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04-10塞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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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04-10塞壬0204110

EX04-9鲸之悲歌

EX04-11镇魂曲

“赛琳娜。”

万事

……呃……哈。

猝不及防，白色的隼鹰被那只浑身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怪物给一把掀飞。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那只异合生物的胸腔产生了蛛网般的裂纹。

一块块黑色的异聚物像是破碎的镜片一样滑落。

埋藏在异合生物中的残破人形露了出来。

指挥官

那是？！

那是一个对于自己而言既陌生又眼熟的身影，好像曾几何时，自己在哪里……见过那具残骸。

一向散漫的万事此时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湖泊中央的异合生物。

万事

……

万事

原来……是这样………

万事

空间站那时失踪的构造体，竟然被升格者用来做这种事情……

万事

真是讽刺……

指挥官

你说她是空间站失踪的构造体？！

万事

侦查小队的情报库，只是随便扫过一眼所以顺便记了下来，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再次遇见………

万事

发现情报，整合情报，汇报情报，这是斥候的使命。

万事

上次对升格者发动作战之前，每一个侦查小队队员都将关于升格者的所有情报牢记于心。

万事

那个名为加百列的升格者在空间站作战的时候，带走了一个空中花园构造体这件事情，每个斥候都知道。

万事

只是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么做的必要性是什么，一直是个谜。

万事

原来是为了这个……

万事

竟然还有一枚异聚核心的碎片在这里。

受到了重创，那只大型的异合生物没有继续行动，只是跪坐在红潮的岸边，大量的帕弥什在空气中异聚，即将修复它的躯壳。

万事

万事休矣了吗。

万事

这种怪物根本不可能被打败，我再拖它一阵子，你快跑吧。

万事

………

指挥官

（拿起节点）

万事

……等等，你想干什么？

万事

你拿着那个位域节点站起来想干什么？

认证通过。

节点开启。

环视四周，自己现在还勉强站在一处高地上，不被帕弥什所侵染。

然而除了自己所在地方外，到处都是泛滥的红潮，前方还有虎视耽耽的异合生物，根本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可以安置这个节点，直至空中花园接收到它的信号。

万事

把它交给我。

万事

你快回去，本来就是我把你扯下水……如果连你都不能回去。

指挥官

我的脚程在没有你的情况下跑不了多远的。

万事

……是我糊涂了。

更何况这里到处都是大量的异合生物，人类在没有构造体护卫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折回。

万事

真的是……为什么这次下地之后尽干一些麻烦的蠢事。

万事

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家伙连自己的生命都要舍弃吗，你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好人。

处于湖泊中央的异合生物似乎意识到了危机。

它咆哮挣扎着，拖着残破的身体，再次袭向了这里。

躲不开了……

与死亡进行贴面礼，让自己体内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素。

眼前闪过了自己一路上遇见的人的面容。

那些最初无法回答的问题，在这一刻尽数得到了解答。

艾拉

比方说啊……

艾拉

你对那颗行星是怎么看的？

——赤道半径6378.137千米，自西向东自转，绕太阳公转，是太阳系由内到外的第三颗行星。

老人

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心中怀有的对大地的眷恋是支撑我们狼狈生存的最后动力。

老人

我们想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安息在这片土地的怀里，与她永远睡在一起。

老人

我们站在这里，可以回首过去的辉煌，也可以看见故人的墓碑。

老人

在这里出生，所以选择在这里逝去。

——用名为重力的爱意束缚着全人类无法离开它的身侧故士。

艾拉

被留在地面上的人，为什么没能登上空中花园？

艾拉

被留在地面上的人，在那以后过着怎样的生活？

艾拉

被留在地面上的人，会对我们怀抱着怎样的想法？

难民A

伪善也要适可而止一点，你们到底是为了我们好？还是只是不想看见一群披着同为人类皮囊的牲口死在自己眼前？

难民A

看，你们的良心和你们的行动一样令人作呕。

难民A

让我们离开这里让你们的良心好受一点，但是不让我们过得更好。

妇人

事到如今才和我们说我们也是联合政府的公民，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妇人

当初撤退的时候，你们又是怎么对我们的？！

妇人

你们用枪指着我们，让我们不要靠近通往伊甸的入口！

妇人

你们把我们当垃圾一样抛下了，现在却来说拯救我们，你们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妇人

快滚！

妇人

给我快滚！我不需要你们现在的假慈悲！

老人

因为我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出了软弱和胆怯。

老人

一切结束之后，你们恐怕会将一切归咎到自己的无能上，然后活在沉重的负罪感当中吧。

老人

我想要告诉你们——不需要。

老人

不需要有任何愧疚。

老人

我们选择了我们的道路，你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老人

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够了。

？？？

有朝一日，我们会和地面上的同胞相会，互相叙述彼此看过的奇迹，咏唱同一首歌谣。

？？？

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了，不是吗？

是，没有比那更浪漫的事情了。

心底有一个声音，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回答了那个无名少女的提问。

所以在还没有互相叙述彼此看过的奇迹，咏唱同一首歌谣之前。

以这样充满仇恨和悲剧的结局落幕，未免太不体面。

所以至少在最后，要保护住节点。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黑色长针。

指挥官

（闭上了眼睛。）

万事

呃——

只听见了机体破碎的声音。

睁开了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万事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幕。

异合生物的利爪洞穿了他的右臂，大量的循环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万事

不要在意……构造体没那么脆弱。

万事

要是你受伤了，不管是你的队员，还是我的队长，估计都要拿我问责。

万事

不过现在好像并不是说那种事情的时候了。

强烈的无力和恐惧感让自己双腿发软。

恍惚之中，余光窥视到了埋藏在怪物胸腔里的那个残破人形。

她双眼空洞，一如初见时那样，裸露在外的胸腔异常明亮，胸腔下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异合生物的胸腔，一步之遥，触手可及。

之前只能隐约窥视到的少女残骸，也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清她容颜的那一刻，脑子有点发懵。

这种状况下，她还活着么？她在做梦么？

不然为什么，她会流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

身前的万事还在苦苦支撑着，这个时候不应该胡思乱想，但是思绪却仍然被拽进了螺旋之中。

封闭的空间站里，自己和灰鸦的三人站在空间站的中环前，停滞不前。

艾拉

请问，下边的是灰鸦小队吗？

丽芙

你是……

丽芙

等、等等……是艾拉小姐吗？

艾拉

嗯，我是第二考古小队的成员艾拉。

里

……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

露西亚

丽芙，里……你们都认识这位吗？

里

……她是在空中花园中，当下正红的青年艺术家，莫瑞……经常会去她的画展。

丽芙

我也……很喜欢艾拉小姐的作品。

露西亚

………

艾拉

我对你们也是久仰很久了哦！特别是……

艾拉

其他话等事情告一段落再说吧，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传达。

艾拉

我在这里的任务是救援一位叫做【——】的构造体。

艾拉

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艾拉

灰鸦小队在升格者基地的英勇事迹已经通过执行部队传开了，就连待在空中花园的我都对此有所耳闻。

艾拉

如果你和升格者的正面接触过的话，那么你是不是也见到了在空间站里和我交锋过的那个升格者？

艾拉

不，他不重要。我唯一在乎的是，你在他们的基地里，有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指挥官

你指的她是？

艾拉

你其实见过她，就在空间站上。

艾拉

她是我的挚友。

艾拉

她的名字是……

异合生物的利刃仍然卡在万事的肩膀上，万事死死地按住了它，不让它有任何机会拔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身体先于思想行动了起来。

指挥官

（抱着位域节点冲上了前）

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终于被思绪凑到了一起。

艾拉

你见过她，在空间站上。

艾拉

她是我的挚友。

艾拉

她的名字是……

艾拉

赛……

指挥官

赛琳娜。

记忆螺旋中艾拉的声音，一瞬间和自己的声音同步了。

名字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异合生物忽然停止了动作。

紧接着，它的喉咙里发出了凄厉而尖锐的叫声。

处于它胸膛中央的少女，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那双无神的双眼再次恢复了聚焦。

与此同时，不断异聚的帕弥什病毒修复那具异合生物的躯体的速度也变慢。

一瞬间，自己明白了——那些哀婉的鲸歌，那些束缚自己的钢刺，全是那只异合生物胸腔内的少女，最后的挣扎。

人形的嘴唇在翕动，她的发音元件大概已经完全损坏了，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了，因此她挣扎着，从异合生物的胸腔内，伸出了残破的手。

不需要真正的言语，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双方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处境和立场。

剩下的，只有各自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

万事

呼叫灰鸦小队！灰鸦的家伙们，能听到吗？这里有紧急事态。

里

突击鹰的家伙终于不再一脸散漫了。

里

是什么让你这么惊慌失措？

万事

你们的指挥官——

里

指挥官？

里

指挥官怎么了？！

万事

你们的指挥官没事，不要失去冷静，虽然防护装置已经突破极限了，但是血清还够用。

里

……我失态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汉斯指挥官就在刚才启动了最后一枚位域节点，空中花园已经开始朝我们方向变轨，打击马上就要降临了，告诉我你正在带着我们的指挥官撤退。

万事

我的确正在带着你们的指挥官刚从‘虎穴’逃离。

里

‘虎穴’？你们遇到了什么？

万事

………

万事沉默了不足一秒钟，便接着说。

万事

我不知道，不过我判断那东西就是红潮的源头。

里

说明你做出这个判断的理由。

万事

那东西周围高得不正常的帕弥什浓度，强大的自我保护欲望，以及它附近的异合生物的行为模式.….

万事

简直就像是在模仿地球生态中的蜂巢。

万事

用言语难以描述，具体的测量和统计数据我现在就传输给你。

里

数据已接收……这也是异合生物？

里看着图像上的异合生物，皱了皱眉。

里

的确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你在战斗中还一直在收集数据吗？

万事

我是狙击手，狙击手就是负责观察战场收集数据的人。

里

所以你做了什么？你该不会只是想要通知我你找到了源头然后狼狈而逃吧？

万事

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你们的指挥官做了什么。

万事

你们的指挥官把最后一个位域节点插到了那东西身上。

里

将位域节点插到了对方身上？！

万事

空中花园已经建立好坐标系朝我们上空驶来准备降下打击，但是现在第四枚位域节点也已开启，还有挽回的余地。

万事

你理解我的意思。

里郑重地点了点头。

里

我明白，你和指挥官状况如何？

万事

我？哪里都有问题，但是意识海还算稳定，感染度也压制在极限之下，我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里

提醒一下，现在睡了可就再也醒不来了。

万事

唔……只是开个玩笑。

里

并不好笑，请把我们指挥官安全送回来再开这种玩笑。

万事

我会的。

里

……你还能正常执行掩护任务吗？

万事

唔……保护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类绰绰有余。

里

知道了，我会让营地这边准备好，你一回来就进行构造体维护工作。

里

还有……谢谢你，保护了我们指挥官。

万事

你应该谢谢你们的指挥官，从刚才的数据里你应该能看出来。

万事

你们指挥官冒着生命的危险争取到了这个两全的机会。

万事

如果能够说服那个总指挥通知空中花园将打击方案改成定点打击，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万事

这是你们的任务，别辜负你们指挥官的心血。

里

我明白了。

里

丽芙，事态紧急，我需要靠你的演算能力一同构筑这个模型。

里

汉斯总指挥。

汉斯

灰鸦小队的构造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汉斯

空中花园即将抵达我们轨道上空，还有不到半小时，撤退的命令就会下来。

里

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的指挥官正在返回营地的路上。

汉斯

我不在乎逃亡者的消息，不过你们最好让你们的指挥官不要干蠢事，现在原路折返可来不及逃离打击范围，要【灰鸦指挥官】往侧翼方向跑。

里

我们的指挥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也是我们为什么现在再次站在了这里。

里

指挥官在行动途中遭遇了一只大型异合生物，与指挥官同行的突击鹰小队构造体在战斗中采集了大量相关数据。

里

依据这些数据，我们队伍的丽芙建立起了红潮的演化模型。

汉斯

……说下去。

里按下了终端，数据投影显现在了汉斯面前。

里

这是突击鹰小队的万事在探查红潮源头的时候整理的帕弥什梯度分布图。

里

如您所见，红潮的帕弥什浓度随着深入越来越高，直到抵达了……这块区域攀上了巅峰。

里指了指万事最后发来的图片，一片由血红潮水组成的湖泊坐落在全息遥感图的中央。

以及那只充满不详气息的黑色异合生物。

只是一眼，汉斯便颔首。

汉斯

我看到了，关掉图片。

里了然地点点头，将全息遥感图像更替回了原本的数据图。

里

还有，这是红潮流速数据图。

里

浓度核心区域同时也是流速分布图的中央地带，红潮在这里加速流转并向周围扩散，就像是…把血液泵向全身的心脏。

里

最后，这是核心区异合生物行为模式统计模型，这只异合生物发出声音的时候红潮会扩散这一现象是既定的

汉斯

切入结论。

里

红潮存在一个源头，而这只异合生物就是让红潮蔓延的罪魁祸首。

里

消灭它，就等于关上了红潮的盒盖，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里

指挥官靠自己的直觉采取了最合理的行动：把最后一个位域节点留在大型异合生物体内。

里

空中花园马上就要过顶，我申请变更天基打击方案，集中力量优先打击指挥官安置的位域节点。

汉斯

你凭什么保证这样就能消灭红潮？

里骤然压低了声音。

里

我不确定，但是总指挥，您拥有更高的权限，您应该清楚首席技官对红潮起源的推测。

里

——是异聚核心的残留物。而根据我们曾在空间站对异聚核心作战的记录来看，只是广域打击是无法摧毁那样的存在的。

里

我向你呈现的只有客观的事实和数据。广域打击一开始就是一个不够保险的方案。

里

综合空中花园武器发射功率、地球大气厚度、气体散射率、红潮面积及帕弥什病毒活性等各方面因素。

里

天基打击的力量看似强大，但平摊到整个打击区域里，每单位面积上的激光能量就会急剧衰减，很难保证达到消灭红潮的目的。

里

可如果我们进行定点打击，那就像用一根针刺进敌人的心脏，足以让这颗心脏停止跳动。一旦心脏停跳，剩下的工作无非就是处理尸体罢了。

汉斯

……

汉斯

……

里

正如你之前所说，汉斯总指挥，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里

时间所剩无多，请您下决定，汉斯总指挥。

汉斯扭过头。

汉斯

替我转接空中花园。

汉斯

呼叫作战指挥中心，替我转接哈桑议长。

赛利卡

已为您转接，汉斯指挥官。

哈桑

地面上的情况如何了，汉斯？

汉斯

情况有所变化。灰鸦小队的指挥官擅自行动，发现了一只酷似我们在075号废墟发现的大型异合生物。

汉斯

从他那里传回的数据显示，这个生物的性质很接近于聚噬体。

汉斯

从流动的帕弥什能量来看，这只异合生物很可能是红潮的源头。

汉斯

灰鸦指挥官将最后一个位域节点留在了异合生物体内，我申请将广域打击改为定点打击，把全部力量倾泻到这头异合生物身上，以保证消灭红潮。

在哈桑回复之前，另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尼科拉

……汉斯，你所做的事情已经超越了一线指挥官的权限。

尼科拉

制定方案是空中花园的任务，不是你的任务。

尼科拉

方案一旦制定，你所能做的就是执行。

汉斯

我知道，司令官。

哈桑

广域打击这是科学理事会经过权衡做出的最佳判断，我们的确不能保证广域打击能够彻底消灭红潮，但是那是最为保险稳妥的策略。

汉斯

议长，科学理事会制定这方案时，并没有获取我刚刚提到的数据。

汉斯

我认为现在应该基于新的数据进行合理的随机应变。

汉斯

真实战场上的一切都瞬息莫测，我只是基于现在的实地状况，进行最优的判断。

尼科拉

毫无私心？

汉斯

……

哈桑

将数据传输回来吧，我让阿西莫夫现在看看。

哈桑

给我转接阿西莫夫。

赛利卡

已转接，议长。

哈桑

阿西莫夫，这是地面一线部队传回的数据，你怎么看？

一脸还没睡醒的阿西莫夫出现在了通讯上，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汉斯传输回来的数据，顿时睡意全无。

阿西莫夫

啊啊，有意思，很有意思……这样看起来，第四个位域节点所在的坐标才是关键。

哈桑

你也这么认为？一线部队要求我把广域打击改为定点打击，瞄准第四个位域节点。

阿西莫夫

就事论事，他们的判断基于他们传输回来的模型上来讲是合理的。

阿西莫夫

聚噬体体内异聚核心碎片就是红潮最初起源这个猜测，我最早也做过。

阿西莫夫

我只是后来不能理解为什么聚噬体消失后，红潮还有能量继续蔓延。

阿西莫夫

原来是找到了新的动力源。

阿西莫夫

有趣，这些数据……

哈桑

阿西莫夫，现在不是沉溺于研究的时候。

阿西莫夫

是我失态了，议长。

哈桑

你认为临时变更方案可行吗？

阿西莫夫

客观来说，我们对红潮的一切知之甚少，无论是广域打击，还是定点打击，都是赌博。

阿西莫夫

广域打击不过是我们推算总结出的一种最为稳妥的方案罢了。

哈桑

赌博吗……我知道了。

尼科拉

你想清楚，一步走错可能就是深渊。

尼科拉

不是你，是整个地球。

哈桑

既然两者都是在赌，我不介意站在人性的那一面。

哈桑

替我转接汉斯总指挥。

哈桑

汉斯。

汉斯

请讲，议长。

哈桑

我同意将空中花园的广域打击改为定点打击。空中花园过顶时，一旦坐标解算完成，我们将对灰鸦小队负责的位域节点进行天基打击。

汉斯

我会立刻传令给手下的所有构造体。

哈桑

我还没说完呢，汉斯。

哈桑

第一次打击结束之后，我们会等待二十分钟观察效果，如果对遏制红潮无效，我们将进行第二波打击，到那时就是无差别的广域攻击了。

哈桑

连续两次打击将会耗费完空中花园百分之九十的能量，到时候空中花园的防空火力会因为缺少动力大大衰弱。

哈桑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认为这值得，诚如你之前所说——地面上的人民仍然是我们的同胞。

哈桑

你要发布的不只是更改作战指令，还有撤退指令，带着你的校准小队转移到安全地带吧。

汉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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