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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蝶梦/活动剧情/绵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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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11更新

    

最新编辑:卡门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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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小四
狂暴蜗牛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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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竹

鹬蚌相持苦,贪蝉鹊意深。

交涉

【绵竹别院】
数日舟车,我们抵达了绵竹的赵氏别院。
益州远离关中,礼制崩散。这座别院的阔大奢靡,几乎等同三公官邸。身穿蜀锦的侍从眉目妖娆,肤色雪白,往来无声。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严颜将军上次来过的吧?不过今年在南边新建了一处观星高楼,如今还在挖院中湖。
严颜
真是壮丽……成都新建的州牧府,也不过如此了吧?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我们这位新任的小州牧啊,可不能小觑。为了迁州牧府回成都,我为他大兴土木,不惜代价。新府邸,简直是天上宫阙。
【宴席】
小头像-文官.png
文官
说起盐铁税……也是叫人忧虑。自从米贼被刘璋州牧赶出巴蜀之后,铁祖道便如燎原之火。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是啊,这群人四处生乱,摧毁矿场、盐井,鼓动工匠叛乱。之前本要运往许县的盐铁税,他们竟敢劫持⋯⋯
所谓盐铁税,是各州均要缴纳的大税。本地的盐铁,无论开采还是买卖,一旦产出或入境,州郡就必须向朝廷交一笔税。
……不过广陵郡是例外,当年有刘辩特赐的盐引和铁引,可免除这道大税。
如今朝廷式微,这道大税已经名存实亡。许县那边,刘协和曹操应该是想重收朝贡,充盈府库。
广陵王-微笑.png
五成的重税,也只有平安富庶的州郡还缴得齐。说起来,在座都是中郎将的心腹,可以有话直说。
广陵王-严肃.png
这次从益州府库内出去的税款,豪强抽了几成?
一时无人答话。或装作未闻,或左顾右盼,或察言观色……赵韪垂眸思索,片刻后,将杯盏放回案上。
丝竹管弦声静了。一名心腹会意,命乐师舞者都离宴,关上了门。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五成。
广陵王-微笑.png
坦诚些,说实话。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七成。
确实差不多……
广陵王-挑眉.png
那诸位可想过更进一步?
小头像-文官.png
文官
……更进一步,便不好周全许县和益州牧了。最多……七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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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十成。诸位可以抽十成。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殿下是醉了吗?十成……刘璋怕是不会睁只眼闭只眼了。
广陵王-微笑.png
若广陵有解法呢?
赵韪的眼神动了,俨然已明白了。
广陵王-微笑.png
广陵的盐铁税,是免除的。
广陵王-严肃.png
诸位皆是本地豪强、一郡之主,手握益州实权。益州各郡,若共用广陵的盐铁税,那便等于全州免除税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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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韪
殿下是说,益州的盐铁,从此不入账,全从广陵以其他商品名目引入。
广陵王-微笑.png
对,益州不记引入盐铁的账,只有广陵计开采盐铁的账。账怎么做、怎么平,广陵自有办法。
广陵王-微笑.png
益州用本地的蜀锦、黄麻、赤铜交换盐铁,但以“药材”之类的名义入境,兔除盐铁大税。
广陵王-微笑.png
每年,广陵仍会送来许县的盐铁税戒敕,让诸位有名目开益州府库取税款。
广陵王-微笑.png
取出来的这些税款,一钱都不必送往许县,就地平分,十成吃进。在座……意下如何?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广陵抽几成?
广陵王-摇头.png
不抽。十成,都是在座诸位的。
灯火通明,满座衣冠神色明暗不定,或喜或疑,但转眼皆不动声色暗中看向赵韪,唯他马首是瞻。
他在主座上沉默不语,看不清神色。许久的寂静后,赵韪突然抬手举杯,大笑起身。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唤人来奏乐歌舞!诸位使君,敬殿下一杯!
殿内顷刻杯盏声起,门开了,外面等候的歌舞人鱼贯而入,乐声动天。我也举杯,朝左右颔首。
群舞中,有一名舞者全身身披白纱,隐隐透出华服的绛红。他满身珠玉琉璃,随着肆意的旋舞发出阵阵脆响。
其他舞者无法与他共舞,渐渐退避,留他一人在殿中乱舞。白纱风雾般笼罩周身,在鼓乐最激动的刹那被抛向半空。
刘辩
这位贵人,小道舞累了,借一口杯中酒。
华艳锦衣带着满身珠光倾倒在座前,他轻旋酒盏,就着我的唇痕,将蒲桃酒一饮而尽。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天师怎么赴宴了?在东院的布道结束了吗?
广陵王-惊讶.png
是啊,在益州,米贼不是已经算反贼了吗?
刘辩
铁祖道在巴蜀作乱,为免它一家独大,州牧特赦本道,我可重新于益州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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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韪
哪有什么正道妖道,都只是政之治中的人之治罢了。是反贼还是仙人,不都是州牧一念之间吗?
刘辩
方才在外面听闻,益州想用广陵税法?
小头像-美型文官.png
赵韪
天师也想入局?此事若成,本地的供奉将远超往年。
刘辩
出家人,金银供奉皆是身外之物。但中郎将若用广陵盐法,或是会动摇益州根基。
刘辩
贵人细想,益州对东州的商贸,优势在蜀锦。无论各州物价如何,本地都可通过调整蜀锦卖价,保益州物价稳定。
刘辩
只要蜀锦在东州各地稀缺,物价权便永远在益州手上。可若大批送入广陵,在外泛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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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韪
……
席间的狂喜之意冷却了,欢笑声转为列座的窃窃私语。我静静抿了一口酒,给严颜递了个眼色。

密语

【夜宴】
严颜
光是巴郡府库中的蜀锦,就有一万余匹。全益州每年织造将近七万匹,外销五千匹,余者堆积满仓、虫蛀蒙灰,毫无用处。
严颜
近贱远贵,堆在库中也是腐朽成灰。卖于广陵,还能换回盐铁储备。
严颜
就算广陵出口各州……哈,扬州丝、琅琊锦、豫州麻,每年三十余万匹,多加入几千匹蜀锦,不过杯水入海。
小头像-文官.png
文官
言之有理。东州战乱,以盐铁粮草为贵,绫罗绸缎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
小头像-刘辩天师.png
刘辩
啊……这么说,用盐铁换蜀锦,广陵王吃亏了呀?人,如何会做吃亏之事呢?
广陵王-严肃.png
广陵盛产盐铁,堆于库中,同样无用。卖给邻州,又等于壮大他人军备,日夜恐忧。
广陵王-微笑.png
不如远送益州。远交近攻,两州无芥蒂,各自壮大,岂不两全其美?
【绵竹谒舍】
亲卫
殿下,蜂的密信回来了。
广陵王-挑眉.png
……赵韪还留人在说话吗?
他把密信递于我,低声耳语。
小头像-帅武将.png
亲卫
……他想凭借五斗米制衡铁祖道。刚才许诺了天师一成的盐税分成,让天师替他压制铁祖道,稳定民情。
他在船上塞来的纸条上,给广陵的是三成……刘辩拿的更少,在他看来显然更好收买。
虽然我在宴上声称广陵不取分毫,不参加分成,但作为益州如今列座第一的豪门家主,赵韪私下已与我定了三成分成。
不能让他倾向刘辩那边……夜宴上本来大事已定,但最后还是被刘辩鼓动,人心动摇。
本地士族可能还要摇摆一阵,再确定是否答应用广陵的盐铁法⋯⋯得设法让赵氏和五斗米离心才行……
我屏退左右,步入内廊。忽然,一道身影从拐角闪了出来,像一团被夜风吹落廊上的赤芍药。
刘辩
怎么不找借口把我叫走?那头肥猪絮絮叨叨,身上的油臭味多少熏香都盖不住。
广陵王-微笑.png
人家也是给了你一成的分成呢。
刘辩
一成算什么。我若是赢了,往后每年都可以给你九成九。
刘辩
兜兜转转,我们总是离不了彼此的,你的钱我的钱,有什么差别呀?
广陵王-惊讶.png
当年在内廷,是哪位英明先帝的少府财政空虚,只能靠我设法从大司农部中倒账调钱?
刘辩
那本就该是我的钱。他们压着不给少府,也不花给崇德殿。他们也清楚,不然哪倒得出账。
广陵王-微笑.png
呵,好啊,口气真大,说得不费吹灰之力。这次真刀真枪倒益州的账,我要看看,你能倒出多少破铜烂铁。
他忽然拉住我,拥在一起,贴墙滚进了一处没关的小门里。小隔间是用来摆座垫软垫的,带着浓重的熏香气息。
广陵王-惊讶.png
哈……做什么?我和天师还在互相装不认识呢。
刘辩
啊,原来我与贵人初相识吗?那可真是冒昧……不知怎么的,脚下绊到了,拉着贵人一起跌进来了……
广陵王-摇头.png
哎哟,什么教主、天师,应该脚不沾地呀,怎会被俗世绊倒呢?这是哪处山头洞府的仙人⋯⋯
刘辩
我乃九江云锦太清玄元,仙职专司倒手破铜烂铁。家里有什么用不着的锅啊釜啊,都可以拿来供奉小道。
我们额头抵着额头,在狭小的隔间里低低笑着。玉佩金珠碰出细碎的叮当声,手腕胡乱纠缠着不知谁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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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
殿下,有两名严颜将军的心腹到了,严颜将军想请殿下见二人一面⋯⋯
刘辩
嗯⋯⋯别理他们⋯⋯把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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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得去见他们一面……
刘辩
别去嘛⋯⋯
【内室】
我匆忙整理衣襟饰带,从隔间出来。亲卫和严颜都在外面,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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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人吗?
严颜
两人身份紧要,不能外泄,故而假称是心腹属下……他们是刚才秘密抵达绵竹的,请殿下随我来。
幽暗的内室没有点灯。内外皆已清场,可见来人不同寻常。
清冷的沉香烟雾熏着月光。一道清瘦修长的人影背对我坐在窗边,身边有一白衣青年随侍。
见我来了,那青年含笑拜礼。背对我的那人没有转身,只恹恹转着手中的宝石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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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见了,益州牧。
许久不见,那人已褪去少年时的稚嫩,眉目静美,有几分当年刘焉的影子。
他身边的白衣青年替我斟酒,递到了我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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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羲
巴西太守庞羲,拜见广陵王。
……是刘璋的心腹。刘璋继位州牧后,提拔了许多年轻官员作为近臣,制衡刘焉留下的老臣。
作为太守来说过于年轻的青年,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圆滑细密。他推来一卷密信,代刘璋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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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羲
殿下远赴益州,核验盐铁大税,本该请至成都奉为上宾。让殿下在绵竹耽搁,实在是赵韪失礼。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展信。刚打开信卷,我便将它卷拢了,保持着得体平静的笑意,示意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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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羲
官员贪墨,屡禁不止,也算是世间常态。身居高位,谁不拿呢?州牧也并非不懂人情世故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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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羲
只要不做得太绝,何必严刑峻法,闹得人心惶惶?殿下说,是吗?
有人把赵韪他们贪墨盐铁税款的事报给了刘璋。不知道后面计划改用广陵盐铁税的事州牧府是否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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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
我重新放开了五斗米的布道,他们果然立刻勾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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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
广陵王,你一向不朝许县,却在此刻突然接下许县公文,前来益州收税……你参与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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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韪竟和五斗米勾结了?
不行,退步了,演得太假了……他们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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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耳闻过。我接下许县公文,也只是权宜之计,关东局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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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韪想做两套账,但与我无关,我只负责收齐税款,给许县交代。五斗米……似乎是他用来制衡铁祖道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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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
益州之事,还望广陵王多观望,少动手。你想要税款,就要等益州平定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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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羲
益州这两年并不太平,先有米贼张鲁作乱,又有铁祖道反叛,加上豪强割据、贪墨府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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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羲
可令豪强与铁祖道互生罅隙、驱虎吞狼,殿下要的盐铁大税,便只在州牧首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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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州牧和使君能早日寻得两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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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
广陵王。
他的声音极冷,打断了我的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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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
处理此事,证明广陵没有与赵氏、米贼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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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
不然,广陵的人从此不得踏入益州一步。
【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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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此事!”
刘辩
哈哈哈哈……哈哈……他……他是傻子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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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踏入益州一步!”
刘辩
噗……咳咳……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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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米贼!”
刘辩
“处理此事!”哈哈哈……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我翻过身,扑在他身上,抓过一团他的蜷发,窝在手中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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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给姓赵的一个惊喜。你也有。
刘辩
怎么不是独我有呀?我若妒火中烧,说不定一把火烧了别院,先让他惊喜到死。
广陵王-惊讶.png
人家可是要分你一成税的好人,就这么报答?
刘辩
道法无情嘛……
他的双手在我的腰上握住,轻轻摩挲着。
刘辩
那你送他什么惊喜?
我撑着头,低低笑了,用力揉了揉那头发,把它拉开,遮在他的双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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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偷你的。
话音落,远处有呼喊声、尖叫声传入寝帐。我打了个哈欠,从他身上翻下来,拉起帐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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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
走水了!东院走水了——快救火啊!东院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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