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11-7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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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11-7新生1141107

ER11-6“枷锁”

ER11-8日记的终点

如果让学生将对错视为可代入等号两端的参数，那么一切行动将从追求正确转为追求等式的配平。

校长室
格斯特里戈学院

从141号城市归来，收到了前往校长室的通知。

玛尔塔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灯光在她的眉眼处一分为二，模糊了表情，也模糊了她的情绪。

玛尔塔

坐。

拉开椅子，一张印有红色字样的纸张被推至身前。

指挥官

……

毫无疑问，是迟来的战场抗命处罚。

接连对抗调查目的的既有规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论处罚结果是什么，最好都先接受。

指挥官

（坐下签名）

递还纸张，玛尔塔翻阅着另外的资料，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

玛尔塔

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申辩吗？

指挥官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玛尔塔

我还以为你会把战场上的表现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

玛尔塔

毕竟你的参与让学生在战斗中得以保全，这远超一位教师应有的表现。

玛尔塔刻意在教师二字下了重音，发言意有所指。

指挥官

（不作正面回答）

指挥官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将功抵过免除处罚？

玛尔塔

当然不是。

玛尔塔的语调陡然严肃。

玛尔塔

功过相抵是社会约定成俗的认知习惯，它不该出现在学校里。学生需要学习的是是非本身。

玛尔塔

如果让学生将对错视为可代入等号两端的参数，那么一切行动将从追求正确转为追求等式的配平。

玛尔塔

这是极具误导性的逻辑，对她们而言尤其如此。

玛尔塔抬起头，双眸相对，白鬓与皱纹难掩她目光中的凛然。

玛尔塔

好的结果不能掩盖举止的错谬，同理，糟糕的后果也不能全盘否决美好的初衷。

【可你……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做了如今的一切？】

质问并未出口，止于意味难明的说教。

咚咚——

突兀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逐渐凝重的氛围。

玛尔塔蹙眉看向房门，低哼一声，态度却缓和了下来。

玛尔塔

今天就到这里，回去上课吧，【灰鸦指挥官】老师。

指挥官

嗯？那处罚……

玛尔塔埋首于书卷中，头也不抬。

玛尔塔

依照对应条例，对于特殊时期不遵从命令的教员应当剥夺教师资格，停职调查。

玛尔塔

但在此之前，作为保护学生的表彰，你还有其他的流程需要走。

玛尔塔的语调严肃依旧，但悄然少了几分冷厉。

玛尔塔

先去履行你作为教师的职责吧，别让学生等太久。

玛尔塔

至于处罚，该给你的时候会给你的。

指挥官

……谢谢。

理解了玛尔塔隐露的态度，道谢后告辞。

合上校长室的大门，在角落望见了探头探脑的人影。

洁塔薇

哎呀，出来啦？

洁塔薇

那个老太婆没有为难你吧？

指挥官

对老师要礼貌。

洁塔薇

可她就是老太婆，艾维格给她汇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凶巴巴地说要追究你的责任。

指挥官

因为她很担心你们。

洁塔薇

你说谁？老太婆？绝不可能！

玛尔塔

咳嗯——

话音刚落，沉闷且刻意的咳嗽隔着房门传了出来。

玛尔塔

洁塔薇，你这周的考核分数还有得扣。

洁塔薇

啧……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啊玛——尔——塔——长——官——！

洁塔薇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一边对着紧闭的大门扮着鬼脸，一边拉起人类指挥官的衣袖。

洁塔薇

走吧，艾维格说，她有东西想要交给你。

学生宿舍
格斯特里戈学院

跟随洁塔薇一同来到宿舍，只见艾维格捧着一本纸质书册沉思。

洁塔薇

【灰鸦指挥官】我给你带回来了。

艾维格

啊……

艾维格自沉思中清醒，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对视中，她的瞳孔悄然缩放，而后将手中的书册递了上来。

指挥官

这是……

艾维格

白的日记，她临别前说要交给你，我找了很久，才找到。

艾维格

我检索了白权限下所有可能的存储区，但一无所获。

艾维格

直到工作人员来整理她宿舍后提供了清单，我才发现，每次她在紧急任务前，都会将日记藏到一个特定位置。

洁塔薇

日记本来就要藏起来吧，没什么好奇怪的。

艾维格

这样吗，或许吧，不重要。

艾维格

比起这个，我有其他的事情……

洁塔薇

……不重要？

洁塔薇突兀地打断了艾维格的发言，艾维格淡漠的表情多了一丝迷惑。

艾维格

在优先级判断中，这确实属于……

洁塔薇

这可是白的日记，她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艾维格

所以我有在努力寻找，以期完成她的心愿？只是存在形式和我的判断有所误差，因此拖延了一点时间。

艾维格

如果你不满的是这件事，的确是我的过错。

洁塔薇

谁在和你说这个！我生气的是为什么你会觉得白的日记不重要！

艾维格茫然地回以理所当然的答复。

艾维格

因为我们有系统日志，更方便快捷，而且不易遗失。

洁塔薇

你……

指挥官

好了，洁塔薇，冷静。

指挥官

艾维格，你说的其他事情指的是？

洁塔薇一脸不忿地将艾维格放下，后者皱了皱眉头，显然并未生气，只是不理解对方举动的目的。

艾维格

我希望借用你的权限在非特殊时期去一趟141号城市。

艾维格

随着感染体入侵的次数增加，样本量扩大，包括我在内的部分学生的数据分析模块都得出了相似的结论。

艾维格

141号城市的遇袭存在问题，感染体的入侵似乎存在一定的目的性。

艾维格

但条件太少，数据不足，我们得不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指挥官

……

思索间还未应答，洁塔薇先一步出声。

洁塔薇

这就是你拜托人的态度吗？

洁塔薇

还是你觉得把白的日记交给【灰鸦指挥官】就算一个人情了？

艾维格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那是白和他/她之间的事情。

艾维格

不过你说得对，索取之前应当付出，这是常识的一环。

艾维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艾维格

你需要我付出什么才能借用权限？

哈……

指挥官

哈……

……

指挥官

……

• 哈……
• ……

指挥官

哈……

指挥官

……

指挥官

不需要任何东西，我可以答应你。

艾维格

为什么？

指挥官

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艾维格

…………

指挥官

另外……对白道个歉吧。

艾维格

这是条件吗？

指挥官

不是，只是建议，和权限借出无关……

艾维格

……白，对不起。

话才说了一半，艾维格先一步转过身，对着白先前所在宿舍方位鞠了一躬，让人类指挥官举起日记的手僵在了原地。

艾维格

这样就可以了吗？

指挥官

哈……

再度叹了口气，在艾维格脑门上敲了一记。

艾维格捂住了额头，似有不解，但还是定定地站着，像是在等一个答案。

洁塔薇

……艾维格，你真是没救了。

指挥官

她可能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去理解……

指挥官

这样就可以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艾维格

随时可以。

说着，艾维格看了眼身边的洁塔薇，补充了一句。

艾维格

谢谢老师。

中转入口
141号城市

在合成语音的系统播报声中，领着洁塔薇与艾维格走出车厢站上月台。

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艾维格，对方只是在四处张望着观察环境，全然没有领路的意思。

洁塔薇

艾维格？

艾维格

怎么了？

洁塔薇

接下来往哪里走？

艾维格

我不知道。

指挥官

……你不是说有所怀疑吗？

艾维格

是的，我觉得感染体的入侵存在一定的目的性，所以想来城市里看看。

艾维格

但我不知道如何去搜寻对应的线索，可能太多，等价没有答案。

艾维格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洁塔薇

你……我……

洁塔薇一时语塞，正想说什么，气势却吓到了一旁小路人。

婴儿

呜哇——！

和善的妇人

呀，不哭不哭。

妇人抱起婴儿轻轻摇晃着，手掌温柔地拍打。

洁塔薇

呃……不好意思。

和善的妇人

呵呵，没关系的，我认得你们。

和善的妇人

感染体入侵的时候，我和丈夫正带着她在城市中央的商场附近……

指挥官

这里居然还有商场……

和善的妇人

老师应该是从外面过来的吧，莱博维茨公司接管这里的时候，就建起了141号城市的商场，用来给大家交换物资，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和善的妇人

那时候，我们正在商场附近购买物资……房子坍塌的时候，我都吓坏了，接着你们就出现了。

妇人笑着，微微地举起婴儿的手，将其递向洁塔薇，低声哄逗。

和善的妇人

不哭不哭，她是保护了你的英雄姐姐，不是坏人。

婴儿

呜呜……呜哇？

婴儿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妇人的安慰下，哭声渐止。

旋即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洁塔薇，把手伸得更长了一点。

洁塔薇

……

洁塔薇见状，面露难色，不复平日的跳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上去。

婴儿

咿呀……嘻嘻……

和善的妇人

她好像很喜欢你，要抱抱她吗？

洁塔薇

呃……我？

洁塔薇转过身来，露出了求助似的目光。

艾维格

需要帮助吗？你不想的话，我来。

洁塔薇

谁不想！

洁塔薇下意识反驳，小心地将婴儿抱了过来。

婴儿

咿呀……咿咿~

洁塔薇

诶诶，别……别晃……别晃……

本以为洁塔薇很快就会将其送还给妇人，却不曾想她努力地抱着直到婴儿传来困顿的呼气声。

洁塔薇

给……她睡着了。

和善的妇人

谢谢你，希望有缘再见。

妇人道谢离开，洁塔薇木木地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艾维格

你是不是不舍得？要不要喊住她再让你抱一会儿。

洁塔薇

我建议你还是别做阅读理解了，我听着就来气。

洁塔薇

……我只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洁塔薇罕有地抿着唇思索。

洁塔薇

你说……我们的“幼年”是什么样子的？

洁塔薇

也会有人这样抱着我们吗？

艾维格

按照时间划分，那个阶段的个体应该还处在心智培育阶段，没有实体。

洁塔薇

……我就多余对你感慨，还不如思考一下正事。

洁塔薇

你有什么想法吗？【灰鸦指挥官】。

望着妇人远去的背影，某些字句触动了关键词。

指挥官

先去商场看看吧。

艾维格

好。

洁塔薇

哈？等等，你不要顺势就答应啊！

洁塔薇

为什么是商场，不会是因为刚才小不点妈妈说的话吧？

洁塔薇

这也太随便了。

指挥官

倒也不是随便选的……

从怀中拿出白的日记，翻开封面，指尖在扉页划过。

玛尔塔允许我们在141号城市散心，这是我们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命令，

我不太理解她的用意，也不太理解散心的目的。

但我知道，我的核心转动得很快，这种情绪被大家称作开心。

我很开心，而且想要把这种感觉写下来。

但艾维格好像不这么想，她也参与了散心的活动，但那看上去更像是为了执行命令本身。

我总觉得这样不好，那里做错了，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执行命令明明是必须遵守的基本规则才对。

我解释不清，没有一条逻辑公式能给我答案。

但我搜索到了一条信息。

“生活里若有想不明白，不高兴的事情，就去购物吧。”

决定了，我要带着艾维格去“购物商场”。

指挥官

购物商场……

指挥官

你对这里有印象吗？艾维格。

艾维格

……

艾维格疑惑地歪过脑袋，机械瞳孔有规律地缩放着。

艾维格

没有，资料库里并没有检索到关键字。

指挥官

总之先去看看吧。

指挥官

反正没有明确的线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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