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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咫·徊闪·其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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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5更新
最新编辑:YNJX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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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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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咫·徊闪·其之三
有人说，学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奇、最具有创造力的群体。
他们总能在一条既定的路线中，找寻并开拓出只属于自己的道路。
八咫
就是这，墙边有个凹进去的地方，踩着这里就能翻上去。
根据八咫的引导，翻上了围墙。脚下的墙壁朱漆斑驳，棱角处露出砖瓦，诉说着它所经历时光的漫长。
指挥官
你们以前都是这么上学的吗？
八咫
对于迟到的学生来说，走正门会被风纪委员抓，而翻墙就省事多了。
从墙上跳下，落地的位置是一片郁郁葱葱，长满杂草的土坡，抬头望去，能依稀看到远处的教学楼。
看到自己平稳落地，墙外的八咫一跃而起，扒住墙沿，用力一撑，身体轻盈地斜过来，轻松落到自己的身边。
指挥官
动作很熟练啊。
八咫
因为……我以前是在这里蹲点抓人的。
八咫
这里是违反校规校纪的高发地，一抓一个准。
御园高中的风纪委员分享着可贵的经验，指了指身后的那处矮墙。
八咫
刚才遇到的森田大叔，以前就墙那边摆小吃摊，因为卖的东西太好吃了，每到中午总有学生忍不住跑这里来买。
八咫
虽然学校不禁止外带食物，但禁止午休期间外出，所以，这也是一种违反校规的行为。
八咫
唉，但森田大叔的小吃的确很香……
八咫
……什么嘛，谁都没告诉过我当风纪委员还要和食欲作斗争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机械臂拨开树枝，给自己开出了道路。
忽然萌生出一种自己也是翻墙进来的学生，而她作为风纪委员在打掩护的错觉。
指挥官
森田大叔的事，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八咫
我去和森田大叔商量了一下，牵线让他和校内的小卖部合作，直接把店搬进学校里。
八咫
尽管大多数学生都很赞同，但毕竟校内的场地寸土寸金，老师们都不太同意这种做法。
八咫
所以，我带着同学们，和老师打了一个赌——
八咫
田径部会代表御园高中出战环岛长跑联赛，要是拿到冠军了，学校就要答应学生们的诉求。
指挥官
你参赛了吗？
八咫
当然了，虽然最后比赛很激烈，但我们还是有惊无险地拿下了冠军奖杯，同学们也都能吃上森田大叔的料理了。
指挥官
所以，每周三的冻鲷鱼烧……
八咫
咳，反正最后结局皆大欢喜！应该不算是以公徇私吧？
- 你很尽职啊，八咫同学。
- （默默地看着八咫）
指挥官
你很尽职啊，八咫同学。
八咫
你这句话的语气，跟学校的前辈似的。
八咫
多谢夸奖了，【灰鸦指挥官】同学。
指挥官
（默默地看着八咫）
八咫
……咳。
八咫
【灰鸦指挥官】同学，一直盯着风纪委员看，也算是违反校规的行为。
指挥官
不得不说，这条捷径的位置选得[1]很好。
- 那些学生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 能找到这里的也都是挺聪明的人吧。
- 你们学校真是人才辈出啊。
指挥官
那些学生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指挥官
能找到这里的也都是挺聪明的人吧。
指挥官
你们学校真是人才辈出啊。
八咫
那当然，这条路最开始是我发现的，外面那个坑也是我……
八咫
呃…
指挥官
……？
八咫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自己，却又躲避着自己的视线。
眼神左晃右晃，最终无奈地露出了一副“你问吧”的尴尬表情。
指挥官
你发现的？
八咫
我其实……一开始也不是风纪委员，上学偶尔也会迟到，为了躲风纪委员抓人，就找了不少像这样的捷径小路。
八咫侧着脸，一边回忆往事，一边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发梢。
八咫
但我还是被那些风纪委员以各种理由追着扣分，时间久了就烦了，想着打不过就加入，结果……他们还真让我加入了。
八咫
从此我不得不以身作则，防止有些兔崽子拿以前的事呛我。
八咫
不过，正好当时风纪委员这边缺少我这样的武力派，我来得也算正是时候了。
八咫
最开始还是不太适应，但看到学校的氛围慢慢变好，我的心里也多少有些自豪。
八咫
结果就是这样，感觉也不赖，抓那些违反纪律的家伙我可是手到擒来。
- 这算不算一种改邪归正？
- 你很可靠啊，八咫同学。
指挥官
这算不算一种改邪归正？
八咫
应该不算？我的动机没那么高尚，只是为了打发打发时间，避免各种麻烦事再找上我。
八咫
不过后来就不只是打发时间了……麻烦事一个接着一个。
指挥官
你很可靠啊，八咫同学。
八咫
那当然了，不然上面怎么会派我陪着你呢？
一边聊着天一边前进，走出了小树林，一面厚重的墙体近在眼前，这条捷径果然名不虚传，竟是直通教学楼的最短路径。
八咫走在前面，绕到教学楼正门，她缓缓推开紧闭的门扉，踏入室内的阴翳之中。
夕阳从玻璃窗照入室内，整个空间都覆盖着积落多年的尘埃，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纱
眼前是一条浅凹的玄关，两侧摆放着排列整齐的鞋柜。
站在门口，八咫单手叉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释然般耸耸肩，和自己一起走了进去。
指挥官
学生们都要在这里换鞋吗？
八咫
嗯，但现在没有必要了吧，走鄌都已经这么脏了。
八咫
放心吧，你有着本风纪委员的庇护，就这么走上去也没问题。
指挥官
多谢关照，八咫同学。
她走到一个鞋柜前，擦去了灰尘，蒙尘的铭牌上露出了八咫的名字。
接着是咔的一声，柜门打开了，灰尘一下撒开，漫在太阳照进来的辉光里熠熠生辉。
指挥官
里面有放什么东西吗？
八咫
什么都没有，和以前一样。
指挥官
和以前一样？
八咫
有些人的鞋柜里，可能会收到同学的情书。
八咫
我呢，一直比较幸运，从来没收到过这么麻烦的东西。
八咫
就算收到了，也肯定会拒绝吧，毕竟……只是小孩子的游戏罢了。
八咫
你呢，上学的时候，收到过情书吗？
- [折叠]
- 有
- 没有。
指挥官
有。
八咫
行啊，不愧是传说中的空中花园人气王。
八咫
不过，仔细想想……换作是我，估计也会塞一封……
八咫
咳……我是说，挑战书什么的。
指挥官
没有。
八咫
那不就是跟我一样了嘛。
八咫
不过，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执念，我也可以角色扮演一把，替你完成这个人生成就。
八咫
好了，我们也别在这里逗留了。
八咫
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层楼，跟我来，带你见识一下这里最大的教室。
实木门上的纹路雕镂华丽，挂在一旁的鎏金门牌上刻印着金色的字体：音乐部活动教室。
八咫推开大门，铰链发出了沉闷的低吟，室内宽阔的控剑映入眼帘。
她刚一进去，就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了存放乐器的储物柜，机械臂立刻弹出，三下五除二地撬开柜门，其动作之熟练好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跟着她走入教室，视线被身侧的钢琴吸引，手指一抹上面的积灰，岁月的厚度就在指腹上显现出来。
一些来自过去的乐声与歌声似乎在悠扬地响起，这里本应该是和平的歌颂之地。
咔啦咔啦——金属的碰撞声频繁交叠，搅破了当下的万籁俱寂，声音来源于埋首储物柜的八咫。
两条机械臂从背后接过八咫找到的几根金属支架，她本人则是继续在其他地方搜寻着什么。
柜子的夹缝，通风管道的内部，大型乐器的……
指挥官
不会有人把东西放在这些角落里吧。
八咫
凭借风纪委员多年来的寻物经验，一切皆有可能。
八咫
以前的老电影里不是说过，会有杀手把枪械拆了放进吉他包里，虽然土，但很实用……
八咫
——瞧，这暖气后面就藏了一根。
天边的暮色渐渐褪去，一番忙碌过后，只找到了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支架。
八咫
嗯……最关键的东西不在这里，但找到这些，也算是小有收获。
指挥官
你不是田径部的成员吗？
指挥官
为什么会对音乐部的教室这么熟悉？
八咫
因为……这里最开始就是田径部的活动教室
八咫
不过后来被音乐部的人抢走了，理由是田径部很少有室内活动，占着这么大的教室不如让给他们。
八咫
虽然确实没法反驳，但当时的不愿斗气不过这个情况，跟音乐部较了很久的劲。
八咫
到最后，学校还是更认同音乐部的意见，让我们两个社团调换了教室。
八咫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反击的办法，你看，这教室离操场还是很近的，只要他们开始排练，我们就在跑道上喊口号，发誓要让声音盖过他们的演奏声。
八咫向窗外指了指，从这个方向看，整个操场都可以尽收眼底。
指挥官
但看你对这间教室里的态度。
指挥官
不像是对音乐部意见很大。
八咫的行动很是细心，那些被颠来倒去的乐器都在机械臂的操作中复位，翻乱的柜子也迅速恢复了原样，好像没人动过似的。
眼见教室复原，机械臂也重新收了回去，她走到钢琴旁边，倚了上去。
八咫
很简单，我们和解了啊。
八咫
有次他们社团的人在外面受到欺负，我们的一位部员路见不平，冲上去就把欺负人的家伙打跑了。
八咫
在那之后嘛，我们借着这件事认真地交流了下想法，化解了一些矛盾，各自检讨认错后，就不再针锋相对了。
八咫
本以为恩怨就这么结束了，但没想到音乐部为了回报我们，还在后来运动会的时候特意到看台上为我们加油助威。
八咫
这么一来二去的，大家就相逢一笑，泯恩仇咯。
八咫
有些我们那塞不下的东西，都可以搬到这里，所以我说，这里应该会有我们在找的东西。
诸多纷繁的情绪消融进平静的阐述，她四下望去，像是在回望曾经鲜活的时光。
听着她讲述的故事，似乎能听到田径部成员扯着嗓子喊起的口号，教室里的音乐部成员则都憋红着脸，试图在外界的嘈杂中找到属于他们的旋律。
好在，这两首截然不同的韵律，也都和大多数青春喜剧的结局一样，共同交融出了和谐的乐章。
指挥官
还好，最后的结局并不坏。
八咫
是啊，而且音乐部的部长还教会了我怎么弹钢琴，想听听吗？
-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 嗯，想听听看。
指挥官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指挥官
嗯，想听听看。
八咫
先说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可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弹过琴，你是第一个。
八咫
我也不会弹太复杂的，只知道一点简单的乐理，勉强能看懂乐谱的程度，所以……
- （默默点头）
- 我懂的，请。
指挥官
（默默点头）
指挥官
我懂的，请。
钢琴前，八咫落座，她打开琴盖，手指试探性地按下白键
叮——
八咫长舒一口气，看看增上挂看的校歌乐谐，缓缓地按卜琴键，乐声这在教室里回荡。
原本一停一顿的试探，慢慢流淌成了悠扬的旋律。
八咫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摸索、演奏着多年以前的一切。
她背对自己，专注于钢琴右侧的琴键，一旁空落落的座位上，想必也曾坐着她的同伴。
田径部也好，音乐部也罢，这些构成她过去经历的一切，如今早已融成了她灵魂的一部分。
她单薄影子被夕阳拉长，与自己仅只有一步之遥。
- （上前和她一起演奏）
- （默默聆听她的旋律）
指挥官
（上前和她一起演奏）
缓缓坐在八咫的身侧，抬起手，按上了琴键。
校歌的旋律并不复杂，联弹奏出的音乐一点一点地将这间偌大的教室填满。
这期间八咫仍按着琴键，目光却不经意间地落在自己身上。
指挥官
（看过去）
就在目光刚要交汇的时候，八咫又看回钢琴，她的手指一敲琴键，让最后一声高音为合奏拉下帷幕。
余音绕梁，自己也适时收手，任由窗外的风徐徐地吹着，任由暮光洒在彼此的身上。
八咫侧过身子，就这样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照着自己的身形。
八咫
你啊……
八咫
还真是擅长给别人带来惊喜
指挥官
（默默聆听她的旋律）
不禁往前迈了一步，走入余晖之中，却又在理性的克制下，停在了八咫的身后聆听。
校歌的旋律并不复杂，联弹奏出的音乐一点一点地将这间偌大的教室填满。
她将所有的心绪都杂糅进乐声之中，仿佛开启了一场精神上的长跑。
专注、忘我，全神贯注，她似乎从过去的回忆中深挖出了许久未见的一切。
下一刻，旋律意外变调，机械臂也压上了琴键，曲速在六只手的弹奏下一路狂飙。
就像是……正在从往昔岁月中[2]开辟一条崭新、却混乱的生路。
忽然，演奏在急促的旋律中戛然而止。
八咫的手指没有再落下去，她只是回过头来，看向自己。
八咫
……弹钢琴什么的，对我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八咫
但是，很高兴你能陪着我，听我演奏到这里。
八咫
呼——好了，心情舒畅了。
八咫
【灰鸦指挥官】同学。
八咫
趁着这段夕阳还在，要再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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