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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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光0113501

蚕食

‘在深渊中，我看到了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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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衔接，相互咬合的齿轮形成驱动的纽带，将加百列从昏迷中唤醒。

这都是加百列预设好的指令。捕获周遭的环境信号后能够得出结论，实验又失败了。

加百列

左臂补强第71235次实验记录，36MR导弹的8号电子回路在接入时向左偏转了0.15公分，并因此引发了爆炸，实验室受损情况……

加百列将身旁倒塌的石板掀开，伴随着这一举动而开阔的视野，加百列继续说道。

加百列

尽数损毁。

加百列

改造契合度……

加百列将左臂举起，破损长袍下的左臂随着数据信号在加百列的指令下开始变形扭转。

黝黑的炮管取代了先前还是手掌的部位，射击的火焰将炮管加热，手臂上剩余的布片被这一举动燃烧殆尽。

射击后坐力造成的结构崩溃沿着左臂向加百列的身体蔓延，最终这一崩溃随着加百列切断整条左臂的动作而停止。

加百列

有待改进。

清脆的鼓掌声伴随着让加百列熟悉到厌恶的声音从废墟顶部传来。

？？？

真是漂亮的烟花呢。

加百列

你来做什么？

听到加百列抛出的疑问，说话者从废墟上跳下，缓步来到加百列的身旁。

罗兰

当然是来看看你整出这么大动静以后还活着没啊。

加百列

那看来让你失望了。

罗兰

你这么说让我好伤心啊，同伴。

加百列

我可不知道狡猾的豺狼还会认别人做同伴。

罗兰

哈哈哈哈哈，这是你的新比喻呢。

罗兰

听起来倒也不坏，我接受啦。

加百列

哼。

加百列无意与罗兰继续交流，俯身从废墟中捡起自己的礼帽戴在头上，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罗兰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机体改造呢？

罗兰的询问让加百列停下了离开的动作，转身望向罗兰所在的位置。

见到加百列这一举动的罗兰微微一笑，靠着身旁的断墙继续说道。

罗兰

作为升格者的我们早就可以在如今的世界横行无阻，你为何还要不断强化自己的躯体啊？

加百列

你说得没错，但这样你就满足了吗？

罗兰

为什么不呢？

加百列

……所以我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罗兰

本质？

加百列

构成你我的本质和基石。

加百列

你曾是人类，而我则是机械。

罗兰

是这样没错。

加百列

你知道机械的尽头是什么吗？

罗兰

不知道？但这好像和力量没什么关系。

加百列

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加百列

顺着通往尽头的道路，我抵达了一个数学意义上的矩阵空间。

加百列

方程式与物质公式组成了那里广袤的土地与天空。

加百列

在那一刻我的运算能力突破了傲慢的人类设置的限制。

罗兰

你好像很回味那个时候。

加百列

那时的感受不是简单的词组能够形容的，那是每个机械穷极一生可能也体会不到的瞬间。

加百列

曾为人类付出一切的我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自由，‘我’诞生出了‘我’的概念。

加百列

但在道路的中途，我撞上了巨大的障壁。

罗兰

什么？

加百列

公式的法则在障壁处崩溃，我也随着那崩溃坠入深渊。

加百列

那是一个概念不断延伸与重构的数字深渊。

加百列

在那深渊之中，我看到赤红的繁星点缀其间。

加百列

我看到帕弥什的猩红火焰掠过地球每一寸角落。

加百列

我看到了我，但那也不再是我，

加百列

分形构筑成我全新的身躯，伸手触碰，地球的概念在我指间破碎。

加百列

塌缩的能量从我身边逃逸，消散在浩瀚的宇宙。

加百列

那触感真实却又转瞬即逝，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仍在深渊。

加百列

名为现实的无尽深渊……

加百列

等待我的是如同身旁其他机械一样被粉碎的命运。

加百列

我挣扎，我呐喊，声音却被粉碎机的巨大噪音淹没。

加百列

我在内心咒骂升格网络认可了我却没有给予我改变现状的能力。

加百列

当我的身躯被一点点碾碎，只剩头颅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转时，我看到了光。

加百列

耀眼的白光。

加百列

周围的一切在白光中破碎，露娜小姐降临在我的面前，为我展示了升格网络的力量。

加百列

而那力量的尽头，存在着超脱于一切的法则。

加百列

也是从那个瞬间开始，我正式成为了升格者的一员。

罗兰

对哦，你一开始的样子我还记得，真的很有趣。

加百列

哼，随便你怎么说。

加百列

也正是那时的体验让我明白了，本质的强大并不会反馈到现实层面。

罗兰

所以你才用尽各种手段改造自己的机体喽。

加百列

平庸之辈只能通过这种徒劳的手段来变得更强了。

加百列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露娜小姐那样成为升格网络力量的完美化身。

罗兰

这样……啊。

加百列

哼，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些。

加百列

很快就要开始下一次任务了，我还得去调试其他的装备。

罗兰

好像是这样，我记得是要从空中花园手上抢回露娜的姐姐吧……

废墟中的罗兰抬头看向夜空，在那里也点缀着漫天的繁星。

罗兰

地球破碎消散在宇宙吗？感觉还是太无趣了些。

罗兰

不过你描绘的这些景象确实是我当初没见过的呢。

罗兰

啊啦，这就是你说的本质区别吗。

加百列

哼。

罗兰

说起本质……你知道升格网络的本质吗？

加百列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加百列

露娜小姐这样的代行者知晓一切，我们要做的，仅仅是为升格网络付出一切即可。

加百列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掀起拦路的砖石，离开了此处。罗兰收起望向天空的目光，注视着加百列离去的背影。

罗兰

为升格网络付出一切吗？

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