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密探故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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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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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

所以，神君已经能司掌天道了。今日起，可以真正称为陛下了。

◆左慈

你想改换天道，还是延续现今的天道？

我看着座边的落花，它们长出了鼠身鼠尾，但因为没有双眼，只能茫然在远处绕圈。

◆左慈

没事吧？

◆我

……我又走神了……

◆左慈

还是不稳定。继续喝些药，不要着急。

▾白龙

左慈，神君是不会有疾的。

◆左慈

既然不会有疾，喝些药汤保养又如何？

◆左慈

人间有新的传闻吗？看起来，如今的皇朝气数已尽，需要降下天兆，选择新的天子了。

就这样……

我在天上的云帝宫，开始司掌，或是延续天道。身躯在发生变化，尽管外表看不出，但我能感觉到。

身躯仿佛是被一层层气息渗透，直接能感受到天地之间所有的细微变动。民户间的某句低语、林间的一片落叶……

汹涌的、巨量的感知涌入这具身躯，我在这股洪流之中沉浮，好像有无数个我同时在感受那些水流。

又好像没有我，这些感知单纯的流经这具身躯，留下深深浅浅的刻痕。我触碰哪条刻痕，就能循着痕迹找到源头。

◆我

有一个人，在抱怨自己家的羊不够多……啊，好像可以直接这样……

◆我

将一只羊“捏”成两团，揉一揉，就能变成两只羊……

刻痕的尽头，夫妇在屋外惊愕地看着羊群疯狂增长，挤满了整座羊圈。

◆我

这些垦子，最高能拉到多长？能够到云帝宫吗？

◆我

试一下……试一下……

◆我

那个孩子的眼睛瞎了，父母都很悲痛的样子……帮他把眼睛捏好吧……

◆我

……对了，生灵为什么，只有两只眼睛呢？

【寝宫】

◆我

呃……

◆我

……又做梦了吗……

我从无尽刻痕的梦里苏醒，手中好像还有羊毛的触感。寝宫内飘散着浓郁的药香，师尊坐在廊边，倒出药汤。

◆左慈

又忘记喝药了。梦魇了？

◆我

嗯……咳咳！师尊，这个药的味道好重……

◆我

起初喝起来好像只是加了蔗糖，但又不像。我有点喝不下去……

◆左慈

良药苦口。只是换了甘草罢了。

◆我

真的吗？咽下去还有点腥。

这时，我忽然听见了异声。它来自药盏。

像是巨大的兽的叹息，像是流水，像是怒吼……异声转瞬即逝，我还怔怔地看着它。

绛红的药汤，在我眼中是血红色的。可还未回神，他已经舀起药汤，喂到我嘴边。

◆左慈

喝下去，就什么都好了。

◆左慈

吾会一直在的。对了，等冬至的时候，一起回西蜀看梅花吧？

◆我

……梅花……

刻痕多了一道，有什么东西化作了梅花，在深海发出最后一声鲸鸣。

◆左慈

对，梅花。从半山的山道乘白鹿而上，两日便可抵达梅岭。

由梅花组成头部的白鹿降生在了某处，在无数降生的龙驹之中艰难的起身。

周围已经没有人尖叫了，在这百年中，生灵已经习惯了时常降生的异兽。

【云帝宫】

▾白龙

又是风调雨顺的百年。这一代的天子，也是一位很圣明的君主。

▾白龙

虽然他改了天子的称呼，改了士族的称呼，不过仍然稳掌大权。民间几乎没有饥寒，大家又开始苦恼新的事情了。

◆我

……苦恼……

▾白龙

苦恼可是没有尽头的。起初担忧衣食饱暖，然后便会不甘落于人后。

▾白龙

钱权功名利禄……人造出来的东西可太有趣了！永远都有新的欲望，永远不会死寂！

◆我

……欲望……

▾白龙

欲望总能连接极致的欣喜和悲苦。但人就因为这个才可爱呀，明明寿命那么短，却会为了许多虚无缥缈之事竭尽全力。

◆我

……虚无缥缈……

▾落花

主公。

◆我

人……

◆我

……

◆我

人，是何物？

忽然，所有的声音都细碎静谧了下去。

“人”？

【郊野】

世间只有各种摇曳的花，在骤暖骤冷的两季中不断生灭。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身躯？这具身躯是什么的样子？“人”？

我的脚边开满了花，花藤无声攀上脚踝，缓缓向上衍生。这具身躯，似乎正在适应新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