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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0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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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23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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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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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0破局
跟随在柯蕾多尔的身后，一路走进了异灾区的最深处。
众人停在赤色的深潭旁，看着她将自己的双手浸没在红潮中。
柯蕾多尔
请吧，我已经把这里的红潮纺织成‘有序’的样子，只要你找到正确的对接口，就能降低对你的负担。
拉弥亚
不用先把红潮做成什么可以拿着的东西吗？
柯蕾多尔
不用，这里和你记忆中的那个‘巨鲸’类似，只要进去就好。
柯蕾多尔
或者，你能找来一个承担这些的意识，我也可以试着在这里做出相同的东西。
少女用她瑰异的双眸意味深长地着了看身后的人类。
指挥官
…………
柯蕾多尔
但我听说……人类直接死在红潮里，意识也很难完整，转化为意识海会更好。
露娜
不必了。
露娜
和我建立深度链接吧。
- 只是维持意识海稳定，不用深度链接。
- 你有其他打算？
指挥官
只是维持意识海稳定，不用深度链接。
指挥官
你有其他打算？
露娜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不想看看我所能看到的一切吗，即使这很危险。
指挥官
……
指挥官
好。
丽芙
指挥官，可是……！
- 别担心，来之前我就做了些准备工作。
- （安抚地拍一拍丽芙，示意她不必担心）
指挥官
别担心，来之前我就做了些准备工作。
指挥官
（安抚地拍一拍丽芙，示意她不必担心）
丽芙还想说些什么，可她看着周围的升格者们，又看着早已隐没在紫色雾气中的反异聚塔，最终还是一脸忧虑地退到了自己身边。
指挥官
只是，在这里和升格者深度链接会让我也失去行动能力。
指挥官
我还不能确认你进入红潮后会怎样。
露娜
如果你是担心红潮中藏着什么对付灰鸦的陷阱……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柯蕾多尔。
露娜
那就等确认无误了再和我深度链接吧，这件事的受益者本该是你……现在，只做准备就可以了
指挥官
那就开始吧，露娜。
她在沉默中靠近了一步，将手放在了人类的手心。
KURO SYSTEM
Tight Junction
Tight Junction
一切准备完毕。
踏过周围纷杂的目光和叵测的情绪，少女将双足迈进那浓稠又冰冷的红潮。
腐烂的腥臭味刺激着嗅觉模块，溶解的死者拖拽着她的长发，包围了那副如月色般皎洁的机
解除浮空的躯体几乎无法在这片死沼中行动，尽管步履艰难，露娜还是努力站稳身体，一步，一步远离岸边。
随后，在无数死者虚影的注视中，露娜彻底没入了赤色的地狱。
睁开眼，她仍在不断下沉，下方腐臭粘稠的红潮带着无数死者的恨意牢牢抓住了她的双足，就像在地狱中抓住了唯一可向上攀爬的蜘蛛丝。
无数属于他人的情绪与回忆的片段刺入思绪，几乎都带着相同的目的——只要能挤进这副机体，只要能替代机体中的意识，就能从这片无尽撕扯的地狱中解脱。
耳畔传来了什么碎裂的声音，随后，又是大量的呼喊，露娜仿佛在人声鼎沸广场嘶喊，此刻的她才是那个纷扰不休，混沌不堪的杂音。
这些声音如刀刃撕扯着她的躯体，让此刻的痛楚和无数死者链接，让那副洁白的机体被属于她的赤色浸染，也被属于她的赤色淹没。
他们哭着，笑着，用那些尖锐的声音断断续续连成了质问。
——为什么是你？
——我也曾和你一样抱着相似的善意，和你一样经历了相似的背叛，有着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的牵挂与被剥夺了一切的恨意。
——为什么，被选中的人是你？
——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你？
——为什么找到升格网络的人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 什 么
露娜挣扎了起来，但这些由帕弥什构成的泥潭却早已不受逐渐失控的“代行者”操纵。
她只能抓着那唯一的思维信标，试着重新掌握自己的躯体。
可越是挣扎，意识就越混沌不堪。
她再次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似乎有那么一片“意识”脱离了露娜，化为了红潮。
随着湖面散逸的帕弥什升高，融入了薄雾。
轻轻地，露娜借着那一片被撕裂的意识，回望向薄雾<//自己>。
它带着少许模糊的感知，触摸到风的痕迹，树叶摆动的轮廓，还有在湖边等候的人群。
惑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罗兰依然注视着她消失的地方。
拉弥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在四处张望。
……姐姐。
阿尔法仿佛听到了薄雾<//露娜>的声音，从湖边抬起头来。
“这一路你都很沉默，是因为露娜吗？”
她听到那个人类站在薄雾<//露娜>之中，用极低的声音对露西亚说。
两人沉默了许久，直到薄雾<//感知>都要散尽，才有了回答。
“我们离开空中花园的时候，上面的人还在处理爆炸后的灾情，很多人都没安顿好。”
“反异聚塔和纯净区也是，这种时候，得到的唯一情报是这或许和升格网络有关。”
另一个姐姐这么说着，握住了人类的手，像是在确认那双手是否还平安。
“曾经，在075号城市的我也很想去救下露娜，但……现在，我又有什么立场……去救她？
“……无论是我还是灰鸦，都不想再看到你有什么事了……如果上次的事再重演……”
人类靠近了她一步，如同要安慰她一般，展示着此刻的健康安全。
“指挥官……”
最后一阵风熄灭了意识中的火光，她像一声叹息，匆匆落入了红潮纺织者的怀中。
露娜
…………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必须抓住思维信标，保持意识海稳定，否则连剩余的意识也会被撕裂，随风远去。
柯蕾多尔
……？
就在这个属于偶然的瞬间，红潮的纺织者抓住这片撕开所有提防的意识，代行者曾经俯瞰到的深层信息也映入柯蕾多尔的双眸。
柯蕾多尔
升格网络的意志……代行者……意识数据……
细碎的认知流入红潮，在柯蕾多尔意识的推演下缓缓重构，展现出原本的面貌。
柯蕾多尔
内层竟然这么单纯直接，真是符合人类文明的特点，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种意志。
随着掌握的内容越来越完整，一个莫名的念头突然闯入柯蕾多尔的脑海。如果升格网络的形式
真如自己所窥视的那般运作……
柯蕾多尔
那么……利用红潮的特性，模拟露娜的构成，是否就能创造出一个等同于代行者的存在……
柯蕾多尔
不……没有那么简单……
柯蕾多尔的思绪活跃了起来，红潮的模拟复制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能力，否则柯蕾多尔早就可以依托这种力量制造超乎常理的复制品。但……
柯蕾多尔
又何必那么麻烦……
如令露娜就在柯蕾多尔的手上，她完全可以借助红潮撕碎露娜的意识，再往机体中植入红潮的概念，创造出一个类似红潮虚影的存在……
然后，前往露娜的目的地，完成露娜需要面对的考验，就可以得到代行者的权柄……亦或……更进一步……
柯蕾多尔
只要……
并不存在也不被需要的心跳开始加快，柯蕾多尔的眼神愈发深邃，毕竟这本就不是绝对安全的尝试，她甚至都不必主动去做什么，只要潮水更汹涌一点，颠簸其上的孤舟就有可能被彻底吞没。
柯蕾多尔
一点点潮涛……
柯蕾多尔微微垂下眼帘，纤细的十指微不可察地晃动着，在更深邃的地方，包裹着露娜的潮水的颜色愈发深沉。
自露娜走入红潮中不知过去了多久——
忽地，一阵异样感侵袭了脑海，意识随之一滞，思维链接中，本就微弱的感知在飞速消散。
阿尔法
灰鸦的指挥官。
不知何时起，闭目思考的阿尔法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直探红潮。
指挥官
感知在模糊，这是链接切断的前兆。
听罢，阿尔法面朝柯蕾多尔，右手下落腰间……
阿尔法
我需要解释。
柯蕾多尔转过身，眉头轻蹙，像是才发觉不对。接着她面露思索状，如同在感应什么。
柯蕾多尔
她太虚弱了，红潮在把露娜扯向更深的地方，扯向我还未编织过的潮渊。
柯蕾多尔
真遗憾，需要我中止这次交易，把露娜拉上来吗？事先说明，我并不会因为你们的失败而归还报酬，那些数据已经融进我的躯体。
柯蕾多尔抬起右手悬于半空，表情平淡眼神真挚，似乎只要阿尔法一开口，她就会迅速地将露娜从红潮中拉起。
阿尔法
…………
见到阿尔法正在权衡，柯蕾多尔又侧过脑袋，再次给出自己了解到的信息。
柯蕾多尔
唔……她似乎还在抵抗……嗯……虽然情况不是很乐观，但好像仍能坚持……
柯蕾多尔
怎么样，想好吗？中止还是再等等？
阿尔法
………
阿尔法
灰鸦的指挥官。
阿尔法用相同的语气第二次开口，虽然只是叫了一声名字，询问的意味也早已不言而明。
指挥官
（再一次尝试维稳思维链接）
清除杂念，意识顺着若隐若现的痕迹一路追寻。
几度转向，终于，思维抓到了露娜的痕迹。
是意外吗？露娜似乎是安全的……
指挥官
她……
想要将感知到的信息说出，然而就在开口的瞬间，先前出现的异样感再次袭来，恍惚过后，一声带着怨愤的低鸣传入耳中。
露娜
柯蕾……多尔……！
哗——
涛声覆过低鸣，窒息感将意识搅得支离破碎。
如果这就是她无论如何也要传达的怒吼，毫无疑问，眼下的一切皆因柯蕾多尔而起，她另有图谋。
指挥官
阿尔法！
铮——哗——
阿尔法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刃，同一时间，柯蕾多尔扬起双手，前一秒还温顺如羔羊般的红潮骤然暴起，化作与树齐高的巨浪。
异合生物浮现其间，面目狰狞地涌了过来。场面瞬间陷入混乱。
拉弥亚
噫！这是什么情况啊！
指挥官
里，计划提前了！
里
收到。
拉弥亚
啊？什么计划？没人告诉我是什么计划啊？
露西亚
丽芙，留在指挥官身边。
罗兰
后方本该是安全的地方，这么担心是要把我们也算在提防的范围内吗？
罗兰并没有因为露西亚的命令内容感到不满，他没有多做停留，旋即将自己的背后毫无保留地暴露给了露西亚，前掠驰援阿尔法。
拉弥亚
噫……！？我……你……什……什么意思？
指挥官
惑砂呢？这件事会不会也和他有关？
拉弥亚
我、我去确认一下！
得到命令的拉弥亚一个闪身来到了惑砂三人与灰鸦小队之间，并在动作期间逐渐理解了罗兰与灰鸦指挥官的想法。
忒修
……恩将仇报，看来升格者这里也一样尔虞我诈。
看到不远处的纷乱，忒修低哼出声，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惑砂先一步制止。
惑砂
我们本不该在露娜小姐的纷争中，擅自动手只会被当做敌人。
惑砂
你看……拉弥亚正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他只着侧方的一片空地，收回手时，顺带抓住了一只潜伏靠向灰鸦的异合生物，使其在手中溶解，并再次挥手，示意三人进一步朝后退去……
惑砂
请原谅……拉弥亚，现在的我们只能用袖手旁观来证明自己并没有恶意。
离开前，他转身对那片空地说。
拉弥亚
…………
惑砂
如果情况非常危急，就来叫我们吧。
接着，惑砂行至巫毒与忒修身边，压低了声音。
惑砂
如果情况不对，就先离开吧。不必把性命浪费在这里，你们未尝不能在莉莉丝那边求得生路。
忒修
我已经说过了，她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恶劣的女人，我绝不会去找她。
巫毒
你走吗？
惑砂
我答应了先生……更何况……我不认为露娜小姐会轻易失败。
巫毒
好。
惑砂仰起脸，目光越过了战场，宛若撕开了滔天的赤潮，落到了某人的身上。
砰——
子弹的尖啸在混乱中仍旧刺耳。
罗兰
找到你了
咔嚓——
跟随子弹的引导，阿尔法的刀锋落下，柯蕾多尔的身形被切得粉碎。但很快，她又在一群异合生物的后方重新站起。
以一对六，柯蕾多尔不见疲态，在这片红潮覆盖的区域，胜算站在她的那边。
柯蕾多尔
你的敏锐程度，出乎我的预料。
- 你的手段算不上高明。
- 别太小看露娜。
指挥官
你的手段算不上高明。
指挥官
别太小看露娜。
柯蕾多尔
毕竟是临时起意，自然没有那么完美。
阿尔法
柯蕾多尔！
阿尔法再一次掠至柯蕾多尔身前，将其连同守卫的异合生物一起腰斩。
分不清是无视还是不屑，再度站起的柯蕾多尔并没有理会阿尔法，还有协同的罗兰。
柯蕾多尔
愤怒是我在旅途中尝的最多、最没有意义的情绪。不论我想要做什么，你们都拦不住我。
柯蕾多尔
比起这个，灰鸦的指挥官，我们谈谈怎么样？
指挥官
你想说什么？
柯蕾多尔
再给我一点时间，露娜能给你的，我也能给，灰鸦小队和升格者应该没有利益以外紧密合作的必须理由吧？
柯蕾多尔的话语让灰鸦小队的三人与罗兰的动作都停缓了一瞬。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前半句的含义，但是后半句挑拨分化的目的毫不掩饰。
阿尔法
啧！
刀锋再斩，这场对话中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只有阿尔法。
阿尔法
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集中精神，罗兰。
阿尔法刀尖一挑，将异合生物的碎屑震了个干净。她的目光扫过灰鸦小队众人，最后停顿。
阿尔法
即使是作为敌人，我们也应该足够熟悉了，灰鸦的指挥官，这种权衡没必要考虑那么久。
- 确实。
- 当然。
指挥官
确实。
指挥官
当然。
对着阿尔法轻轻点头，一一回应灰鸦小队三人藏着征询的目光。
指挥官
柯蕾多尔只是在拖延时间。
指挥官
虽然不知道翻脸的原因，但她同样没有和我们合作的必须理由。
指挥官
等柯蕾多尔完成了她想做的，最好的情况是她脱离逃逸。
指挥官
最差的结果，是她从露娜身上得到什么，我们都是猎物。
阿尔法
灰鸦的指挥官，我相信露娜，但这里是属于柯蕾多尔的红潮区域，她绝对不会主动放手。
阿尔法
思维链接，没有断吧？
阿尔法冷硬的语气中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担忧。
指挥官
没有，我一直在尝试。
阿尔法
继续应对这些异合生物只是在打消耗战，必须想办法杀掉柯蕾多尔，剩下的……
指挥官
交给我。
阿尔法
好。
局势瞬息万变，随着柯蕾多尔的又一次出现，众人没有犹豫考量的空间，再一次向柯蕾多尔和异合生物杀去。
指挥官
（深呼吸）
指挥官
（重新锚定思维链接）
如同先前一样，意识顺着若隐若现的痕迹一路追寻，几度转向。
意识因焦躁出现了些许错位，但很快又被理智收拢归一。越是紧张的情况，就越是需要冷静。
尽管不知道露娜在红潮中都遭遇了什么麻烦，但她需要帮助。
找到露娜，帮助她。
简化后的思绪如此干净，也唯有这般简短的念头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通过思维链接传递。
越简单，越有力。
很快，越过混沌凶戾的赤潮，一个身影出现在意识视界的尽头。
——就在找到她的思维信标的下一个瞬间。
溶解万物万灵的红潮中发出剧烈的涌动，带着它特有的腐败气息，向外溢出。
指挥官
露……
宛如食指附上了嘴唇，阻断了呼吸，仅在失神的那一个刹那，浑浊不堪的月色便覆盖了这片森林。
她无声地抬起手，指向柯蕾多尔的方向，后者尚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被随即赶到的阿尔法拦住了去路。
柯蕾多尔
…………
柯蕾多尔
这种方法对我是……无……
话尚未说完，空气中的帕弥什便凝结成无数尖刺贯穿了柯蕾多尔。
露娜嘴角扬起，空洞的双目似笑似怒。
那双漠然的手轻轻握紧，由帕弥什构成的异合生物便被彻底绞碎，化为了属于帕弥什的碎块。
……带着残缺的嗤笑，向红潮滚落。
拉弥亚
她没有被完全消灭！
就在属于柯蕾多尔的碎片即将落进红潮的那一刻，迎上它的，是人类手中的Ω武器。
此刻，一切终于回归于寂静。
阿尔法快步奔至岸边，抱住了露娜从空中坠落的躯体。
显然，刚才那场战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指挥官
露娜……
露娜
谢谢你最后的帮助，灰鸦的指挥官。
少女在姐姐的怀中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