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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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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2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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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8-22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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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
寂静的意识涌入些许滞涩。
耳畔影绰清涟与鸟鸣的哗动，黑暗远去，有光映入了眼帘。
拉弥亚
……
拉弥亚
唔……
拉弥亚捂着额，低吟起身。
与被困锁在虚妄之境时不同，惺忪间涌入的记忆并不利索，却也足够明晰。
拉弥亚
好疼……还以为真的要死掉了……
拉弥亚
我这是……出来了吗？
少女垂着脑袋，池中的眉眼疲倦。
温软的光芒与清凉的流水带给拉弥亚安心的真实感，却祛不掉残留在思绪深处的怅然。
拉弥亚
啊……果然，衣服也没有了。
指尖从肩膀滑落至胸口，水珠隐动，好像在可惜那件漂亮的衣服，又好像在可惜别的什么事情。
拉弥亚
这回做的梦……好长啊……
怔怔地，拉弥亚又倒入池中，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溅起的水花里能看见抓不住的光景。
拉弥亚拽着海棠和昨天救下来的年轻人，在沙滩上挖坑，挑拣鱼虾，忙的不亦乐乎。
拉弥亚
睡了一觉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虽然我们可以帮你打听，但要是什么线索都没有话……
拉弥亚
名字呢？人名地名……你总不会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吧？
二人坐在篝火的一角，离人群不远不近。
拉弥亚
有点可惜，本来说好给你做一顿晚饭的，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拉弥亚
不过免费蹭了一餐，还不用自己动手，怎么都不亏，也不错就是了。
拉弥亚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拽住袖子，整个人靠在了肩膀上，脑袋一晃一晃地往下垂。
指挥官
不需要摆摊卖东西吗？
拉弥亚
嗯？当然要摆摊啊，所以这不是交给你了吗？唔……你别动……让我睡会儿……好困……呼……呼……
拉弥亚
嗯？你竟然不认识海螺笛吗？我还以为在海边生活的人都知道。
拉弥亚
毕竟对于渔民来说，随地拾起贝壳海螺吹奏音乐，也是一种游戏。
说着，拉弥亚缓缓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吹奏了起来。
哒~哒哒~哒哒~♪
海螺笛的音符融进了流水，水花中的光景是太多少女不敢想的宁静，太平和的日常，太简单的欢喜。
它是一方离群游鱼不敢奢求的柔暖海域。
窸窸窣窣——
倏地，池边的声响将愣神的拉弥亚唤起。
拉弥亚
噫……谁……谁？！
本能的惊惧与戒备间，藏着一点点她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期冀。
会是那个人吗？就像之前在监狱时的那样，突然来到自己身边。
妄念一闪而逝，让拉弥亚鼓起了更多意味不明的勇气。
拉弥亚
谁在那里……要……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要动手……了？
哗——
黑影越出，对上了拉弥亚的眼睛。
小小的瞳孔里闪动着清澈而愚蠢的疑惑。
松鼠
吱——吱——？
拉弥亚
…………
拉弥亚
…………我可真像个笨蛋，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拉弥亚垂头丧气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松鼠的脑袋。
拉弥亚
【灰鸦指挥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就算是从保育区赶过来，也不可能那么快。
拉弥亚
不知道你现在怎样了……
拉弥亚
……如果醒来了……就算醒来了，估计也得不到休息，应该是直接去执行下个任务了吧，你总是在忙类似的事情。
拉弥亚
希望身体有没有大碍，意识海造成的伤害很麻烦的……
松鼠
嘶——嘶——
松鼠的低喊让拉弥亚回过了神。
拉弥亚
啊，我弄疼你了吗？
想要松开，却发现松鼠抱着手指不放。小家伙一边叫唤，一边拼命朝身后某处摆头。
拉弥亚
你这是……嗯？
拉弥亚蹙眉，向着松鼠的方向展开感知。林木外，三个人影相继走近。
男性构造体
临时小队A41已抵达目标点，正在回传坐标点，校对搜索路径。
女性构造体
应该没走错，保育区残留的连接就指向这个区域……
男性构造体
…………
拉弥亚
噫——是空中花园，他们找过来了！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拉弥亚还是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拉弥亚
糟，糟糕，我应该把他们干掉吗，应该吗，呃……
拉弥亚
算了，还是，还是快点溜走，嗯，嗯，【灰鸦指挥官】不会想看到我伤害空中花园的人。
拉弥亚
没错，一定会这样，我可不想跟那支可怕的小队对上——
拉弥亚语无伦次地说服了自己，准备转身逃跑，然而却一头撞上了什么。
咚——
拉弥亚
？！
拉弥亚
（那些家伙已经摸到这里来了吗！）
武器在手中幻化而出，眼看着就要斩下，却硬生生地止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指挥官
…………
拉弥亚
…………
目光对视，沉默震耳欲聋。拉弥亚讷讷地看着挥出的长戟，手足无措。
滴滴滴滴——
好在对方响起的终端蜂鸣打断了尴尬。
模糊的男声
这里是保育区事件临时联合指挥中心，照例通讯，临时小队A42收到请回答。
指挥官
收到。
模糊的男声
有无发现？如有线索须尽快禀报，该次任务目标是升格者，身份不明，战力不明，切忌擅自行动。
- 如实禀报
- 谎报信息
指挥官
如实禀报
指挥官
发现目标，对方……
话到嘴边，望着拉弥亚呆愣的模样，一时间竟给出了别的回答。
指挥官
……对方照面逃逸，动用了帕弥什的力量，我无法确定离去方向。
模糊的男声
联指中心收到，其他小队会以你所在的坐标为起点分散搜索，注意安全。
指挥官
……搜索区域无异状，准备前往下个区域。
联指中心收到，注意安全。
挂断终端，场间又回到了二人的对视。
拉弥亚
那……那个……
拉弥亚张了张嘴，又很快咽了回去。她收起武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平了肩膀上被武器斩风带起的皱痕。
接着缩起脖子，不安地小声嘀咕。
拉弥亚
你……你没事吧……
明明是关心的问候，此刻却难以干脆地问出口，毕竟这里并不是虚假的世界，二人身份泾渭分明。
指挥官
……我没事。
顿了顿，又补上了一个勉强可以续接的话题。
指挥官
海棠也没事。
拉弥亚
啊？哦……噢……喔……海棠……
拉弥亚
她没事啊，那就好，那就好……
拉弥亚先是一愣，接着一边轻拍胸脯表示安心，一边偷摸着观察自己的反应。
拉弥亚
那……那其他的人呢？
指挥官
都没事，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拉弥亚
噢…………
指挥官
…………
显然，这个话题也不能持久。又过了好一会，拉弥亚才期期艾艾地开口。
拉弥亚
既……既然大家都没事的话，那……那我就……先走了？
少女抿着唇，如同在征求离去的许可，又似是在问询其他事情。
是什么事情呢？
从虚妄回到现实，我们又见面了，除开其他人，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如果没有……
- 欲言又止
- 沉默不言
指挥官
欲言又止
指挥官
沉默不言
拉弥亚明白了什么，瞳孔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拉弥亚
……我知道了……那……再见，谢谢你告诉我海棠的消息。
指挥官
…………
短促的告别里满是犹豫磕绊，最后，她轻轻地点着头，缓缓离开。
沉默地注视着对方消失在林木间，长舒一口气，开始收拾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
指挥官
这样就可以了吧……嗯……
如是想着，正欲转身离开，也就在这时，林木中的窸窣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怯懦的身影去而复返。
拉弥亚
……那……那个！
拉弥亚探出脑袋，抓在树干上的双手隐隐发颤。
拉弥亚
能……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只是想说一声其他人的消息吗？
拉弥亚
如果是为了保育区事情，为……为什么你又对他们撒谎了？
拉弥亚的瞳孔里又浮现了些许莹亮，虽然不够坚定，虽然仍旧带着畏怯。但……罕有地没藏着躲闪。
虽然你可能没有想对我说的话，但是……
但是我想和你说说话。
尽管没有出口，可那双眼眸藏着的心语已然流露。
说点什么吧。
说点什么。
否则自己没有必要来到这里，不是吗？
指挥官
……面对海神的时候。
指挥官
你说你后悔了，担心回到现实，就不能……
犹豫了一下，按捺心中莫名翻涌的情绪，努力斟酌着词句。
指挥官
……不能抛开身份相处。
拉弥亚
…………所以呢？
拉弥亚点头，目光愈发认真，像是想要迫切听完之后的内容。
指挥官
所以……
几度踌躇，试图组织语言，为的是尽可能精确表达自己心中所想，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对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什么是误会？为什么会误会？
权衡了太多考量的答复，真的是自己内心想要传递的话语吗？
目光再度迎上拉弥亚，少女往日瑟缩的面容此时全然只剩执拗。
于是，所有纷乱的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最简单，也是最干脆的初衷。
指挥官
所以我来了。
数小时后，保育区临时联指中心
返工收队时终端响起，接通后，阿西莫夫的身影缓缓浮现。
阿西莫夫
看样子是没有收获了？
指挥官
……毕竟对方是升格者。
阿西莫夫
确实，他们的手段很多，我们捉摸不透。所以，我们该更谨慎地应对。
指挥官
我会的。
阿西莫夫
……会吗？我看不像。
指挥官
……阿西莫夫？
阿西莫夫
至少你忘了检查自己的终端设备，看看有没有被对方做了什么手脚。
阿西莫夫
如果在回程的途中被检查出来，麻烦会很多。
指挥官
……谢谢。
阿西莫夫
不客气，下次这种小问题记得自己处理好。
关闭通讯，转而打开终端存储文件的界面，挪至最近的日期。一份刚创建不久的raw文件静静躺在那里。
将其剪切，输出至私人断网设备。转进时文件打开，影像占据了终端的显示屏幕。
指挥官
所以我来了。
拉弥亚
………………
拉弥亚听罢，讷讷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
最后，她走了上来，垂着头，捻起衣袂。
拉弥亚
…………之后。
指挥官
嗯？
拉弥亚
之后也能来找我吗？我去找你也可以。
叮——
文件传输完毕，影像消失，回忆中断。
拉弥亚的问题仿佛还留在耳边。
指挥官
嗯。
轻声念出，不再停留，起身向着运输载具走去。下个任务已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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