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密探故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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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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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郡】

◆我

……很传统……

▾马超

什么？

◆我

……很传统的关中兵法。挑起内讧再从外奇兵攻破。三辅的西凉军、河内河东的西凉军、徐州……

◆我

徐州你没拿下，所以这个三点成线的兵阵不成立了……这个打法太传统了，不是西凉的打法。

◆我

西凉的地形、兵种、气候，导致本土军阀有一套自己的战法。这套打法在关中是行不通的。

◆我

正因为行不通，所以张辽即时改了那套边城做派，他足够老辣，能见微知著。你不是。

我的目光，看向了他身后的清瘦人影。他一直躲在马超身后，好像一片阴暗的月光。

◆我

我忽略了你。原以为你是一步闲棋……但你是他的“脑”。不然，他不会一路带着你。

▾马超

哇，被看出来了，有意思！

▾马超

我抢三辅的时候顺手抢了他，没想到他脑子里好多攒劲的念头，我跟他就拜把子联手了！

董白嘀咕了一个词，虽然很轻，但我也能听见，是西凉话里骂人弱智的词。

◆我

如果这是你给马超献计的打法，那真是又阴毒又天真。你叫什么名字？

▾董白

董白。

◆我

小公子，你如果坚持跟董卓的女儿同名，我就真的只能除恶务尽了。

▾董白

我叫董白。真正的董白。

▾董白

爹爹知道，他的儿子会成为最重要的目标。所以入壶关前，我穿成了这样。

▾马超

哈哈哈哈，穿成这样真攒劲！

▾董白

别打断我说话，超哥。

他看不见东西，只是循着我的方向，向我走来一步。

▾董白

你想当天子吗，广陵王。

◆我

你父亲刚毒杀了一位，手里还有个年幼的。让本王僭越，年幼的那位也难逃一死。

◆我

你们董氏，是有什么对口扑杀天子的爱好吗？

▾董白

刘协是个……不智慧的孩子。

▾董白

不是说他不聪明，而是“不智慧”。他以为自己能力挽狂澜、承担天命。

▾董白

刘病已不是那么好当的，他最多是刘贺。天降皇位，第一重要的，就是不能把野心写在脸上。

▾马超

小皇帝把野心两字写在脸上？你是瞎子你怎么看的见？哈哈哈哈……

▾董白

……我再说一遍，不要打断我说话，超哥。

▾马超

可你说了好久啊，我都不知道跟我有啥关系。砍了这位兄弟，咱们去河内找辽哥，逼他打河东吧。

▾董白

你没能打下广陵，三点成线的兵阵不成立了，张辽不一定能打下河东。

▾马超

你不知道我辽哥杀出手感之后有多凶，给他三百人，他能打几万个。

▾董白

听你吹西凉牛皮……算了，你偶尔也有道理。广陵王和董氏不会同路，多说无益，杀了吧。

▾董白

我去游说张辽，让他拖延一下，等河东的讨董联盟内讧，再趁机打下平阳和永安。

马超耸耸肩，扛着刀向我逼近。

◆我

“达官显贵来，亲爹沙下埋”……

▾马超

我们那的谚语。放心，我下手很干脆的，死在我刀下的人没一个喊痛的。

◆我

很野蛮的谚语。但是，很有道理。

▾马超

是啊，一个人不愿意拿钱埋了亲爹，不是因为他孝顺，是因为钱太少。

◆我

但是，这句谚语只在西凉流传，不代表只有西凉人是这样的。

◆我

你们这样砍了人家亲眷还要昭告天下的，人家自然拿你们当仇人。

◆我

但如果你们无声无息替对方处理掉父亲和上一辈只会分权的亲眷，让对方一个人独占家业，那你们就是他的恩人。

天上，寻回的绣云鸢羽翼在月下闪闪发亮。一队人马正在接近此处，为首者是日常锦衣装束的张辽

▾张辽

……我就知道。显眼包。

▾马超

辽哥来了！兄弟，你来得正好，我们——

▾马超

……等等，这些人谁啊？

在张辽身后，还有许多穿着孝服的男男女女。张辽指了指马超的吗，上面悬的麻袋里全是人头。

人群直接去解下了麻袋，哭着收回人头。马超不明所以，又露出那种清澈的笑意，好奇地盯着他们。

▾青年

呜呜……多谢马将军，多谢将军路见不平，收敛了我长辈们的尸骨……

▾马超

啊？我？……唔！！！

▾张辽

闭嘴。就是你。你看到一队被强盗劫杀的人，于是大发慈悲，替他们收尸，送他们返乡。

▾马超

唔唔！唔唔唔！

▾董白

等等……你是谁？河东太守呢？

▾青年

啊，你说先父吗？

青年大概是哭喊累了，随意擦了擦眼角，淡淡瞥了董白一眼。

▾青年

昨日先父饮食后突然胃痛，入夜便驾鹤西去了。朝廷没有任命前，暂时由我接任。

▾青年

张辽将军，是这样没错吧？

▾张辽

……没错。就是这样。

▾马超

唔！辽哥，我们明明可以……唔唔唔！

张辽又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张辽

我知道你要搞事情但现在不是搞事情的时机。你不能临时起意跟这个……死孩子搞事情！

他看了眼董白，又狠狠等了我一眼；我立刻擒住少年的手腕，将他拖离人群。

▾董白

是你……这都是你让张辽干的……

◆我

趁张辽将军没太想起你，先跟我回广陵吧。小坏种。

月色和灯笼的火光下，董白突然抬起头，朝向我的方向。

一丝血色都没有的面容上，一缕单薄的笑意被拧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