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Y-1岁晚留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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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Y-1岁晚留灯0745101

NY-2挑灯除夜

这些味道，知觉和情感，共同组成了九龙关于这个节日的记忆。

？？？

都说了，就是几个醉鬼而已，没什么问题……

？？？

螭吻那边刚发来消息说，宵市可能还要额外再开四个小时，这可怎么办……

？？？

要我说，等会哥几个找个馆子先吃点热乎的再说……

？？？

孩子，听我说你先别急，你是在哪儿找不到妈妈的……

？？？

喂，喂？你那边太吵了，我听不见……

各式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在数不尽的人声中，寒风捎来小吃零嘴的香味，还有远近错落烟花绽放的轰鸣，也一并拂动着飞檐和牌楼上通红的灯笼。

孩子们或是在大人们身边跑来跑去，或是在父母坚实的肩头上眺望着远处的花火。老人们则一边咒骂着无孔不入的寒风，一边把青蚨塞到孩子们的手里。

穿过拥挤的街道，登楼临阁，一个身影，凭栏而立。

白圭

曲大人，船上的……蒲牢给您带过来了。

曲

我知道了。

她依然迎着街巷上寒冷而浑浊的风，直到白圭的身影隐没在阴影之中，只留下犹疑不定的蒲牢。

或许是根本没有在意蒲牢的犹疑，又或许对蒲牢内心的想法心知肚明而并不在意，曲只是安然地站在亭台上，保持着沉默。

蒲牢

你真的是曲大人吗？

鼓起了勇气的质疑，让曲犀利的视线也终于从极尽繁华的街市收回，落在和自己保持着敬畏的距离的蒲牢身上。

那种视线所具有的威仪，与夜航船上的枷带来的压迫完全不同。

曲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蒲牢

……不，没什么。

蒲牢摇了摇头，不愿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对于所谓“真正的曲”的印象，还停留在环城战役之前，那个始终顽固地拒绝夜航船重回九龙的人。

但在那场战役之后，夜航船长久地停靠在港外，船上的居民们在九龙城的废墟上一点点建立起新的家园，从那时起，“真正的曲”从未出现过，而九龙城似乎也默许了航船上的大家回来生活。

在她面前的如今是真正的九龙之主，但她却不知道究竟该以何种态度面对她。

曲

你当然可以质疑我的真实性，甚至于质疑眼前的一切。

曲

但唯独九龙本身，你不必质疑。

曲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寂寥，但也只是一瞬间，短暂到蒲牢根本无法察觉。

曲

你和白圭过来的路上，他应该给你解释过现在的情况吧。

蒲牢

大致已经解释过了。

蒲牢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虽然她自己一时也很难再找到什么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即便如此，她还是很难相信，面前如此真实的一切，都不过是幻梦而已。

蒲牢

这些……都只是幻象吗？

曲

准确来说，这一切，包括你和我，这是都只是华胥演算的副产物。通过这种办法，华胥复现历史，修正错误的演算。

曲

这种修正每年都会启动，选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是出于仪式上的规程。

曲

你也曾经和华胥产生过交集，因此也被征入了这种演算。

曲

即便是要以历史作为镜鉴，也须时常擦拭。

曲的手在栏杆上往复游移，仿佛真的像是在擦拭一面镜子一样。

曲

换言之，这里只是存在于华胥系统中的一个数据空间。

蒲牢

可这一切都这么真切……

曲

因为这些味道，知觉和情感，共同组成了九龙关于这个节日的记忆，而这些东西在很久以前，就被存储进华胥的数据之中。

说着，曲的视线又从蒲牢身上转到灯火辉煌的远方。

蒲牢

……就像是一场梦。

蒲牢也一并凝望着曲视线尽头泛着焰火光芒的夜空，语气也变得更加轻柔.

曲

没错。

曲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我想要回到航船上。

曲

等到演算结束，这场梦自然就会醒了。

曲

无论如何，梦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权当歇息就是了。

曲叹了口气，视线又落回远方的夜空。向着空幻的九龙夜空，过去与未来的视线映着的都是无法与别人倾诉的梦。

即便那是虚假的，只存在于历史演算之中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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