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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04-13敲得更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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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5更新
最新编辑:晴雨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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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4-15
最新编辑：晴雨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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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04-13敲得更响一些
钟声不断捶打着怀梧山风斫霜削的山穹，仿佛要将巍峨的高山摇荡击碎。
那早已不是能用悠扬来形容的声音，而是饱含着愤怒的轰鸣。
如今含英走上的这条窄路，正位于两道岩石之间，钟声在这条狭长险要的山路之中进一步被放大，就连山壁上的薄霜也几乎要被震落。
在这种轰鸣之中，已经不能再用一般的声音进行交谈，含英和斯布纳只能换用机械体通用的无线信号沟通。
斯布纳
（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说明我们越来越靠近那个人类所说的关键之处了。）
含英
但事情恐怕还没那么简单……
含英
（那位老先生说，除了那个叫茯神的机械之外，还有一位守门人在等着我们。）
含英
（关于这个虚拟空间的概念和结构还不清楚……）
山路回转，红叶挂着的薄霜最后一次落到含英的肩头时，山穹上轰鸣的钟声戛然而止，她的脚步也随之停驻。
在她们面前的，便是那道“门”。
夕阳从云翳的缺口中烧向山巅，在火光的暮色中，台阶上方的山门前，安静地立着那位守门人。
那是一台特征明显的机械体，暴露在外的机械结构挂着些许晚霜，折射着静谧的阳光，仿佛从一开始它就应该在这儿似的。
含英颔首示意斯布纳，停下攀登的脚步。
？？？
来人……
守门人的声音突然从台阶上方传来，而他的姿势却分毫未动。
含英
……
？？？
含英。斯布纳。
含英
你知道我们的名字？
？？？
我被赋予了看守山门的职责，便有义务知道来人的姓名。
含英
我们是来救人的，请你让我们过去。
守门人
方才的钟声便是训诫……
含英
你也受制于那个钟声吗？
守门人
我只是守门者，只受制于门。
含英
我必须通过这里。
守门人
这便是守门人的职责。
机械体仍然驻守在门前，丝毫没有想要让过的意思。
守门人
…………
守门人
之前，也有一位访山者是这样说的，‘我必须通过这里’。
守门人
她们，也在寻找着这个世界的出口。
含英
悠悠吗？
守门人
你是说蒲牢，或名为悠悠。
含英
悠悠她已经通过了这里吗？
守门人
是的，她已经过去了。
守门人
钟声的训诫，表明那些人可以通过这里。
守门人
但你们不行。
含英
若是我们执意要通过呢？
守门人
若是这门后的世界，并不如你所愿，抑或说，也是另一场梦呢？
守门人
你还是要执意通过这里吗？
含英
无论是什么梦，也必须有苏醒的时候……
含英
如果你不愿意放行的话，就只能兵刃相见了。
守门人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立着，等候着任何企图通过山门之人的挑战。
一时间万籁俱寂，甚至于挑战者自己的架势也和守门人一样，熔铸成一副一触即发的静止。
守门人
……且慢。
守门人
你身上带着钥匙吗？
含英
钥匙？
守门人有些疑惑地看向含英的方向。旋即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
守门人
看来你并不自知……
守门人
你们可以通过了，请由此处进门吧。
斯布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守门人
一把钥匙，对应着一把锁，你们有这扇门的钥匙。
守门人
锁，必须由钥匙打开。
突然间，含英身上亮起一个微小的光点。
那是一颗小小的种子，干瘪，不起眼，却亮着温暖的光。
含英
那位老先生交给我的这颗种子……就是钥匙。
含英
只要拿着它，就可以通过这里了吗？
守门人
我只是守门之木，门需要由过客自己推开。
含英将信将疑地走上台阶，站在了那扇山门前，将那颗小小的种子握在手里。
山间的云雾从门的另一边吹拂而来，像是要将一切都浸润在这片苍茫的灰白之中。
须臾之间，光景变换，原本的山路和栈道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在她面前的一扇紧闭着的、孤零零的大门，以及半堵颓圯的矮墙。
守门人
我曾警告过你这门后也许是另一场梦。
守门人
这是最后的机会，你可以回头，不必推开这扇门。
守门人
而如果你推开这扇门，有些东西……我们便不得不接受。
含英
为什么是我们？
守门人
令过客通过了门，是守门者的耻辱。
守门人
如若你推开了这扇门，我会阻拦你继续向前，然后我会死。
含英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和你战斗，也不想杀死你。
守门人
守门是我存在的意义，多说无益。
守门人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最终都会接受……自己的宿命。
机械体背过身去，就像方才一样，背对着，伫立在这扇门前。
她握住那道锈迹斑斑的门环，丝毫没有犹豫——
战斗开始
含英
这就是门后的世界了吗，环境和刚才完全不同。
含英
果然，这里也并非现实。
含英
但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一扇门？
含英
而且这扇门……就是山中的那扇大门。
含英
也许答案就在后面。
？？？
最后，你还是选择推开这扇门。
？？？
看来，你做好了准备。
含英
一棵树……
含英
树下似乎还有人，但这雾气实在太重了。
含英
悠悠！
含英
是被那些黑客带到这里的吗！悠悠！听得到我吗？
含英
嗯？是睡着了吗？
含英
没有大碍……那就好。
含英
等着我，悠悠，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的。
战斗结束
我们该如何描述风？
是承载落叶的，拨动水面的。
可承载落叶的未必是风，拨动水面的未必是风。
守门人
门后世界……原来是这样的啊。
守门人立在巨大的枫树前，仰望着漫天的落叶。
含英
你不知道这里的样子吗？
守门人
我是守门者，门后的事与我无笑。
守门人
在我身后的门，我始终没有回头着眼。
守门人
又或许……根本没有门。
含英
不，门一直存在。
含英
你就是那扇门，是你将这一切关在了门后。
守门人
……我就是门吗？
守门人
但这棵树，并不是属于我的梦。我央是一个碎片。
含英
也许，这个梦属于那个身为人类的‘你’。
守门人
你说‘他’吗？不，这个梦也不属于‘他’。
守门人
‘他’只想再看一眼九龙，再着一眼那艘船和‘他’的朋友。
含英
你是夜航船上的乘客吗？
守门人
谁又不是呢？
守门人
为了寻找那个所谓的真实，从夜航船上死，又从夜航船上生。
守门人
又为了那个所谓的真实，成为守门之人，或者说成为门……
含英
也许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和你朋友的名字告诉我。
含英
即便是你……已经无法回头，或许我可以替你去问候你的朋友。
含英
我可以把你的故事告诉他。
守门人
呵，名字不重要。我已经从那个梦里醒过来了。
含英
那你知道这个梦是属于谁的吗？
守门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棵树是一颗种子的梦。
含英
种子？
含英想要寻找身上的那颗种子，却发现早已不在自己身上。
守门人
这是一个愿望。
守门人
只不过，这个愿望只能在梦中实现……
含英
是那位老先生的吗？
守门人
我不知道。我已经说过了。
守门人
这个梦只是一个愿望而已，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梦。
守门人
残缺又破碎，甚至连门都不完整。
守门人
但既然你已经穿过了这扇门，我就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了。
含英
你会从这场梦境中醒来吗？
守门人
不，我们已经是这座山的一部分了。
守门人托起一片叶子，但很快，又随着风落到水中。
守门人
这漫天的红叶，就是旅程的终点……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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