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密探故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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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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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郡】

中途扎营，士官派发口粮。我和孔融走过帐篷，不少人怒目而视。

▾百姓

……我们之后能去哪……

▾老人

说是回剧县……回去又有什么用？农时也耽误了，屋宅也被毁了……

▾孩童

他们说，北海相会给我们赈灾粮的。

▾老人

别信他！之前有人给我们粮食，他直接把那人吊死了。

我看了眼孔融。他听见了，却神色平静。

▾孔融

再派人散出去找。殿下的仪仗走不快，不会离很远的。

▾尉官

北海相，我们得尽快离开，返回剧县！

▾尉官

斥候见到张饶的残兵在水边集结了，准备追击我们！

◆我

他们还能追击？……到底是有多少补给……

▾孔融

此事怪异。虽说士族会给他们一些粮草求自保，但张饶的军粮好像无穷无尽一样……

▾陈登

快来看。汶水冲来了一些东西。

决堤的汶水缓缓蔓延过来，卷着淹死的乱军、战马，还有一些军粮的布袋。

▾陈登

你看，这是他们的军粮……

▾陈登

是三季的稻谷……北海的稻谷，是二季稻。

◆我

这不是北海本地的粮食？

▾陈登

是冀州粮。袁氏的冀州。

◆我

……

◆我

张饶的背后，如果有袁氏的资助……

▾孔融

你们回剧县，关上城门，恢复绣衣据点。我要找到北海王殿下。

▾孔融

我是北海相，是北海王的臣子。幼主下落不明，我决不能离开。

▾尉官

南边的林间有仪仗的踪迹！快！去找殿下！

◆我

是找到了吗？！

【深林】

▾尉官

找到了！就在前面！

▾郭嘉

呼……找过来了呀……

◆我

郭奉孝！

郭嘉一抖，躲到刘云的马车后面，探出头看我们。刘云在车上，但是换了一身平民少年的服饰。

▾礼官

行到半路，郭公子突然说我们被乱军发现了，让众人到林间躲避。我们就停在此处了……

▾礼官

之后又说，担心北海王殿下成为乱军的目标，让他换上了平民服饰……

▾孔融

没事就好……殿下，请上车，仪仗回剧县吧。

▾孔融

乱军已经被汶水冲散了。殿下可以回剧县的王府，好好休养了。

▾刘云

…………太好了……百姓都无事吧？

▾孔融

请放心，众人都撤出朱虚了。随行的粮草完全足够。

▾孔融

殿下，回去之后，我们可以把之前中断的农事、市集、学宫重新建起来。

▾孔融

这一路走来，无论外界多少非议，殿下都愿意相信我这位学宫的讲师，相信一位只能空谈经典之人……

▾孔融

臣万死，不能报殿下知遇之恩！请殿下受臣一拜。

▾刘云

北海相请起！你也愿意信任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少年亲王，何尝不也是一种知遇之恩？

不知为何，他眉目间弥漫着哀伤愁绪，完全无法被欣喜掩盖。

▾郭嘉

我估计还是有些残兵没被水淹没的吧？得尽快动身去剧县了。

▾郭嘉

仪仗走得慢，找个人装作北海王。真正的北海王，就装作平民少年，和我们走吧。

▾礼官

说的是。就算仪仗被追上，也不会让殿下陷入危急。

▾刘云

……

▾孔融

他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委屈殿下了。

【北海郡】

▾郭嘉

原来如此……是袁氏在背后资助张饶啊。

▾陈登

是啊。除非把张饶完全剿灭，否则北海永无宁日。

▾郭嘉

青州北海郡，是曹操的地盘吧？曹操是袁绍的人，袁绍何必搅乱自己人的地盘呢，真胡闹。

▾陈登

主公，你觉得，会不会是为了打压北海相？

◆我

北海相和北海王君臣一心，又不打算投靠袁氏和士族。在袁氏看来，的确是眼中钉。

▾陈登

……袁氏不会容忍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一位敢对抗士族的“广陵世子”。

◆我

有袁氏介人，就算他们回到剧县，也不知能平静多久……

夜色昏暗，无月光。迁徙的人们背影起起伏伏，我看不清他们的脸，轻声唤了他。

◆我

郭嘉。

▾郭嘉

是怕黑吗？殿下……

◆我

这次，你替谁办事？

▾郭嘉

呼……我可是被袁绍开除的谋士啊……

◆我

真的吗？开除了，也可以重回袁氏啊，或者，再找一位金主，也不是不可。

▾郭嘉

啊……在殿下眼里，我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吗？

◆我

天太黑了。我看不清。

他笑了笑，吐了一口烟雾。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只能靠火把明暗不定的光芒前行。

▾郭嘉

殿下啊……你说，北海郡若想削弱士族的控制，该如何做？

◆我

首先，要确保袁氏的势力远离此地。

▾郭嘉

然也……四世三公，门阀天下，袁氏在的地方，就代表了士族门阀的利益。

▾郭嘉

那，又要如何确保袁氏远离此地呢？

◆我

……你想做什么？

没有回答。

云散月出，天地微明。前方的高墙，是剧县的城墙。

◆我

郭嘉……

郭嘉不在。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再次失踪了。同时，孔融那边也有喧哗声。

刘云也再度失踪，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