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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8漫长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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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5更新
最新编辑:夜漠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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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11-15
最新编辑：夜漠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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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8漫长梦境
人类指挥官记忆的最后，是异合生物狰狞的利爪。
骤然迸发的疼痛之后，意识被猛然抽离出躯壳。
视野陡然上升，这场过于漫长的“梦境”并没有因自己的“昏迷”而结束。
- …………
- 怎么……
指挥官
…………
指挥官
怎么……
天空悄然裂开一角，白鸟衔着风暴飞过。混乱的云层中，属于丽芙的记忆碎片闪闪发光。
人类指挥官以一个奇妙的视角，阅读到了丽芙的“记忆”。
由于需要适配新数据，更换这副机体时，经历了一段漫长的适配期。
适配期内，自己和丽芙几乎形影不离，顺利完成了一批还算轻松的任务，两人难得度过了这段堪称闲暇的时光。
距离适配期结束，只剩下短短一周。
拿着倒数第2份需要提交的机体数据，丽芙仔细阅读着这副新机体的详细数据。
丽芙
适配性无异常……新数据框架运行稳定，意识海综合性能提升约5.47%，比上次提升了0.68%。
丽芙
启用新数据后，意识海监测到多次轻微波动，峰值约1.46%。
指挥官
这次有监测到原因吗？
丽芙
我翻翻看……没有。
丽芙
但这边也强调过，“由于是新机体，所以轻微的意识海波动属于可预测范围内的问题”。
指挥官
可预测范围内……
丽芙
是啊，当时更换极昼机体的时候，也出现过同样的问题……
指挥官
那不一样。
极昼机体的研发初始，就使用了过于极端的方案，但这次的机体……
- 我希望这副机体能陪伴你更久。
- 我希望这副机体能够承载你的未来。
指挥官
我希望这副机体能陪伴你更久。
丽芙
更久……吗？
指挥官
我希望这副机体能够承载你的未来。
丽芙
未来……吗？
丽芙翻看终端的手指停滞一下，她转过头，看向人类指挥官。
云端的人类指挥官从丽芙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像是破败星群中的一束光，又像是春日吹绿枝芽的一缕风，她微笑起来，轻轻抚平指挥官肩头的褶皱。
丽芙
指挥官有想过更久之后的……未来吗？
- 当然。
- 没有。
指挥官
当然。
丽芙
指挥官想象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呢？
指挥官
没有。
丽芙
那现在来想想呢？假如有一天，战争真的结束了，指挥官会想要做什么呢？
指挥官
未来吗……
虽然一直在为“战争结束”而努力，但乍然提出这个问题，脑海中只有……
- 退休！
- 去地面做点什么？
- 没有。
指挥官
退休！
丽芙
对哦，指挥官的目标好像一直是“活到领退休金”……
丽芙
也很不错呢，到时候，我可以和指挥官一起退休，有足够的闲暇，应该也可以去不同的地方走走看看了吧。
丽芙
说到这里……构造体有“退休”的说法吗？
- 应该有的。
- 也许有吧。
- 有的。
指挥官
应该有的。
指挥官
也许有吧。
指挥官
有的。
指挥官
去地面做点什么？
丽芙
去地面做点什么吗？
指挥官
是啊，到时候地面应该百废待兴。
- 可以帮人类做点什么。
- 可以大赚一笔！
指挥官
可以帮人类做点什么。
指挥官
可以大赚一笔！
丽芙
听起来也很不错，到时候，我可以和指挥官一起去地面。
丽芙
等赚到了钱，我们还可以盖一个房子，到时候，大家一起住在里面……
指挥官
没有。
丽芙
诶……没有什么想法吗？
指挥官
是啊，说到这个话题，就感觉好像很遥远……
指挥官
那丽芙是怎么想的？
丽芙
我想和灰鸦小队，和指挥官在一起。
丽芙几乎脱口而出，显而易见，这个答案她应当已经思考过许多次。
- 只是这样吗？
- 然后呢？
- 我们要去做什么？
指挥官
只是这样吗？
指挥官
然后呢？
指挥官
我们要去做什么？
丽芙
后续的事情……我也想过哦。
丽芙难得露出有些狡黠的笑容。
丽芙
我原先想过，假如战争真正结束，空中花园也不会遣散执行部队，只是转去做一些重建的工作。
丽芙
到时候，我们可以选择一些更轻松的重建任务，比如……帮忙培育一些植物？战争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对生态环境一定有影响。
丽芙
又或者，我们可以加入艺术协会，帮考古小队做些事情？挖掘黄金时代的遗迹，或许也是很有趣的工作。
丽芙
如果可以“退休”的话……
丽芙
我也想过，我们或许可以开一间面包店？我来做点心，露西亚负责收银，里先生可以做饮料……
指挥官
那我呢？
丽芙
指挥官当然是负责试吃就好了。
- 只试吃就好了？
- 不需要做别的吗？
- 那真是太好了。
指挥官
只试吃就好了？
丽芙
当然啦。
指挥官
不需要做别的吗？
丽芙
当然啦。
指挥官
那真是太好了。
丽芙
对吧，我也是这样觉得。
丽芙
指挥官辛苦太久啦，到那个时候，当然要好好休息了。
丽芙
再或者，我们可以找一个风景好的保育区……啊，到那个时候，应该会叫回“城市”了吧？
丽芙
我们可以找一个风景好的城市，定居在那边，再养一些小动物。
丽芙
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一起去散步。假如外面下大雨，我们就呆在房间里，一起烤一些点心，然后看一部黄金时代的电影……
丽芙瞳孔中闪烁着星芒，她细细构想着每一个可能会出现的场景——
每一个场景中，都有人类指挥官的存在。
但云层下的丽芙，正在失去她的指挥官。
丽芙
我……我回来了。
返回“家”，她仍然习惯性的打招呼，只是那个会迎接上来的人类已经……
丽芙
你已经睡很久了，指挥官。
毫不意外地看着病床上人类毫无生机的面孔，她接来一盆清水，仔细擦拭着人类的脸颊。
丽芙
今天……我去医疗室领取维生用营养剂，提到你的名字的时候，墨利诺厄愣了一下。
丽芙
她似乎很疑惑……你为什么还“活着”。
将营养液注入仪器，丽芙沉默片刻。
她抬起手，抚摸着人类的额头。
丽芙
我的大脑也正在逐渐混沌。今天……是你昏迷的第几天了？
抿抿嘴，她眨眨眼睛，抑制住将落未落的泪滴，用力握住人类的双手。
丽芙
我从不惧怕我的生命消逝，指挥官，但你……
丽芙
我该怎么做……
她几乎无法止住喉间的抽噎。
丽芙
我该怎么做才能找回你……
泪珠终于落在人类的腕间。
房门轻轻响动，丽芙迅速拭去眼泪，轻巧脚步声从大门口由远及近……
艾丝琳
欢，欢迎回来。
艾丝琳一本正经地站在房间门口。
丽芙
……你回来啦，艾丝琳。
丽芙半蹲下来，理了理艾丝琳的长发。
丽芙
没有出去玩吗？也没有去墨利诺厄医生那边？
艾丝琳
今天没有出去玩，今天艾丝琳去后面找了野果。
将背在身后的小手举起来，一枚红红的野果出现在她手中。
艾丝琳
艾丝琳想吃小绵羊。
丽芙
……那艾丝琳先帮忙把果子洗一下，好吗？
艾丝琳
好的。
病房外，艾丝琳突然开口。
艾丝琳
妈妈？
丽芙
……？
艾丝琳
爸爸/妈妈是……要死了吗？
丽芙
没有哦，他/她只是在休息。
艾丝琳
可是他/她看起来快要死了。
一侧的生命维持仪器上，显示着人类生命体征的数据已经趋近于0。
艾丝琳
我在医疗室看到过这样的机器……
艾丝琳
显示到这样数字的时候，墨利诺厄阿姨就会摇摇头，说，没治了。
年幼的孩子踮起脚看了看，摇了摇头。
艾丝琳
他/她是不是要死掉了？
丽芙
……不会的。
艾丝琳
唔……那假如他/她死掉的话，妈妈会怎么样？
丽芙
我吗……
丽芙
我也不知道。
丽芙缓缓站起身。
丽芙
我没有经历过他/她死亡的世界，也不会看着他/她在我的面前消失。
丽芙
假如……
丽芙
没有假如。
她可以牺牲她自己的生命，换取一个通往未来的愿景，但……
她绝不会以指挥官作为这个代价。
深夜，保育区一片寂静，巡逻队的灯光隐匿于群山之后。
如同梦游似的，丽芙站在餐桌边。
昔日，指挥官归家的情景就像刚刚发生在上一秒，但是转眼间……
无人维护的白色窗帘像深夜中的幽魂，呜咽着夜风捎来的挽歌。
丽芙
【指挥官】……指挥官……
她呢喃着人类的名字，定定注视着门口，像是期待着一个奇迹，又像是在呼唤人类的魂魄归来。
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类而停下脚步，太阳照常升起，丽芙也照常生活在这个保育区。
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正常地工作，进行研究，然后返回家照顾艾丝琳和昏迷的人类。
墨利诺厄
丽芙……？
丽芙
嗯，我来取这个月的营养液。
墨利诺厄
这个月的……啊，营养液，我记得……
墨利诺厄
还是按原来那个份额领取吗？
丽芙
嗯。
墨利诺厄利落地开着单子，在递交给丽芙的时候，突然停顿片刻。
丽芙
？
墨利诺厄
啊……给你，我是在想……
墨利诺厄
他/她已经昏迷很久了吧……
墨利诺厄
我上次去探望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你真的要……
墨利诺厄
你真的还要继续这样照顾一个病人吗？
丽芙
……我想，这和你的工作内容并没有关系，墨利诺厄医生。
墨利诺厄
抱歉，是我多嘴了，只是……家里长期这样有一个……“病人”……
她尽量委婉地形容着。
墨利诺厄
对艾丝琳……是不是也不太好？
墨利诺厄
虽然你一定很痛苦，但为了艾丝琳……还是要振作起来啊，丽芙。
丽芙
……这和您的工作内容没有关系，墨利诺厄医生。
丽芙
维生用的营养液是合理的配给份额，请把单子上的份额拿给我，谢谢。
墨利诺厄
……抱歉。
墨利诺厄摇了摇头，转身去后面的储藏室取出营养液。
独自提着沉重的营养液，丽芙道谢后，转身离开医疗室。
墨利诺厄
…………
长久注视着她的背影，墨利诺厄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
她……还记得那个人类吗？
墨利诺厄
她的意识海仍旧很混乱，按常理说，她应该已经忘记了……
没有人能逃过它的力量布设出的幻境。
墨利诺厄
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还记得那个人类。
？？？
没关系。
？？？
这样……才有资格做我的妈妈。
墨利诺厄
…………
墨利诺厄
你决定好了吗？
？？？
当然。
深空中的声音轻盈地呓语着。
？？？
我已经获得了那名人类……那个爸爸/妈妈的意识碎片。
？？？
我也会获得她。
？？？
我会真正地获得她……和她的意识海。
迷雾之后，她的眼睛闪烁起金色光芒。
墨利诺厄
意识海……
墨利诺厄
你想要她的意识海，到底要做什么？
？？？
我不知道，但我要那个。
墨利诺厄
别的……不可以吗？比如我的……
？？？
不。
金色瞳孔中泛出名为贪婪的欲望。
？？？
只是她……也只有她。
墨利诺厄
…………
墨利诺厄轻轻叹出一口气。
墨利诺厄
假如……这就是你想要的。
十指舞动，这处空间在虚幻中层层解构，天幕的背后，巨大的蛛网笼罩在后方。
蛛网层层收束，构建出了汹涌红潮。
墨利诺厄
一切都将如你所愿……艾丝琳。
你想要的，我都会奉上给你，以此来弥补那无期的遗憾。
红潮如期而至，牢牢包裹住了这个位于大山中的保育区。
措手不及的巡逻队瞬间被吞噬一半人数，368保育区像是裹挟于暴风雪中的孤独山庄，孤立无援。
保育区负责人
……周围没有一个保育区能联络上！
保育区负责人焦急地在中央广场来回踱步。
巡逻队士兵
那该，那该怎么办！血清已经完全不够用了，我们根本没有防护服储备……
孩子
妈妈，妈妈——！我害怕……
丽芙站在纷乱的人群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像是样板戏一般，所有人都狂热地表演出“急切”的情绪，仿佛在催促着她做出什么……
艾丝琳
……妈妈？
蓝色头发的小女孩扯了扯丽芙的衣角。
丽芙
……艾丝琳？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呆在房间里吗？
丽芙半蹲下来，理了理艾丝琳因为奔跑而有些杂乱的头发。
艾丝琳
房间的人……爸爸/妈妈醒来了。
艾丝琳耳语般轻轻告诉丽芙。
丽芙
醒来了……？他/她现在在哪里！
艾丝琳
我发现他/她睁开眼睛，就过来通知你……
丽芙拼命地奔跑起来。
他/她们的房屋靠近保育区边缘，距离红潮蔓延的地方并不远——
丽芙
——指挥官！
隔着两条街道，她看到那个消瘦的人影歪歪扭扭地走出房门。
丽芙
——不要！
那个人影仿佛停顿了片刻——
但并没有因为她的呼唤而停留。
红潮猛然掀起巨浪，迅速膨胀出不可思议的弧度——
丽芙
指挥官……！
墨利诺厄
丽芙，不要！
丽芙猛然向前扑去，却只触摸到人类的一片衣角——
人类被汹涌红潮瞬间淹没。
丽芙
指挥官……
巨大的哀恸紧紧揪住她的意识海。像是被无数根长针贯穿，丽芙的手指瞬间冰冷。
她撕心裂肺地朝着红潮大喊，但潮水只是静默地拍打着彼岸。
丽芙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墨利诺厄
丽芙，冷静，冷静下来……
墨利诺厄
还有，你还有艾丝琳……
墨利诺厄无措地试图用最朴素的理由挽留她。
丽芙
艾丝琳……
丽芙双眸空洞，刚刚转向一侧的孩子……
艾丝琳
…………
艾丝琳
爸爸/妈妈在那边！
艾丝琳
爸爸/妈妈！
年幼的孩子或许还不懂得分辨什么叫做红潮虚影，她欢呼一声，灵巧地钻过几个大人的身边——
她扑向了红潮。
丽芙
…………
丽芙缓慢地站起身，保育区的一切在那个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墨利诺厄徒劳地伸出手，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的尘埃凝固在原地，时间被拉伸到无限的长度。
保育区中，所有人机械般同时转头，嘈杂如蜂鸣的噪声瞬间扩散——
又戛然而止。
红潮中，像一滩橡皮泥般被瞬间分解后，“艾丝琳”又被红潮重新塑造。
艾丝琳
……妈……妈妈？
属于红潮的呓语在空气中呢喃，另一个人形自她身边缓缓站起。
泥塑般的人形看不出五官，但身形愕然是她无比熟悉的那个……
丽芙
……指挥官……？
▂▊▇▃▇▃▂
丽……
▂▊▇▃▇▃▂
丽……芙……
丽芙
…………
艾丝琳
妈妈……
艾丝琳
可以……吃掉……小绵羊了吗？
孩子天真的语气在红潮中泥泞成怪诡对白。
艾丝琳
妈妈……你为什么不过来？
艾丝琳疑惑地“开口”，她身侧的人形瞬间垮塌，仿佛在暗示着什么结局。
艾丝琳
妈妈……
没有得到母亲的孩子眼眶含泪，在发觉丽芙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艾丝琳
妈妈……你为什么不过来？来陪我吧……
艾丝琳
来抱抱我，来跟我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艾丝琳
妈妈……
她的哭声震动着红潮，红潮缓慢上涨着。
丽芙
……艾丝琳。
丽芙沉下眼眸，掩盖中瞳孔深处的哀伤。红潮拍打着泥土，几乎就要触摸到她的脚踝——
丽芙
是你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
艾丝琳
……妈妈？
红潮虚影呢喃着，向丽芙伸出双手。
艾丝琳
我在这里，爸爸/妈妈在这里，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丽芙
是你吧，艾丝琳。
丽芙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吧。
脚边的红潮窸窸窣窣，似乎在酝酿着新的风暴。
她一如既往地半蹲下来，平视着红潮中的“虚影”，表情中没有惊恐，更多的反而是悲伤。
艾丝琳
…………
这不是它预料中的反应。
失去了家人和孩子，她难道不应该惊恐，不应该愤怒，不应该哀恸吗？！
艾丝琳
妈妈……
像是没有讨到糖果的孩子，她的哭嚎声逐渐减小，红潮虚影不知所措地僵硬在原地。
难道，她不应该像是它读取到的，墨利诺厄的意识中的那些人类一样，在得知亲人丧生于红潮中之后，立刻追进红潮？
艾丝琳
你不爱我，不爱爸爸/妈妈吗……
丽芙
我当然爱着指挥官，也爱着你。
丽芙
或许有些时日，我也真正沉浸在了你们构筑的这份温柔中……
丽芙
辛苦了，要先吃点什么吗……
艾丝琳
欢迎回家——！
艾丝琳
艾丝琳今天也摘到了很多野果哦！
丽芙
好啦，快来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哦。
尽管幻境虚妄，但共同的回忆做不得假。
艾丝琳
你是……爱我的。
艾丝琳
但为什么……
丽芙
为什么倒在现在才拆穿这一切吗？
丽芙
当然是因为……
天空片片碎裂，露出可怖的底色。猩红海浪一潮高于一潮，自天空倒灌而来。
丽芙
我要捉住你们啊。
丽芙静静地看着她。
丽芙
我总要知道，是谁构建了这里，又是谁想要……
丽芙
想要我和指挥官的命。
雷声轰然。
世界凝滞在此刻，红潮虚影轰然垮塌，虚假的天幕被猩红浪涛席卷，坠落于地面。
丽芙伸出手，浸入红潮，“感染症状”从指尖开始蔓延。
丽芙
这段时间，我猜测过不同的人，也猜测过不同的结局……
丽芙
只是我不愿意真的相信……真的是你啊。
“红潮”贪婪地蔓延上她的手臂，尝试侵入她混乱的意识海。
丽芙
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
丽芙
那就……来看看吧。
虚假的幻象被“红潮”吞食殆尽，丽芙用力握住了红潮中的东西——
那是一条属于灰鸦指挥官的衣带，曾经被绑在丽芙的手上。
丽芙
就来看看……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镜轮悍然划出银色轨迹，直击红潮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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