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冬眠

首页>比安卡·晖暮>此页

刷 编 历

漫长的冬眠0967101

梦中的命途

圣女大人，请您做出决定吧。

？ 阿西莫夫

嗯，已经快一周了，

？ 阿西莫夫

如果你也失败的话，我们只能尝试强制唤醒了。

？ 阿西莫夫

……还有保护好你自己。……在把她救出来之前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里的……雪……太大……

要找到她……带她回来……带她回到……

你的身边

？？ 小队长

嘶……不愧是一月，这该死的暴风雪。戴维斯，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好冷。

戴维斯

呼……呼……我看到……有亮光，我们快到了，前面有座教堂！

小队长

哈……真希望追着我们跑的东西，跟我们一样找不着北。

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疼痛。

戴维斯

指挥官怎么样了？

小队长

……伤口还在溢血，可能……挺不了太久。

（用力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茫茫的黑夜。煤油灯随车身颠簸渗出昏黄的荧光，随即又被飘飞的风雪吞入灰白之中。

寒风呼啸着灌入体内，掠走所剩无几的体温。

小队长

他/她醒了！

见到自己醒来，跟着马车小跑的青年焦急地攀进车内。

戴维斯

圣女大人保佑，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他用瘦削的身体挡住风口，将外套脱下来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上。

露西……亚……

露西……亚……

里……

里……

丽……芙……

丽……芙……

• 露西……亚……
• 里……
• 丽……芙……

露西……亚……

里……

丽……芙……

小队长

他/她在说什么？

戴维斯

在念叨谁的名字，听不清楚——

戴维斯

没事的，指挥官，我们就快要到了——等到了教堂，圣女大人一定会收留我们的！

小队长

要在教堂停下来吗？没时间耽搁了，那群东西说不定还在追着我们跑！

戴维斯

要是它们真有那么厉害，刚才那一仗我们就该全军覆没了。

戴维斯

不要忘了，能够逃出来是靠的是我们所有人……现在冒雪赶路，和抛下受伤的弟兄们不管有什么区别？

戴维斯

我们就在前面的教堂停下，等他们稍微恢复一些再赶路。

小队长

好……听你的——驾！

马蹄踏出飞扬的雪尘，剧痛在颠簸中如魔爪般攀上脑海，将意识拖入浓重的黑暗中。

？？ 邦妮

所以说……你希望教堂能够暂时收留你们的部队？

戴维斯

是的……邦妮小姐，我相信，以教堂的……

邦妮

我拒绝。

戴维斯

呃——要是教堂遇上了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帮忙！

邦妮

不要明知故问了！暴风雪连续下了快一个月，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怎么……回事？）

勉强撑开疲倦的眼皮，隐约看见几个人影在激烈争吵着。

邦妮

镇上的供给都断了，孩子们都是有上顿没下顿，哪有多余的粮食养一群当兵的？

小队长

你……！

听到邦妮尖刻的回答，一旁的小队长暗中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被戴维斯用手拦下。

孩童1 小莎

邦妮姐姐，可是，圣女大人说……他们是保护我们的人……

邦妮

小莎，你听好了，他们用手中的刀保护我们，也可以它来伤害我们。

邦妮

教堂剩下的粮食也不多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得不拒绝他们，神会宽恕我们的。

她轻声嘱咐完手边的孩童，又扬起脸来讥讽地说道。

邦妮

在你们来之前，已经有三队人马用各种各样的借口企图蒙混过关了。

邦妮

我看军营也是断了粮食，才跑到教堂来求情的吧？

（睁开眼睛）

正要试图起身说明，一双手便轻轻地抚过腰背，温柔而不失坚定地将自己摁了下来。

？？？ 比安卡

您受伤了，请先不要乱动。

视线上移，恰好对上一双圣洁的瞳孔。

……比安卡？

比安卡

……您认识我？

令人诧异的是，她并不记得自己。

比安卡

不过，您的脸庞……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指挥官阁下。或许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她挪开望向这边的视线，转而将药膏涂抹在自己的伤患处。

呃——

呃——

……

……

• 呃——
• ……

呃——

……

比安卡

……很痛吧？

比安卡

虽然教堂还没有决定能否收留你们，但作为指挥官，您的伤势最为严重，士兵们询问我是否可以先照顾一下您。

比安卡

我本来想将您抱到炉火旁，但您身上骨折的地方很多，暂时不好轻易搬动。

代替冰冷如刀刃般的风雪，身边传来柔和的感触，这才注意到自己正枕靠在她的怀里。

比安卡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减轻您的痛苦……

她涂抹完最后一点伤药，将手轻轻抚向自己的侧脸。

比安卡

所以，能告诉我吗，您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有些……记不清了……

或许戴维斯会知道些什么——那个青年仍在不远处向修女争取着收留的机会。

戴维斯

邦妮小姐，就在两个小时前，我们在东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是那群在瘟疫中出现的怪物。

戴维斯

为了将它们拦截，其他三支队伍全军覆没。只有我们的指挥官带我们突出了重围。

戴维斯

除开十几个重伤员外，指挥官自己也身负重伤。

戴维斯

这种天气，我们根本没有地方落脚——看在圣女大人的份上，请您收留我们，哪怕只有一晚也好。

邦妮

…………不行。

戴维斯

…………

邦妮

留了你们一晚上，再往后的事就说不好了，要是你们明天也会这么求我们呢？

小莎

邦妮姐姐，让他们留下来吧……我……我……

邦妮

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选择，我的孩子。将他们留下来，意味着你们就要吃不饱饭了。

邦妮

已经有很多小朋友病倒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

戴维斯

我向上天发誓、向圣女大人发誓，我们只需要一个晚上，请您……

邦妮

不行就是不行！

比安卡

邦妮。

比安卡轻声呼唤着，温和的口吻中透露着些许严厉。

邦妮

圣女大人……

邦妮激动的神色因比安卡的声音而有所缓和，她收起了因争吵而前倾的身体。

比安卡

东面诞生的怪物……我曾经在祈祷者的口中听说过。

比安卡

如果军人们真的是为了保护我们，而在与怪物的作战中受伤，我们就不该弃他们于不顾。

比安卡的视线扫过一个个奄奄一息的士兵，窗外肆虐咆哮的风雪，最后落在怀中的自己身上。

比安卡

所以…………请留……

她正要下决定，一个孩童忽然扯住她的衣角。

孩童2 威尼斯

比安卡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再做祈祷呀？

比安卡

嗯……威尼斯有什么想对神说的话吗？

威尼斯

我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我的妹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她躺在床上，已经没力气了。

威尼斯

比安卡姐姐，我想多做一次祈祷，这样妹妹就有东西吃了，这样她就会好起来了，对吗？

比安卡

…………

邦妮

祈祷是没用的，威尼斯。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够了……所以每人只能两天吃一顿，再多做一次祈祷，我们的粮食也不会凭空多出来一份。

邦妮

我们已经没有余力再顾及他人了。

比安卡痛苦地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良久，她缓缓将手抚向她腰间的佩剑。

邦妮

圣女大人，您要拔出圣剑吗，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人？！

那是一把优雅而不失凌厉的银质长剑……当目光对准它时，视网膜上出现了斑驳的阴影……

比安卡

我们都被暴风雪困住了，很多士兵们伤势过重，孩子们也因饥饿而染病……

比安卡

……但只要有了圣剑的力量，只要找到足够的食物，军队就可以留下来，孩子们也不会挨饿了。

邦妮

您考虑过它的诅咒吗？！神父离开前说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拔出圣剑！

再次眨了眨眼睛，但那些阴影似乎缠绕在“圣剑”的剑身之上，散发着微妙的违和感……

比安卡

但是……邦妮，我想，没有人应该被放弃……

？ 阿西莫夫

……保护好她，远离让她痛苦的东西。

她的手缓缓移动，就要将圣剑从剑鞘中拔出——

指挥官

比安卡，等一下！

比安卡

……指挥官阁下？

指挥官

不要冲动，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指挥官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将我扶起来吗？

比安卡

您要做什么？伤口会撕裂的。

她有些紧张地将手轻轻摁向了自己的胸口，似乎生怕自己不顾伤势地坐起来。

指挥官

我是……他们的指挥官。

比安卡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我来替您转达，好吗？

指挥官

谢谢你，比安卡。

指挥官

但是……

比安卡

…………

比安卡

我明白了。

她拦在胸口前的手，转而轻柔地托起了自己的腰背。

指挥官

戴维斯。

指挥官

你帮我把马车上的干粮取下来。

指挥官

分一半这些孩子。

戴维斯

诶？……但是，我们战斗时走得仓促，那已经是最后的储粮了。

戴维斯

您伤得很重，就算恢复了也需要补充能量……

指挥官

没关系，以后会有其他食物的。

邦妮

……

邦妮向自己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指挥官

邦妮小姐，教堂现在缺乏食物，是因为暴风雪阻断了正常的供给。

指挥官

但有了军队的帮助，就可以通过狩猎获取食物。

指挥官

只是我们现在大多数人都伤痕累累，疲累不堪。外面的暴风雪让我们无路可去。

指挥官

如果教堂能够收留我们，我们会为教堂带来更多的粮食。

指挥官

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一定能度过这个寒冬。

戴维斯

（太好了……这样的话……）

小莎

邦妮姐姐……我想让军人哥哥姐姐们留下来……

威尼斯

邦妮姐姐……我的妹妹终于不用饿肚子了。神救了我的妹妹，祂也会救这些当兵的哥哥姐姐吗？

邦妮

嗯，是啊…………

邦妮

圣女大人，请您作出决定吧。

比安卡

……嗯。在风雪肆虐的这段时间里，教堂会暂时收留大家。

比安卡

愿神保佑你们平安，保佑受伤的士兵慢慢康复，教堂的食物不再匮乏……

指挥官

嗯……这样就好……

比安卡

也感谢您，指挥官阁下，现在，就请好好休息……

比安卡

等等，呼吸和心率都有些奇怪……

噗通——

？？？ 比安卡

指挥官阁下！！

意识沉入一片柔软的黑暗之中。

梦中的命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