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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号·森息·其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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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5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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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03-25
最新编辑：_雪奈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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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号·森息·其之四
和21号在林间并行，无人清理的落叶在脚下堆积，带来与地毯不一样的柔软。
肆意生长的植物为这座森林罩上了一层名为静谧的薄纱。
空气湿润，似乎在指尖轻捻就能攒成一滴水珠。
不同于普利亚森林公园让人喘不过气的杀机四伏，这处无名森林清新的空让人忍不住大口呼吸。
如果不是纯净区的出现，恐怕自己也难以见到这样的风貌。
或许真如赛利卡所说，把这趟任务当做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
负责人给出了足够详细的资料，但要从无边无际的林海中找到的特定植物，对只从基础公共教育课程中了解过这些的自己是个不小的挑战。
所以现在的目标是寻找到河流，去采集一些只会生长在那种特定环境中的植物。
至于路上能否发现其它目标样本，就完全随缘了。
21号
这个，目标。
比起自己的磕磕绊绊，21号的进展显得顺利很多。
她将面前植物的根茎小心挖掘出来，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器皿中。
接着便捧着它小跑着来到自己身边。
21号
任务进度，加一。
指挥官
（收入低温箱）
21号
【灰鸦指挥官】，找到多少？
指挥官
额……很少。
恐怕连21号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吧？
21号
好弱……
21号毫不留情地说道。
21号
果然，要21号照顾。
21号
【灰鸦指挥官】，看着就好。
指挥官
你不会还在对办公室里的事耿耿于怀吧？
听着近乎在负责人办公室里一模一样的话语，很难不怀疑21号是在报复之前自己和负责人无视她时的“默契”。
21号
21号，熟悉丛林，你们都看走眼。
21号
听21号的，才正确。
总觉得21号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复仇成功的小得意。
21号
切交给21号，【灰鸦指挥官】，吉祥物。
指挥官
不要小看我啊！
拨开挡住视野的最后一片灌木，眼前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经过数十年的蛮荒生长，这片区域的地图早已变得不是那么可靠。济
好在，这里过去并没有什么地质灾害发生，总体地形尚未产生太大的变化。
指挥官
终于找到了。
太阳穿过林荫的缝隙将光斑投射到眼前起伏的“镜面”上，透明的水流因此有了颜色。
宛如流淌的祖母绿宝石，以无暇的液态流向远方。
当剔透的宝石撞上突起的岩石时，在一瞬间化作了纯净的白，接着又归于水流，周而复始。
烦闷，炎热，浮躁在一瞬间随着水波远去，暂得片刻安宁。
21号
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指挥官
21号记忆中的河是什么样的？
21号
很危险，绝对不能触碰，会被吞掉。
作为活跃在前线的执行部队，经常需要清除被红潮污染过的水源，所以21号才会留下这样的印象吧。
指挥官
这才是它原本的样子。
听到自己的话，21号慢慢凑到了河岸的边缘。
她先是用鼻子嗅了嗅，仔细分辨着这陌生的味道。
21号
气味，不一样。
而另一边，自己已经脱下靴子，将裤腿撩起，踩到了水中。
21号
危险！
自己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河水的清凉，就感觉到手腕被缠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接着便被一股巨力拽到了河岸上。
21号放下了缠在自己手腕上的尾巴，手里还拿着一罐血清，要给自己注射的样子。
指挥官
等等，21号我没事。
指了指自己还健全的双脚，上面还带着清澈的河水。
指挥官
你看，并没有被腐蚀吧。
21号
真的没事？
21号将信将疑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脚掌上。
指挥官
等下，这样就有点痒……
然后用力按了下去。
指挥官
痛痛痛！
21号
果然受伤了！
21号又将手里的血清举了起来，一副要给自己注射的样子。
指挥官
被按脚心，谁都会叫痛的。
21号
21号，不会。
指挥官
那是因为……
看了看21号的金属脚部，最终没有将后续的话说出来。
而21号却像是读懂了自己的沉默，松开了手。
21号
明白了，这是【灰鸦指挥官】，不一样的地方。
指挥官
嗯……
21号
被按脚心，会疼，21号记住了。
21号在终端中记录着什么，低头看去，似乎标题是：“灰鸦指挥官的弱点”，而且序号已经排到了两位数。
指挥官
你连这个也记录？
21号
记下的，还有很多。
还没等自己继续发问，21号就收起了终端。
21号
所以，这里也不一样？
21号指了指面前的河流。
指挥官
没错。
21号
那么，掉进去，会死吗？
指挥官
额……如果溺水的话还是会吧。
指挥官
不过不是还有这么一句话吗？
指挥官
水是生命之源。
听到自己的话，21号重新望向清澈的水面，而自己也蹲在了她的身边，把手伸入了水中。
看到自己的动作，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浮动的水面，陌生的冰凉一下便传递给了指尖，21号触电般收回了手。
像是在响应对方一般，以她的手指为中心，一圈圈涟漪泛起。
指挥官
要下河试试吗？
指挥官
正好有些水生苔藓需要采集。
21号看着眼前的河流，它与记忆中是如此地不同，既没有铁锈的腥气，也不会带来刺痛。
这种陌生让21号有些举棋不定。
指挥官
那我先下去吧。
脱下靴子，将裤腿撩起，踩到齐膝盖的水中。
冰凉的石子被河水磨得光滑，圆润的凸起按摩着脚底的穴位，一股略带刺痛的痒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身子不由抖了抖。
21号
咯咯……
似乎听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
只见21号也踩在了河水中，尾巴直直地竖起，像拌子一样炸开。
她闭着眼睛，身体微微颤抖，表情有些凶狠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人战斗。
指挥官
21号……难道你怕冷吗？
21号
21号……什么……都不怕！
指挥官
可是你说话都带颤音了……
阿西莫夫曾经提到过，这幅新机体似乎大幅强化了对环境的感知功能，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21号紧绷的身躯才慢慢放松下来。
21号
适应完毕……
身体的颤抖停止了，眼睛也慢慢睁开，平衡装置上的绒毛重新变得蓬松，轻微地晃动起来，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21号，心里不由起了一些恶作剧的念头。
- （泼水）
- （不泼水）
指挥官
（泼水）
用手捧了一把清水朝21号泼去，然而预想中21号被命中的场景并未出现，对方只是一侧身，就躲开了飞出的水花。
21号
为什么这么做？
21号向自己投以困惑的视线，而自己则还保持着掌心并拢的样子站在原地。
某种尴尬的气氛正在酝酿，现在想来，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太幼稚了？
21号
是惯例，21号不知道的？
好在21号的话给了自己台阶下。
指挥官
（不泼水）
犹豫片刻后自己还是选择了放弃，再怎么说这种行为也显得有些幼稚了。
21号
感觉到，【灰鸦指挥官】想做什么，刚刚。
21号的耳朵像是雷达一样转了转，然后转向了这边。
指挥官
你也太敏锐了吧！
21号
是什么？
指挥官
其实……是泼水。
21号
泼水？
指挥官
算是某种特定的娱乐方式吧。
指挥官
听说还有把这当做节日习俗庆祝的。
21号
娱乐……庆祝……21号明白了。
指挥官
忘了刚才……21号你要干什么？ ！
只见21号露出了巨大的刃爪，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21号
21号，会全力以赴。
指挥官
等等，不用这么认真也可以！
指挥官
可恶……看我的还击！
指挥官
你也太会躲了吧！
指挥官
躲避，21号能做到。
21号
按惯例，不可以？
指挥官
倒也没这种说法……
21号
哦……
指挥官
喂，不要一边搭话，一边偷袭！
21号
【灰鸦指挥官】，不懂自然的残酷。
在林间的阳光下，人类狼狈地躲避着飞溅过来的水花。
卸下了所有的身份包袱，回归到了最纯粹的趣味中。
而在对面的少女则灵巧地躲开了所有的“攻击”，河水像是随着对方的身—起起舞一般，映照射出梦幻般的彩虹。
黑与白填充了彩虹颜色的空缺，就像是画布中的剪影，又或许互相染上对方颜色的两人都成了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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