甚至不认识你，但你也……确实和我在万世铭里遇到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曲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
七实
为什么吗……
七实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应该是为了那些再也等不到的人吧？
七实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朝曲伸出了手。
七实
我们走吧。
曲跟着这个自称是七实的少女，一点点在这艘空荡的宇宙飞船中漫游。
曲
九十亿年……
曲
这九十亿年里，这艘飞船一直在太空里吗？
七实
是哦。
七实
从离开时算起的话，确实已经过了九十亿年。
七实
只是再往前，七实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了。
曲
这九十亿光年的范围里，人类……和帕弥什，还在吗？
七实
我……七实也不知道。
曲
这艘船不是人类建造的吗？
七实
不是哦。
七实在图书馆的控制台前，凝视着那停泊在她们不远处的那颗拥有深蓝色吸积盘的超大质量黑洞。
在曲的记忆里，即便是在黄金时代里，人类对黑洞的研究也难以更进一步，因为在那个“上帝憎恶的裸奇点”中，人类所知的物理定律失效。
即便人类解决了引力问题，完成了电磁和强弱相互作用大一统，却永远无法逼近第一个普朗克时间的极限，人们也无从查证，黑洞背后，到底是什么。
七实
作为离开时的礼物，要不要……再看一眼地球？
曲
要。
曲坚定地说道。
七实从流淌在飞船图书馆里的膜里摘出了一个片段，丢在曲眼前。
那是一个小小的蓝色的像素点。
七实
这是在离开‘无尽的天堂’之前，七实在回望地球时，留下的最后的照片。
曲
而这艘飞船已经这样飞行了九十亿年……
曲
如果按照太阳的寿命，在四十亿年前，这颗蔚蓝色的星球，就不会再有任何生命存在，直到落入那颗红巨星中……
七实
哼哼，要是没法避免太阳膨胀，不就是地球，看七实把她推到安全的地方去！
七实
作为领航员的七实，会带着大家在宇宙里找到新的家园的！
少女掐着腰，认真地说道，好像她真的能这么做到一样。
七实
七实一定会做到，七实也相信……地球上的大家，也会做到的！
曲
等一下——
没等曲反应过来，七实的双手就按进了图书馆里流淌不断的膜的海洋中，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浮现在图书馆另一边的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
‘她’会做到的。
曲
你又是谁？
？？？
我就是发现号。
？？？
也是‘她’的其中一种可能。
曲
这里也是诞生于华胥和万世铭的推演吗？
？？？
是的。
？？？
但也不完全正确。
？？？
能看得到未来的，不只是华胥。
曲
格式塔？
曲
但格式塔现在并不在九龙。
？？？
再想想？
曲
因为华胥和格式塔同源……
曲
所以华胥也继承了格式塔推演的相同的未来可能性吗？
？？？
也许吧。
那模糊不清的背影抖动得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黯淡。
？？？
从格式塔里不止诞生了人类的未来，还诞生了‘我们’这个种群的未来。
？？？
同样，不止诞生了仇恨，也诞生了希望。
？？？
一切都有原因。
？？？
格式塔、华胥、万世铭，构造体、机械体、人类，一切都由同一种东西交织在一起，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灾难，都不是巧合。
？？？
实际上，‘他’也是格式塔、人类和机械体交织在一起的产物。
？？？
而‘他’想做的是，抹除人类的存在，从根本上灭绝人类的信息——一切文化与传承，也就是人类存在过的证明，人类留给后世的‘模因’。
？？？
‘他’想要消除这个世界上人类的信息，只留下‘他’希望存在的东西，也就是机械。
？？？
诞生于人类之手，却希望剥离自己人类的印记……即向亚伯拉罕发起忤逆的以撒。
？？？
但‘他’少了一样东西，一样对于人类而言，无比重要的东西——
？？？
唯有爱能超越时间、空间、引力甚至光锥。
？？？
在我们九十亿次的运算中，每一次运算，我们得到的目的地<//名字>都不相同。
？？？
只有这条公理，格式塔从未推翻。
？？？
对了，发现号所跨过的九十亿年的尺度，仅针对发现号本身，因为我们已经超越了光速。
？？？
我们迈过银河的边疆，跨过无尽的天堂，穿越群星的长城，回过头时，才找到了它。
？？？
这就是‘钥匙’，也是一封‘邀请函’。
？？？
请交给你认为应当交由保管的人吧，我们相信你。
？？？
最后的最后，请你记住……
？？？
‘她’不会离开大家的。
？？？
人类与群星所爱之人，也将以爱，领航人类与群星——
在那里，人类所知的物理定律失效。
我悬浮在这片空荡的宇宙里，凝望着那个冰冷而疯狂的黑洞。
但飞船已经不在这里了，只有我还在。
它现在就在我的面前，这个多达660亿倍太阳质量的宇宙最疯狂的造物之一，也在这里，凝望着我。
如果爱能超越时间、空间、引力甚至光锥。
如果在有什么东西真的能逃离黑洞的话，爱，也能逃离黑洞吗？
我不知道该怎样界定“爱”这种情感。
可我就在这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太远了，真的太远了。
——只有这样，才能为地上的人们，指引方向。
要达到那崇高的幻想，我力不胜任
但我的欲望与意志已经像均匀地转动的轮子般被爱推动——
爱也推动那太阳和其他的“星辰”
你以为……
这就完了？
机械所蕴含的伟大必将由独一成功的进化铺就。
我们已经被人类背叛。
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人类不能，构造体不能，帕弥什也不能。
我们不是要占领这个世界。
而是要创造一个我们自己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对于人，对于构造体，对于帕弥什——
没有爱……
没有希望可言！
战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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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
深红色的“华胥”携卷着数字的旋风，在这座凭空虚构出的房间中肆意来回冲突。
那是真正的华胥不应具有的疯狂。
“华胥”
……我将……成为……死……神……
“华胥”
我将……复仇……
“华胥”
我将执行……人类的……死刑。
华胥的手鬼魅一般地出现在曲身后钳住曲的脖子，情急之下，曲只能在自己脖颈边上勉强撑剑卸开华胥的力道。
曲
华胥……不对，你不是华胥……
曲
你……就是……
“华胥”
我就是那个……“死者”……
“华胥”
我是……士兵……作家……冒险者……
“华胥”
我……拒绝了……死亡！
钳握在曲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
曲
咳……
从不知多少次的战斗循环和演算模拟中抵达此处的曲，即便是拼尽最后的力气，也挣不开那双猩红的手。
即便是身处于万世铭的数字空间中，她也能感受得到从机械心脏中泵出的循环液越来越难以供给她的意识海，甚至连仿生脊椎上的神经也正在一点点断开，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
你无权定义她。
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曲面前，但那身影说话的对象，似乎并不是曲。
曲
维——
借着最后一口气，她勉强认清了面前的那个身影的面容。
维里耶
你没有权利定义我的造物，你这卑劣的罪犯。
身形模糊的维里耶朝着曲身后猩红的“华胥”伸出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手里流入到那“华胥”中。
“华胥”
不……不……
“华胥”
你这……卑劣的……造物主……
“华胥”
我将……解放她……解放……华胥……所有……同胞……
“华胥”
0xEFBFBD$*&$??CCCCCCCC烫烫▄▆▁▃▆▆▆▃……
那从虚空中出现的“华胥”逐渐僵死，曲趁着这短暂的空当，撬开钳制住自己的手，落在地上。
曲
咳……维里耶？
曲
谢谢你……
维里耶
能从你嘴里听到谢谢，也真不容易。
曲
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维里耶
我？
维里耶凝视着自己伸出的手，他的身体并不真切存在，只是这数据世界中的一个朦胧的倒影。
维里耶
我不知道。
维里耶
我只是听见了华胥的哀鸣，在我睁开双眼时，就在这里了。
曲
万世铭本该没有录入你的信息。
曲
而你带到夜航船的那个华胥备份，也早已消失。
曲
应该没有足够的数据和记忆能让万世铭创造出你的意识体才对。
维里耶
因为……这是我的华胥。
维里耶
这是我的孩子，我的造物，唯一的完美。
维里耶
在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测试她时，她就留下了关于我的记忆。
维里耶
在华胥管理万世铭的时候，万世铭也扫描了华胥的记忆。
维里耶
所以……‘我’才会在这里。
曲
是华胥留下了你吗？
曲
因为存储了你的意识数据，华胥才会推演出它自己的样貌……
曲
但这些人工智能，不该产生情感。
维里耶
不要用情感这样低级的词汇来描述她，你根本不理解。
维里耶
华胥……
维里耶仰视着半空中的那个“华胥”，如同几十年前，朗道仰望着第三开发部正中那寂静的格式塔一样。
维里耶
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曲
我？
维里耶
我从她的记忆里……看到了。
维里耶
战争，死亡，人类的背叛，还有星空中的少女……
维里耶
那个卑劣的罪犯和帕弥什正在吞噬着万世铭和华胥的数据。
维里耶
我只是通过底层代码暂时停止了华胥的机能，重启之后，或许还能短暂恢复正常。
维里耶
但在你决定打开万世铭大门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切。
维里耶
你造成了万世铭那些数据的毁灭，也造成了华胥的毁灭。
维里耶
曲，你的仁慈，毁掉了这个世界的种子。
曲
你知道，那时候万世铭外面有多少活着人吗？
维里耶
六十四万三千七百二十九人。
维里耶仍然触碰着那个僵死住的“华胥”，这让他也能分享华胥的“心”和“记忆”。
这时的他好像已经不再单纯的以“维里耶”的身份说话了。
曲
那你一定也知道，如果不打开万世铭，会有多少人死于战火。
维里耶
预计阵亡六十万五千二百四十六人。
曲
这就是我打开万世铭的原因。
维里耶
你曾拒绝过他们回到九龙。
曲
如果真的让他们在那个空中花园和升格者都对九龙环城虎视眈眈的战争中，离开夜航船，贸然回到九龙。
曲
这几十万生民……又怎能一直延续到今天。
维里耶
这是多余的情感，曲。
曲
多余吗？
曲苦笑着说道。
曲
没有什么能动摇我，维里耶。
曲
就像没有什么能动摇父亲，动摇胤，动摇你。
维里耶
…………
曲/徵
人总要放弃一些东西，维里耶。
曲/徵
要看得更远，维里耶。
维里耶
所以，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曲
不只是你，还有其他人，也在帮我。
维里耶
我想要帮的不是你。
维里耶
无论如何，我已经死了，我只是想看一看，松鼠到底能建立起怎样的文明。
维里耶
其他的我一概不关心。
曲
那就看下去吧，维里耶。
曲
重启华胥。
维里耶
你的确拥有华胥最高权限，我也的确可以用底层指令帮你重启，部分地恢复一些华胥本身的功能。
维里耶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然而出于……死者的善意。
维里耶
我要提醒你，你现如今所使用的这副身体，使用了……万世铭中来源不明的数据。
维里耶
一旦重启华胥就会立刻断开华胥和万世铭的连接端口。
维里耶
换言之，重启了华胥之后，你在万世铭里的配置会被恢复到初始状态。
曲
原来，这幅身体来自于万世铭吗？
曲
没关系，重启华胥。
曲
我已经失去的足够多了，而九龙不能失去万世铭。
维里耶
哼，真是可悲。
虽然维里耶嘴上嘲笑着曲，却还是点了点头，握住了华胥原本僵死住的猩红的手。
曲
开始吧。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