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密探故事/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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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

◆我

今夜的月色，有些晦暗啊……

我坐在妆台前，望着身边的月光，朝它轻扇风。笼罩月色的薄雾散去，清光万里。

▾巫谢

陛下歇息了吗？

◆我

啊，使者怎么……

重重纱帘外，白衣之巫影影绰绰。我接管天道后，神明复苏，十巫也随之苏醒，归于建木。

▾巫谢

长话短说。陛下请开神窍。

◆我

我还未适应复苏的身躯，无法像神或巫那样感应。

▾巫谢

神窍未开，神君便只能如凡人一般视听，太荒唐了。

▾巫谢

十巫和其余眷属根本无法直接通过神窍与神君沟通，神君如何得知世间万事？

◆我

……

◆我

纵然你与师尊曾有恩怨，但白龙在此，他会为各方传递消息。

▾巫谢

白龙殿下乃四龙中最年幼者，性情跳脱，与一切生灵亲好，更不喜武斗，极易被蛊惑……

◆我

——你是在指责师尊别有用心吗？

他沉默了片刻，纱帘后的身影仿佛微微叹息，摇了摇头。

▾巫谢

……天道摇摇欲坠，神君。

▾巫谢

无论如何，现世的天道已将近竭力，神君不能再放任自流。否则……

◆左慈

天道一切安好，你在危言耸听。

他回过头，不知何时，身后已出现了左慈的身影。

没有争论。短暂的僵持后，巫谢转身离开了寝宫。

◆左慈

……他私闯内殿，你直接喝退他便是。

◆我

我为何无法开神窍，师尊？

◆左慈

好好喝药，好好休养。你只是还未适应神躯。

他坐到我身边，将药盏递给了我。

◆左慈

夜里的药。喝下罢。

我接过药盏。绛红色的汤药映出我的面容，忽然，我的倒影笑了。

◆我

……

师尊转过身在取妆奁。我转向窗台，将药倒出盏中。

◆左慈

最近是人间的冬末……天很快就不会那么冷了。到那时，可以再下界踏青。

◆左慈

白龙如何？有太吵闹吗？

◆我

不会，天上冷清，他十分有趣。

◆左慈

那就好。吾特意请他前来，聊解冷清。

◆我

其他的龙，是什么样的？我只在归位当日见过其他三条龙在宫外遥远徘徊的影子。白龙说，对于龙而言，那就算是盛宴了。

◆左慈

白龙应该是所有的神、巫、龙之中最好相处的了。其他的龙，你眼下尚难以与它们沟通。

◆左慈

龙是旧道之灵，大多不会也不愿适应人的语言，更不会像白龙这样，主动化为人形。

◆我

是吗……

◆左慈

好了，睡吧。生前在乱世中殚精竭虑，如今终于可以安睡了。

◆左慈

吾把花留在这里。睡不着的话，可以听它们的声音。

我的枕边堆满了各种落花，皆被凝结在了坠落的时刻。

就像穿针，我让天道不断穿过花，暂时赋予它们天道中生灵的残魂……

鸟鸣、小兽的呢喃、人的哭笑声、低语声……

风声、水声、雪落下的声音……

▾落花

……呼……

▾落花

………呼……

◆我

又是蜉蝣吗……

▾落花

……呼……

▾落花

………主公。

◆我

……

我坐起身，愕然看着那朵花。

▾落花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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