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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12-5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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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2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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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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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12-5启程
末路燎原·第五节
得到救助的人类头部受创，偶尔会陷入“记忆重启”的困境。薇拉利用这点展开了欺瞒，快速了解对方的情况。但来不及交流更多，感染体群就抵达了这座临时医疗点，薇拉带着人类撤离。
得到救助的人类头部受创，偶尔会陷入“记忆重启”的困境。薇拉利用这点展开了欺瞒，快速了解对方的情况。但来不及交流更多，感染体群就抵达了这座临时医疗点，薇拉带着人类撤离。
数据同步进程：49%
薇拉慢慢削起今天的第二颗苹果，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借这动作引出回忆。
和帕弥什爆发前的那晚一样，她又一次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去编造一段往事。
刀下的果皮将断未断，她简单思考了“大纲”，便开始了讲述。
薇拉
连拥有一对普通父母的机会也没有——我很小就失去了双亲。
- 抱歉。
- ……
指挥官
抱歉。
薇拉
你道什么歉？憋回去。
指挥官
……
薇拉
听起来就不是个美满的开端，对吧？
- 像英雄传奇小说的开篇。
- 嗯……
指挥官
像英雄传奇小说的开篇。
薇拉
这是在安慰我吗？
薇拉又笑出了声。
薇拉
随你，我也不在乎自己活在哪种小说里。
薇拉
反正……我自小就在远亲家里转来转去，这家不要就去下一家，给下一家带来“厄运”就再被送走。
指挥官
嗯……
薇拉
反正我自小就在远亲家里转来转去，这家不要就去下一家，给下一家带来“厄运”就再被送走。
薇拉
听说我的双亲给我留了不少财产，所以即便他们不喜欢我，也会为了丰厚的遗产稍微驻足。我见多了为了利益纷争而没皮没脸的家伙。
薇拉
所幸我被黄金时代残余的光芒照拂，稍微大些，我就想办法摆脱那帮人了。
指挥官
然后你去了哪里？
薇拉
那时候谁都预料不到帕弥什灾难的迫近，只有一份空前的和平年代，就摆在人们眼前。
薇拉
那种年代，大多人都想筹谋更安稳的生活，我也一样。我的成绩和身体素质都还不错，择校进入了正规的士官学院——和当时的雇佣军制度不太一样，总之我有稳定的职业规划。
指挥官
那是当时最适合的你的选择吧？
薇拉
嗯哼，能摆脱烦人的远亲，住进政府提供的宿舍，如果成绩表现够好，没准还能去和平闲散的地方当做军官混几年……
指挥官
你一定成绩很好。
薇拉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认真的类型吗？
- 也许……是的？
- 说实话，不太像，但你对我的事很认真。
指挥官
也许……是的？
指挥官
说实话，不太像，但你对我的事很认真。
薇拉
嗯……你说对一半吧。
她斟酌着字句，编造的“大纲”和她经历过的“真实”逐渐混淆了界限，暧昧不清。
薇拉
对学院的课程学习，我大概是非常认真的。在别的事上也自认为“谨慎”。
薇拉
举个例子，那时我被许多财团、机构邀请过，只要与它们签订合约，就可以得到称得上丰厚的物质支持，刚好能填补我择校后被花费和“抢夺”一空的财产。
指挥官
你接受了？
薇拉
我一个都没接受。一方面我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总觉得有人会利用合约做什么坏事。
薇拉
——不过事后看来都没什么，那种“乱签合同就会死”的状态到帕弥什爆发才广泛出现。秩序与繁荣往往是挂钩的，黄金时代确实有它的好处。
薇拉
至于另一方面……哈哈，我觉得自己很厉害，有一套独特的生存办法——其实不过是事事都要争第一名，给自己开辟更多选择权罢了。
指挥官
……那你获得了什么样的“选择权”？
薇拉
……很垃圾的选择权，甚至称不上“选择”，那很被动。
薇拉稍微眯起眼，想起了往事，将果皮切断了一截。
薇拉
怎么跟你解释呢……当时有一些家里条件不错的同学，他们的毕业目标是去后勤之类的地方，但这样的未来，需要找人替他们在更艰苦的地方“负重前行”。
薇拉
也有不少有领导力、号召力的同学，人生目标就是尽可能往上爬，去前线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自己是最能握住权力的那方人。这类人常常是有“党派”的。
薇拉
所以……各式各样的同窗战友都会注意到我这种人：成绩表现很好，而且没有背景、没有亲人、少有朋友。
薇拉
起初他们慷慨地向我“施舍了”邀请函，大多打着瓜分利益的旗号，期待我去诚惶诚恐地加入他们。
指挥官
你不会的。
薇拉
哦？会抢答了？
薇拉瞥了人类一眼，接上果皮的断口，继续削了起来。
薇拉
你说得对，我太“不识相”了。
薇拉
他们有点恼火，便在我的路上放点无伤大雅的小石子，让我自己绊倒——让我在训练中出点岔子，或是在小型行动中搞出点乱子，再给我扣上一顶“恶意竞争”的帽子。
薇拉
如果我不在蛛网中放弃挣动，他们就继续用同样的办法去对待愿意与我作伴的人。
薇拉
结果是可以预料的——我独自来到，最后也独自离开。中间有过形形色色的人同行，也因各种原因分道扬镳。
果皮被“沙沙”削下，完全落入盘中。
当年的薇拉可能确实割开了蛛网，但落入的是更深不见底的地方。
薇拉
呵，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无论是什么秩序，都被帕弥什搅碎了。
薇拉
信不信的，也都由你判断，你觉得……呢？
她忽然察觉到，倾听者好像许久没传来回应了。
她抬头看向病床，却忽然一怔。
因为她看到那个来自法奥斯的“小指挥官”握着早先切好的那块苹果，一口没吃，只皱着眉、紧紧盯着她。
- 他们有些过分了。
- 太过分了！
指挥官
他们有些过分了。
指挥官
太过分了！
她的嘲笑脱口而出。
薇拉
哈哈？你信了？
人类也一愣。
此时此刻，薇拉耳边响起许多年前、那个男人说出的一句话。
海恩斯
编的吧？就像穷人想象不出富人生活的上限一样，你的故事漏洞百出——你没有被爱过。
- ……你骗我？
- 当然了，我认定这是真的。
指挥官
……你骗我？
看到人类认真的神色，薇拉居然从自己心里尝到一点惊讶——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讲述也早在人类的一声声回应中，越讲越真实了。
薇拉
……我也是开玩笑的，没骗你，【故事】就是这样。
指挥官
当然了，我认定这是真的。
看到人类认真的神色，薇拉居然从自己心里尝到一点惊讶——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讲述也早在人类的一声声回应中，越讲越真实了。
薇拉
……的确是真的，【故事】就是这样。
薇拉
那么，听了这么久，透过这种无聊的故事，你了解到想要的了吗？
薇拉
还没仔细问过呢，你问了这么多，是想探寻我这位“临时队友”的生平，还是想了解黄金时代尾巴的图景？
她随意地将切好的苹果放进盘里，仿佛刚才那些都不是她自己的事。
人类听完了她的讲述，看着她漫不经心的动作，忽然冒出一个“有些古怪”的问题。
指挥官
……薇拉，你会对自己的故事感到失望吗？
薇拉
……这是什么蠢问题？难道我看起来很失望吗？
薇拉
还是说，你觉得输入“这样的经历”之后，只能输出“悲观厌世”的结局？
薇拉
你还真是花园温室里养出来的人，都还没从法奥斯毕业呢，见过多少人？旁观过多少事？每天都还为了那点考核成绩头疼吧——不是所有困境都会造就……
- 但你的故事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 但那可是黄金时代，看到的居然还是这种故事
指挥官
但你的故事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指挥官
但那可是黄金时代，看到的居然还是这种故事
指挥官
如果换作我，可能会很失望。
薇拉
我才不失望。因为我从来没有期望过任何，我一直知道人类的本性是什么样的。
薇拉
也正是因为这个观念，我认为帕弥什爆发并没有给我带来很大影响——毕竟人类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不过是从一张网跳去另一张网。
- 如果一定要说感受的话？
- ……
指挥官
如果一定要说感受的话？
薇拉
你怎么这么爱追根究底，小指挥官？
薇拉狠狠咬下一口苹果。
薇拉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我憎恶整个人类文明。
指挥官
……
薇拉狠狠咬下一口苹果。
薇拉
非要说感受的话——那我憎恶整个人类文明。
指挥官
……
薇拉
开口之前最好先措好词，我可不想听到任何与圣母心沾边的“劝和”。
- 我不会替你慷慨。
- 我只是有些庆幸。
指挥官
我不会替你慷慨。
薇拉
……
指挥官
我只是有些庆幸。
薇拉
？庆幸什么？
- 幸好你都走过去了，一路走到了现在。
- 幸好你很厉害。
指挥官
幸好你都走过去了，一路走到了现在。
指挥官
幸好你很厉害。
薇拉又听到了一个绝对没预料的回答——准备好的讽刺反击都无处可使了。
这些年来，她追踪过叛徒、审问过“犯人”，和各种各样的人对峙过，人们的回答都和她内心预设的差不多。
眼下，她却在这场短暂的交谈中屡屡“受挫”，便不由得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
- 现在你在空中花园了，比那时好一些吧？
- （嚼苹果。）
指挥官
现在你在空中花园了，比那时好一些吧？
薇拉
……
薇拉
（好天真……吗？这算一种天真吗？）
指挥官
（嚼苹果。）
薇拉
……
人类好像也后知后觉“自己对一位相识不久的构造体说了太多”，也沉默地低头啃起了苹果。
两人在沉默中观察彼此，最后达成了某种奇异的一致。
指挥官
这些天也全是你在想办法，多谢。
薇拉
……照顾你还真是我接手的最轻松的任务了。不过，与其继续花时间在闲聊上，你不如想想接下来要怎么抵达空中花园的接驳点。
薇拉
等你再恢复些，我们就该动身了。
薇拉检查了一下黑野给自己确定的任务时间——确实没剩多少天了，在死线之前，那份测试材料必须上交。
指挥官
再停留几天？
薇拉
两天……或三天，最起码要等你肚子上的伤……
床头的灯突然急促亮起，病房外走廊上的警报也一同鸣响。
呜————————
指挥官
！有紧急情况！
指挥官
是感染体！
人类听到了“刻在肌肉记忆里”的警报声，立刻在病床上撑起身，勉强捂着侧腹翻下床。
薇拉也瞬间站起。
薇拉
都蔓延到这里了，后方肯定已经失控了……我从没见过来势这么凶猛的感染体袭击。
她心底漫上一点点诡异的直觉，但抓不住。
薇拉
……呵，听懂了吗——小指挥官？你不幸遇上的这场袭击非同寻常，就算拼了命去逃跑，都不一定跑得过灾难了。
她握紧武器。
薇拉
害怕吗？
- 我不怕。
- 有点怕。
指挥官
我不怕。
指挥官
有点怕。
薇拉
伤员不要擅自行动，等我先去走廊上看看。
警报的声响已经刻在薇拉的意识海中，她迈步走向门口，将手伸向病房的门。
海恩斯
——你确定要打开那扇门吗？
薇拉
……！
薇拉将手指搭在门上，她听到了走廊上诡异的嘶叫，很快，没能及时撤离的人们惨叫起来。
帕弥什的阴影笼罩大地，这世上已不存在任何绝对安全的地方。这座临时的医疗点也很快会化为“炼狱”。
她在地面行走多年，自2160年的冬天至今，她见过无数像那场雪夜一般的消亡。
薇拉
……算了，我改计划了，我们不从走廊离开，这里并不高，我们可以从窗户……
她透过门上小窗盯着走廊上的情况，迟迟没听到人类的回应。
海恩斯
哈哈哈……我不跑，你回头看看，就看一眼。
薇拉
——等等，你在做什么？！
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去，某一瞬间，她“生怕”看到什么与当年相似的情景。
但她即刻就悲哀地发现——是的，几乎完全一致。
人类站在原地，摆出了攻击前的预备姿态，而人类手中紧握的，正是一柄小小的水果刀。
薇拉
……
海恩斯
你的锋利，也必然折损在悲剧结局之中。
薇拉
哈哈哈哈……
她唐突发笑。
薇拉
小指挥官，难道你也要在我面前表演一场自尽，给我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
人类疑惑注视着她，眼睛中看不出对这个荒唐问句的回答。
指挥官
薇拉？
薇拉
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些该死的家伙不一样，哈哈哈……
人类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紧紧皱眉，握紧了手中的小刀，坚定开口。
-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
- 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了。
- 我只是法奥斯的学生，是未来的指挥官。
- 我不会是任何别人，薇拉。
指挥官
我只是法奥斯的学生，是未来的指挥官。
指挥官
我不会是任何别人，薇拉。
薇拉
…………
人类也看向薇拉的视线焦点——那把水果刀，好像明白了什么。
指挥官
手边没有更好的武器了，我只能用这个。
指挥官
接下来是我本该做的战术指挥：
指挥官
根据局势判断，我们必须撤离。
指挥官
薇拉，现在就去开路吧。
- 不管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跟上。
- 我是你的临时指挥官，我努力不拖累你。
指挥官
不管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跟上。
指挥官
我是你的临时指挥官，我努力不拖累你。
没有喷洒的鲜血，没有从碎窗中涌入的风雪，没有满足自尽的疯子尸体。
只有一个势单力薄的人类，还没从学校毕业，没有武器，甚至还受着伤，步伐不稳。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非要举着一把可笑的小水果刀，对她郑重地说着什么“局势判断”。
还说：“去开路吧。”
薇拉
……哈哈哈……
她感觉自己像一条在下水道里混战多年的“疯狗”，突然偶遇一个举着证件挥着小刀的“正规军”。
薇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大笑起来，直觉这一年的冬天会很不一样。
薇拉
好啊——好啊！逃亡要从现在开始了，无论如何你都要跟上我，拼了命也要跟上我！听懂了吗？！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