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密探故事/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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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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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谒舍】

◆我

你如果可以不管卞夫人，就可以自己脱身。

▾曹丕

……我怎么可能不管母亲……我可以为了母亲，像鬼一样在暗处行走，但丢下了母亲，人与孤魂野鬼又有何异？

▾曹丕

况且……况且弟弟还小，我能脱身，但他走不了。母亲若走极端……

▾曹丕

明明还没有像那些家族一样，多代和里八华纠缠，以至于难以抽身……我有预感，这次之后，我们就再也脱不了身了。

◆我

但卞夫人不想走。你找我再多次也没用，她是发自真心忠于里八华。

▾曹丕

你能让周忠去劝服吗？周忠是母亲的师父……

◆我

一样是忠义难两全，何必。

刀锋离开了我颈侧，他颓然垂下手，退开半步。

▾曹丕

……明明没有图谋，也没有什么大志向，俸禄够买葡萄干就满足了……一开始，不过是担心母亲的病情，替她去杀人……

▾曹丕

在华胥里，也就跟着甄宓一起混日子，原只想得过且过……到如今，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

一声叹息，他遁入黑暗之中，长发被风吹动，在窗纸上落下影子。

▾曹丕

……这也许是我的天命吧。天命如此……

风吹开窗，他走了，地上有些粉末，是用来掩盖气味的雄黄。能在不惊动任何人和狼的情况下潜入宛城，他的身手其实极好。

我在窗边立了片刻。突然，外面城楼传来戒备声——

▾宛城士兵

曹军到城外了！全城戒备！

城中兵马声不断，伴随刀戈光影掠过墙头。喧嚣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突然，像是被一只手摁住琴弦，整座宛城陷入寂静。

我推开房门，外面侍从和亲卫都在，有一名文官匆忙赶来。

▾亲卫

如何？备战已毕？

▾文官

没有备战……

▾文官

投降了。刚才，贾诩传令宛城各营，投降曹操了。

宛城投降，众人聚于军帐商议。我们并不知贾诩准备投降，就算是张绣，也是方才知晓。

◆我

若里八华想杀曹操，宛城只需关门守城，里八华自会趁乱行刺，何必投降？

◆我

他会立刻派人接管各军，在发生诈降前将你们除去。使者可能已经抵达城门了。

▾贾诩

……是的。他的使者很快会来。准备交出兵权吧，张绣。

▾宛城士兵

将军，曹操的使者到了。

张绣静静看向贾诩。

▾张绣

这样轻易就交出兵权吗？

▾贾诩

对，你不愿意吗？

▾张绣

你是哪边的人？

▾贾诩

哈……

他低头嗤笑一声，然后抬头，将降书贴在张绣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贾诩

——我是曹操的人。

下一刻，张绣合上双目，倒落在地，昏迷不醒。一缕鲜血从他口中流出，带走生机。

◆我

……为何……

◆我

是那支“解药”？

▾贾诩

是解药没错，但也是另一种毒药。

帐帘掀起，红衣人步入军帐。见到帐中景象，钟繇的脸上只有一瞬讶异。然后，他坦然在主座坐下。

外面的宛城士兵见到张绣倒地，顷刻手足无措。

▾钟繇

我是曹军的使者，前来接管兵权。多谢文和，此次令将军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宛城。

▾钟繇

先清算吧。将张绣的尸体带走，妥善安置，务必不失礼数，招抚他的旧部。

▾曹军侍卫

是。

▾钟繇

然后是广陵王……殿下，来宛城这个风雨飘摇之地，意欲何为？

◆我

哈……

▾钟繇

——拿下。严加审问。

电光火石间，贾诩转头看向我——

▾贾诩

小心他的狼。

紧接着，左右侍卫掩护我劈开帐布、冲出军帐，拦截后方曹军——

营中尚未被曹操接管，一名西凉武将从帐后跟上，与我同行。

▾武将

军师安排，由末将护送绣衣楼众人于宛城行动。

◆我

请问将军名号？

▾胡车儿

副将，胡车儿。

他一声呼哨，一支刀兵马队从后营杀出，截断曹操追兵。前方有备好的马匹，应是贾诩提前准备在此的。

绣衣楼众人也在旁等候，在我们前往主帐期间，有人将他们带来了这里。

▾张郃

殿下没事吧？我们离开的时候，周忠不见了……

◆我

里八华准备动手了……他应该是去那边了。

▾张郃

那我们……

◆我

去城外，找张绣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