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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4无言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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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30更新
最新编辑:东皇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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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07-30
最新编辑：东皇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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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4无言的歌
哈卡玛
空间扫描已完成……按照地图布置，前面就是最后的展馆了。
艾拉
说是最后……
在那道大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孤独寂寥的氛围扑面而来。
地板变成了坚硬的白色岩层，穹顶之上是浩瀚的星空，水色的地球悬挂在视野的正中央。
艾拉
是月球……但是……
那道星空明显由某种反射面板投影出的结果，但显然它还没被完全调试完成。
艾拉
这到底算是……
？？？
算是我半途而废的证明。
一个带着些许自嘲的声音传了过来。
塞万提斯
我在筹备这座展馆的时候，那座异聚之塔恰好升起。等危机解除之后，我认为我的工作已经失去了继续的意义。
纤瘦的机械体从投影板拼成的帷幕后走出，站到了她们面前。
哈卡玛
塞万提斯阁下，你好。
面对这位机械教会的元老，哈卡玛遵循一般的礼仪，向他脱帽致敬。
斯布纳
……
塞万提斯
很荣幸见到你，艺术协会的艾拉小姐。
艾拉
终于见到你了，‘海藻蓬蓬头’的塞万提斯先生。
机械体与构造体的眼眸中倒映出了彼此的模样。
塞万提斯
哈卡玛、斯布纳，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但在这之前，能先请你们稍等片刻么?
哈卡玛微微颔首，她带着斯布纳朝旁边退后一步， 示意不会打扰二人的交流。
塞万提斯
在帕弥什爆发之后，艺术协会的规模没有缩减甚至消失，反而成了人类阵营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塞万提斯
原本我只想让艺术协会的人来到这里，但似乎艾伦先生已经在践行他的理念了。
艾拉
没想到你和艾伦会长还有那样的过去……会长应该也猜到改建康斯塔雷耶的人就是你了吧，所以才会派我们过来。
塞万提斯
他已经把我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如果我们彼此的老师还在较劲，想必我已经为米凯莱先生蒙羞了。
塞万提斯
但即便如此，我也想得到那个‘答案’，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
塞万提斯
见证人类文明的残照与辉煌也好，制作那些徒有其表的复制品也好……无可奈何地向别人索求也好。
塞万提斯
我必须补足那个我所欠缺的部分，才能替老师实现他的理想。
艾拉
米凯莱•瓦萨里先生……他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是想看到康斯塔雷耶在黄金时代落成吗?
机械体沉默了片刻，他的手掌拂过大衣的某个位置，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塞万提斯
城市仅仅是‘形式’ ，老师他想要建造一座‘灯塔’。
艾拉
灯塔……？
塞万提斯
一座能照亮世间的迷雾，让迷茫者不再迷茫，让前进者找到方向的灯塔，一个引领人类走向未来，迈向‘下一个时代’的信标。
塞万提斯
老师他曾不止一次向我说过——' 黄金时代并不是人类所到达的终点，它离足以称得上完美的世界还差得很远’。
塞万提斯
哪怕消除了大规模的战争、极端贫困和国土纷争，哪怕用经济的繁荣装点文明的假象，世界的本质依旧丑陋不堪。
塞万提斯
即使没有战争也会产生冲突，即使没有贫困也会产生阶级，即使没有国土，人类还是会分裂出不同的阵营，进行永无休止的对立与斗争。
塞万提斯
人们沉清在虚假的黄金之海中，被无形的事物束缚着停下自己的脚步。
塞万提斯
你看到了康斯塔雷耶的始末，你应该知道这座所谓的丰碑建立在了什么样的基础上。
艾拉
某种角度上，这和维里耶对你所说的话意思一样吧?
塞万提斯
那位青年在目睹了真实后选择逃避，但老师仍对人类抱有信心，他相信人们能在‘艺术'里找到通往未来的道路。
塞万提斯
就像克拉拉•莱辛手里的旗帜，让•保尔•马拉手里的信函——康斯塔雷耶会成为那座灯塔，即使它注定诞生在一片淤泥之中。
艾拉
不过，米凯莱先生在建设初期就被迫离开决策层，按照你的记忆，他应该在不久后就去世了。
艾拉
康斯塔雷耶最终也没有建成，根据艺术协会的内部记录，帕弥什爆发后，连设计图都在大撤退时遗失了。
艾拉
从结果来看，他‘失败’了不是吗?
塞万提斯
老师没有失败，也不会失败。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也坚信自己会成功，他留下了后手——那就是我，他让我继承他的意志。
说到这里，塞万提斯露出了些许落寞的眼神，他微微低下头，攥紧自己的手掌，像是在等待某个不在场的人向他发出斥责。
塞万提斯
他以为我能找到他所坚守的那个‘答案’， 完成他未竟的事业……但我……我作为' 学生’，却让他失望了。
塞万提斯
名叫维里耶的青年说得没错，机械体是基于理性逻辑而诞生的产物，不管后天受到了怎样的影响，作为创造概念本身的根基不会改变。
塞万提斯
我穷尽了我能计算的一切设想，也依旧找不到老师所说的那个‘未来’。
塞万提斯
在这期间，我目睹过不止一个同胞因为无法解答自己陷入的逻辑矛盾而自毁，他们与我思考的都是相似的问题，所得出的结论也如出一辙。
塞万提斯
‘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上，并不会有未来可言’。
哈卡玛
……
艾拉
所以，你才会把目光放回到‘人类’身上?
塞万提斯
没错，因为你们每次都推翻了我们的结论。
塞万提斯
我的一切尝试与模仿均以失败告终，但你们却在所有关键的节点都取得了成功。
塞万提斯
红潮、升格者、异合生物、异聚之塔……也许在我无法观测到的地方还有更多。
艾拉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人类能逆转危机，为什么不直接问当事人呢?虽然说起来有些惭愧，艺术协会在这些事件里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塞万提斯
因为你们与我一样，是观测者与见证者。
塞万提斯
我需要的不是具体的个例，我需要的是能被总结的普遍原则。
塞万提斯
就像人类研究过去的艺术去推导古时的世界一样，艺术家是时代的聚焦镜，艺术协会对人类所得到的‘果’应有着最清晰的认识。
机械体所罗列出的‘因'并不能推导出那样的‘果' ，而奇迹在被引发多次之后，已然可以被称为'范式’。
艾拉
范式……你认为这个世界就跟剧本或小说一样， 存在可拆解的结构和进程吗?
艾拉
只要掌握了搭建故事的方法，就能像作品的创作者那样，将一切引导向自 己想要的结局?
塞万提斯
诗人在想好结尾后才会撰写诗篇，画家在提起笔前就已知晓自己想要的画面。
塞万提斯
人类和机械恰恰相反，机械体通过已有的线索推演结果，而人类只有明确自己想要的结果后才会展开行动。
塞万提斯
如果夺回地球的目的无法实现，为之努力就毫无意义，如果以机械的预料为准，那么全世界都应该像九龙那样遁入万世铭之中。
塞万提斯
让你们走向不同道路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认为自己能够成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塞万提斯
既然是范式就有迹可循，机械体所缺少的只是人类才拥有的那个‘因'。
塞万提斯
这便是我想要的答案，如果我能知晓人类跨过绝境背后的原理，如果拥有能推演出这一切的万能方程，那么类似的结果就能复制。
塞万提斯
那或许不会像一串数字那样简单， 但只要明确了方向和目标，总有一天，我就能建起新的康斯塔雷耶，构筑出老师想要的那个世界。
机械体故作平稳的语并不能按捺住他的激动，他坦白了自己的一切所想，他盯着眼前的艾拉好像下一刻他多年的夙愿就能得以实现。
但艾拉只是默默闭上眼睛，她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胸口，露出一丝意味复杂的微笑。
艾拉
……还记得你在意识海里问我的问题吗?
艾拉
我想说的是——故事的创作者可能确实已经有了答案。
艾拉
他不知道人类会在千年后发明能飞向天空的钢铁之翼，他不知道再晚一些， 人类的眼睛甚至能目睹太阳背后的风景。
艾拉
可哪怕明知自己会焚毁而亡，伊卡洛斯也要朝着太阳飞翔。
塞万提斯
……
艾拉
抱歉，我不能给你想要的。
艾拉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本身不是故事，不是绘画，不存在最优的叙事也不存在最好的构图，也没有一定能通向成功的必胜法。
艾拉
至少，我认定的那名‘主人公’，绝对不是因为‘ 能胜利'才会去战斗的。
塞万提斯
不可能，为不会成功的目标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塞万提斯
人类确实拥有能超出机械体预测的某样东西，我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论证这个观点，这个认识绝不会有错。
塞万提斯
我在每个区域都设置了严峻的障碍，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战胜了超出自己能力范畴的敌人。
塞万提斯
你跨越了计划外的阻力来到了这里——你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事实， 就证明我是对的。
艾拉
我们中间确实会有唯成果论的‘聪明人'存在，但能引发你所说的奇迹的，绝大部分都是不考虑后果也依旧会行动的' 笨蛋’们。
艾拉
那些‘笨蛋’们所持有的决心、意志与力量，没有一项是我能代表的，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自己的答案。
艾拉
我所坚持的理想在自己眼里看来也相当不切实际，但我依旧会这么选择。
艾拉
为不会成功的目标努力，在旁人看来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艾拉
可即使这个选择最终会通向注定的失败，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塞万提斯
我不能理解，失败意味着对过程的全部否定。
塞万提斯
最疯狂的赌徒也会在押上最后的家底前确认胜率，如果翻盘的概率为零，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走上赌桌。
机械体并不恐惧“失败”本身，他直到现在仍在相信着自己最初相信的事物。
他相信自己的老师能如愿以偿，他将自身作为实现那个愿望的手段。
他一旦失败，就说明老师用一生为之奋斗的事业全是白费功夫。
他的死将变得无价值，那些背叛他的骗子、利欲熏心者和投机倒把的小人就笑到了最后。
艾拉
……这会不会正是米凯莱先生留下这座风车的意义呢?
艾拉
这座城市的堂吉诃德并非把风车错当成了巨人，他明知那是风车却还朝它发起冲锋。
艾拉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败风车，他也不可能遇到真的巨人，但他仍想以一名骑士的姿态被人铭记。
塞万提斯
老师他……怎么可能是这么想的……
塞万提斯
他一直那么怀有信心，他明明到最后都相信自己能胜利。
塞万提斯
又怎么可能会在一个注定的失败上赌上自己的人生?
艾拉
……我不是不能体会你的心情。
艾拉
我曾经有过一名很好很好的朋友， 说她是我艺术道路上的‘老师’也不为过。
艾拉
她能用她的才能赢得任何想要的成果，可她没有选择这么做。
艾拉
她放弃了自己所得到的‘成功’，去换取一个品尝失败的机会。
艾拉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我也走上自己真正想走的那条路，我才明白。
艾拉
她失去了一切，却也得到了一切。
艾拉
我想，就算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赛琳娜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塞万提斯
……
塞万提斯
我……不能认同。
塞万提斯
要是真如你所说，他为何还要留下一个学生?
塞万提斯
他肯定是相信那个答案存在，才会让身为机械体的我去寻找。
艾拉
嗯……你说的可能也没错。
塞万提斯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拉
我没有说自己的话一定是对的呀。我只是将自己的感受传达给你。
艾拉
米凯莱先生已经过世了，他真正的想法我无从而知。
艾拉
我只知道，他找到了自己愿用一生去奋斗的愿景。
艾拉
而唯有向着那个愿景前进的人才会明白，自己所做的，其实只是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脚印。
艾拉
名为‘自我’的，名为“人生’的脚印。
艾拉
每个人一辈子只有那么一次机会，那么当然不论有多艰辛，道路有多曲折，也要一直一直走下去!
塞万提斯
……
米凯莱
我们以为在看世界，实际上都是在看向自己。
米凯莱
你不会被肉体折磨，你不会被寿命所困，你的灵魂能自由地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米凯莱
你可以比我走得更远。
米凯莱
所有人都以为我失败了，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努力是白费功夫，但我知道，我没有失败。
米凯莱
因为我找到了你。
塞万提斯
我……
砰！
从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
斯布纳
怎么回事! ?
斯布纳最先进入了戒备状态，他盯着塞万提斯，后者的表情上并没有显示太多意外。
塞万提斯
……开始了么。
艾拉
是希卡她们?她们和黑野的部队遇上了吗! ?
哈卡玛
塞万提斯阁下，这也属于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塞万提斯
……不，黑野的构造体部队具体要如何行动与我无关，我之前只是想利用他们给这位小姐添点乱，得到更有说服力的数据罢了。
塞万提斯
一开始之所以要回收他们想要寻回的那具所谓实验体……除了单纯对人类的造物感兴趣外，也是想验证某个‘可能性’。
塞万提斯
所以，当她以那样的姿态回到这里的时候，连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艾拉
回到……这里？
？？？
警报——监测到未授权入侵者，开始执行清除计划。
展馆内的投影面板开始不规律地运作，警报声萦绕在艾拉她们周围。
艾拉
来一遍也就算了，来两遍还不够，这种烂到掉牙的桥段还要来第三遍吗!？
艾拉
先不说观众会不会看腻，连我都有点不耐烦了哦?
哈卡玛
塞万提斯阁下，这是?
塞万提斯
不是我，是来自外部的侵入。
艾拉
我对你在艺术上的造诣不予置评，但你肯定是个烂透的网络工程师!
塞万提斯
那是‘魔术师’的专业领域，我也只是学个皮毛……
塞万提斯
而且，不要小看那个‘实验体’。
塞万提斯
它是一个算力怪物，再加上有第一次留下的‘后门’，它即使要操控整座城市的管理系统都没有问题。
艾拉
……！？
艾拉
不管那么多了，哈卡玛、斯布纳，能再帮我一次忙吗?
斯布纳
看起来似乎也没别的选择。
哈卡玛
确认请求，协作战斗模式开启!
战斗开始
康斯塔雷耶
？？？展厅
艾拉
必须要早点赶到希卡那里去……哈卡玛、斯布纳，拜托了！
哈卡玛
正在优化战斗流程，争取在最短时间内突破！
斯布纳
没办法……！把这烂摊子打扫干净吧！
艾拉
这样下去有点没完没了……！
哈卡玛
嗯……这里似乎不只有这些……
艾拉
这是……！？
哈卡玛
某种怪物的复制体么……
哈卡玛
监测到高威胁性单位，请各位提高警惕……！
哈卡玛
这样就清出一条路了。
哈卡玛
……请允许我们在此告辞，我和斯布纳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艾拉
……我知道了，你们也多保重！
战斗结束
十五分钟前。
通过最后一段室内长廊，希卡她们来到一座巨大的圆形房间。
房间就像一座小型宫殿， 穹顶状的天花板上刻录着四宫星辰的运行轨迹。每颗星星都透出微弱的蓝色荧光，为内部垂下一丝光亮。
希卡
这里就是最后的大厅……
莱娜
我们已经探明了这座艺术馆百分之八十三的区域，剩下的就是与中央的那座风车连接的部分了。
莱娜
然后，司令部委托我们寻找的实验体……
莱娜看向房间的中央，昏暗的大厅中央立着一座棱柱形的基台，基台上是一座玻璃制成的囚笼。
借着穹顶洒下的淡淡星光，一具依稀可以辨认的人形被锁在囚笼之内，但因为光源是在过于暗淡，她们无法看清人形的具体模样。
莱娜
……
莱娜
啧……
？？？
找到……我们……
久远的回声像一根冰冷的刺针，像是要贯穿颅脑似的在莱娜的意识海中荡漾。
她从来到这座城市开始就能断断续续地接收到这奇怪的声音，但她没有尝试着将这感受跟小队成员解释清楚。
特洛伊是不可信任的人物，希卡作为指挥官的资历尚浅，不足以托付。
作为队长的艾拉看起来最为可靠，但却给人捉摸不透的印象。
四人一直保持着这样微妙的距离感在执行任务，她本以为只要找到塞万提斯就能查清这份异样的来源，但在接到来自清庭白鹭与灰鸦的通讯之后，事态似乎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莱娜从未听说过有关黑野实验体的相关信息，这本跟她扯不上任何关系。她之所以会加入虹莺小队，在她看来也是尼科拉为了掣肘黑野对执行部队渗透的一步棋。
可当她真正找到那具所谓的实验体的时候，这些基于理性的考量却一点一丝被某种更为本能的悸动所取代。
希卡
……趁黑野的人还没赶来，我们先将它回收，到安全的地方等【灰鸦指挥官】前辈的支援。
莱娜沉默地点了点头，她握紧手中的弓，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轻轻搭在垂下的弓弦上，一步一步地靠近中央的位置。
可等她快接近到足以看清实验体模样的距离时，从远处传来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特洛伊
……
特洛伊的目光最先落到脚步声的来源——大厅的另一处入口，一队装备精良的构造体部队手持武器，没等她们调整阵势就突入了大厅。
星币1
发现目标。
构造体部队迅速呈一字排开，封死了希卡她们的退路。
星币1
确认，构造体两名、人类一名。请明确你们的身份，重复，请明确你们的身份。
特洛伊
动作真利落，不愧是‘大人物’调教出来的部队。
莱娜
你的老同事?是想跟他们里应外合把我们一锅端了吗?
特洛伊
这是你这路上第十四遍呛我了。要是我真想当一回‘木马’，早在和艾拉分开的时候，就把你和指挥官敲晕打包运到他们眼前了。
莱娜
哼……
希卡
这里是空中花园执行部队虹莺小队，我是指挥官希卡•卢布朗，这两名构造体是我的队员。我们依空中花园指挥中心的授权来此处执行任务。
希卡
没有任何通知或命令表明这片区域会有其他构造体活动，请亮明你们的身份。
希卡
不然我有权限制你们的人身自由，并在任务结束后向检察院与清理部队提出对你们进行强制监察。
星币1
我们拥有更高级别的执行权力，无需向你们汇报身份，请立即撤出这片区域，否则，我们会在必要时刻解除武装使用限制。
特洛伊
你们都把出入口堵上了还叫我们撤走，演戏起码也演得真一点吧?
莱娜
他们的目标是实验体……这里不能退步。
特洛伊
对方有十三人，在战力上有决定性差距。况且要是真打起来，他们可不会顾忌指挥官的性命。
莱娜
啧……灰鸦小队……也太慢了……
希卡
……请出示你们的执行证明，否则我无法做出任何让步。
星币4
其中一名模样暴躁的构造体突然朝希卡吼道。
星币4
不过是司令部的弃子，真以为会有人在意你们这支小队的死活吗! ?
莱娜
‘弃子’……？
莱娜
唔……
仿佛被这个词触动到了某根紧绷着的心弦，那道杂音再次在她的意识海中响彻开来。
？？？
没人在意你们会不会成功，你们不过是我们用完就丢的弃子。
？？？
呵呵……
？？？
我们的结局……就该如此吗……？
？？？
亚……
？？？
快——！抓住我的手！
？？？
回到……我们的身旁……
？？？
我们会……合为……
莱娜
……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像被某根无形的丝线牵动身体，手上的弓弦已经拉满，箭羽随着那咆哮着的记忆飞离掌间。
星币4
你——！？
箭矢贯穿了那名黑野构造体的头部外甲，黑色的循环液顺他应声而倒的身体在地面上漫开。
希卡
莱娜！
莱娜突如其来的举动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她垂下手中的弓，睁大的眼瞳像失去了焦点一般，急促的呼吸昭示着她剧烈动荡的心境。
莱娜
哈……哈……
星币1
星币4倒地全员优先集火构造体，清空弹匣！
最先缓过来的是构造体部队的队长，莱娜的行为给了他们充足的开火理由，不用再和希卡玩拖延时间的外交游戏。
制式枪械喷出猛烈的火舌，莱娜感觉到自己被什么扑倒，子弹的爆音从她耳边穿过，随后，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面部的仿生皮肤上。
希卡
咳啊……
希卡的额头溢出鲜血，她的手按住莱娜的肩膀，将她护在身下。
特洛伊
真是的……！
特洛伊一边用旋棍护住胸前，一边向黑野的构造体发起冲锋。打桩机的铁针将一名正向莱娜开火的构造体轰飞，她试图将对面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希卡
莱娜……快离开这里，向【灰鸦指挥官】前辈汇报这里的情况……唔——
鲜血流到了希卡的眼眶内，刺痛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希卡
你的脚程最快，我和特洛伊小姐会给你清出一条路，所以……快——
她强行睁开眼睛，并试图回身向正对特洛伊发起猛攻的构造体射击，但血液的浸染让她丢掉了大部分的视野，根本没法好好瞄准。
莱娜
我……你……
意识海内的杂音愈演愈烈，有一头凶兽在她的心中嘶吼。
莱娜
咕——
宛如群聚的蜜蜂在脑内盘旋起八字舞。
冰冷的神经刺痛与逐渐发烫的身体似乎要在对撞中毁灭。
她掉进了一个支离破碎的万花筒，纠缠在一起的记忆被剥离出无数层重影。
？？？
升格网……这才是我追求的东西……可惜了，指挥官，你就和这一无是处的废物在这等死吧。
？？？
莱娜……你走——
莱娜
我……到底……
？？？
让我们……弥补你心中的遗憾……
？？？
我们……合为一体……
？？？
让我们……实现你想要的‘正义’!
莱娜
……
莱娜反手翻身抱住希卡的腰，带着她在地上滚几圈，躲过倾泻而来的子弹。
莱娜
果然……我跟你还是合不来。
她闭着眼睛说完这句话，张弓搭箭，屏息瞄准。
特洛伊
喂!你想做什么! ?
莱娜指向的并非黑野的构造体，而是大厅中央的玻璃囚笼。
金属箭矢击碎了玻璃后射入穹顶，人造星光随之消灭，大厅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然后，一阵刺眼的紫光撕裂黑暗。
？？？
……
那是一尊造型奇特的骑士像，它君临在大厅中央，就像传说中被神明派来凡间，制裁世间罪恶的使者。
银灰色的铠甲浸润着神秘的紫色光辉。轻微的呼吸声在透过面具之后，转变为了类似蒸汽嗡鸣的嘶响。
被封印的骑士从牢笼中挣脱，沉默地审视着在场的一切。
星币1
这、这是……！？
构造体们停止了枪击，他们事前有被告知尽量不要伤害到珍贵的实验体，但此时的反应，多是出自那尊骑士像散发出的强烈压迫感。
特洛伊
怎么，你们没被告诉要回收的是什么东西吗?
莱娜
……
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的，是莱娜的脚步声。
她慢慢地走到那尊骑士像前，朝它伸出手。
特洛伊
嘁……真会给人找麻烦——！
比起还在投鼠忌器的构造体队长，特洛伊率先对这一连串的事变作出反应。
她提着旋棍冲向骑士像，想阻止它与莱娜建立起更深一步的链接。
击锤点燃引信，打桩机的钢针如蜂刺般蛰出，却被骑士像轻松用单手捉住。
骑士像将特洛伊拉到它的面前，从面甲深处流泻出的光芒倒映在特洛伊的眼眸中。
？？？
……
特洛伊
你……？
？？？
▆▄▇▆▃▄▁▆█——！！！
它发出无法被解读的尖锐咆哮，似一道献给即将被葬送之人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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