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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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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4更新
最新编辑:YNJX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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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7-14
最新编辑：YNJX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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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命途
指挥官
还没醒过来吗？
阿西莫夫
嗯，已经快一周了。
实验室的器械无言地滴答作响。一旁的构造体的躺卧其中，双眼紧闭。
比安卡
…………
阿西莫夫
机体适配的时间相当仓促，第一次用就往高压战场上跑，意识海偏移是可以预想的事实。
阿西莫夫
看到仪器上的波形了吗？一周前是这个样子，一周后还是这个样子，基本可以排除自愈的可能性了。
阿西莫夫
如果你也失败的话，我们只能尝试强制唤醒了。
指挥官
强制唤醒会怎么样？
阿西莫夫
……最好不要往好的方向猜。
阿西莫夫叹了口气，将比安卡身边的位置留给自己。
阿西莫夫
虽然她还没醒过来，但意识海的信号相当活跃，和人类的快速眼动期很相似。简单来说就是处于某种噩梦中。
阿西莫夫
……好了，戴上这个吧，这样你在深度链接的时候就能进入具象化的梦境了。
指挥官
我该怎么做？
阿西莫夫眉头一皱。
阿西莫夫
尽量让她远离让她感到痛苦的东西，具体该怎么做，只能靠你自己摸索。
阿西莫夫
另外，她正身处梦中的事，不要过于直接地告诉她。
阿西莫夫
那个世界是由她的潜意识所构成，突然得知这一切都不是现实，可能会让意识海的偏移更加严重。
指挥官
听起来并没有直接带她离开梦境的方法？
阿西莫夫
毕竟没人知道她的梦里有什么。
阿西莫夫
在你找到清晰的解法之前，在她的身边保护好她，远离让她痛苦的东西。
阿西莫夫
还有保护好你自己。你在梦里受到的伤害会直接冲击你的思维信标，在把她救出来之前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阿西莫夫
我们会派人时刻关注数据的情况，但最后还是需要靠你们两个……
在朦胧的意识中，阿西莫夫的嘱托回响在脑海。自己现在正处于比安卡的意识海中……在比安卡的梦里。
为了让她从现实中醒来，要尽量让她远离痛苦的事物……而她所佩戴的圣剑……
………………………………
咚——咚——咚，肃穆而悠扬的钟声将意识带回现实，更远处传来低沉而整齐的唱诵。
阴冷的光线透过眼皮渗入视网膜，身体徒然麻痹着……甚至无法睁开眼睛。
……………………
？？？
比安卡
指挥官阁下……
一股暖意从掌心淌入，柔和地包覆着身体，将麻痹身体的寒冷缓缓挤去。
指挥官
（睁开眼睛）
？？？
比安卡
…………
指挥官
比安卡？
日光在那身白衣上渲染出神圣而朦胧的光晕，她端坐在床边，双手握住自己的手。
比安卡
早安，指挥官阁下，我们刚刚做完晨祷。
比安卡
……您感觉怎么样了？
指挥官
已经好多了。
她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放心地将手贴上自己的额头。
比安卡
嗯，烧已经退了，您果然没有骗人。
指挥官
……我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比安卡
您当然是值得信赖的人……只是某些时候喜欢勉强自己。
似乎对自己昨天强行起身的行为有所介怀，她望向这边的目光透露着些许责备。
但教堂的食物所剩无几了，更别提还多了一群借住于此的军人。如果伤势已经有所好转，那猎取食物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指挥官
食物的事……
上半身才微微抬起，她便轻轻按向了自己的肩膀。
比安卡
不必担心，如果是为了这件事的话，您的队员已经去打猎了。
比安卡
伤势刚刚好转，外面还下着大雪，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她的口吻严厉而不失温和，透露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自己只能地笑了笑，老老实实地躺回了床上。
指挥官
……比安卡。
比安卡
我在。
指挥官
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比安卡
我和您说过的吧，您总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比安卡
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指挥官阁下的身边，会莫名地让我感觉很安心。
比安卡
最近……
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指挥官
……你遇上什么让你困扰的事了吗？
比安卡
…………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不，没什么。
比安卡
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给您拿药。
似乎是为了掩饰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她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指挥官
……
？？
邦妮
呵，恢复得不错嘛。
在比安卡离开的间隙，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趁机踏入了房间。
- 邦妮？
- 有什么事吗？
指挥官
邦妮？
指挥官
有什么事吗？
邦妮
只是来奉劝你，不要再让圣女大人动用她的力量了。
- 比安卡动用了自己的力量？
- ……或许你是在说我的伤？
指挥官
比安卡动用了自己的力量？
指挥官
……或许你是在说我的伤？
邦妮
你不会以为，昨晚半死不活，今早活蹦乱跳，是因为你拥有异于常人的恢复力吧？
邦妮
察觉到了吗？看来你还没伤到脑子。
几分钟前，比安卡握住自己的手时，从掌心传来的暖意驱散了身体的疲劳。
指挥官
她为了治愈我，动用了某种力量？
邦妮
差不多就是那样吧。
邦妮
她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恰好这个人又没剩几口气了。
邦妮
不过你既然缓过来了，就自己告诉她，让她别再这么做了。
指挥官
我能知道原因吗？
邦妮
她被神选中，成为圣女，注定会走上一条孤独的道路。脱离世俗，连普通的快乐都难以感知。
邦妮
而不断使用圣女的力量，不仅会加重这层身份在她身上的烙印，还有可能会透支她的身体。
指挥官
我明白了。
邦妮
明白了就好好躺着，别老是让她瞎操心。
邦妮
要不是今年冬天天气不好，她现在就该准备圣祈仪式了……
正当邦妮抱胸叹气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威尼斯
邦妮姐姐，终于找到你了……我妹妹又昏倒了……我担心她再不吃东西……
邦妮
别着急，让我们到外面去说……那些当兵的不是已经出去打猎了吗？我们很快就会有东西吃的。
威尼斯
可是，刚才我听他们说，打猎不是很顺利……而且……
邦妮拉着威尼斯的手走向门外，二人的谈话声越来越小。
威尼斯
……而且……他们说……戴维斯哥哥失踪了……
指挥官
……！
小心地穿戴整齐，绕到了走廊外面，孩子们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从墙壁的另一侧传来。
威尼斯
我就说了，这种天气他们是打不到猎物的，再这样下去……
邦妮
冷静一点，小威尼斯。我们接受了他们，就要选择信任他们。雪还很大，一时打不到猎物也很正常。
邦妮
过两天天气暖了，就有东西打了。等到圣祈仪式……
威尼斯
可我妹妹已经等不了了！她本来身体就很虚弱，你又告诉我们没有多少粮食了。
威尼斯
圣剑会指引我们找到猎物，为什么比安卡姐姐不拿起圣剑呢？书上说，只要拿起圣剑……
邦妮
我跟你们说过了吧？不要再提起这件事！说得那么轻松，都忘了圣剑的诅咒了吗？！
威尼斯
“拿起圣剑的人，最终会成为魔女，犯下罪行，受人唾弃，最后孤身一人踏上为世人赎罪的道路……”
威尼斯
诅咒诅咒……全都是骗人的，比安卡姐姐是圣女大人，对我们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怕诅咒呢？！
邦妮
她对你们好，就活该受诅咒吗？！
威尼斯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
邦妮
……做完祷告后跟我过来，拿上我的面包去给你妹妹，不要让其他小朋友知道。
威尼斯
……嗯，谢谢邦妮姐姐。
……
在教堂内向其他士兵打听了戴维斯的消息，再独自绕行到马厩旁边。
雪花穿过破旧的房檐，吹打在单薄的身躯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
比安卡
您要去哪儿？
正要跃上马背，一个清冷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指挥官
比安卡？
尴尬地回头望去，纤弱的人影远远地站在风雪中，雪花前赴后继地落在她身上。
她恍然未觉，只是蹙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自己。
比安卡
我刚把药拿回房间，您就不见了。
比安卡
我不是说了吗？您就算已经好了很多，伤口也还没完全愈合，需要静养。
指挥官
戴维斯失踪了。
比安卡
您还有其他队员留在教堂不是吗？为什么非要勉强自己呢？
指挥官
…………
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戴维斯？在记忆开始的时候，他是护送着自己平安的人，而现在却迷失荒野。
除此之外，冬猎的进展并不顺利，留守教堂的人又大多缺乏打猎的经验，但教堂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
指挥官
我不得不去。
比安卡
…………
她不再作声，只是默默地走上前来，跨上另一匹马的马背。
比安卡
雪还很大，请您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我们快去快回。
马蹄在厚厚的积雪中缓缓前进，身上的伤口果然在颠簸中隐隐作痛。
虽然不至于影响行动，但疼痛还是让自己禁不住咬紧牙关，唇齿呼出的蒸汽瞬间融入茫茫雪尘之中；
比安卡
…………
她一路上一言不发，表情一如风雪般冷漠。
指挥官
……我看到马蹄的脚印了。
她的视线紧紧地追随着自己的身影，似乎是为了时刻确认伤口的状态。
绕过一个小型的山崖，马蹄的脚印断在半坡的角落里。
比安卡
指挥官阁下，那边的树下有匹马。
不和谐的殷红突兀地点缀在白纸般的大地上——斑驳的血迹，一直蔓延到松树林深处。
？？？
咳……咳……指挥官，圣女大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金发青年紧张地背起沾血的手腕，有些不自然地微笑着。
比安卡
（小声地）指挥官阁下，他身上的伤口……是自己造成的。
指挥官
……戴维斯，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戴维斯
…………
戴维斯
这些天，我总是莫名间断着失去意识，醒来后经常一个人流窜到其他地方。
戴维斯
这种症状和小镇上被瘟疫感染的居民很相似，而且是绝症。
戴维斯
现在物资匮乏，何必再养一个将死之人？我活下去只会成为大家的累赘……
比安卡
请您收回这番不负责任的话！您这样做，是要将那些关心您的人置于何处？
比安卡
为了找到您，即使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您的指挥官也要将您带回去。
比安卡
神爱每一个人……无论您是否罹患病痛。我相信指挥官阁下也不会因此而抛弃您，您也不应该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戴维斯
哈……圣女大人说的是……
他沮丧的垂下头，颤抖着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戴维斯
……我应该还是很怕死的，不然刀也不会刺到一半就停了。
他沉思片刻，又继续说道。
戴维斯
嗯，决定了，我还是要好好活着——至少可以帮你们一起打猎！
比安卡
您的箭盒空了，箭用光了吧？
戴维斯
诶……嘿嘿，我的确不是很擅长用弓。
指挥官
和我们一起回去吧，你身上还有伤。
戴维斯
呃……哈哈哈……我太怂了，没敢用力，只是一点小伤，我自己走就好。
- 对了，你对上次战役的事还有印象吗？
- 一路小心。
指挥官
对了，你对上次战役的事还有印象吗？
戴维斯
当然。
他向自己讲述了那次战役的情况。在瘟疫中出现的怪物与现实中的感染体几乎没有差别。
但这个世界却没有类似构造体这样的技术抵御它们的侵袭。唯一的好消息，是暴风雪也减缓了它们进攻其他地区的脚步……
戴维斯
大概就是这些。
他在与自己和比安卡简单道别后，便上马返回了教堂。
指挥官
一路小心。
他很快认清了现实，与自己和比安卡简单道别后，便上马踏上了返回教堂的路。
比安卡
…………
比安卡
抱歉，指挥官阁下……我刚刚的措辞不当，对您的队员多有冒犯。
- 没关系……只是，为什么你会突然那么激动？
- 为什么你刚刚那么激动？
指挥官
没关系……只是，为什么你会突然那么激动？
指挥官
为什么你刚刚那么激动？
比安卡
教堂的神父大人曾养育我，还有除了我以外的很多孩子长大，是我们都很仰赖的长辈。
比安卡
但就在前段时间，他也和您的部下一样失踪了……大家轮流找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指挥官
原来如此。
比安卡
我只是希望神也能保佑他平安。
比安卡边说边看向了远处的松树，树下的积雪扬起了轻微的雪尘。
棕色的身影窜入视野——是一只驯鹿。
自己不动声色地架起弓箭，遵循着肌肉记忆，尝试拉开弓弦。
比安卡有些担忧地望向这边，欲言又止——似乎是为了映证她的忧虑，弓弦还未拉满，箭矢便不受控制地扎入了近处的雪地里。
肌肉传来不自然的麻痹感，伤口的神经向大脑递来痛苦的嘶鸣。
正要再次尝试拉弓，一只白皙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左臂。
正要再次尝试拉弓，一只白皙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左臂。
比安卡
指挥官阁下，请让我来试试吧。
指挥官
你又要使用圣女的力量了吗？
比安卡
您……是从邦妮那里知道的吧？
指挥官
她告诉我，使用力量会透支你的身体。
比安卡
圣女的力量只有疗愈和祈祷的作用。
比安卡
但几年前稍微学过一些箭术，今天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将信将疑地把弓箭递给比安卡。
她侧身而立，左臂稳步推弓，右肘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弦线深陷指节，弓身弯如满月。
牢牢地锁定着那只远处的驯鹿，一贯淡漠的双瞳填满了凌厉的气势。
比安卡
…………
…………
她站在原地，紧绷的弓弦似乎稍稍放松了几分。
在箭矢的寒芒对准小小的驯鹿时，她的心脏就在这一瞬间与它共振。
她感受那个生灵的孱弱，悲伤与喜悦，就好像被瞄准的不是驯鹿，而是她自己。
她攥紧了粗糙而冰冷的弓臂。
重伤的士兵
圣女……大人……只要有您在我们身边……我们一定可以撑过去……
饥饿的孩童
比安卡姐姐，我们还可以再做一次餐前祈祷吗……
邦妮
比安卡，不要拔出圣剑。
她闭上眼睛，雪花落满了雪原。
“比安卡，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选？”
雪原被猩红渲染。
睁开眼睛，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松开了弓弦。
驯鹿
（惊恐的嘶鸣）
箭矢没有击中要害，它一下子惊恐地跃起身来，四处逃窜。
比安卡迅速架起弓箭，箭簇与眸中寒星连成一线——刹那松弦，破空之声撕裂寂静。
驯鹿应声倒地。
指挥官
这一箭你没有犹豫。
比安卡
这给它带来了不必要的痛苦，我只能尽快终结它。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比安卡
很多时候，我们都别无选择。
她跪倒在驯鹿旁边的雪地里，再次吟唱了请罪的祷文。她将尸体简单分解，用麻绳绑在马上。
比安卡
我们该回去了，指挥官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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