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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04 花开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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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12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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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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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04 花开有声
此时庆典已经接近尾声，可人们的兴致并因此没有减少，集市里的氛围反而越发热闹起来。
穿插于街巷中的彩灯宛如深夜河边萤火虫群组成的蜿蜒流火，与天空交相辉映。
人们酝酿了一整天的情人节氛围，终于在此时开始逐渐发酵。
食品、工艺品、日用品……一排排的摊位琳琅满目，虽然不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比不上空中花园的商品，但它们粗犷、原生态，有一种和空中花园完全不同的淳朴本真的‘气质’。
人们在购物时还会被附赠一定数量的星札，为了将庆典的气氛炒得更加火热，举办者算是费尽了心思。
还有不少人在进行街头表演，或摆设一些简单的街头游戏，当然，其中的交互也都由星札来完成。
街头魔术师
嘿嘿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街头魔术师
来瞧一瞧看一看，三球两碗一筷子，只要一星札，来比比谁的眼力尖欸！
从不远处的摊贩那里传出了响亮的吆喝声。
那是个九龙打扮的街头魔术师，他的摊位前摆了两个破瓷碗，三个塑料球和一只筷子，一位大汉站在他的对面，还有不少人在周围围观。
魔术师先将两个球分别盖入两个碗中，将最后一个球捏在手里，抓起筷子，轻轻在右边的碗底一点，手腕一振，手中的球便消失不见。
大汉
右边两个，左边一个！肯定没错，我看见了！
魔术师将碗揭开，事实却跟大汉的猜测恰恰相反，右边的碗内只有一个球，而左边的碗下则静静躺着两个球。
大汉
这……这是怎么回事……
街头魔术师
可惜啊这位客官，没能猜中，这一星札我就笑纳了。
这之后又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人上前挑战，可惜一个人也没能猜中。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是魔术师做了手脚，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游戏，却没人能看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指挥官
让我试试
被现场的气氛所推动，自己终于也是按捺不住，准备亲自会会这名操着东方口音的魔术师。
街头魔术师
哟，这位客官，您也来猜么？
- 来来来。
- 动态视力方面，我有信心。
指挥官
来来来。
街头魔术师
好嘞，您瞧好喽。
指挥官
动态视力方面，我有信心。
听到这句话，里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魔术师的手再次翻飞，这次他将筷子往左边的碗一点，手中的球也在一瞬间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 左边两个，右边一个。
- 左边一个，右边两个。
指挥官
左边两个，右边一个。
魔术师把碗揭开，很遗憾，自己也猜错了——左边的碗里只有一个球，右边的碗里则是两个。
指挥官
左边一个，右边两个。
魔术师把碗揭开，很遗憾，自己也猜错了——左边的碗里有两个球，右边的碗里则只有一个。
指挥官
（给出一星札）
街头魔术师
多谢客官，要不要再试一遍？
- 再来！
- 不了不了……
指挥官
再来！
街头魔术师
可惜了客官，要不您在边上再看看？
剩下的两张星札也都输光了，可一次也没能猜对。
指挥官
不了不了……
仅凭动态视力并没有办法看破对方的手段，技法上的高超让对方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好在，自己还有‘秘密武器’——
- 里，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 里老师救救我！
指挥官
里，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里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观察着魔术师的动作，直到被自己问到，才回应似地点了点头。
指挥官
里老师救救我！
原本一直认真观察对方动作的里，被这一声‘求救’打了个措手不及。
里
别胡闹。
里
这是一种古老的东方魔术，叫‘三仙归洞’。
里
虽然看上去简单，练习起来却十分困难。没有数年的时间，是达不到他呈现的效果的。
指挥官
你也了解这个魔术的原理？
里
知道是知道……但我不会说。
指挥官
为什么？
里
魔术师不会把自己的手法暴露给别人，魔术师之间也不会互相拆穿对方的魔术原理，这是基本的礼仪。
里
况且，要是你知道了，那这魔术对你来说还会有趣么？
指挥官
我也不清楚。
毕竟自己并没有什么看穿别人魔术手段的经历。
所有人其实都明白魔术不过是种把戏，靠的是手法和道具掩人耳目。
里
这本质上是种谎言，换个角度就会漏洞百出。
指挥官
可对于看的人来说……
指挥官
这不就是奇迹和魔法吗？
里
你这么说也没错。
里
魔术师拼尽全力想达到的目的……也仅此而已。
指挥官
里，你是什么时候成魔术专家的？
里
……以前还没改造成构造体的时候，为了锻炼反应力和专注力，偶尔玩玩罢了。
里
实际上手之后还挺有意思，如果你有兴趣，教你些简单的也无妨。
- 你愿意教我吗？
- 真的不是有在偷偷练习？
指挥官
你愿意教我吗？
里
又不是很麻烦，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但你不是说魔术师不会把自己的手法暴露给别人？
在自己想要这样开口询问前，不远处传来了孩子的声音。
指挥官
真的不是有在偷偷练习？
里
没有。
在自己想要进一步追问前，不远处传来的孩子的声音。
小孩A
啊，这不是白天表演魔术的大哥哥吗？
小孩A
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可厉害了……能从帽子里变出好多好多东西呢！
小孩B
真的假的，我不信……他真有那么厉害吗？
那是白天在展馆里看过里表演的小孩子，还有几个没见过的新面孔，显然是在结伴玩耍的时候，偶然注意到了里。
他们一见到里便向这边团团围上，向他投来期待与崇拜的目光。
小孩C
大哥哥大哥哥，你能再给我们表演一次吗？我早上还没看够呢……
小孩D
是啊是啊，能不能给我的朋友们也看看，就一次就一次，他们都不信我说的！
里
可……
街头魔术师
哟？这位是同行？正好，也让咱见识见识您的手艺？
街头魔术师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似乎也对里的魔术起了兴趣。
他把自己从摊位里撤出来，对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街头魔术师
咱们这一身手艺就是为了逗人开心，您看孩子们都那么想看，就露两手呗。
- 上吧，大魔术师！
- 我的星札就拜托你了！
指挥官
上吧，大魔术师！
里
闭嘴！
嘴上这么说着，里却不再推辞，走到了那位街头魔术师的摊位上。
指挥官
我的星札就拜托你了！
里
好吧……
或许是受到节日氛围的感染，又或许被孩子们的眼神打动，柔和的微笑取代了无奈的表情。
他不再推辞，走到了那位街头魔术师的摊位上。
里
指挥官，这次你就做我的助手吧。
指挥官
嗯？好啊。
- (这里就老老实实配合吧。)
- (这里就增添点‘节目效果’吧。)
指挥官
(这里就老老实实配合吧。)
心里打定这样的主意，站到了里的身边。
里
那么指挥官，请借给我一样你身上的东西。
(拿出一枚硬币)
里接过硬币，将它放在掌心，展示给面前的观众查看。然后他将另一只手掌也覆盖上去，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接着他慢慢地张开手掌——
硬币仍然稳稳地停留在他的掌心，并没有就此消失不见。
指挥官
这是失败了？
就在自己和周围交头接耳的观众抱着同样的困惑时，里将手掌猛地翻转过来。在重力的作用下，硬币不可阻止地向地面坠去——
然后稳稳地停留在了离他手掌五厘米的位置。
周围的窃窃私语也随之一滞，大家都紧盯着那枚硬币，热闹的庆典在这一小片区域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接着便是爆发式的掌声与欢呼声。
小孩C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众人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孩子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号角，围观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整齐划一地起哄起来。
喧闹的声音吸引了来往的行人，他们停下脚步，踞起脚尖，想要越过层层叠叠的人墙，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种时候，拒绝显然不是备选项之一。里将硬币收回掌心，然后向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他重新将目光转了过来，然后朝这边伸出左手。
里
那么指挥官，接下来请你……
指挥官
(这里就增添点‘节目效果’吧。)
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里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里
那么这位先生，请先检查一下扑克牌。
里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牌递交给了旁边的一位观众，而在仔细检查后，对方也确认了，这是一副普通的扑克牌。
里
指挥官，请将这副牌洗匀。
扑克牌被递到了自己手中，看起来里要表演的似乎是一个猜牌魔术。
指挥官
（机会！）
再次确认牌面的完整后，按照指示洗好了牌，然后重新把扑克牌递交给里。
里将牌堆放置在桌面上，手掌覆盖于最上方，然后用力一拨，牌堆便被展开成完美的扇形。
接着他用食指将中间的一张牌拉出牌堆，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里
指挥官，现在请说出一张牌面。
指挥官
红桃3。
面不改色地说出了早在洗牌时便决定好的牌面，而里脸上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之所以会选这张牌是因为自己在洗牌时做了点小手脚，现在这张扑克牌正在自己的袖子里安静地躺着。
指挥官
(抱歉了，里！ )
指挥官
(看表演翻车也是乐趣之一……)
指挥官
(你就牺牲一下吧。)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也在期待里会如何破解这个小困局。
只见里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牌面——
一张‘红桃3’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指挥官
怎么可能？！
顾不得可能暴露的风险，从袖口里抽出了在洗牌时偷偷藏好的扑克……
是一张‘红桃A’。
再次抬起头，正撞上了里有些戏谑的目光。
指挥官
……
里
不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能提前预知。
话音落下，周围的观众也鼓起掌来，他们显然认为这是对猜中牌面发表的胜利宣言。但在自己听来，这句话明显另有所指……
指挥官
(可恶，被看穿了！ )
里
接下来，该表演什么呢？
虽然里脸上还是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但是自己却从对方意味深长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妙。
指挥官
手……手下留情。
在斑斓的灯火下，里向观众们深深一鞠躬。
人们将手里的星札纷纷抛给里，闪闪发亮的纸片反射着黄昏与灯火的微光，像极了一场盛大庆典的收尾。
里如法炮制，用礼帽将那漫天的星札收拢，随后将礼帽一扬，高高抛到空中。
砰的一声，礼帽炸裂。
粉色的风暴在夜空旋荡，随即缓缓飘落。
定睛一看，那是一朵朵用白纸折成的玫瑰。
人们伸出手，将那一朵朵小小的纯白工艺品拢入掌中。
年轻的情侣们痴痴地望着里创造出的这份奇迹，也有不少青年抓起数朵玫瑰，聚成一束，送给自己的侣伴。
里的表演到此结束，他趁着观众们还陶醉在那一阵花风的时候，悄悄行了个礼，便拉着自己从摊位上离开了。
里带着自己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确定没人追上来后，才停下脚步。
指挥官
应该没必要这么急？
里
总觉得会变得麻烦起来。
回想起方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赞同地点了点头。探索新奇和未知是人类的本性，也正因为如此，里的魔术才能吸引如此多的人驻足围观吧。
想到这里，自己也有些得意起来。
指挥官
里。
指挥官
你的魔术我已经基本看穿了。
里
哦？说来听听。
里挑了挑眉，等待着下文，自己也开始慢慢解析方才对方表演的众多魔术。
看似神奇的漂浮魔术，其实是在手掌后藏了一条看不见的细线，通过扯动细线来移动物体。
用扑克牌来进行的预言魔术，其实是偷偷替换了藏好的牌。
神乎其技的弯勺魔术，其实是用食指和拇指夹住一根极短的勺柄完成的。
……
指挥官
不过这些破绽都是你故意展示给我的吧？
这就是之前说的‘教些简单的’？
每一次表演魔术时，身为助手的自己都恰好能将里的底细看得一清二楚。
从周围观众的反应来看，是里把角度调整到了恰好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位置，这份精准远比魔术本身更神奇。
里
看来还不算太笨。
里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魔术也没那么神奇了。
里
毕竟手法都有迹可循。
指挥官
不，我还是觉得很神奇。
里
为什么这么说？
指挥官
你之前也说过。
指挥官
练习魔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魔术不是廉价的‘骗术’，它是魔术师以心血与时间换回的‘奇迹’。
指挥官
所以这也是双‘奇迹’之手。
拉起刚才如幻影般飞舞，编织了奇妙光影的银白之手。
指挥官
指关节磨损应该挺严重的吧？
指挥官
保养的事要我帮忙吗？
里
别那么肉麻。
里将手从自己的掌心抽出，稍微转动了一下手腕。
里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奇迹’之手。
虽然他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淡然，但是相处已久的自己依然从对方的眉间看到了一丝阴霾。
注意到自己目光的里，这次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就此中断话题。
我说过这件涂装是在来灰鸦前，为了参加某个庆功宴而准备的吧。
指挥官
来灰鸦前……是黑野？
里点了点头。
里
不是经常有人将魔术师称为“诈欺师’吗？他们并非创造了奇迹，而只是用虚妄骗过了别人的眼睛。
他自嘲地笑了笑。
里
不如说这种说法才更接近这件涂装原本的意义。
指挥官
但你也说过你有做过一些小修改吧？
里
是这么说过……
指挥官
现在和过去已经不同了。
不论你周围的人还是你本身。
指挥官
就算这双手原本并不是如今的颜色。
再次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里试图抽离，但是这次自己紧紧拽住了对方，没有给他松手的机会。
当然，以构造体的腕力，只要使用暴力手段，就能轻而易举地掰开自己的手指。
但对方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指挥官
这双手仍无数次帮灰鸦渡过了难关。
这些死里逃生并非虚妄，而是真实。
你的付出，我们都一清二楚。
指挥官
对我来说，这就是‘奇迹’。
指挥官
所以，里……
指挥官
‘魔术师’很适合你。
里
……
里
对魔术师而言，越是精彩的‘魔术’，就越要耗费心血与精力。
里
换而言之，所谓的‘奇迹’，只是‘代价’的交换而已。
里
但即便如此，也有些‘奇迹’是魔术师穷极一生也无法实现的。
里
就算他们已经抱着付出一切的觉悟，也是无能为力。
指挥官
那这时候就该由助手登场了吧？
魔术师力有不逮的部分，就由助手来补足。
‘奇迹’的代价，并不需要一个人去承担。
里
……
里
你能有这种想法，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出色的魔术师……至少比舞者来得有可能。
指挥官
喂！
指挥官
除了最后一项的玫瑰魔术……
指挥官
其余的我都掌握了好吧。
里
真的只有这一项？
指挥官
？
里
拿出你的那朵玫瑰看看。
从口袋里拿出一朵纸质的玫瑰，而里也趁着这个时候把手从自己掌心抽开。
这朵纸玫瑰是自己在里最后变出的花海中，随意抓取的一朵。
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它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原本含苞的状态已经变成了怒放，盛开的红色取代了无暇苍冷的白，而在中心处，一块小小的巧克力正作为花蕊点缀其上。
指挥官
什么时候……
里
现在你还敢说只有一项没掌握？
指挥官
里……
里
怎么，想要我教你？
指挥官
你什么时候买了那么多巧克力？
里
你在说什……
对方突然想了什么，眉头皱得比平时更紧了。
里
你是觉得其他纸玫瑰也会变成这样？
指挥官
难道不是吗？
毕竟是自己随手抓的。
里
呵……
里一言不发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越过他的肩膀，能看到从他背后不远处经过了一对情侣。
他们手中捧着好几朵纸质的玫瑰，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纸玫瑰依然保持着魔术散场时的模样——洁白、含苞待放。
- ……
- ！
指挥官
……
指挥官
！
指挥官
里。
里
什么事？
对方仍然是眉头紧锁的样子。
- 谢谢你。
- 对不起。
指挥官
谢谢你。
既然这是对方精心为自己准备的礼物，那么诚挚的道谢显然会比道歉更合适。
指挥官
对不起。
既然是因为自己没注意到对方的精心准备而导致了现在的局面，那么诚挚道歉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里
……
里
呵……
此时，突如其来的光照亮了里微笑的侧脸。
无数流明窜上夜空。
宛如从地面坠入天空的无数星屑，在连珠的爆炸声后开出瞬间的银河。
指挥官
烟花啊。
里
走吧，露西亚和丽芙估计已经在等我们了。
里在烟火下的背影显得比平时更轻快一些，看来此刻的他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重担，真正地享受起了这场庆典。
看在对方这么高兴的份上……
之前无意中见到他在基地内练习魔术和折纸的事就暂时压在心里吧。
里
在发什么呆？
指挥官
来了。
快步上前，越过里的背影，与他重新并肩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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