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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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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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舍】

▾孔融

就这样，我丢了一座城。殿下那么年幼，就要随我流亡……

▾孔融

他在怀中带了一把匕首，说如果落于敌手，就自尽以全气节。我不知该怎么说……

▾孔融

……朱虚根本没有粮，官仓里的粮早就被士族分完了……我去求粮，跪在雪里，跪了很久……为何，我没有死在那天？

◆我

……如果当年，没有陈氏和张氏的拥护，也许，我和你是一样的。

▾孔融

我能怎么做呢？我只能给他们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推广礼教、克己复礼……儒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孔融

就像当年的天人感应，在他们心中扎根一套规则，将混沌和无序收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路。

▾孔融

只要在各自的规则里，士族有士族的权力范围，家奴有家奴的生存规则。都遵守规则，就都有活路……

他疲惫至极，合上了双眼。这个人只比陈宫年长几岁，但鬓边已有白发。

▾孔融

……你走吧……郭嘉此次是你的随行。他犯下大罪，我做不到不恨你……

◆我

我明白。

▾孔融

明天日出时，我就会去廷议定你的罪。我会杀你……但是，你走吧……

▾孔融

如果真的被抓回来，请你留下一封书信，就说，是我杀了你，希望朝廷也处我的死罪。

▾孔融

这样一来，君要臣死，我既可以随北海王而去，也不会背上自尽之名。

我叹了口气，拉过毯子，将他的双腿盖住。外面风雪愈发大了，曹操的人似乎在撤出剧县。

◆我

夜深了，休息吧。张饶的残兵仍有三千余人，很快就会追至剧县。

▾孔融

带百姓走吧……

◆我

他们好不容易有了落脚点，就别再走了。

◆我

北地的绣衣据点正在恢复。你不许我用，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你都要杀我了，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吧？

我笑着伸出手，掩住他的左眼。

◆我

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要用早膳，要洗个热水澡，要守城，要杀我，要看天上的白云……

◆我

睡吧。刘云泉下有知，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不知是想挪开还是捂紧。就在这样的矛盾之中，孔融累了，抓着我的手睡着了。

一夜之后

次日一早，张饶的残兵集结城下。我登上城楼向下望去，见到对方阵中有攻城撞木。

◆我

是一场恶战……派去调查黄巾军粮处的人，能及时传回消息吗？

◆我

北地的情报网停滞太久了……不知道能否赶上。

城门隆隆而响，难以抵御强悍的撞木。我们只觉城楼震颤，宛如大厦将倾。

◆我

抛火油下去，点燃撞木那一片！加固城门的木材还没找到吗？

▾尉官

剧县什么都没有，之前都被黄巾劫掠完了……

◆我

哪怕把城中的房柱、房门都卸下来，也要弄来木材！

◆我

城中兵力不足，一旦被攻破，就只能巷战了。

▾尉官

还要什么巷战……北海相都跑了，放我们留在这……

◆我

他只是抱病，没有跑。再说这样动摇军心的话……呃！

剧烈的震颤下，城门被撞出缺口；我们站立不稳，混乱中，只见敌军不断自缺口涌入——

▾巡卫

巷战！！！

破败的剧县内顷刻间血腥弥散，开始了城破后的白刃战。就在这时——

▾斥候

黄巾军的军粮被烧了！后方阵型乱了！

◆我

徐庶前辈赶上了！

◆我

继续顶住前面的阵势，让盾兵往前碾！

▾巡卫

盾兵的阵型破了……人太少了！

突然，一队白色人影策马而来，皆身穿白色孝服，手持长剑。那些人有老有少，都是孔融门下儒生。

白影冲入敌阵，如飞蛾扑火，迅速被血色淹没。

◆我

孔融！

他没有回头，还带着幸存的儒生调转马头，准备第二波冲锋。流矢如雨，亲卫顶着木盾，带我接近他。

▾亲卫

他会死的！他已经病成那样了……殿下小心！

◆我

没事，铠甲碎了……召集盾兵，护住城门！——尉官，去将北海相带回来！

尉官似乎没听见我的话，他的神色已经因为恐惧而杲滞，看着城内城外的血雨腥风。

▾徐庶

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浩然明光斩杀敌首，万军之中取大将首级。

见头目被斩，黄巾军大乱，迅速溃散。

◆我

徐庶前辈……

▾徐庶

我来了我来了……小宝？

她愕然看着我。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一支黄巾军射来的流矢透过我破碎的铠甲，射中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