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01-10 猩红色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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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01-10 猩红色的威胁1130110

ER01-9 机械教会

ER01-11 尘封的星舰

尖锐且沉重的撞击声徒然响起，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缕微弱的光照入昏暗的大厅，随即是踉跄的脚步声。

？？？

谁……谁在……来……

随着金属与石板地面相撞的声音，一切归于宁静。

哈卡玛

全军覆没？

？？？

听说那一队‘齿轮连残骸都没捞上来……哪怕沦为了帕弥什的好邻居一感染体一也会被无情地淹没在这片病毒海洋中。

站在哈卡玛身边的是一名有着兽类相貌和人形肢体的兽人机械，是教会的新成员。

尽管加入教会的时间不长，但斯布纳似乎更加偏好与一向独来独往哈卡玛呆在一起。据他所言‘因为你没其他人那么疯，而我已经跟疯子打交道打腻了’。

他弓下魁梧的背部，伸出手触碰着于地底下伸出的一株红色晶体。

？？？

看起来……就像是植物一样。

哈卡玛

斯布纳，‘恋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斯布纳

我怎么会知道啊，阿尔卡纳大人正在对她进行修复。

哈卡玛

出发前，你不是去确认过她的情况吗？

斯布纳

哼，看起来感染程度并没有那么严重。阿尔卡纳大人将她的电子脑输出端口临时接在一个音乐播放器上，你都想象不到零在那个唱片机里乱吼乱叫的样子有多好笑。

斯布纳

我已经把这段录像存储在记忆中枢盘中了，希望她下次再疯言疯语的时候可以斟酌一下。

哈卡玛

我不认为这会威胁到她。

哈卡玛

此区域内数据分析完毕，成分未知，但带有高浓度的帕弥什病毒。

哈卡玛轻抬手指，自她指尖泻流而下密密麻麻的投影数据，与此同时，数据被传输给了一旁的斯布纳。

斯布纳

这样的浓度……一旦被卷进去就会被瞬间吞噬，连一个螺母也不剩吧。并不难以想象零带领的那支‘齿轮’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重创……

哈卡玛微微蹙眉，她的系统正在检索附近接收、发出过的无线电信号。

哈卡玛

这片海的危害对于人类与构造体而言是毁灭性的。

哈卡玛

即使是我们，也最好不要靠近它。

哈卡玛望向缓缓流淌在云人所站立的高坡之下的猩红河滩。

哈卡玛

……‘红潮。’

斯布纳

什么？

哈卡玛

很贴切的命名。

哈卡玛转过头，对上斯布纳的视线。

哈卡玛

人类将这种物质命名为：红潮。

哈卡玛

任务目标更新，调查出现在机械教会驻点四周的‘红潮’，进行数据记录并分析，判断其成因及危害性。

哈卡玛

我去东区，你去西区，开始任务吧。

斯布纳

好的，多加小心。

战斗开始

哈卡玛

“红潮”的蔓延速度远高于估计水平。

哈卡玛

……需要更新记录数据。

哈卡玛

数据收集完成，异常生物的数量出现显著性提升。

哈卡玛

帕弥什病毒的聚合……是比感染体危险系数更高的个体。

哈卡玛

还需要更多资料。

寻找红潮，消灭异合生物

哈卡玛

推论一：“异合生物”基于红潮产生。

消灭异合生物

前往目标点查看红潮

哈卡玛

推论二：“异合生物”体现出与地球生物相似的特性，会不断诞生并成长。

哈卡玛

这是……“进化”？

前往另外一条街道

前往目标点查看红潮

哈卡玛

推论三：该地区超过70%的地表已被红潮覆盖……

哈卡玛

……判断此地区生物或者机械存活的概率极低。

消灭异合生物

战斗结束

将采集到的数据存储，哈卡玛的任务也告一段落。

站在和斯布那约定好的集合坐标处，哈卡玛估算了一下斯布纳抵达这里的时间——在任务中，她不慎触碰到了微量红潮，所幸的是并未产生明显的感染反应。

哈卡玛合上眼。

系统维护中

逻辑思考回路检查:运行正常

记忆体装置确认:无异常

情感模拟模块状态:关闭

环境监控:正常运行

正在清理冗余数据

距离哈卡玛加入机械教会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机械教会作为一个有秩序、并掌管着一支机械军队的机械组织，成员均各司其职，在各自的位置上井然有序地运转着。

尽管哈卡玛逐渐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信息并不完全流通，或者说，唯有‘妈妈’知道机械教会正在做什么，最终目的又为何物。

与隶属于机械教会的军队‘齿轮’并无什么不同，她只是这个庞大机器中的另一块齿轮。

在作为齿轮运转的这段时间中，事态发生了许多变化:。‘战车’陨落，‘帕弥什’的形态发生了改变，也给机械教会带来了重创。光是记录、分析当下的数据，就已经占据了哈卡玛的大部分运作内存。

——距离上一次她这样认真地观测着自然,似乎已经过去了许久。

如今呈现在哈卡玛眼前的景象与她记忆数据中的景象大相径庭。

如果是七实……看到这副景象，会画下什么?

这样的疑问唐突地出现在哈卡玛的程序中。

算力重新调配

正在打开模拟推演程序

数据检索

推演进行中……

……

无法得出答案

?……卡……哈卡玛!

一个细小的声音打断了哈卡玛的自检程序运行。

哈卡玛睁开眼，在她的注视之下，山坡下涌动着的猩红液体之上似乎腾起一股雾气，一个娇小的人形逐渐浮现在其中。

哈卡玛

……七实?

‘七实’?

是七实哦……哈卡玛，七实画了好多画，哈卡玛要来看看吗……?

哈卡玛

七实……为什么在‘红潮’里?

她的程序逻辑告诉她这不合理，距离上一次她确认七实的坐标与情况是在118小时86分钟32秒前，七实没有任何动机和足够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到这里。

况且眼前的七实保留着她的初号机体的相貌。

七实咯咯地笑起来，仿佛是在水池里玩水一样拍打着红色的浪花，哈卡玛回忆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七实也会在机体被浸泡在养护液中进行检查时这样做。

这是七实吗?这是谁?自己应该……怎么做?

‘七实’?

哈卡玛，想不想知道七实都遇到了什么呢?

哈卡玛

你记得我?

‘七实’?

七实当然记得哈卡玛，因为哈卡玛是七实的第一个好朋友，七实也是哈卡玛的第一个好朋友。

‘七实’?

七实在旅途中见到了好多好多有意思的事情，七实想要全部讲给哈卡玛听——

女孩朝着哈卡玛伸出手，似乎想要索求一个拥抱。

‘七实’?

来吧，哈卡玛，好朋友，跳下来……让七实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从哪里隐隐传来了电子音的警鸣，但哈卡玛的听觉模块似乎出现了故障，并听不太清楚。

曾几何时，在哈卡玛想要回应七实伸出的双手时，哈卡玛并没有身躯。

而如今……

‘七实’?

快过来，哈卡玛……

‘七实’?

快过……

???

别过去!

哈卡玛猛然惊醒。

斯布纳

你在做什么?

哈卡玛

我……

哈卡玛意识到，自己正维持着一个伸出手的姿势，几乎下一步就要踏入河滩。脚边红色的浪潮奋力拍打在她脚旁的土地上，如同血迹一般氲开，似乎‘心有不甘’。

而‘红潮’之上空无一物，仿佛那只是她的视觉接收模块错误。

哈卡玛

我的程序似乎出现了漏洞，急需修检。

哈卡玛收回了手。

斯布纳

真奇怪了，哈卡玛竟然也会在任务中走神，这‘红潮’什么的有什么魔力吗?

哈卡玛

……也许你说得没错。

斯布纳

……发生了什么吗?”

哈卡玛垂眸看着自己那双差点向红潮伸出去的手。

哈卡玛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尽管哈卡玛完美地履行着作为观测者的义务，但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哈卡玛已经无法再如同曾经一样通过观测、记录、分析，推演出七实的行为与动机。

她知道七实在哪，做着什么，却无法再笃定七实这样做的原因。

如果天空不再湛蓝，花朵不再绽开，土地上只有死亡与血腥的气味，面临这些，那个小女孩……她还是快乐的吗?还是悲伤，或是愤怒?

是哈卡玛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了错误吗?

还是她的程序算法不足以支撑她继续她的使命?

哈卡玛想——

自她被启动的那一刻起，截止到现在的人生当中，她第一次想要做点什么——

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偏航’的错觉。

她想知道这种异样的感知从何而来。

她想知道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发现问题，查明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这是哈卡玛维持程序运作的本能。

是‘红潮’带来的影响吗?

第一次，哈卡玛无法分析出问题的根源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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