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11-5逆时针的钟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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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11-5 逆时针的钟摆1141105

ER11-4 似曾相识的噩梦

ER11-6 “枷锁”

这里的所有东西，表面上看上去再怎么稳固……实际上都是易碎的存在。

逐生复始·第五节

战役结束，学生们彼此搀扶着回到学院。指挥官在钟塔看到了正在维修自己的洁塔薇，她希望指挥官能够在下一次参与作战。

文件:逐生复始：逆时针的钟摆-1.png

望向窗外。

学生们零零散散、拖着残破的身躯返回学院，人群的密度较之出发时几乎小了一半。

又有很多人牺牲了。

视网膜上仍残留着梦境的虚影。

清晨的阳光无法驱散噩梦带来的阴霾，洁塔薇——那个少女，就这样轻易地在梦中消散了。

是单纯的噩魇，抑或是……曾经经历过的真实？

指挥官

（眨眼）

虚影逐渐消失，钟声仍然在持续。

迅速着装完毕来到楼下，循环液的金属锈味涌入鼻腔。那些红色的液体痕迹从台阶一路蔓延至走道。

学生们相互搀扶着经过自己身边，却始终无法找到那个特别的黑色身影。

远远地在校门口看到了玛尔塔和艾维格，在穿行的过程中默默记下了那些颈环上的数字，8，10，13，22，24，26……

非连续的数字，和玛尔塔在战前宣布的名单相差甚远……

艾维格

玛尔塔长官，十三、十四战区失守。

艾维格

所有战区的通讯塔损毁，仅第七战区保留有能源站与2个计算节点，折合经济损失共计1382个标准补给单位。

艾维格

另外，141号城市的围墙也有所损毁。东面墙壁破损，出现一个小型缺口。如果感染体再次针对缺口发动突袭，城市就要受到攻击了。

玛尔塔

…………

玛尔塔

有查清楚感染体在短时间内再次发动袭击的原因吗？

艾维格

没有。

玛尔塔

人型战力单位的伤亡情况。

艾维格

约40%的损耗率。具体编号为9、12、14……

她面无表情地向玛尔塔报出一串数字，玛尔塔默默地听着，身体站得笔直。

艾维格

所有公司财产损失已清点完毕。

听完报告的玛尔塔沉默地离开，与拨开人潮来到这里的人类擦肩而过。

洁塔薇呢？

指挥官

洁塔薇呢？

最高价值个体呢？

指挥官

最高价值个体呢？

• 洁塔薇呢？
• 最高价值个体呢？

指挥官

洁塔薇呢？

指挥官

最高价值个体呢？

艾维格

不在损耗名单内。

我刚刚没找见她。

指挥官

我刚刚没找见她。

……？

指挥官

……？

• 我刚刚没找见她。
• ……？

指挥官

我刚刚没找见她。

指挥官

……？

艾维格

她在这里。

她侧身让开，一个黑色的麻袋就这样映入眼帘。

洁塔薇

………………

从麻袋口看见了那双熟悉却无神的眼睛。

艾维格将麻袋拉开，少女支离破碎的机械躯干出现在眼前。

纤细的仿生皮肤大面积破损，露出四分五裂的机械骨骼……到底是什么样的战斗，才能让她受损到这种程度？

艾维格

只是没电了，她还能运行。

艾维格

洁塔薇这个样子是常态。

艾维格

只要战斗时间一长，她的意识就会失去稳定。不顾一切地杀敌，机体损伤范围太大，只能用这种方式带回来。

指挥官

意识失去稳定？

艾维格

嗯……只有昨天的战斗是例外，她通常不会以这么完整的姿态自己走回来。

艾维格

不过，她那天的目标是17号的身体，或许是因为17号被您先行带回来了，她才没有深入参与战斗。

艾维格皱了皱眉，她似乎只是在描述事实，但却并不知晓这种状况的成因。

指挥官

不……她当时也在场，和我一起清剿了感染体。

艾维格

那也不符合她的逻辑，她一般不听从老师的命令，更不会与老师一同作战。

艾维格

…………但或许，出现了什么变数也说不定。

她沉默思考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得出合理的结论。

虚拟战斗系统
格斯特里戈

上午的课程是一些简单的战术配合训练。

根据过往战术教师留下的资料稍加判断，简单制定了战术配合的训练结果，但实际操作起来结果并不理想。

艾维格

……抱歉，老师，刚刚是我指挥失误。

再一次以失败脱出系统，艾维格面色苍白。

指挥官

不是你的问题。

即使机械体对数据处理的能力远超人类，但她们却无法脱离命令的桎梏去思考问题。

受限于玛尔塔的要求，自己无法实际指挥战斗，否则……

教室中已然空缺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那些学生，都牺牲了吧……

伤势过重的洁塔薇并没有参与这次课程。

下课钟声响起，告别其他学生之后，前往维修室，想要探望她。

学生1

您好，老师。洁塔薇不在这里，这个时间，她通常会出现在钟塔。

沿着螺旋的楼梯向上爬，在钟塔的顶端见到了她。

洁塔薇

…………？

少女的表情稍微有些错愕。她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坐在那边，尝试把右臂链接回肩膀……

呃……

指挥官

呃……

抱歉？

指挥官

抱歉？

莫名的道歉脱口而出，总觉得这样看到机械体正在维修也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 呃……
• 抱歉？

指挥官

呃……

指挥官

抱歉？

莫名的道歉脱口而出，总觉得这样看到机械体正在维修也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洁塔薇

真失礼啊，指挥官。

戏谑的笑声从背后传来。

洁塔薇

一声不响地就找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吗？

只是确认你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指挥官

只是确认你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

指挥官

…………

洁塔薇

沉默，就是默认我说的话咯？
即便冒着可能面对一滩碎片的风险，也要确认我的状态……

• 只是确认你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 …………

指挥官

只是确认你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指挥官

…………

洁塔薇

沉默，就是默认我说的话咯？
即便冒着可能面对一滩碎片的风险，也要确认我的状态……

洁塔薇

～看不出来，你原来是那么关心学生的老师……喂，转过来吧。

在她的允许下转过身去，少女的瞳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让人无法猜透她的想法。

她的身体还有很多处裸露的机械结构，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线缆和接口。

即使是这样，也已经比几个小时前，在麻袋里七零八落的样子要好上了很多。

指挥官

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洁塔薇

马马虎虎吧，至少能正常活动了。

指挥官

为什么要这么竭尽全力地战斗？

洁塔薇

哼，要不是腿部的神经接口断了，还能再多捞几个回来……

她专心尝试把两处线缆链接起来，就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的小事。是与那些“兵器”一样，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吗？

如果的确如此，她舍命保护的应该是更贵重的财产，而不是其他的“兵器”才是。

指挥官

你为了其他个体这么拼命……但我听白说，你一直在独来独往吧？

洁塔薇

哈～和她们相处，有什么必要吗？

洁塔薇

我们出发的时候，老太婆应该警告过你一些事吧？

是在指玛尔塔吗？

玛尔塔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对她们投入太多的感情，这对你和她们都好。

指挥官

…………

洁塔薇

对于兵器而言，战力越强的个体越会无所顾忌地消耗自己的生命。拥有了无谓的情感，只会限制她们的战力。

洁塔薇

以及，对你们而言……将朝战夕死的兵器当作人来对待，最后反而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指挥官

……但她们也拥有自己的情感。

向拥有情感的个体投入情感，几乎是人性本能的善意。

洁塔薇

你是在指白吗？那个在我走后带领你参观校园的个体。

就好像理解自己的想法一样，她忽然提起这个名字。

指挥官

嗯。

洁塔薇

她牺牲了，就在刚刚的战役里。

……？！

指挥官

……？！

……

指挥官

……

• ……？！
• ……

指挥官

……？！

指挥官

……

白

……！我喜欢“故事”这个词，白要成为小说家了吗？

白

哼哼！我一定会写出让指挥官赞不绝口的故事。

指挥官

……她是怎么牺牲的？

洁塔薇

我不知道。我和她不在一个战区，但她的编号在损耗名单上。

她平静的声音里透露出某种麻木。

洁塔薇

那个个体很喜欢朝天空发呆，碰到有趣的东西会开启日记模式，甚至会写下一些非现实中的东西……

指挥官

记下了那么多的事……你不是和她们不熟吗？

洁塔薇

当然。我和她谈话的次数几乎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毕竟她们早晚都要损耗，没有必要投入太多感情。

洁塔薇

……但这不妨碍我记住她们。

洁塔薇

在这里的所有机械体，都不断经历着战争轮回，却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去。

洁塔薇

如果连我也不记得……这些有趣的事之后没有人记得怎么办？～

将最后一个衔接口拧紧，她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雪白的日光坠入室内，将少女的身躯染成梦幻般的银灰色。

带着一如初见时那般玩味的笑容，她转身回望着自己。

洁塔薇

指挥官，与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你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吧？

雪白的日光，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天花板与门扉，而这其中显得突兀的则是……

悬挂于房间的中央，巨大得令人感到不适的黑色时钟。

漆黑的时钟？

指挥官

漆黑的时钟？

它在……倒着转？

指挥官

它在……倒着转？

• 漆黑的时钟？
• 它在……倒着转？

指挥官

漆黑的时钟？

指挥官

它在……倒着转？

洁塔薇

啊，你也注意到那个钟了吧？

洁塔薇

这座钟塔的时钟坏了，无论是指针还是分针都是逆时针旋转的。

洁塔薇

“倒计时”……有人曾经这么告诉我。如果在为它加上一个属格，应该是“生命”吧。

洁塔薇

生命会流向终点，然而指针却不断走向下一个轮回，重复着无望的循环。

她的身影在日照下变得虚幻而朦胧。

洁塔薇

这里的所有东西，表面上看上去再怎么稳固……实际上都是易碎的存在。

指挥官

……

逆着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洁塔薇

唉～可惜，我好像也算是“易碎”的一员呢。

洁塔薇

只是……

她轻巧地自高处跃下，带起一串火星。

指挥官

小心。

洁塔薇

上一次……还记得上一次吗？就是……我们一起“战斗”的那一次。

亮红色瞳孔闪起饶有兴味的色彩。

洁塔薇

究竟是为什么呢？和你一同战斗的时候，我竟然能够保持意识的清醒……

眯起眼睛，她略带油污的手指轻轻按上面前人类的脖颈。

洁塔薇

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

指挥官

我也不清楚。

（后退一步）

指挥官

（后退一步）

• 我也不清楚。
• （后退一步）

指挥官

我也不清楚。

指挥官

（后退一步）

洁塔薇

哼哼～

洁塔薇

下次，和我一起出战怎么样？

洁塔薇

下一次，或许我们能……

？？？
洁塔薇

下一次，或许我们能跑得更快，将手臂伸得更远。

指挥官

…………

恍惚既视感击碎空间，理智牵扯视线，努力将时间固定在现在。

指挥官

……但公司不允许战术教师临场指挥。

洁塔薇

……相信我吧，指挥官……相信洁塔薇。

洁塔薇

只要伸出你的手，我便不会让它落空。

明明挂着一副玩味的笑脸，她的眼神却无比的认真。

咚——咚——咚——咚——咚

急切而频繁的钟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进一步交谈，因身处钟塔楼顶而更加显得振聋发聩。

感染体突袭的警报声，再次敲响了。

？？？
霍斯特

都装好了吗？

？？
下属

已经完成了。这个频率会把它们引向城墙的缺口。

？？？
霍斯特

很好。只要中央的地带沦陷，控制权便会移交给我们。

？？？
霍斯特

即使没有完全成功，她们仍是很好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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