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闿-密探故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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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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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野】

◆我

师尊！师尊冷静点，不至于、不至于......

◆左慈

吾很冷静。她在那。

我们追上了她。夜晚，在郊野的平原上，有座用石块临时搭起的小祭坛。

白衣女子跪在坛前，手中捧着门徒的头颅，替她梳理头发，擦净血污。

▾白衣女子

这是妈妈为你亲手扎的青草......好好休息吧。

▾白衣女子

来世托生莲花里，不会再有苦痛了......

◆左慈

妖祥......

▾白衣女子

我只是个祭奠孩子的母亲，与仙君无冤无仇。仙君要对我这个凡人下杀手吗？

◆我

你是乌有社的人？本王想见你们的头目张闿，谋求合作，可否请淑女牵线？

◆我

无论陶谦给你们什么，还是你们有把柄在他手中，双方都可以好好商榷。

▾白衣女子

我不希望被称为头目。他们都称呼我妈妈。

◆我

......你是在承认，自己是张闿？

她起身，站直的瞬间，年轻的面容在薄纱后化为老人。月影轻摇，薄纱随风飘散，面容又恢复了姣好。

▾张闿

“张闿”只是一个名字，脸也只是眼睛看到的表象。

▾张闿

我一直期盼着和殿下如此清谈，所以换了殿下可能喜欢的样子。

◆我

既然期盼，之前为何对本王避而不见？本王可是远到南阳，去亲访你们的据点啊。

▾张闿

因为乌有社和绣衣楼之间，本不能谈。殿下可能明白我们的苦衷？

◆我

她在暗示，陶谦有派人监视乌有社......

▾张闿

殿下若执意想谈，就请带上一名心腹之人随我来吧。乌有社有乌有社的谈法。

【深林】

林中清泉如环佩。我与师尊在一侧停步，她独自走到水池的另一侧。

然后，外层洁白的罩衣被褪下。她身穿中衣，步入水中，停在了水中央。

▾张闿

这是乌有社的习俗，“洗墨”。我们这样在水中谈生意，坦诚相对。

▾张闿

水中无法藏人，能避免身边的人泄漏消息。只穿单衣，也能看清身上有没有暗器。

▾张闿

我以乌有社信用担保，在洗墨时所言皆真，一切都是机密，无论生意是否谈成，都绝不外传。

幽暗月色，池水粼粼。我低头略笑，脱掉了第一件外袍，递给师尊。

她看着我的目光从平静到诧异。我身穿中衣步入水中，走到她面前。

▾张闿

......你是广陵王？

我把悬在手腕上的金印盖在她心口，直视她的双眼。两人离得很近，步伐随着水流缓动，在水中渡步了一圈。

我们的长发和衣摆浮在水面上，好像白雪上的黑影。

◆我

社长也是百无禁忌之人，我们之间谈生意，可以少掉许多弯弯绕绕。

▾张闿

呵呵......那要直说的话，殿下可真美啊。

◆我

社长，还说什么“所言皆真”呢？从小到大，很少有人特意夸本王的容貌的。

◆我

社长才是美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和痕迹......

▾张闿

母亲都不喜欢自己在孩子面前露出疲态，都希望在孩子心里永远保持光鲜亮丽。

▾张闿

你的头发，今晨没有好好打理过，我来替你梳理吧......

她伸手撩过我的长发，随意梳理它。清池涌动，她身上清丽的莲花香气被冷水气息衬托，让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

陶谦与本王交恶。这些仇怨，目前和乌有社的关系还不大。

◆我

张社长随时可以从中抽身而出，全身而退。若有绣衣楼能帮得上的地方，社长尽可开口。

▾张闿

殿下真是宽容仁德。可作为死士，乌有社以卖命求生。仁德，暂时无法喂饱我们。

▾张闿

我希望身边的孩子们都能过上饱足的生活。乱世不止，死士也永不沉寂。

水声轻轻淙淙。我们又随着水流，在水中注视着彼此绕了一圈。长发如两尾长鱼，在水中漂浮出两段黑色弧线。

她伸出手触碰我的脖颈，然后按住我的肩颈，很温柔地按摩几下。

▾张闿

真是个美丽的孩子......

◆我

怎么好意思劳烦张社长？还是继续谈你想要的饱足吧。

◆我

绣衣楼也可以提供你们喜欢的那些单子，让你们继续原来的活计。

▾张闿

那又何必单吃绣衣楼一家的生意呢？自然是来单就接，多多益善呀。

◆我

那我们今夜的清谈，是为了什么？是张社长想开开眼，看妖祥开阵吗？

▾张闿

或许，只是为了看看传闻中的广陵王。如果能杀，说明不过如此。如果杀不死......

◆我

嘘。应酬的时候，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我们相视而笑，很有默契地远离了对方，退向各自背后的岸边。

▾张闿

殿下，上岸的瞬间，就会视为“洗墨”结束。

我注视着她，退到岸上。离水的瞬间，飞镰已袭至眼前。师尊抬手将我护到身后，外袍盖回身上。

响亮鞭声抽碎夜色，法鞭·却谷鞭影如龙，将她的飞镰击得粉碎，在林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沙尘与火星弥散，张闿消失无踪。师尊目光直接转向后方听见动静赶来的侍卫群——

◆左慈

隐光！

隐光剑芒杀入人群，贯穿一名“侍卫”身躯；身躯倒落在地，只有外衣与一张皮囊，张闿已金蝉脱壳。

▾侍卫

失手了......？啊，外衣里好像有张纸条......

▾亲卫

左君居然失手了？

◆左慈

........................

在漫长的沉默过后，一串蝶灵叮的从师尊头顶弹出来，炸成了一团蓝色小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