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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明晰梦·其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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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31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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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5-31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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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明晰梦·其之六
万事
好……这样就没问题了。
等万事给受伤的研究员做完处理，天边的强撑着的夕阳早已落下，今年的雨花节庆典也圆满结束了。
灰鸦的指挥官同样掉了下去，但大家还是认可了南蕴雨花节有史以来最快的“战绩”。
夺彩的奖品——几大缸的黄酒和好几捧饴糖，全部送到了医馆里面。
小婉挨家挨户去给孩子们分糖吃了，黄酒留在医馆，房间弥漫着醇厚的酒香。
酒香又吸引来了垂涎的研究员——正好医馆里的人对酒精类饮品没什么兴趣，就招待外面的镇民和研究员一起享用了。
这就是人们喝得烂醉的原因。
而万事回来之后，自然地迈过那些喝醉的人，在炉上煎起了昨天带回来的草药。
- 我还要继续喝药？
- 又有人吃菌子中毒了？
指挥官
我还要继续喝药？
指挥官
又有人吃菌子中毒了？
万事
放心，这次不是给你准备的。
万事
是刚刚在庆典上，又有几个人喝高了之后不听劝告，去林子里摘了些菌子。
- ……在这里当医生果然很辛苦呢。
-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乱吃蘑菇了。
指挥官
……在这里当医生果然很辛苦呢。
指挥官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乱吃蘑菇了。
万事
雨花节结束之后，我们就得回空中花园了。
万事
停留的时间不长……不过这里很舒服，印象会很深。
- 我也是，很开心。
- 有点舍不得走呢。
指挥官
我也是，很开心。
指挥官
有点舍不得走呢。
万事
以后还能再来就好了。
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仲景
我想起来了——万大夫！指挥官！
仲景
雨花节！没错，就是雨花节，我怎么会忘那么久！
仲景在小婉的搀扶下，匆匆从外面挪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本破旧的册子。
仲景
难怪之前我就觉得你眼熟……亏我一直没想起来，早就应该察觉到了。
仲景有些激动地看着万事，年迈的身体都激动到微微颤抖。
万事
你父母是九龙人吧？
万事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仲景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万绪？
万事
……
万事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仲景
帕弥什病毒还没爆发的时候，也是在雨花节之前，也是有一批九龙的科研人员在山里迷路了，被我们女儿带回了医馆。
仲景
他们给南蕴制造了不少机械辅助机，帮我们修缮了医馆，有些幸运躲过了帕弥什，现在还在用呢……
仲景
还有，里面还跟着一个九龙城的医生，医术可高明，留了不少资料。
万事
你是说……
仲景
哎呀！就是万大夫的父母啊……
年轻仲景
这些机械体居然能做得像人似的……真厉害啊。
万绪
只是对这方面技术有点兴趣，算不上多先进，不过也能用。
年轻仲景
还帮我们修了医馆……不过镇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恐怕未来也用不上这些先进的东西了，只有我和女儿……医馆也不会继续经营很久吧……
万绪
不会的，南蕴是个好地方，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不会忘记这里……只要还有人在，就会需要医馆，也会需要机械的辅助。
万绪
还有你们平时拿来治病的草药，都是从后山采摘的吧？我们同行的研究员中，也有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他们都说那些草药是外面很难见到的品种，你们不如也试试这个法子。
万绪
而且……总会有“落叶归根”的那天，人会回来的，镇子也会好起来的。
年轻仲景
这……最好不过了。
清冷干净的女人难得笑了笑。
万绪
我希望哪怕过了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以后，再来这座小镇，都能看到你们还在好好地生活。
她抚上自己的肚腹。
万绪
人们都会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之后的样子……也会想见到这个镇子未来的样子。
万绪
一切都会代代流传下去的。
仲景
协助我们举办完那年的雨花节之后，万绪就没有再回到过这里……
仲景
那之后很快……帕弥什就爆发了。南蕴偏远，知道情况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仲景
我带着女儿和一些机械体，跟着镇民躲到了后山，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再次返回这里。
仲景
这途中，我女儿没了，留下一个感染帕弥什的小婉，也被我亲自做了手术……
指挥官
……
万事也低下了头，但仲景没有显得很悲伤。
仲景
有些人不在了，有些景象也已经被破坏了，不过……
仲景
和你们现在看到的一样，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回来了。
仲景
雨花节还是曾经的样子。
仲景拍了拍万事的肩膀。
仲景
你把这本手记带走吧。
万事接过这本已经有些破旧的手记，轻轻翻开，四方稳重的字迹终于也穿越了这段漫长的时空。
有万绪和其他研究员的记录日志，还有抵达南蕴之后才出现的病例手记，甚至还在边角能看到一些私人的碎碎念。
一个在场所有人都熟悉的名字被写在某页的边角。
万绪
等这个孩子出生了，就叫他“万事”吧。
研究员们
万事？
研究员们都暂停手中的活，看向桌前的女人。沾满机油的零件骨碌顺着走廊滚了出去，但没人在意。
万绪
对，感觉能有很多种解释……“万事万物”……？还是“万事顺遂，诸般如意”……？
年轻仲景
取得很圆满啊。
万绪
是呢。
万绪
许下这样的愿望，会不会太贪婪……？
万绪摸了摸趴在桌边的仲景女儿的头发。
万绪
不过大概贪婪也没办法了……人类这种物种，尤其是母亲，本来就是很贪婪的。
万绪
都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送给自己的孩子。
万绪
想看他长大，看他会遇到什么，看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万绪闭起眼睛，像是在想象“万事”未来的模样。
万绪
我希望他……无论走过多少磨难，见到多少岔路……最终都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万事随心，万事如意。
离开南蕴古镇的那天，天空悬着灿烂的太阳，在路上走了没几步，额头上就不断滚下大滴的汗珠。
“雨花过，三伏至”，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万事
呼……太阳……可比我们刚来的那天毒多了……
万事
要不找个树荫，稍微打会儿盹吧……
- 再坚持一下，快走出去了。
- 你来的时候……不也是自己走进来的吗……呼……
指挥官
再坚持一下，快走出去了。
指挥官
你来的时候……不也是自己走进来的吗……呼……
万事
唔……知道了。
万事揉了揉眼睛，似乎是要激励自己不要在路上睡着一样，挺直了一下腰板，走得快了些。
自从那天晚上拿到了那几位科研人员的笔记后，虽然没有正面谈起，但万事的状态明显低落了一点。
指挥官
（还是会在意上面的东西吧……）
指挥官
万事。
万事
嗯？
万事闻声抬了抬头，望过来。
指挥官
那份笔记……
万事
那件事啊……
万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还是那句话……“不必彼此担心”。
万事
我承诺过——我已经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没什么好犹豫的。
说到此处，万事停下了脚步。
万事
还有之前的一句话。
指挥官
什么？
万事
——我没兴趣为人类命运作战，只想治愈为数不多重要的人。
万事
其实“重要的人”的范围，已经变得很大了。
万事
神威，卡穆，库洛姆，灰鸦小队，南蕴的人……我遇到的人越来越多，救下的那个数字……也已经到了你想象不到的庞大地步。
万事
我想过，自己是否真的能承接住这些生命的分量。
万事
但现在我不会有这种思考了。
万事
我从你们身上得到的新东西，已经足以盖过这些犹豫了。
人类听着万事的回应，点点头。
指挥官
明白了。
指挥官
对了，上次我也有话没告诉你。
万事
唔？什么？
指挥官
我成为你第522个保护过的人的时候。
指挥官
其实那时候我就想说……
指挥官
无论是为人类命运作战，还是治愈为数不多重要的人。
人类又补上了新的话。
指挥官
——还是你为自己选择的道路。
指挥官
这些……你都做得很好。
万事安静地听着，穿过林间的风忽然大了些，四面八方的树叶都沙沙响起，却也盖不住人类认真的声音。
——而万事也在听完之后选择了微笑。
万事
嗯，我知道。
万事
同样的……一直以来，你也做得很好。
万事踩上一根生出土壤的树根，再次向人类伸出了手。
万事
走吧，继续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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