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密探故事/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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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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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庑】

我静了片刻，将字擦去。这时，外面传来叩门声。

◆我

谁？

没有回应。

我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然而……

◆我

怎会……

——门后，竟是一片火海。

火中的摇篮在轻轻摇晃。有人在哭号、哀鸣，地上满是尸首与血泊。

一名少年趺坐在摇篮前，神色肃穆，双手握剑。在他面前，有一个人在轻快说笑。

男人朝少年伸出手，对方无动于衷。我像穿过一片画卷般穿过火海，来到了摇篮前……

◆我

……

什么都没有。

忽然，我看见了男人怀中的幼儿。它太小了，以至于我一直以为这里只有二人，没看见它在男人的斗篷下。

▾耿公子

你在找什么？

◆我

！！！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火海。青年和我一样，站在这片不属于此刻的火海中。

◆我

你是谁？

▾耿公子

你其实已经明白了。

▾耿公子

所有的天命、所有的早已注定、所有的徒劳……

他在摇篮边俯下身。然后，在我的眼前，他从空无一物的摇篮里，抱出了一颗头颅……

——我的头颅。

▾耿公子

这里就是你的天命。无一物非天，无一物非命，无一物非神，无一物非元。

摇篮前，持剑的少年、怀抱幼儿的男人都消失在了火中。我越过摇篮，朝着我的头颅伸手……

▾耿公子

你知道它现在的名字吗？

头颅化为一团火球，若烧红的铁浆般缓缓从他指缝流淌，落回摇篮之中，化为一把长剑……

◆我

……隐光……

隐光的剑身，倒映不出我的面容。

【庑】

◆我

！！！！！！

▾荀攸

？！

我骤然惊醒，将身边人吓了一跳。荀攸、医师、侍从……无数人忧虑地聚在榻前。

▾荀攸

……醒了……

▾医师

应该无事了，只是过于疲惫，以至于被魇住了……

◆我

……我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荀攸

无论怎么唤都唤不醒，众人都吓坏了……没事就好。去告知简雍，殿下已经无事了。

◆我

不用这样……真的只是梦魇了而……呃！！！

我试着撑坐起身，然而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人脫力，朝榻下摔去。荀攸拉住了我，重新扶回榻上。

▾荀攸

她脸色不对，再召几名医师过来！

◆我

咳……咳咳……咳……

◆我

我又昏睡过去了吗……我睡了多久……

◆我

……呃……怎么回事……

◆我

我好像在动……不，是我的榻在动……

▾简氏侍从

主人，真的要……

▾简雍

闭嘴。连人带榻丢出去，别死我府里。

◆我

……等一下……

他命人连榻一起拖动，将我连人带榻朝房外拖去。我坐起身，能听见屋外院中传来荀攸和简氏府兵的争执声。

简雍面无表情走在榻边，催仆人手脚快一些。门一扇一扇被打开，突然，抬着榻的人停住了。

▾简氏侍从

耿公子……

▾简雍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耿公子

方才呀。我见雪停了，出去放了会儿鹰。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贵客往外丢？

他脫掉猎装外的披风丢给仆大，伸手摁在榻上，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却逼侍从们将榻放了下来。

▾耿公子

好恶毒啊，宪和。跟乐府歌谣里那些恶毒的继父一样。

▾简雍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恶毒吗？让开。

▾耿公子

别这样别这样，殿下可是九死一生才来到北方的……

▾简雍

我没兴趣管她的死活！

下一刻，一声铿锵，耿公子拔出短刀，刀刃隔着面纱，抵在他面上伤疤处；左右金卫立刻拔刀戒备，简雍抬手，不许他们妄动。

▾耿公子

我告诉过你的吧？……“孩子不能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